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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除了几大道门之外,或为古宝或为古漠掀起的巨大沙暴而来的大大小小正魔宗门,甚至还有众多深入古漠腹地的散人,仅是人数,便只是看到其浩浩汤汤无穷无尽,一一变得痴迷疯狂,不落渊口生不甘心。
见得渊口四周修士源源不断从血雾中癫狂踉跄着靠近渊口,水云纱与梁丘明四肢冰冷。
冷幽能支撑如此之久,已远远超出了两人预想,可……又还能挺下多久啊……
两人心底泛起一抹凉意,强撑着虚弱的身躯,默默无声注视。
时间一点一滴逝去,从未过得如此漫长,仿佛已是了几天几夜,而两人不点不敢合上眼睛,只能一直看着、看着。
在某一时刻,前方的血色身影,摇晃得愈发厉害,已经走到了尽头。
两人心底一悸,随着那道摇摇欲坠血躯几乎下一刻便倒在地上,心渐渐往上提到了嗓子眼中。
梁丘明惨然叹道:“这一刻,终究逃不过了啊……”
远处的身影,又是一阵踉跄之后,彻底抵挡不住跪在了地上。
只是一个瞬间,四周越积越多的数十疯狂修士如潮水一般一拥而上,满脸红光激动,不断嘶吼,欲是将一切疯狂撕成碎片!
“呃!”
水云纱细声闷哼一声,全身徒然失去了所有力气,无力背靠在石壁上,左手无意识摸了摸冰凉的石壁,那张惨白的玉脸浮上一细抹悲慌意,多是了苦楚,而石壁传来那冰冷入骨感觉,恰是她心底最真实的感受。
远地尸横遍野血地中央,疯魔里里外外围了一大圈,传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厉声嘶吼,梁丘明脸色更加惨淡,艰涩喃喃:“这……怎么会这样啊?”
水云纱微张了张干裂的薄唇,眸子寂然不动地看着,冰凉的心,已沉到了湖底。
疯魔在肆虐,恶念在疯长,所谓本善的天性人性,此情此景,显得太过苦涩与薄情……
只是此时,嘈杂的疯狂嘶吼声徒然一顿。
脸上疯狂激动的神情紧绷,有一丝不自然的扭曲,紧接着皆数浮上一抹抹惶恐。
疯狂的人群身躯顿住,之后,忽然爆发一阵躁意,向着四面不断仓皇后退。
水云纱目光不自觉间泛起一分湿意,在那人群中间,散出了淡淡的青光!
“没事,没事…”
人生有大悲大喜,纵使在离恨天上多年清修,早已修了一颗清静不扰波澜不惊之心,可此时此刻,她心底一突,有些痛,而这痛,更多的是了绝望之际迎来旧人未消那份悲凉的极喜!
梁丘明脸庞比她激动得多,惨淡泛红,将绿如意毒散似乎都生生盖住了不少。
两人屏息中,后退的人群恐慌骚动,混乱不堪,在推推搡搡间,爆发出一声声惊惧恐惧厉叫和无数嘈杂的惶恐叫声:
“鬼、是鬼啊!”
“不对,你不是死了的,怎么又活过来了,不可能,不可能……”
“你们都是鬼……别过来,都别过来!”
众多混乱人群中央,散着淡淡的青色灵气,而其中,莫名萦绕着些许深邃的黑意,曾经那离恨天太虚御气真诀修出的纯净纯正灵气,此时多了一丝阴暗邪异。
渊口疯狂激动的修士不断下落,而渊海古地上,死亡,复又开始。
底下修士满脸惊恐,心智癫狂下,却几乎后退不动,一个一个引颈受戮,在倒下之后那双双睁大的眼中,或是惊怒不甘,或是恐惧,或是绝望,或是极度悔恨……
正魔两道修士中,部分渴望与美好,皆数化作了心底一直躲避的恐惧,而另外那些赤裸裸的恶念欲望心底,更是如同看到了厉鬼索命,不断纠缠逼近,直到死去的那一刻,才为过去所造的恶事恶业感到悔恨。
心有不死,流血死亡则不止。
冷幽将一个不闪不避死死咬在身上的修士费力扒拉开,身子仍旧疲惫得踉跄,神情也麻木如斯,唯一变化的,便是那纯正青色灵气渐渐多了几分黑色的阴冷。
看着四面一双双恐惧的眼睛,冷幽目光微微转到自己周身散出的诡异青黑灵气上。
“除了幻境,连灵气……也变异了么……”
沉沉的心神费力转动过一个念头,随之沉寂下去,剑胎附着黑色渐深的滚滚变异灵气,麻木着灭除一个又一个污天染地的凶神。
疯狂的魔,在天上嘶吼着堕落,地下的血腥,渗出噬骨的寒意。
水云纱与梁丘明坚持着,坚持看着远处的灵气异变,看着剑胎划过一条条活生生的生命。
前方身躯不倒,两人便不会死,只是,那……分明只是了一场屠戮盛宴。梁丘明心底本能生寒,看着一地尸体中央那道黑雾环绕的浴血身躯和着一柄腾腾黑雾的长物,如同看到了一尊上古传说里的杀戮魔神。
古地上,尸体到处,残肢断臂无数,涌出的血液染红了一地,汇聚成河,汩汩流淌。
人心的迷失、生命的凋零,让得这片血色天地堆成了一大片密密麻麻的尸体,触目惊心。
到底过了多久,已经记得不清,在水云纱与梁丘明的感知中,仿如数个冬夜那般漫长,两人支撑着,忍者痛楚,忍者身心疲惫,及其艰难支撑着,也是啊,没理由,他俩没理由抵挡不住痛苦疲惫带来的睡意,即使那睡意如此沉重。
那天上倒挂的渊口边上,四周漫天血雾弥漫中,终于不再走出任何踉跄的人影。
血海中央,远处灭杀渐渐到了尽头,随着最后一人睁大了惊惧的眼睛倒下,血腥的渊海,终于沉寂了下来。
到头了,到尽头了啊。
只是远处,那道喋血身躯佝偻站在大片尸体中央,虽然剧烈摇晃了一下,终究坚持着不倒下去,他又怎知道,这是否真是了灭杀尽头……
浴血的身躯一动不动,散发着阴森腾腾的黑雾,而一边的两人,也是未动。
毒散腐蚀气血,梁丘明想要动作,可始终已无法动作,水云纱一时也在默默看着,也如他一般未有动作。
等什么呢,只是又有什么需要等下去,是魔……么……
水云纱暗自摇了摇头,惨白的玉手离开石壁,虚弱的身子微颤了一下,便是向着前方费力行去。
旁边的梁丘明目光略微闪烁了一下,渐渐变得有些叹意,从怀中拿出一曾经紧紧握着的事物,费力向她递了过去:
“此物本可召集友宗一众,可……”
他叹着摇了摇头,不再多说,徐徐直接道:“内含天诛一击……是天诛奥义天诛一击,若是……”
水云纱看了了一眼,而后又向着前方看去,默默看着。
梁丘明忽然看到她笑了,看到山上那位平淡拒人的遗世美人淡淡笑了,如此惊艳,如此动人,却又如此悲凉,如此令人心痛。
“死……又何妨呢……”
声音轻轻出口,干涩、惨烈,早已不复往日那般悦耳动听,在梁丘明注视下,那虚弱的身子继续往前行着,步子虚晃无力,可还是一步一步坚定不移走去,一步一步走向那片血腥惨地、那道黑雾环绕的身影……虽死,不悔。
淡淡血雾笼罩下,地上尸体成堆,鲜血流成了河,血腥惨烈的景象,比那冽冽落叶悲秋仍多了一分寒意与肃杀。
水云纱一路到这,几乎是在成堆的尸体上费力爬来,歇歇停停,长裙下摆浸染鲜血,连满手满袖也染上一片血腥。
拄着仙剑,水云纱身子一阵摇曳,吃力站了起来,看这前方不远的旧人,虚浮惨白的玉脸渐渐变得了些许安宁,纵使,那沾满血污的剑胎缓缓转向自己,又何妨呢……
冷幽身躯颤抖了一下,只是发出一声虚弱不堪的声音,疲惫得几乎不像是人,极度沙哑:“纱……你……你们……还好罢……”
水云纱张了张嘴,她忽然想哭,可她早已不会哭。
她双眼微红,惨白的玉脸有些麻木,艰涩喃喃道:“……我没事,都没事……”
“好……”
声音,戛然而止,在一地的尸体中,冷幽彻底支撑不住,低头栽倒了下去。
倒下的身躯没了任何声息,水云纱脸色惨变,薄唇动了动,踉跄着一步一步靠近。
……
梁丘明脸色凄惨,眼皮沉重缓慢合下,承受不住昏死了过去,而另一边,远远只见水云纱那虚脱无力的身子踉跄着瘫倒在地上,再也未能起来……
……
血色印染着惨烈,生与死道不尽悲情。
古遗渊海底,寂如死水,血如梦魇,而外边血色异变神州古漠大天地世界,血色终于开始缓缓淡化,只是古漠那少许幸存的修士早已心胆俱裂,纷纷往外撤离。
至于传说中的逆天古宝血海轮回到底在何处,又是何动人心魄的模样,或许只有躺在地上的无数冰冷尸体才能确切描绘个一二。
……
第106章 轰动
血海平静下来,彻底化作了一汪死海。
寂灭天与离恨天同时出现在渊海底下,随后默不作声将一一昏死过去的无人五人带走,而眼尖之下,将奄奄一息的费力睁着眼睛的离火宗弟子南明也顺带带走,未去寻甚血海轮回古宝。
……
西北古漠天呈异象消息不胫而走,使得轮回古宝迅速在神州大地上传开,一时间惊动了神州大大小小正魔宗门,尤其正道次级宗门离火宗、紫云门、奇花谷以及中州边陲四地魔道为首宗门西北昆山万妖宗、西南都山乱魔宗、东南峣岭长生道最为活跃,不惜举宗门之力遣大批大批人马急赴古漠。
正魔次级诸多势力举力齐出,顿时牵动了整个神州的神经,让得局势骤然紧张起来。
魔道三大道门巨擘天各一方,其中修罗殿落在中州峣岭之外的蛮荒荒岭中,情崖在都山外千里的忘情崖上,而九百年前古漠惨烈大战之后,凭着四象天地古窟流出的上古毒经仙毒九卷残卷崛起的仙毒门仍旧深藏于神州正北方位毒雾荒古大泽深处。
轮回古宝,上古举世祭炼问鼎长生之物,其威足可撼天动地,只是出奇地,三大道门竟是未传出甚大张旗鼓的动作,仍旧蛰伏着。
平静的波澜表面下,总是有暗流涌动,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诡谲。
而此时,天上血海景象只剩了一个徐徐淡化的血斑,四面皆已恢复往日那清朗敞亮天地。曾经广阔的血色世界,或是湮灭成了灰飞,亦或是消散淡化了个彻底,无论如何,当天上那个淡淡的血斑不见之后,一切终究是消失在神州世间众人眼中,唯剩下地上那巨大的地底渊口。
当眼里的天地恢复了干净,一切污秽邪异不再,恰是了无所遁形。
诸多魔道宗门匆匆忙忙赶赴之时,离恨天与寂灭天一众早已返回到了中州,自也是前前后后遇到一批接着一批,好在两大天名声如雷,更有玉琼真人、怀左真人、空相大师这等厉害人物,让得四地魔道纷纷避让,也未有甚不长眼的敢上前挑衅。
离恨天、寂灭天回撤,从些许幸存人儿的口中得到的消息,立时在正魔两道各个宗门中引起了一片混乱。
正道之中,南明尚被顺手救了出来,面对师父及诸多师叔质问,他双眼一红,沉重道:“烬海师叔死了,诸多师兄师弟,还有妤倩师妹……都死了……”
而魔道同时抓住了几个幸存的人也一阵盘问:
“古宝呢,血海轮回古宝呢?”
“没、从头到尾古宝都未出现。”
“那我宗其他人又在哪?我宗黑龙护法如今在何处?”
“……”
“说!到底怎么回事?”
“……死了,他们都死了,下渊口的所有人全都死了……”
……
两日之后,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