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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妖修竟如此邪异,难怪蟾蜍圣灵要自己多加小心。
巨大的痛楚带来强烈的快感。“桀桀。”血具猿声狂笑着,那落在地上的手臂就像活物一般血液从中抽离再度流向体内,而同时残肢之处也肉眼可见的速度肉生白骨,一条满是绒毛白皙的手臂不过数息间便铸成。双臂结印,瞳目又是摄来。
秦锋不禁好笑:“同样的招数你要使用几次,我已经完全看破!”正等着如何再度逼其使出瞳术,没想到却是自投罗网了。
强忍着双目不适,再度运气熵力,双瞳流出血泪对视过去。“真是不巧,我这瞳目正好能够克制你的瞳术。”
熵仪眼,灭。
“呜啊……”一道血箭从眼中喷出,血具捂眼吃痛惨嚎,比起疼痛更难以接受的是心中认知崩塌。“不可能!我的瞳术怎么会被瞳术打败!我的瞳术可是能够操纵自然法则的存在啊!是神,这是属于神……”
“下黄泉慢慢念叨吧。”可没有兴趣听其狂吠,秦锋脚下动作。陨星刃朝着血具头颅斩来。
呛!
血盾再度祭出,又是挡住了秦锋的攻势。
只听血具狞声咆哮:“就你也想杀了我?”然精修瞳眼被破,实力至少去了五成。饶是心中恨意滔天,也没有再战的欲望。
一口咬破舌尖,也不知是使出了什么邪法,周身暴涨出红光,不足一息的时间便遁出了三里之远。只有余音回响:“别以为就这样完了!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你都要死!”
“这可由不得你。”秦锋顿时御而上,鲜血浸透成红色的眼珠再度锁定血具,瞳孔放大间。
熵仪眼,灭!
一瞬,仿佛数载一般痛楚漫长。
也未有听见惨叫,远处血具的身影笔直地落下。
“呼。”忍不住长叹一口气,将缎带戴上。
识念探知,只见离阴正大发神威正在与血猿中仅剩的三个魔猿作战。想必这三个魔猿还不知血具阵亡,即使全无还手之力也是竭尽可能的将离阴拖住。
“看来不用我参战了。”呢喃着,便不去顾及已经白热化的战场,秦锋第一时间向血具落下的方向寻去。
待寻到血具的尸骸,只见其躯体朽化的就像风干数十年的尸骸,惨不忍睹。
一个野心勃勃的妖族族长,便这么陨灭了。秦锋也没如何唏嘘,一切都是成王败寇而已。谁也说不上对错。
不过这个血具还真的是棘手,若没有熵仪眼恰好克制他的神通。空间道术完全被压制,单凭法相化身还真无法击败它。
胡思乱想间,秦锋取下乾坤袋。然果然不出所料,除了数件品相不错但完全用不上的法宝外,根本就没有其他什么好东西。不过若真有什么宝物那才叫奇怪,毕竟明明知道要去赴一场生死之斗,带着宝物是想要赠馈敌人吗?
随后又剥开尸骸的腹囊,却从中取出一物圆形内脏,秦锋猜测道::“离阴要的就是这个吧。”却能感知到那厚实的肉壁之中,似孕育了什么东西。
不禁想起四臂魔猿,恐怕与那所获之物有异曲同工之妙吧。
“秦锋,把这个东西给我吧。”就此时,离阴熟悉又有些紧张的声音响起。
秦锋的识念同时还感知到,离阴眼神的目光比之手中这内脏,更多的是聚在自己的身上啊。
“自然,不是说好了吗?”秦锋顺手将内脏抛去,管它什么异宝。比之能够生死相托的挚友来说却也算不得什么。
离阴接过,稍一检查,脸上便浮现一缕喜色将东西收好。“到手了,或许可以成功。”
秦锋这才好奇道:“这是什么东西?”
未有犹豫,离阴果断答道:“一种共生灵虫,或许能够根绝我手下的这些巫鬼对于血液的依赖,甚至让他们重新拥有繁殖能力。”
秦锋恍然:“原来如此。”
属于言谈间,战斗也是接近了尾声。血猿们或死或逃,巫鬼倒也没有紧追不放。天际处同时又飞来了一队巫鬼,为首之人手中提着一颗头颅踏前道:“主人,幸不辱命。”那颗头颅,正是甑无。
瞥过一眼,离阴淡然道:“我听说这家伙老是找你麻烦,还是死了清净更好。”
秦锋叹了口气道:“事已至此,如今也只能这样了。”又正色道:“不过离阴,你闹了这么大的动静。赶紧离开千绝山吧。”
……
次日如约而至,秦锋再度来到盟主府邸。
众宗门的代表早已入座,一个个神色戏谑的就等着看秦锋的好戏。
唯有大殿末端正坐的青眉一脸同情,悄悄传音道:“秦锋,节哀顺变。”
秦锋微微点头,以示回礼。但未有来到自己所属的座位,而是昂首行到大殿中心。虽蒙着眼,但也能从那脸颊肌肉表现的张力下看出是极度的愤怒。
不等众人张口质问,便先发制人:“我无尘宗的据点被毁了!猿妖、巫鬼两族联合夹击。至我七百弟子阵亡,就连我宗宗主也以身殉道。”
嘶。
只听一片唏嘘之声,座下之人不禁面面相窥,低声私语。只知道无尘宗昨日受到了偷袭,却不知竟付出了如此惨重的伤亡。
“什么,老夫得到的传言有误?怎么还有巫鬼。”
“嗟,你还真信了?七百人,恐怕死了两百人就顶天了。”
……
第五百五十一章
见目的达到。趁众人惊愕,手中一变,一颗枯瘪如风干数十年的头颅稳稳抛到盟主的桌案之上。
“血具!”但这并不妨碍有人认出。不禁听人有失声惊骇之语:“无尘宗何时有这份手段了?”
“住口!”就如同受到了莫大的侮辱,秦锋猛地一挥袖袍,闻声转头嗔怒道:“何人在狂吠,我无尘宗的弟子都是英雄,宗主甑无更是我辈楷模。即使明知不敌,但为了我千绝山正道的安危。毅然选择死战不退,与我宗同袍诛杀魔妖血具,杀退巫鬼,杀死八百血猿!”
在场之人又有谁是蠢货,失言的老者即刻起身作揖告饶:“抱歉,抱歉。是老夫一时失语。”
就在这气氛有些尴尬之时。盟主杵着眉头,凶悍威严地模样努力地作出悲伤之色道:“哎,甑无这孩子。百年前本尊还参加过他成人礼的祭祀。可惜,可惜。不过,死得其所。他是我们正道的骄傲。史官,命你即刻将无尘宗宗主甑无的生平,篆刻上英烈祠。让所有人都铭记这样的英雄。”
“是。”
又是故作不知,秦锋又咄咄逼人道:“对了。还不知盟主邀秦某前来是为何事,竟是如此着急?”
“这……”盟主顿时哑然了,急忙摆手:“只是些小事罢了不足挂齿。如今无尘宗遭此磨难不提也罢。”
嘴角勾出讽笑之色,秦锋又道:“不提也罢?哼,我秦某可是听说。这殿堂之中有妖言惑众之人,四处散布我宗勾结鬼族的丑闻。说我无尘宗乃藏污纳垢之所,这突然出现的巫鬼便是证据。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不过是两狗相争,妄图夺那引动天象的异宝。”
“可悲,可恨。我宗宗主是死战魔道手中的吗?不!是死在在座的每一个小人手中!让我无尘宗一势微的门派独自去对赫赫有名的血猿一族。任由我宗如何请援也不理会不说,还指手画脚。如今我宗宗主阵亡终于才是让诸位闭嘴了吗!”
沉默,不知是惭愧还是心虚,亦或是不愿作出头鸟。一时间竟无人出言反驳。
更是不禁让盟主的神色愈发难堪。终于是微微撇头,将目光转向了左侧一人,正是与秦锋不对路的小白脸。
心中一梗,但还是只能硬着头皮站起,以更高的声音道:“我听说。如果仅仅是听一人只言片语就能让人得到倾向性的结论。那么这个若人不是在说谎,那便是隐藏了什么事实。”
没想到这骄纵轻狂的面首竟然能说出如此一针见血的高论?
将心中惊诧掩住,如徒有蛮勇的匹夫。秦锋霎时拔出界离剑指来厉喝道:“你敢质疑我宗英烈的荣耀!来吧,与我用剑说话!”
小白脸顿时惊住,惊骇之下甚至碰倒了膝前桌案,茶水散了一地。随行的两位长者更是踏前将其护住且神情凝重。
皆是听说了眼前之人的威名,诛杀四臂魔猿、击退铁臂牛妖、甚至眼前血具的头颅也大有可能是其摘下的。整个千绝山又有几人能与之相比。小白脸如此失态,却也是怪不得了。可惜没有知道仪清、仪幻也是被秦锋所杀,不然定然有好事之徒要给秦锋封上结丹期第一人的虚名。
如此冲动的作态却是惊骇了不少人。青眉更是急忙从桌案跃出,急忙拦在二人中间道:“秦锋,万万不可啊。”那无奈的眼神,难以理解宗门之挫,竟让一沉稳的人变得这般不可理喻。
有意要将这水搅浑,秦锋又愠怒道:“你让开。这不关你的事……”
盟主也终于是找到了出言的机会,一手重重拍向桌案喝止道:“好了。秦锋道友,你这样就实在有些过分了。”
转头又看着小白脸,各打五十大板:“你也是。即使真有些许质疑,但看在别人如此悲痛欲绝的份上怎么能够如此直接呢?”
……
尔后搅和,一场鸿门宴还未开始便已结束,却是让一些有心之辈惋惜。甚至真的开始以为这些巫鬼并不是无尘宗的盟友。毕竟即使是苦肉计,这付出的代价也太过严重了。但现实却往往充满了荒唐与巧合。
为了安抚,盟主更是特许无尘宗全宗撤离。这倒是让秦锋感到十分意外,聊以慰藉离去。
这才让众人终于松了口气。
待无人之时,秦锋不禁呢喃:“呵,还真有些累呢。果然我不适合政治游戏。”而后御风腾起,却没有第一时间返回据点。而是又在边境交界的一处密林中停下,只见蟾蜍圣灵已在那里等候。
那侍卫不知在哪里捉了只巨鱼正在烤制,不时洒上一些秘制佐料不禁让人垂涎欲滴。
蟾蜍圣灵已经是忍不住先撕下鱼肉吃食,勉强地伸出一只蹼掌摇摆道:“来,来一齐坐下。”这如此安逸的作态,想必已然知道了血具身亡的消息。
在侍卫不悦地目光下,秦锋好笑随意坐下道:“蟾蜍圣灵,你怎么就突然放心将血具交给我对付?你就不怕我失手,它回过神来后发现是你出卖了它吗?”
蟾蜍圣灵,眯着双眼嘴中不停,吐词不清道:“蛤。那时本圣灵再次又为你卜了一卦。却是知道你有胜过它的手段。”
秦锋有些惊讶:“什么?”真的是搞不懂这蛤蟆究竟是大智若愚,还是真的在装神弄鬼。不过它说的如此模棱两可,恐怕只是猜测,更或者只是得到了一些消息吧。
想到此,又是试探道:“哦,那你倒是说说我是什么手段胜过了?”
蟾蜍圣灵投来诡异地笑容:“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说罢,又正色道:“好了,不谈这个。总之那块血玉在你身上吧,好生保管一年以后,我们再在这里相见。到那时你用异法化作妖族,我便带你去参加试炼。”
秦锋点头:“好。不过这次你又有什么条件?”
“你杀了血具,这就是条件。”一口吞下鱼肉,蟾蜍圣灵将沾满油渍的双蹼在肥大的肚子上边抹边道:“这是我欠你的。血具这猴子本不该死在你手上。是本圣灵施展神通改了它的命数所为。”
秦锋顿时无言,在侍卫愈发盛怒的眼神下又与蟾蜍圣灵戏谑几语,这才告辞离开。
……
“秦锋!秦锋……”
“秦锋前辈,宗门岂可一日无主?恳请前辈担任宗主之位。”
“是啊。秦锋前辈虽然入我宗门未有十载,但所作贡献又有何人能比?这宗主之位不由秦锋前辈担当,还有谁能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