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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尘微微一笑:“看来单先生还有几分血性,很好,你真敢赔上性命,自然也就值得我出十万元石。”
单余信哼了一声:“你输了别不认账就行。”
忽然,一个淡漠地声音从店内传出来:“听说陈道友要赌买下的二环石出髓,不知道能不能算我们夫妇一份?”
话音落下,张店主和张夫人从内堂走了出来,定睛看着夏尘。
他两人在内堂等待多时,也不见单余信诓骗夏尘进来,不耐烦之下,便用神念窥探,意外地发现了夏尘受激不过,要和那卫公子和单余信对赌之事,立即便来了兴趣。
鲲鹏店铺里的髓石,本就是他夫妇从一个小家族里淘来的没人要的垃圾货,甚至连成本也没有多少,本意只是想骗几个外地散修,赚点黑心钱了事。
但是他俩当初根本不懂行,那小家族自然也不会说明,直接将连初级菜鸟都看不上的二环石处理给了他们。
二环石摆在店铺里,自然是门可罗雀,冷冷清清,别说宰肥羊,就是鸡仔都没有一只。
没想到鸿运当头,突然降下夏尘这么一只天大肥羊,两口子心黑手狠辣,又赶上夏尘愤怒之下,做必输无疑的赌局,自然不会放过眼前的大好机会。
夏尘微微一笑,他正琢磨着怎么把谋财害命的三人组合一网打尽,没想到这两口子就主动送上门来,当真是再好不过了。
于是不动神色地道:“当然可以,在下恰好还有点身家,就一并跟两位道友赌了吧。”
他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储物袋,扔在柜台上:“这里也是十万元石,不知道两位道友能出什么赌资?是要押上这店面吗?”
张店主两眼放光,阴恻恻地道:“就是压上这间店也不值十万元石,我们两口子也没有这么多的赌资,不过身为修行之人,自然不能婆婆妈妈,十万元石,我们夫妇就跟你赌这条烂命,不象某些废物,明知道是必赢之局还畏畏缩缩,真丢修行人的脸面。”
他说话毫不客气,单余信的脸登时就红了,变得滚烫,但是对债主却是敢怒不敢言。
卫宏见髓石店的老板居然也上阵赌博,不禁有些惊讶,这不明摆着是打自己的招牌脸面吗?
不过想想这店里摆得烂石头,也就明白过来这两口子肯定不是真心开店的,既然对方是站在自己这一方,自然也就不言不语。
夏尘点头道:“可以,三十万元石就能赌下两位老板夫妇,一名高级鉴髓师的性命,再加上武陵卫家卫公子的身家宝贝,也算是值了,嘿嘿。”
张夫人忍不住冷笑道:“土包子,你还以为自己赢定了?”
夏尘点头道:“当然,我若是不认为自己买的髓石里面会有髓,又怎么敢和你们设下这个赌局?怎么样,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你们若是怂了,还可以退出,我不会追究。”
他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自然是谁也不会退出。
那娇气少女讥讽道:“你少说废话,你赶紧开髓石吧,否则我们只会以为你拖时间,你还以为你能拖黄了呢?”
夏尘正要动手,忽然单余信象是想起了什么一样:“且慢。”
众人一怔,随即都是皱着眉头看着他,以为他又临阵退缩,不敢再赌了。
单余信连忙道:“你们别误会,我不是临阵退缩,但是我想这个赌局既然设下来了,就应该有点效力,否则不论谁赢谁输,怎么兑现承诺?陈道友如果输了,到时把三十万元石一收,只要你矢口否认,我们又能奈你何?”
卫宏三人意动,不禁都点了点头,这老家伙虽然一无是处,但是这几句话倒是说得在理。
夏尘不动声色地看着他:“那你说该怎么约束这个赌局?”
单余信道:“既然都是神通修士,自然是以发下心魔毒誓约束赌局为好,省得到时谁谁谁输了,赖账的话难免麻烦,陈道友,我这个建议如何?”
夏尘看着他半天没有说话,过了很长时间,才富含深意的一笑:“极好。”
当下,五人依次发下心魔毒誓。
心魔毒誓是依赌局而发,如果有人不发,赌局不成,毒誓便不具效力,因此倒也没有人偷奸耍滑作弊。
夏尘放下三块髓石,正要打开。
忽然,单余信又道:“且慢。”
众人不知他想干什么,又皱起眉头,卫宏更是不客气地道:“你又有什么事?”
第七百一十一章犯傻举动
单余信眼里闪烁着狡猾的光芒:“卫公子,我是突然想到一件事,虽然咱们都发下了心魔毒誓,赌局已经具备效力,但是还缺乏见证啊,万一,我是说万一,陈道友输了三十万元石,大怒而去,然后制造谣言说我们联手设套欺负他,还有卫公子以卫家名义强势打压,这岂不是不好……老朽受这不白之冤倒是无妨,但是卫家清白世家,受着流言蜚语,岂不是冤枉的很?”
众人不禁又是一怔,这老头倒是心细得很,居然连这都想到了。
夏尘冷笑道:“单先生怎么不说你输了,可能会有流言蜚语说是我逼杀你的呢,我还蒙受不白之冤呢。”
单余信嘿嘿一笑:“陈道友莫要生气,老夫只是打个比方,说万一嘛,你说得当然也有道理,万一你赢了,我们输了,别人不知道赌局,还倒你强势威逼我们而死,对你也不利啊。”
卫宏没好气地道:“那你说怎么办?难道要现在去请人来见证赌局?那也太麻烦了。”
单余信摇头道:“不用请人来见证,这条髓石大街不就正好吗,我们只要走出去,当众把赌局一说,立刻就会有无数人为我们见证,众目睽睽之下,谁也不能反悔。”
他看着夏尘道:“陈道友意下如何?”
夏尘不动声色地看着他:“极好!”
卫宏和张店主、张夫人对视一眼,虽然觉得这么做有些大张旗鼓。但是单余信说得也确实有几分道理,于是纷纷点头。
几人走出鲲鹏店,来到大街上,这时已经是天过晌午,正是最热闹的时候。
单余信走到大街中央,清清嗓子,运气喝道:“各位道友,在下乃是越城高级鉴髓师单余信,今日和武陵卫家卫宏公子,卫姑娘。还有鲲鹏张店主以及夫人,和这位陈道友做生死赌局,烦请各位道友给我们做个见证!”
他声音宏亮,几乎小半条街的人都听到了他的声音,顿时纷纷感兴趣凑了过来。转眼之间,就在五人身旁聚了一大群。
单余信发挥出高级鉴髓师滔滔不绝的讲演功力,铿锵有力地将几人的身份还有赌局说的清清楚楚,顿时听得众人一惊一乍的。
“原来是赌髓石的,虽然经常看见有人对赌。但是这么大的手笔,几十万元石啊。甚至还有生死对赌,可真是难得一见。”
“是啊,而且参赌人的身份也都不俗,卫家的人就不用说了,鉴髓大师世家,各个非同小可,那老头还是高级鉴髓师,那对店主夫妇虽然不是什么鉴髓专家,但是既然也是开店的。想必还是很有眼力的,这土气少年有什么本事敢和他们对赌?”
“少年身家真是惊人,居然有三十万元石,看来的确是人不可貌相啊!”
听到单余信的介绍,众人不禁纷纷惊叹。
议论之间,又不断有人前来,几乎将偌大的街道赌得水泄不通。
不远处。三名清丽如画,明眸皓齿的少女助正好也走在这条街道上,看到这一幕,不由得都露出好奇之色。
如果夏尘看见。必定会十分惊奇,正是前些天他在丰城遇到过的,叫做蓉蓉、水夏还有明荷的少女,想不到换了座城市,居然又再度相逢。
“前面发生了什么事?这么多人围着,蓉蓉姐,要不我们过去看看。”水夏伸手一指道。
蓉蓉笑着摇了摇头:“都是修士,直接用神念遥感不就行了吗?何必还要过去。”
水夏知道她不愿和那些俗人拥挤看热闹,笑道:“好吧,我先用神念看看,如果是什么好玩的事情我再告诉你们。”
她刚刚探出神念,便轻轻咦了一声,片刻后,脸色忽然变了:“他怎么会参加赌局?”
“怎么了?”明荷和蓉蓉齐声问道。
水夏回过神来:“蓉蓉姐,你可记得十几天前见过的那个少年陈夏?”
蓉蓉奇道:“当然记得,难道他在前面?”
水夏点了点头:“不错,不知道为什么,他和别人约下了生死赌局,现在正在请人做见证呢,怪不得这么多人围着。”
她将自己听到的说了一遍。
生死赌局?蓉蓉脸色变了,不假思索道:“走,我们去看看。”
三女立即风风火火来到近前。
只见单余信抱拳道:“此赌局虽然是我们自己的事,今日请各位道友做个见证,就是不论结果如何,我们双方都怨赌服输,绝无反悔。”
“好,我们都听见了,这么多人都给你们做见证,赶紧开髓吧,我们都等不及了。”围观众人有人高声叫道。
这时,两个伙计从鲲鹏店里抬出一张松木的长桌来,让夏尘把三块髓石放在上面,还特意展示了一番,让众人看得清清楚楚。
单余信向夏尘伸手虚引:“陈道友,这就请你现场开髓石吧,有这么多位道友给我们做见证,谁也不可能作假。”
夏尘点了点头,走上前,打开一个盒子,将里面宝树状的髓石取了出来。
众人屏住了呼吸,瞪大眼睛看着,但是在看到髓石第一眼的时候,登时齐齐发出一声惊呼。
“你不是开玩笑吧,这是二环石啊,二环石怎么可能出髓呢?你这还赌什么,必输无疑了。”立即便有人愕然出口道。
嗡嗡的议论声登时响了起来,众人面面相觑,脸上都挂满了或多或少的惊愕之色,不明白夏尘为什么要赌一个必输的局。
蓉蓉、水夏和明荷的脸色也变了。
“这个家伙,看上去明明挺聪明的,怎么会拿二环石跟人赌?这不是犯傻吗?”水夏焦急地道。
“他不懂鉴髓,身家又不薄,估计是被人盯上,联手坑他吧?这群欺名盗世的鉴髓师,武陵怎么治理也抓不尽他们。”明荷也脸色难看道。
蓉蓉蹙着眉头,只是盯着脸色平静的夏尘,没有说话。眼前的局面很象是夏尘被人联手坑害,但是这少年真的如此简单吗?
想起十数日前遇见夏尘那灵光一闪的深不可测感觉,蓉蓉忽然觉得有些恍惚。
原本只是萍水相逢,象夏尘这等寻常修士也不可能在她心里留下任何印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偏偏对这少年印象深刻。
似乎有根看不见地心弦轻轻地波动。
“蓉蓉姐,我们去阻止吧,反正武陵也不允许修士赌髓,总不能眼睁睁看着陈夏被人骗钱?”水夏气愤愤地道。
蓉蓉摇了摇头:“怎么阻止?不允许修士赌髓只是公告,并不是规则,我们出面也只能起警告作用,何况他们都发下了心魔毒誓,又怎么可能不赌?”
水夏顿时象泄了气的皮球:“那就眼睁睁看着陈夏损失三十万元石?”
蓉蓉默然,过了很长时间才道:“如果他不愿意赌,谁也不能强迫他,如果他愿意,那是他自找,武陵考核新生,一看毅力,二看心性,如果这两关他都能过去,就算不懂鉴髓,也不会被人坑害,如果他执意要赌,我只能说,我很失望。”
水夏和明荷愕然地看着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夏尘对众人的惊愕议论恍若未闻,只是依次将三块髓石盒子都打开。
看见三块髓石都是二环石,众人面带惊愕,议论声不由得更大了。
“还以为是什么高水平的赌局,真让人失望,原来就是扔大街都没人捡的二环石,这么大的手笔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