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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说出来,宁风双手高举过顶,再下沉及丹田,身后有太阳神光喷薄而出,如日之东升。
“哈哈哈,宁兄说得是。”
曾醉墨愣了一下,把手上扇子往身后一扔,飞下高台不知道掉到何处去,爽朗一笑道:“是小弟的不是,今日先比过一场,他朝拿仇雠之头,再论英雄。”
双方一番对答,他们是看不到下面情况,有那靠得近的完全能看到神宫九脉山主尤其是天行峰之天行子,脸上阴沉之色略减,微微颔首似觉欣慰。
“刷!”
曾醉墨两臂一张,整个人如在水中,竟是凭空高出了几寸,仅以脚尖点在地上,身后处一对不住在散发着光屑的羽翼展开,扑腾扑腾地拍打着。
“罗天羽翼!”
宁风观想太阳神宫,将一身太阳法运转极致,手上经脉都在隐隐作痛,似要忍不住释放出积蓄的力量,心神则沉稳依旧,两眼炯炯有神目光落在那对羽翼上。
“如虎添翼,如日经天!”
“有着这对珍品法器,再配合上第六正法太阳风,本代速度第一人非眼前曾醉墨莫属。”
“就是不知道快到什么地步?”
宁风这个念头刚刚闪过,他立刻就知道了。
“嘭~”
曾醉墨的罗天羽翼舒展到极致,从上而下猛地一拍。气浪滚滚散开。他整个身形陡然模糊了起来。
“不是吧?”
宁风眼睛都瞪大了。右手微抬,没有能将积蓄到极致的太阳神光点出去。
哪怕,双方距离,不过区区数十丈。
“别说数十丈,就是十丈,我也没有把握。”
宁风面沉如水,死死地盯着罗天羽翼不住地扇动着,仿佛还停留在远处。偏偏身形又诡异模糊的曾醉墨。
他敢在一百二十丈,以“破百尺”的方式一击打倒乌山,却不能在这数十丈距离,甚至十丈上下,一击而中。
宁风瞳孔在不住地收缩,眼中的曾醉墨身形模糊依然,但隐约能把握到一点痕迹。
“他在不断地移动,在小空间里不住地腾挪,速度快到带出残像,如此才给人以一种身形模糊之感。”
“速度太快了。无法把握住准确位置,目前情况下我唯一的攻击手段太阳神光不是范围之法。贸然出手就是拼运气。”
宁风不想拼运气,所以他迟疑了。
这个时候,曾醉墨动了。罗天羽翼经过这段时间的扇动,到了一个极高的频率,仿佛苍蝇飞过一样,竟是生出了嗡嗡嗡之声。
瞻之在前,观之在后,倏忽之间,分列左右。
宁风站立不动,曾醉墨的身影忽远忽近,忽前忽后,绕着他带出残影无数,恍若有无数个插着翅膀的鸟人,在嗡嗡嗡地念叨个不停。
一息,两息,三息……
整个十个呼吸过去,宁风和曾醉墨两个人还是保持着一个不动,一个拼命动的姿态,然而这次神宫之前,无一声鼓噪。
不管是神宫亲传,还是附庸假弟子,亦或是外门新人,无不感受到弥漫在整个高台上的紧张气氛。
“一击,很可能又是一击胜负。”
宝玺闭着眼睛,一副神棍状,手上在一个金色的罗盘上摸来摸去,好像在抚摸着最诱人女子的大腿般爱惜摩挲。
这话,陈昔微听到了,狠狠地横了他一眼。
宝玺这一击,说的显然不是宁风的一击,只能是曾醉墨的。
即便是在闭眼装神棍,宝玺还是警觉得很,感觉到目光立刻睁开眼睛,下一刻做眼观鼻,鼻观心状,死活不开口了。
看他乖觉,陈昔微这才收回了目光。
问题是她只有一双眼睛,终究瞪不了所有人,议论声声,四面传来:
“这场应该是曾醉墨赢了,不枉我在他身上下了重注,不愧是三英之一。”
“对对对,太阳风,罗天翼,曾醉墨立于不败之地,宁风只能被动等待他出手。曾醉墨出手时候,就是他笃定之机,宁风危险了。”
“主动尽失,宁风想要赢,除非能让曾醉墨慢下来,怎么可能?”
“……”
陈昔微越是听来,越是皱眉,正如议论者所言,怎么可能?
“要是换成我,估计会以七夕环大范围攻击,将他不断地逼开,可是宁风……”
陈昔微担忧地望过去。
高台上,宁风纹丝不动了半天,眼看着曾醉墨一次次地欺近,那雷霆一击的时候越来越近,叹息一声,终于动了。
凝聚一身太阳神光,手指都在发光的手臂垂落下来,贴在腿边。
“他知道抵抗无用?放弃了?”
这个念头刚刚在众人心中冒出来呢,“刷”地一下,宁风的手臂又抬起来了。
“咦?”
有那眼力好的惊疑出声。
他们分明看到宁风在手臂垂落下来的同时,一杆小臂长短的旗幡从袖中滑落掌中。
等他们再看时候,宁风双臂高举,齐握在旗杆上,奋力一摇。
霎时间,荧惑旗迎风而涨,旗幡猎猎作响,如一杆大旗,从天而降插落:
“荧荧火光,离离乱惑。”
“荧惑星力,引!”
ps:上一章的出错了,那是九十三章,这才是九十四章……
第九十五章星力抗拒,水困蛟龙
“接引法器?”
“天云子倒也舍得。”
天月童姥很是惊诧地脱口而出,天云子听在耳中,既是自得,又是翻白眼,咀嚼着似乎是在骂他平时太小气。
天云子还没品出味来,申不疑捻须而笑,道:“我就说嘛,师弟你跟心魔做过一场,岂会空手?”
这话听着像是夸奖,天云子刚要谦虚一下,又觉得不对,这是在说贼不走空吗?
天云子还没确定是不是被偷骂了呢,高台上忽有星光白日降下。
神秘的紫色,炽热的暗红,荧惑星力,应声而集。
宁风双手握持着变成两人高下的荧惑旗插在赤铜地面,每一摇晃旗杆,都能摇落荧惑星力如雨。
“这是什么宝物?”
“这是星辰的力量……,好像……,很强……”
曾醉墨保持着急速运动,不敢在一个地方稍停,惊疑不定地看着荧惑旗,揣测着这件一看就不凡的法器是何来历,有何神妙?
他不是没有想过要趁着宁风展开荧惑旗,立足未稳时候动手,只是曾醉墨刚刚有这个念头呢,宁风将荧惑旗用力地插在地上。
下一刻,“嘭嘭嘭~嘭嘭嘭~~~”,一道道荧惑星力形成的波纹向着四面八方辐散开来。
曾醉墨驾驭着罗天羽翼刚刚靠近了不到一尺距离,生生被星力波纹向后推得倒退一丈,不进反退。
这一点,瞬间让曾醉墨神色大变。下方所有买他胜者如丧考妣。
“荧惑守心。抗拒外魔。”
“星力抗拒!”
神宫之外。无论是九脉山主,还是如沈兆轩等老弟子,无不在点头,望向摇动荧惑旗的那个身影目光中尽是赞许。
赞许之中,略带疑惑。
“奇怪,宁风对荧惑旗的祭炼怎么到了这个地步?”
“除了陈昔微于七夕环,宝玺之于八门金盘,竟还有宁风将法器祭炼到第二层境界。”
“陈昔微和宝玺都是在自家师尊的助力下完成的。天云子难道也出手了?”
一眼就看出宁风对荧惑旗掌握到什么程度的高人一个个将疑惑目光落到天云子身上,旋即又摇头移开。
很简单,荧惑旗与七夕环等不同,它是天云子刚刚抢来的,别说他有没有这个心思,即便是有,对荧惑旗全无研究的天云子,短时间内怕也做不到相助他人炼宝吧?
事实也是如此,天云子不过是将荧惑旗炼本还原,真正祭炼是星辰炼宝诀的功劳。
宁风这会儿在心中无比地赞美着星辰炼宝诀。
“星辰宝禁。果然神妙。”
仗着星力抗拒之威,宁风无后顾之忧。不住地摇动荧惑旗,在青天白日下接引荧惑星力,将偌大高台尽数笼罩在星力当中。
“他是要干什么?”
曾醉墨疑问刚生,答案随之浮出水面。
他如之前一般,扇动罗天羽翼,向着一侧平移,这回不仅仅没有能带出残影,甚至有一种粘稠无比的感觉。
“就像是在水里面游泳,周遭荧惑星力竟是粘稠如水。”
曾醉墨脸色大变,立刻知道宁风是要干什么了。
插上罗天羽翼,施展出太阳风助力的曾醉墨恰似一只鸟儿其速飞快,要降低其速度不是折断其羽翼,而是将长空化作汪洋。
飞鸟入水,岂能与游鱼竞速?
此刻的曾醉墨,就是那只掉进水里的鸟儿。
“好想法!”
天云子等在下方观战的高人一个个捻须微笑,即便是曾醉墨的师尊天行子亦是如此。
一时胜负,无关紧要,在这场战斗中宁风表现出来的东西,才是他们所看重的。
“卓绝的战斗天赋,第一次看到有人将接引法器如此用法,接引荧惑星力充斥一个范围,排斥其他力量,以达到降低对方速度的目的。”
“在荧惑星力充斥处,宁风如鱼,曾醉墨则是落汤鸡,胜负定矣。”
不仅仅是神宫九脉山主这等高人看出来了,就是下面那些神宫弟子,新晋外门,也清楚地看出上下风变化。
果不其然,下一刻一道璀璨的太阳神光迸发出来,穿过荧惑星力带出流星般绚烂的光尾,轰在曾醉墨身上。
一道天光落下,将曾醉墨笼罩其中。
庇护天光内的曾醉墨罗天羽翼向前合拢,如一双大手将他从身后合抱,即便是如此都掩盖不住他脸上的郁郁之色。
“输了……”
他摇头叹息,等着天光收敛,等着荧惑星力消散,方才冲着对面微笑的宁风一拱手,道:“宁兄,这次是你赢了,在下心服口服。”
“我们下一次,再比过——不管是什么方式。”
曾醉墨话音刚落,他与宁风一起被送下了高台。
“呼~”
回到天云峰一脉队伍当中,宁风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浑身轻松。
“曾醉墨真是难缠,若不是在擂台上空间有限,在荒郊野外,空旷之处,再想用这招困住他可不容易。”
“真要是可进可退所在,他给我来一个一击不中远千里,那才是真正的麻烦大。”
宁风挠着头反省,思索了诸多方法,皆不可破,最终索性不想了,心道:“这是我入门时间太短,手段过于匮乏缘故。”
“小比结束后,我定得多往经香阁走走,多寻摸些法术修炼。”
正想着呢,宁风感觉到异样,似乎有什么人在看着他。
他猛地抬头,恰好看到天云子摇头,移开了目光。
宁风依稀还听得自家师尊在那嘟囔着:“可惜,真可惜~”
“可惜什么?”
宁风疑惑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是了。肯定是师兄提到过的那门神通:星陨。是叫这个名字吧?”
“是好可惜……”
宁风跟天云子可惜的完全不是一个事情,他在可惜要是那门神通没有失传,凭着这次的表现,天云子完全有可能将其传授给他。
他在那惋惜半天,再抬头时候,才发现错过了好几场战斗。
第一轮小比里,陈昔微抽中了唯一的一个轮空签,袖手观战。各种惬意。
中间天云子等人喝骂黑幕,就差再跟神宫掌教申不疑撕打一番。
这会儿站在台上的是宁风的两个熟人。
一个是三英之一,天机峰:宝玺;一个是当日青铜古树上险些成为第一,后被宁风所救的少女,天月峰:陆雪。
这一轮重要一战,仅剩这一场了。
宁风振奋精神,准备好好观察一下两人,尤其是天机宝玺的八门金盘。
“听说八门金盘的品阶犹在曾醉墨的罗天羽翼之上,特别是极其神秘,宝玺还从来没有在任何场合施展出来过呢。”
“这是个好机会。”
宁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