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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照月嘶声。
雾气一顿,收了回去,在医院大楼厅堂里,纪伦弯着腰,剧烈咳嗽,一条黑蛇在脊背上重新窜起,愈是狰狞,姜山扶住他:“纪伦少尉!你的伤不能再动用法术!这太危险了!”
“他不该用相思来威胁……”纪伦咳嗽,黑蛇缓缓平复下来。
…………
城北·卢侯府
此虽说是侯府,实际上已是宫殿,为了安全起见,与民区街道,隔了百米,中间一颗树皆无,显得空旷,这时在凉亭,多是等候进府拜见的人,或穿着军服,或衣冠,墙内连绵竹、松、柏、梅,显得气象峥嵘。
士兵岗立,看上去就有一百人,都持枪待命,谢庭树一身崭新军服,手臂吊着绷带,进府通报,片刻,带着叶春和卢照月进入一处书房……
里面已有几个重臣,有胖有瘦,都是些年纪更大老臣,看去年纪最轻也有五十岁左右了。
谢庭树在他们面前都只能算是小辈,目光与他们交触下示意尊敬,就对着书桌后面的一个男子敬礼:“主上!”
卢侯放下书,这个男人有点睡眠不良,两眼带着血丝,这时神情有些紧张又期待,摸了摸唇上弯翘胡:“情况怎么样?”
谢庭树没有亲自居功,让出身位给部下:“此是情报科叶春少校统计。”
叶春送上一份报告,举手敬礼,语气铿锵:“主上运筹帷幄,梁侯欲破主公龙脉之计已全盘崩毁,十七处节点都已确认重新闭合,不再有人能借道威胁侯爷寝宫,可以撤下额外保卫!”
最后一句,似乎才让卢侯放松下来,翻看一遍报告,递给几个人,笑着:“都看看,都看看……特别行动处,这一次真是精彩,今日一战正名,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以后敌人畏惧可是谢家宝树,而非纪家大江了!”
虽叶春来报告,但主功自是落在主持大将上,谢庭树连忙推辞:“此皆主上英明,将士用力,臣安敢窃居此功!”
“你啊……还是这样谦虚。”卢侯笑着手指点点,谢庭树鞠躬更深,不言语。
众人无论想法怎么样,这时都是躬身:“恭喜主上,恭喜主上。”
卢侯摸了摸两撇胡,与谢庭树交换了一下目光,露出一个矜持笑容……其实谢庭树正名,也是小卢侯正名,两人处境,都是继任者活在上一任阴影下,而到了现在,真正展露出自己锋芒!
这种处境相似,也是谢庭树比纪江老臣得到卢侯欢心,让卢侯更满意是,即便立下此大功,还是能摆正自己位置,又会说话,很清楚自己一切权力来自主君,这不比纪江那样名传四海的战争英雄更值得栽培?
这时,有人急步进来,禀告了下,卢侯笑着:“刘先生来了,快请进来。”
众人一齐看去,果见一人闲步进来,众人不说话,谢庭树更是冷眼看着,见此人六十岁上下,手摇着羽毛扇。
刘先生一抵达房内,就略一躬身,默默注视卢侯,良久淡淡说着:“恭喜主公,恭喜主公,脱劫而出。”
一个老臣这时浓眉压得低低,口气异常严肃,问着:“刘先生,主上情况如何,还请细说。”
刘先生转眼看了看周围,略一沉吟,说:“龙脉事密,不过在场都是主上重臣,气数相连,而且事过境迁,说之却也无妨。”
“先侯本凤目蚕眉,额带虎纹,耳轮如珠,是极贵之相。”
“入葬龙脉,先侯虎纹化成蟒纹,气冲云霄,还有淡紫之气孕育,因此可成王侯之命。”
“只是煞气充贯,我不知先侯怎么看,此等煞气,破军杀敌是一大利器。”刘先生摇着羽扇款款:“然也反伐自身,此中水深,难以度测!”
卢侯沉吟不语,顿了一下,问:“要是没有这龙脉?”
刘先生一笑,说:“主上,龙脉是助力,也是束缚,先侯要是不得龙脉,也能成封侯之事,只是或要十数年。”
“得了龙脉,一时极盛,却中途崩塌,反使诸侯林立,鱼龙散于大地。”
“其先难后易,先易后难之别。”
听到这里,一个年老大臣擦了擦眼,眼里就闪动泪花:“龙脉虽使先侯贵至诸侯,但龙煞也使老侯爷中道崩殂,此华夏之不幸!今去除龙煞,完成老侯爷夙愿,正应主上龙飞之兆!”
顿了一顿,又问:“主上现在气数如何?”
刘先生把羽扇一收,躬身:“主上煞气虽一时尚未全清,但大节已去,煞气既去,运数渐聚,青青华盖欲成也!”
听到这里,卢侯露出一丝喜色,片刻,在情绪中稍平复下来,他又问:“应煞者几人?”
这个问题,让刘先生沉默了一下,才说:“准备的几个将军,以及旧部都已应煞而死……梁侯欲毁主上龙脉而中我等大计,煞气直冲其命,但只得了四成。”
“我素知王孙尘此人,虽矢志理想而不背叛大义,但没有舍己献身精神,不如纪上校多矣,且染上余气,怕也难活几年。”
卢侯没心思多听,只是皱眉:“只有四成?余下六成呢?”
“是六成,先侯和旧部去了二成煞气,梁侯承了四成,还有四成……怕是尽入……纪伦之身。”刘先生也多了几分惊色:“这实在超出我们预料之外,天数茫茫,不可尽知啊!”
听到这话,谢庭树闭上眼睛,浮出一丝黯然,吐了一口气。
第八十章这场战争的英雄(下)
卢侯目光一凝,望着窗外天空。
不知什么时已阴了天,浓重云雾烟霾,压在天上,突然之间问:“对付梁侯方面的准备怎么样?”
“梁侯有二大罪,一是擅自攻击诸侯之首,二是勾结不臣之瀛州,大可名正言顺讨伐之。”
老臣目中熠熠闪光,凝视着卢侯:“我方名正言顺,实力上占优,并且梁侯本是我家之臣,下属也多和我们有牵连,这次,必可一举伐下,将其六郡全数占下。”
嘭!
卢侯一掌拍在桌面上,雪白搪瓷杯子跳起来:“好,孤意已决,当讨伐梁侯!”
不过这是早有决意的事,这一拍也不是生气暴怒,只是一片光影在桌上现出来,似乎是法阵投影。
卢侯有些迟疑,问着左右:“只是这纪伦……”
投影展开,无尽黑暗火光,宛如地狱。
“我不能因这一点就猜忌忠直臣子之后……谢庭树,他是你的人,你应有准备吧?”卢侯说,大臣也屏息看着这一幕,神情有些震动。
帝国兵器,活着的神人,这分量并不小。
“是,臣在姜山少尉证件上留有定位,只是没想会这时用……”谢庭树叹了口气,扫了眼这片光影微缩的地狱沙盘,伸手一个个节点按着,最后手指在一座暗色的小山前顿住。
小山上黑压压大片怪物,都涌绕着一片破碎光门,这时景象倒退,怪物们退潮下山,光门组合成一闪完整的光门,就定格在这个瞬间,有细小两个黑点正穿过了这个光门。
本来模糊,看不清两个黑点,但随谢庭树取出一份档案,对照一显,后面黑点上就相应变成红色,姜山身份顿时毫无悬念,而剩下一个黑点……
档案一照,却没有反应。
“咦?这是怎么回事?”卢侯皱眉。
刘先生又把羽扇一摇,沉吟下,说着:“这或是二个原因,第一就是此子根本不受我军之气,故无法反应。”
“或者此子力量太强,掩盖了反应。”
“或兼而有之。”
“哼!”卢侯这时却爽快,割破手指,血滴在黑点上,受到某种同源,“轰”一下,整个沙盘上突显出了黑蛇,当空一闪,整片投影支离破碎,转眼倒塌。
众人沉默一下,卢侯叹了口气:“庭树,你之前怎么说的?”
“臣说……龙煞必会尽入王孙尘之身,折梁侯一员大将,且以王孙尘死亡为桥梁反冲梁侯灵界,尽泄煞压……臣失算了,请侯爷责罚。”谢庭树脱下帽子请罪。
卢侯反无言了,摇首:“人算不及天算……”
这时,老臣紧锁眉,忍不住说:“龙煞虽出同源,与主不祥,宜除之……切不可再有老侯爷旧事!”
卢侯沉吟起来:“可是……”
“龙煞有着致命的副作用,但如果不顾寿命代价使用,也有强大力量……”谢庭树顿了顿,呼出一口气:“他已不是预备役,而是真正的帝国兵器,价值非常,还请侯爷三思。”
“但根据情报描述来看,这兵器隐隐失控。”一个军人说着:“一旦失控,怕是祸端更深。”
谢庭树看了一眼,是第四师的师长徐复。
如果说谁对帝国兵器最痛恨,就是纯粹的军人了。
这超自然帝国兵器,极大压制了军方的力量以及权益,所以术士虽授军衔,但往往归特别行动处管理,只有大战,才与军队混编。
这时,会议场上一片沉默,人人看着卢侯,卢侯沉思良久,缓缓说着:“先把他带回来吧。”
谢庭树脸色一黯,没有出声。
他自然明白上位者的心思,虽只说带回来,但倾向已很明显。
卢侯揉了揉眉心,无视了下面人小心思,说:“总之这场是我们赢了梁侯,事情不急,有着充裕……散会,庭树留下来。”
嘭!
小会议室门关上,但众人还是在门外大厅里等着,叶春点了一根烟,吞吐着烟雾,片刻,会议室门重新打开,谢庭树出来,点了叶春:“我们回去吧,告诉卢照月,去城东给我肃清几家大族!”
叶春敬礼:“是!”
谢庭树和叶春随之就一起出去,并不说话,出了大门,叶春才说着:“处长,纪伦这事……”
谢庭树打断了话,厉声:“住口,叶春,你是军人!”
“告诉我,军人的法则是什么?”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为国牺牲乃是本分!”叶春“啪”的立正,大声的回答着。
谢庭树神色不动,浮现一丝黯然,转眼,这神色就消失不见,说着:“你去接他回来,告诉他,他是这场战争的英雄……”
“是!”
…………
砰!砰!砰!
街上制造骚乱枪声渐少,原预计会一个小时的灵界之战,结束这样快,让很多配合主力的混乱制造者都反应不过来,纷纷遭遇了重兵围剿……一旦暴露在明面下,老鼠就毫无反抗之力,直接哑火。
一个军官带着红袖章,率队将双手背后捆绑了十几人押到菜市口的街口,命令:“举枪瞄准!”
哗——
士兵沉默地拉动枪栓,瞄准犯人。
其中有男有女,大多数都是年轻人,在幽冷的枪口下,他们的人生,瞬息压缩到最短,有人嘴唇颤抖,有人腿间淋湿,有人大喊冤枉。
却有几人高喊:“梁山真命、再造太平!”
“射!”军官表情露出一丝杀气,用力向下一挥。
“砰砰砰”
枪声大作,这十几人应声而倒,血水顺着尸体而汩汩流下,军官目光一一扫看,突落在一个人身上。
这是个濒死者,没有掩盖,没有哀求,濒死者抬起头颅,盯着军官,这目光使军官额上渗出些薄汗。
军官深吸一口气,拔出手枪,顶着濒死者:“是你,云达同学,你还有什么话说?”
“拯救帝国者,唯有梁侯!”
“梁侯万岁!”濒死者喉咙发出最后呐喊。
军官脸上肌肉一抽抽搐,毫不迟疑扣动了扳机。
“砰”
鲜血和脑浆飞溅,洒了军官半片脸,军官也不插,站起身,喊着:“下一批!”
…………
远处一座豪宅,有大队士兵砸开院门,年轻上尉带人冲进去,脸色阴沉:“不分男女老少,都给我抓起来!”
“这不是卢上尉——等等,你们要干什么!”有个年轻小姐惊叫起来,似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