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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钱没还呢!”
“有这事?”纪伦转首问几人。
年纪大些的中年老兵****低首不吭声,带着眼镜、面貌文气的孙晋怒视监工,但还是压着怒气说:“之前****大哥生病了,我们接了点钱买药,后来高利越滚越多……后来我们参加了一次罢工,他们雇佣了洋人雇佣军长短枪架在宿舍门口,威胁着谁敢跑就打死。”
“动枪镇压?”纪伦讶异。
“对,洋人都持枪,不受管制,有钱就卖命到处搅乱,围住宿舍大院不给进出,打死了一个逃跑,又组织打手打伤了我们工友,威胁不上工就打到服……”
纪伦无语了,对这个时代底层工人的黑暗处境算是窥得一线,也明白了他们在这码头上吃了多少苦,更清楚这些夜野战军人论肉搏斗殴不如专业打手,打开手提箱,甩出四柄手枪,交在四人手上:“告诉他们,什么才叫威胁,军人怎么面对威胁。”
“枪?怕你啊——”几个打手冷笑着迅速掏出手枪,保险都没打开,在手里挥来晃去,神情自得威胁。
围观的劳工和一些商贩、伙计,都是不由退开一圈,哗或起哄,大抵认为是闹剧,这片归属洋人公司的码头上还真没有动枪事情发生过。
监工是洋人委托的劳工组织者,一惊,挥起鞭子:“想清楚了!你们几个贱民谁敢动……”
看了看鞭子,****拿着枪,木在那里,几个人有些迟疑,这段奴工日子影响了他们,屈服是很容易形成习惯,威胁不是鞭子,而是它背后……
别的劳工也都颤声:“几位兄弟别犟了,走火了不好,把枪还给那人,看那人也不是好人……”
纪伦皱了皱眉,双手分开围观人群,转身就走。
小海伦有些可惜地望了眼丢下的四柄枪,跟上去,说:“就这样?”
“我要的是眼睛,手足,心腹……真正的军人,不是残了的奴隶……”纪伦淡淡说,出了围观人群,脚步放缓,在等待着。
后面人群里的监工大笑,他不敢得罪那个危险而有身份的风衣男人,但现在就觉得这几人失去靠山,鞭子又挥舞下来,挥在****的脸上,看出来这个稳重而不易反抗:“贱民,把枪扔了!”
“住手!”这时年轻气盛的刘麟一声大吼,终于受不了战友受到欺负,忍不住地举起枪:“劳资叫你住手!”
几个枪手的枪就对准他,而在战友遭遇威胁时,****等三人瞬间举枪,手指已经拨动保险,这是千锤百炼的本能。
“你们还真敢……”枪手大惊之下,下意识跟着拨动保险,扣动扳机,但在这子弹射出前,啪啪啪啪,四声枪响,四个弹孔出现在枪手们的身上……
王、孙、刘、季四人的手上的枪口,还在冒着青烟,而敌人打偏子弹在他们顶上射过去,本来手枪就不是人人都能用,中弹后还能打准就不是黑社会了。
整个场面全都呆在那里,接着,看到四人下意识对着枪手补枪,众人害怕回醒,轰然逃散:“杀人啦——杀人啦——”
监工已吓得软跪在地,鞭子跌落。
还穿着搬运工灰色衣服的四个男人,神情没有反应过来,开枪只是本能,但一开枪后,眼神就平稳下来。
理也不理这个吓得屁滚尿流的监工,而收起枪,转身排成一行队伍,追着纪伦去,在他那里停下来,立正,“啪”敬礼:“报告长官!”
“****上士归队!”
“孙晋上士归队!”
“刘麟中士归队!”
“季岸中士归队!”
纪伦转首看着,满意点首,敬礼:“同意归队。”
“啪!”
人流逃散的码头上,四人放下手,还是昂首挺胸,目视:“请指示。”
小海伦眨眨眼睛,又眨眨眼睛,看着这一幕,简直是……化腐朽为神奇,她还无法理解这背后的东西,而面对着四个人,纪伦沉默一会,缓缓说:“今日我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驱逐外洋,重兴华夏。”
“是!”中士****是中年人了,这时第一个响亮回答,啪的又敬礼。
第一百二十七章上尉(上)
出了这事,员工宿舍自不能住了。
几个士兵也没有什么东西要拿,就直接离开了码头,上士王容有个远嫁到这里的姐姐,住在城中村,之前为了便宜点买药还拜托过,这时脱身,就带着几人过去落脚:“住旅馆,肯定搜查,多生枝节。”
纪伦看了看小海伦,点首没反对,这个上士王容年纪大了,三十多岁老兵,虽有点缺乏冒险精神,但做事情还是沉稳,执行也不错。
傍晚时到了王容姐姐一家,这里位置距离市中心不远,很贫穷,随着城市扩张失去了田,这个时是没有什么补偿,除种田也没有别的一技之长,就靠着男主人走街串巷的拉黄包车讨生活,养着一家三口,小男孩才四岁,据王容介绍说之前还有个大点的哥哥,下河摸鱼时给洋人的船撞死了……也就白死了。
“所以我想,姐姐一家应不会出卖我们。”王容说。
纪伦点首,没有泼他冷水,只是观察这家人……不过确实也都热情好客。
王容的姐夫拉车见过客人多了,看得出纪伦衣着和气质不是普通人,有点是沙场下来的军官,又带着明显士兵作风的四个男人,就自觉让出房间,他带着妻子儿子跑去隔壁邻居那里借住了。
“这不太好吧?”上士孙晋推了推眼镜,他有种鸠占鹊巢的感觉,而且在主人家的态度中也隐约有一点畏惧,让他这个读书人有些不习惯。
王容说:“正常,我们家以前也接待过逃荒的落难亲戚……呃,我打个比方。”
“我们确实是落难么……整个国家都在落难,何况我们。”纪伦倒不介意现状的潦倒,这些只是暂时,也没有说,对刘麟:“你跑去我们来路上看见菜市场,买半斤猪头肉,回来送给主人家,直接送到隔壁去就行了。”
刘麟接过钱就跑出去,孙晋想了想,恍然说:“哦,对啊,还要确保隔壁邻居也不会出卖。”
纪伦笑:“那你要拿多少钱去收买整个村?”
“呃……”
纪伦没纠缠这个问题,又询问其他几人,原来这样接待逃难投奔亲戚事情在这时代的农村是常有,也就是说……正常,不会引起怀疑。
混战导致帝国传统的一些公共工程都年久失修,加上土地兼并,洋货入侵,经济抽血,人口抽丁,导致农村对于风险的抵抗力也不断下滑,各地的天灾人祸越来越多了——这些报纸上压着很少报道,但是在民间是体会清楚,有着自己的办法去挣扎求生。
环境还是农村土屋,几个房间都漏风的,主卧稍微好一点,只是墙壁潮湿,临时充客房的房间明显是堆放杂物楼阁,屋顶和墙角还有蜘蛛网,几个士兵也见怪不怪,一起动手收拾一下主卧房间,修补缝隙,免得晚上漏风寒冷加重纪伦伤势。
刘麟买了猪头肉来,送到借住隔壁邻居那里的王容姐夫一家。
没等他们休息,趁着天还没黑,士兵这些天码头抗包的劳动还在,纪伦又是带着他们在房间里打扫卫生、到院子里劈柴、井口打水倒满水缸、墙角喂鸡喂鸭……
院子门口经过的村民,目光变得不一样,他们在王容姐夫知道了当兵的小舅子过来投奔落脚消息,明白了这些人的大概身份,现在看来,这伙军爷,算很不错的人了,不会祸害村子。
片刻,纪伦又带着士兵去村里的别家帮忙,村民在阻止不成,仍旧保持沉默,传统习惯对于反常事情总谨慎又谨慎。
小海伦无事可做,无聊抱着小白猫,有一下没一下摇着拨浪鼓。
远远近近的小孩畏怯地望着这边,衣着整洁、皮肤雪白小姑娘,在他们眼里简直是别的世界来的,不敢靠近……在意识到这种局面后,小海伦想起了老师今天说的话,就拿着拨浪鼓跑过去,送到了一个女人牵着的小女孩手里:“给你。”
“啊……”女孩吓了一跳,又惊又喜看着手里的拨浪鼓,又看看面前的女孩,感谢之后,跑去和小孩子们炫耀。
于是拨浪鼓的咚咚咚声音在这个被城市遗忘的角落里响起来,没有小海伦自己摇拨浪鼓能摇出命运乐章的水平,只是孩子们一个个自得其乐摇晃玩耍。
晚餐是受到老村长邀请,在他家解决,饭餐相对来说丰盛。
在村宴的饭桌上不仅仅是老村长,还有村里几个头面人物,年纪大小不一,但都是村里信誉和能力都相对好……
王容、孙晋、刘麟、季岸四人还有点拘谨,门口外面有不少大姑娘小姑娘在偷看他们,纪伦神情如常和村长聊天,了解村子境况,一些困难,家长里短,各家在城里讨生活的一些近况。
告辞时,老人感慨:“老朽一辈子,从没有见过您这样的长官。”
纪伦点首:“这只是份内的事。”
“份内?不容易。要是天下军人都和你们这样……何愁家国不兴,洋人不退。”老村长眼含泪光,住着拐杖,在路灯昏黄灯光下,一直凝望着他们背影……
纪伦回首,还是见到老人佝偻身影守望,直到身影融入在微小的灯光中。
四个士兵都有些莫名沉甸甸,纪伦却没有多说,靠这个,只是表面,这并没有多少可吸取之处。
…………
入夜
纪伦洗漱完毕,隔壁邻居家的男主人女主人送来了一份做好猪头肉,还带着两盘花生,是他们自己在屋子后面种的收获。
“大哥大嫂,你们太客气了。”纪伦感谢,把盘子放外间桌上,送他们出去。
回来,掀开门帘进了内屋主卧室,对抱着小白猫跟进来的小海伦:“这课你实践得挺好……懂得分享,是你学会交换的更进一步了,看你后来带他们玩,还送给他们每人一个东西,都是什么?”
“戒指。”小海伦晃晃手指上的一个旧的手雷拉环,神情认真:“可是他们都很穷,我能换到什么?”
纪伦:“……”
也亏得村民们没见识,只知道是金属就当做值钱玩意,没认出来,否则见孩子们玩这个,非得吓死不可……
看着小海伦渴望得到表扬的神情,纪伦也不纠正小细节的出入,回答:“你能交换的东西不一定有形的钱或物品,也可以是无形的东西……今天你成为了孩子王,明天你就可以让小孩子,帮你探查城里的各种消息……你选出有能力,肯上进,肯听你话的,甚至可以用他们来找老师议价——假设老师是与你单纯利益,老师可以帮他们联系报社,获得报童的工作……而对于老师来说,获得的是孩子最诚实的眼睛,每天流窜在大街小巷瞎玩孩子很多,没有人会留意他们是否有组织,达到网络扩张的极限虽需要时间,但短期内也临时参照使用了。”
“明白了!”
小海伦十分兴奋,她感觉自己又学了一课,定要做到让老师都满意:“我会成为老师最亮的眼睛,让整个城市都逃不过老师的视线,直到老师找到师姑。”
“你哪里学来的关系称呼……”
纪伦嗤笑了,双手摸在她乌黑的一双大眼睛上,取下来淡墨色伪装的法术水晶隐形眼镜,又在她冰蓝色眼睛的眼眶周围按摩了一会,免去她带隐形眼镜的疲劳,最后说:“好了,老师的最美丽眼睛,你要早点睡,这个长身体的年龄,需要睡眠……”
小海伦躺在被子底下,望着老师掀起门帘,高大背影消失在外面的油灯光线里,才闭上冰蓝色的双眼,白皙粉嫩小脸上露出笑容。
…………
纪伦出来时,几个士兵在外面。
“长官!今天……”他们欲言又止,神情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