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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又出现了?”
“你说错了,不是我又出现,而是你在召唤我登场。”
“别胡说八道了,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
“我说了,我就是你,另一个你,住在你阴暗面的‘暗夜水仙’。”
“你说什么?你是‘暗夜水仙’?”
“你又说错了,你才是‘暗夜水仙’。”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如果你不知道自己是谁,就跟着自己的感觉走,水仙可是需要相当养分才能生长的呢”
声音慢慢消失,周伍郎宛如梦游,他发现全身的毛孔都在放大,血脉喷张,呼吸急速,脸上滚烫,脑中混沌,他亦不知道此时的自己到底是由谁在控制。
他将另一只手也伸了过去,紧紧握住向飞燕的右手,向飞燕已经羞的闭上了双眼,两个脸蛋如火烧一般。
他把鼻子凑了过去,少女身上的芬香引的他全身酥麻火热,又暗中泛出一阵阵刺激,他下意识的将嘴亲了过去,体内的那只猛兽终于摆脱了束缚
在日月还没交替的时候,天空是一片深蓝,那个微妙的瞬间稍纵即逝。
周伍郎的心就如同此时的天空难以捉摸,他的脑子在嗡嗡的作响,眼神空洞呆滞,清醒之后,才是问题真正来临的时刻。
之前那个周伍郎到底是不是真正的自己,我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混乱与恍惚中,他似乎听到了向飞燕疼痛的喊叫,她在默默流泪,而那时的自己根本没有停下来的念头,他甚至看到了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直到现在,他还处于一片迷茫之中,这是不是爱情?这次和鄱阳湖那一夜面对吕婉玲产生的感觉一样,却又不一样。
啊,还有吕婉玲,周伍郎害怕,他不禁陷入深深的矛盾之中。
不,这一定是“周伍郎”干的,一定是他,周伍郎好像发现了一个自欺欺人的方法,将所有的罪恶都推给另一个自己,那个来自黑暗世界的“暗夜水仙”。
“走吧。”向飞燕柔和的声音打破了他的思绪。
周伍郎轻轻抬起头,他不敢直视向飞燕的眼睛,恢复冷静之后他就没说过半句话,他不知道怎么开口,也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向飞燕也没有开口,起床之后,她就一直在默默整理东西,对着镜子给自己完成易容,然后准备出发。
眼前的向飞燕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她是一个普通男子的模样,粗糙c大众,也许是易容的关系,周伍郎的负罪感顿时缓解了不少,除了向飞燕那害羞腼腆的眼神,周伍郎已经完全认不出她。
趁着天未全亮,两人匆匆离开了客栈,经历昨晚的大屠杀,街上已是混乱不堪,远远就可以看到有一群早起的路人在围观和窃窃私语,官兵陆陆续续向城东赶去。
走出城门的时候,周伍郎果然看到了自己和向飞燕的通缉令,不过都戴着面具,无从考证
一路上,两人默默无语。
向飞燕几次想主动开口,但话到了喉咙却又咽了回去。
周伍郎六神无主,他只是低着头在走路,好像犯了错误的孩童,他暗自后悔,后悔自己的冲动,后悔自己的愚蠢。
他无法面对向飞燕,更无法面对自己。
一分一秒都变得好漫长。
向飞燕终究还是个急性子,她的心里藏不住话,在反复斟酌思考之后,她决定要和周伍郎说个明白,“伍郎,昨晚”
周伍郎神经肃然紧绷。
“昨晚你杀了那么多人,都没印象了吗?”
“没真的不是我干的”
“那那在我帮你易容时易容时发生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我”周伍郎支支吾吾,这似乎是个无法绕开的问题。
“你难道不记得了?”向飞燕的语气透出了一点温怒。
“不只是”周伍朗找不到一个准确的词语来概括自己的情绪。
“只是什么?周伍郎,你可是要娶我的。”向飞燕终于忍不住,把心里憋闷的话一股脑都说了出来,“我幼年父母双亡,无依无靠,如今师傅不在,你对我做了那种事,应该心里清楚,你可是要对我负责的。”
“我”周伍郎脑中已经混乱如麻。
“你难道不想负责吗?”向飞燕眼看就要暴怒。
“我不是”
“你是不是不想娶我,你是不是想一走了之,你是不是想做负心汉,你说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不是,不是,不是。”周伍郎顶不住压力,他处在崩溃的边缘。
“那我和你说好了,你必须得娶我过门才行。”
周伍郎彻底崩溃了,他好想逃避,他好想消失,他好想此时“暗夜水仙”能出现,来接管自己,掌控这个局面,或许心狠手辣之人更能快刀斩乱麻,但,自己竟是如此优柔寡断。
他突然好憎恨自己的软弱,如果事情可以重来,他绝对不会那么冲动。
但是,没有如果,他只能接受这个既定的现实,他轻轻点了点头。
向飞燕好像受宠若惊的孩子一样扑入周伍郎的怀抱。
两个男人抱在一起,引的路边的放牛娃惊悚的奔逃。
“那我们去武林大会杀了孙叁少和吕婉玲,就隐退江湖,结为夫妻,过着平凡人的生活如何?”向飞燕大概已经忘记了自己易容的事情,大大方方的和周伍郎规划起未来生活。
又一块大石压在了周伍郎胸口,吕婉玲,我该怎么面对她,如果她知道我和向飞燕之间的事情会怎样?我怎么可能对她下手,但如果不下手,我怎么向向飞燕交代。
人生为何处处都要做着各种选择呢?
《末世元神》武林争霸(纷争的权力篇) 第四十二章 暗夜水仙
《王充道送水仙花五十支》
凌波仙子生尘袜,水上轻盈步微月。
是谁招此断肠魂,种作寒花寄愁绝。
含香体素欲倾城,山矾是弟梅是兄。
坐对真成被花恼,出门一笑大江横。
——黄庭坚
1273年1月26日,咸淳九年二月廿九日,离武林大会还有四天,离南少林还有不到五十里路。
周伍郎这一路走的特别坎坷,在向飞燕一路的威逼利诱c软磨硬泡下,周伍郎唯唯诺诺c稀里糊涂的答应下她的报仇计划。
他的心情错综复杂,本是一个人的复仇之行,如今身边莫名其妙多了个未婚妻,而现在他还要带着这个未婚妻去杀死自己曾经心爱的女人。
周伍郎已经完全迷茫了,自己的人生似乎从来不由自己掌握,而任凭别人摆布,不,确切的说,是任凭女人的摆布。
在来到这个陌生的国度之后,自己的命运就被两个女人所左右,他怀疑自己存在的价值和意义,此时,他反而觉得比起复仇,能理清这种复杂的关系c找回真正自我更为重要。
周伍郎这一路都在胡思乱想,他想到了自己失去记忆的过去,未来世界究竟是怎样的世界,自己曾经的好友“少爷”到底还在不在这里,师尊交给自己的任务到底是什么,还有失踪已久的哥哥,梦里唯一没有梦见的就是自己的哥哥了
他努力整理着自己的梦境和记忆,但都是些支离破碎的画面,每次醒来,除了能记得几个镜头,他都无法再回忆起任何东西,他记得师尊让自己背诵的那段文字,记得和柒一起执行的任务使出的元神之力,记得在治疗室的流泪痛哭,记得和“少爷”的第一次见面,还记得在“地狱训练营”的生死之斗,这些片段反复在他的脑海里滚动播放,他却找不到任何串联的头绪
他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呼唤“暗夜水仙”,如果他一直就埋藏在自己体内的话,那他应该知道一切的真相。
该如何唤醒他呢?周伍郎束手无策
这一路向飞燕的心情简直飞上了天,自己寂寞的人生终于有了一个终结,复仇大计也指日可待,若不是碍于自己装扮成了男人,她定会勾着周伍郎腻歪一番。
她本就是个直性子,虽然初见周伍郎并无好感,但后来几次坦诚相见c肌肤相亲,又一起同甘共苦c出生入死,渐渐她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爱上了眼前这个高大伟岸的男人。
对于热情似火的向飞燕来说,时间不是问题,看对眼才是关键,如果不是心中那股执意报仇的怒火在催促着自己,她真想就此隐退江湖,和自己的如意郎君过上平凡的生活。
两人各怀心事,一路上话语寥寥,直到进了度尾镇才发现原来离南少林只有不到五十里路了。
进入城镇,天色已晚,自然又要寻找客栈c安顿落脚,度尾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这几日正值武林大会迫近,人潮涌动,各个客栈都是住的满满当当,难寻一屋。
周伍郎和向飞燕走了几家客栈,均是爆满,直到月亮高挂枝头,才在小镇一里外的山脚处找到一家破旧的小客栈,正巧,还有一间空房。
这客栈老板是个憨态可掬的中年男人,长相平平老实巴交,身材粗短满手老茧,忙前忙后,很是热情,安排两人简单吃了点馒头米粥,他又帮忙将行李送进房间。
客房果然也如预料般的简陋,开裂的地板和墙面,漏风的窗户,除了一张矮木床和一个小方桌几乎没有其他像样的家具,行李也只能放在地上。
周伍郎从没和女人同住过一间房,虽然向飞燕已经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不过他还是坚持要睡在地上,向飞燕勉强不过,想来周伍郎倒是个正人君子,也就不强求了。
南方的早春,晚上阴冷无比,这个客栈位于小镇的郊外,紧挨山脚,更是冷清,夜深之后,黑灯瞎火,静籁无声。
两人行路一天自是疲劳,平躺而卧,大口吐纳,任凭身体放松恢复。
然而,有个人却没有松懈。
“周伍郎”突然醒了过来,房间外隐隐约约有地板的触动声,他心里暗自冷笑。
一会儿,门似乎被推开了一道小缝,一股青烟徐徐送进了房间,此烟香味缭绕,被称作迷香,吸入少许,便可让人昏睡半天。
不过“周伍郎”完全不介意多吸了一点迷香,比起用毒,他可以称得上是祖师爷级的。
门外之人看时机已到,蹑手蹑脚推门而入
“这个香味没猜错是曼陀罗花的味道吧。”“周伍郎”突然开口。
门外那人惊慌失措,迟疑了一秒,他大概是下定了决心,“啊”的一声提刀冲了进来。
“周伍郎”依然躺在地上,进门之人身着黑衣,黑布蒙面,他猛的跑向木床
“哐”一声猛响,黑衣人连同那木门一同飞了出去,卧躺在走廊上,额头正中一个大洞,正在不停的冒血出来。
“周伍郎”缓缓走出房间,外面已有五六个黑衣人闻声赶来围在门口,看到黑衣人的尸体,他们不由都楞了,大概没想到名不见经传的“陈超风”非但没中迷香,还有如此犀利的武功。
领头那人就是这客栈的老板,他与几个伙计原是江湖人士,后因战乱不断,门派沦陷,成了孤家寡人。为了生计,他们只能落荒在这山脚下开了间黑店,专以打劫来往客人钱财为生。
这几日,借着武林大会的荫头,客栈来往之人大增,他们杀人越货的生意也是兴隆,光这两三天已经杀了二三十人,劫了好些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