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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无观、无痛两人率着八名门下弟子走到店铺门口,却被黑衣汉子伸手拦住道:“站住,你们这些秃驴没见我家宫主正在里面大展神威,教训鼠辈么?”
无痛大师脸上古井无波,低喝道:“施主请让步!”双手合十大步闯了进去,那些汉子的手臂撞在无痛大师的袍袖上,莫名其妙的一个踉跄,东倒西歪的闪到了一旁,眼睁睁瞧着这群和尚走入铺子里。
无痛大师看清铺内情形,禁不住低低“咦”了声,与无观大师齐齐停住身形,站在一旁观望。
他们自恃身分,自不愿在这个时候出手捉拿丁原,静待桌旁的两人分出胜负。
就见丁原手中的竹筷越弯越高,直弓起一寸多,无观大师暗道:“这年轻人居然能在楚望天的面前强撑这么久,也算殊为不易了。没想到楚老魔居然也在这里,稍后我们擒拿丁原,莫要横生枝节才好。”
他尚未想定,丁原蓦然一声长笑,竹筷如蛟龙怒张,“啪”的绷弹伸直,积蓄多时的“大日都天翠微真气”终于找到宣泄的出口,好似决堤洪涛汹涌席卷,一举反攻进楚望天手中的竹筷。
楚望天手腕一震,对面一股浩浩汤汤的洪流已冲破了自己的防线,势如破竹,一泻千里的涌到,借着竹筷反弹振直之力,更是不可一世。他马上明白自己又中了丁原以逸待劳的诡计,却为时已晚。
“嗤嗤”声不断,两股当世无伦的真气全力相抗,店铺内突地罡风四起,吹得桌椅摇晃,杯盏颤动。
农冰衣等人不由自主退到了墙角,苦苦运力抵御。
“喀喇”一声,两人身前的木桌第一个承受不住如此庞大的力量,四分五裂地塌了下去。
丁原与楚望天巍然不动,双手好像生根一般悬在空中,彼此清楚这已是一见分晓的最后关口。
忽然楚望天低哼一声,竹筷一抖率先脱离,直刺丁原心口。
丁原左掌劈落,右手中的竹筷凌空掠向对方咽喉。
楚望天左拳轰出,击偏丁原的竹筷,可自己右手的攻招也同样被对方化解。
两人坐在椅子里兔起鹘落又斗了数招,手中竹筷几乎同时“啵”的迸裂,化成一蓬齑粉随风飘散。
丁原趁势起身道:“承让了,楚宫主。”
楚望天胸口的郁闷越加明显,一口鲜血被自己压在咽喉久久盘桓。
他自知是输了丁原半筹,虽然对方全凭取巧,可要是再打下去,恐怕伤势只会加重。眼看蓬莱仙会将至,在这个时候受上内伤,着实不值。
更何况,丁原已经收手,自己倘若不依不饶,众目睽睽之下也有失身分,因此他心念飞转,哈哈一笑跟着起身道:“果然是后生可畏。丁原,你我后会有期!”
他瞥了眼云林禅寺的僧众,心里纳闷,不晓得这些人到底是何来意。但彼此正魔殊途,那些和尚就算不助丁原,也不会给自己好脸色看。
要在平日,这些人就这么闯进来看自己与别人较量修为,自己说不定会出手教训这些秃驴一番,可现在却要尽速寻个僻静地方疗伤。
万如海夫妇惊喜交集,虽然楚望天没有明说宽恕了他们,但这种情势之下,恐怕暂时也不会再难为他们了,夫妇二人又有了脱身的机会。在二人心中,对丁原这位救命恩人感激之至,更是对他年纪轻轻却卓越不凡的修为钦佩不已。
楚望天轻抖袍袖,向云林禅寺众僧问道:“诸位大师,莫非是为老夫而来?”
无观大师摇头道:“贫僧此来非关楚宫主之事,实为寻访丁小施主。”
楚望天一怔,捻髯道:“既然这样,老夫便不打扰了。”
他已看出,云林众僧瞧着丁原的眼神里,人人暗藏愤慨,只怕说“寻访”二字不过是表面客气。等自己一离开,两厢爆发血斗也不一定。
无观大师躬身合十道:“楚宫主请了。”
楚望天大袖一拂,洒然而去。只是来时鼓乐喧天,走时却偃旗息鼓,手下一众鸦雀无声,那些人倒也乖巧,都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多嘴多舌,自触霉头。
万如海再次跪倒,深深叩首道:“师父,弟子祝您老人家一路顺风!”
楚望天昂首从他身边走过,迳自去远。
第八章围捕
无痛大师猛一拄手中禅杖,喝道:“丁原,你还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
“哗啦”一声,丁原与楚望天刚才坐过的两张椅子齐齐碎裂倾倒,只留下八根寸许长的腿柱扎入青石地面,兀自耸立。
农冰衣叫道:“无痛大师,你们为什么要抓丁大哥?”
无痛大师一愣,不知道这女娃子是从哪里蹦出来的。瞧着农冰衣有些面熟,又实在记不起自己是在哪里见过。
他疑惑道:“阿弥陀佛,请问这位女施主贵姓芳名,如何晓得贫僧的法号?”
农冰衣道:“无痛大师,您不认识冰儿了?三年前我还曾随爷爷到贵寺拜访过呢!”
无痛大师顿时想起,恍然道:“原来是农医仙的孙女冰儿姑娘,恕贫僧眼拙,刚才居然没有认出来。”
想三年前农冰衣不过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儿,所谓女大十八变,更何况是自女童变成了一个少女,也难怪无痛大师等人没能立即认出。
无观大师疑道:“冰儿姑娘,你怎么会和丁原在一起?”
原来他们早得着线报,言道丁原与一个少女昨夜入宿此镇,可万万没曾想这少女居然是农百草的孙女,而且看样子与丁原颇为熟稔,这可有点棘手。
无观大师当然不会怕了农冰衣,但其祖父农百草乃天陆正道十大高手之一,况且有医仙之美誉,与各派交情均是深厚。
试想哪家耆宿未曾受过伤病,甚至云林禅寺的数位高僧也曾得农百草妙手回春。假如因这事开罪了医仙,众人从面子上也说不过去。
农冰衣答道:“我昨日在云林后山采药,碰巧遇着丁大哥受伤,便救了他到这镇上。本想今天一早就领着丁大哥去找我爷爷,谁知就在这铺子里碰见了楚老魔。
“对了,大师,您还没告诉冰儿,为什么要抓丁大哥呢!”
无痛大师沉声道:“冰儿姑娘,你还有所不知。昨日正是这个小贼,在敝寺后山不思洞中,暗下毒手,杀害了一愚师叔。
“无涯方丈已颁下法旨,邀集天陆各派同道布下天罗地网,围捕丁原,好为一愚师叔讨回公道!”
农冰衣大吃一惊,她虽然已经知道,云林禅寺在找丁原的麻烦,可着实没有料到丁原这个祸事竟然闯得这么大。
七十余年来,天陆正道统一出动,上天入地,围捕追杀一人,确属绝无仅有。再往上追溯,据农冰衣所知,也仅有苏真一个先例而已。
但她旋即摇头道:“不,丁大哥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无痛大师,冰儿觉得,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无痛大师道:“冰儿姑娘,你不要被丁原的假仁假义所骗。他杀害一愚师叔之事,人证物证俱在,不容抵赖,决计错不了。”
农冰衣望向丁原,似是想从他那里得到答案。
丁原似是安抚的冲她一笑,面对云林众僧淡淡道:“你们既然认定是丁某所为,我说什么也不管用。不过,要想抓住丁某,怕也没那么容易。”
无痛大师怒道:“丁原,你还执迷不悟?此刻天陆正道数百高手正从四方云集,你即便有通天本事,也是插翅难飞。”
他这话虽有夸张,但七大剑派联手围捕,却是事实。
须知一愚大师尽管隐退多年,但他毕竟位列云林四大神僧中,而丁原偏巧又是翠霞派的弃徒,无疑将天陆正道两大支柱全部卷了进去。
丁原不以为然道:“那也不见得,当年贵寺又可曾奈何苏大叔?”
无观大师道:“此一时,彼一时。丁原,你还是随贫僧返还云林,听候发落吧。”
丁原傲然一笑,道:“丁某问心无愧,为何要跟你们走?”
此言一出,等若除了动武再无他途可循,铺子里立时剑拔弩张,气氛凝重。八名云林禅寺的二代弟子各据一方,只等无痛、无观一声令下即刻动手拿人。
农冰衣忽然大叫道:“丁大哥,告诉冰儿,一愚大师不是你杀害的!”
以丁原脾气,素来不喜欢解释啰嗦,但面对农冰衣充满期冀与纯真的眼眸,他竟是不忍拒绝,低低一叹道:“丁大哥没有骗你,杀害一愚大师的凶手确实另有其人,我也正在找他。”
农冰衣眼睛一亮,道:“丁大哥,我相信你。你是少年英雄,一定不是坏人,冰儿陪你一起上云林,向无涯大师解释清楚。
“再不行,我就求爷爷出面,你绝不会有事的。”
丁原哑然失笑道:“冰儿,你太天真了。倘若你丁大哥所说的话,这些和尚肯相信,又何至于要上天入地,七派齐出追杀我?
“真要上了云林,恐怕连丁某说话的机会也没有。”
他这话倒不是随口说说,想那一恸大师如何能轻易放过自己?得此机会能除去他这枚眼中钉,这老和尚何乐而不为?何况他们手上捏了所谓的人证、物证。
无观大师摇头道:“丁原,你对敝寺成见太深,才会有这种想法。假如当真非你所为,敝寺也绝不会颠倒黑白,冤屈无辜。”
丁原漠然道:“假如云林禅寺真如大师口中所说这般高风亮节,明辨是非,老道士也就不会死了。当日诸位大师,又可曾给过阿牛和我师父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不必说了,想留下丁某,凭本事说话吧!”
农冰衣道:“丁大哥,冰儿来帮你!”
丁原心头一动,思忖道:“这小女孩儿与我相识不过短短半天,倒也热心,我却更不能拖累了她。”
他微微一笑问道:“冰儿,你真想帮丁大哥的忙?”
农冰衣认真点头道:“丁大哥,我答应要带你去找爷爷,冰儿说出的话一定算数。”
丁原道:“可是丁大哥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想托付给你,不知你肯不肯答应?”
农冰衣精神一振,心里又是得意又是紧张,兴奋道:“丁大哥,是什么事情,冰儿一定给你办成。”
丁原转身道:“万二哥,铺子里可有纸墨,借小弟一用。”
万如海连忙道:“有,我这就去拿。”
他转身走进里屋。
无观、无痛二人不明白丁原想干什么,但料他在光天化日众僧包围之下也耍不出什么花样,当下也不阻止,随这几人忙活。
万如海取来纸笔,放在桌上,悄悄以传音入秘的功夫道:“丁小哥,你尽速从里屋朝后面突围出去,在下替你挡住这些和尚,谅他们也不会拿我怎样。”
丁原同样以传音入秘道:“多谢万二哥好意,不过这些个云林禅寺的和尚,丁某还不曾放在眼里。”
他背过身去,挡住无观大师等人的视线,提笔飞书,片刻写就数行短信,待笔墨稍干便折叠起来,交到农冰衣手上道:“冰儿,稍后无论丁大哥能否杀出重围,无观大师他们一代高僧,定不会为难于你。
“事后,你就将这封书信替我送上翠霞山紫竹轩,交给盛年师兄,他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无痛大师缓缓道:“丁原,你不必拿话挤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