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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来一看,只见封面书写着《太清阴阳宝录》六字,迅速阅览其中内容,粗略看了一遍,发现这居然是天级经文的残篇,另外还有两篇,根据书中记载,分别是《玉清无极宝录》和《上清太极宝录》,只有将三本宝录集合后,才能还原出真正的天级经文。
这篇《太清阴阳宝录》讲述的理所当然是阴阳变化的奥妙,并于道术部分记载了一些雷法的运用,称雷电是阴阳变化之枢机,可以从雷法的衍化中,体悟阴阳的奥妙。
罗丰对道术篇雷法的兴趣泛泛,他如今身怀诸般神通,根本不差这一种,但大道篇阐述阴阳奥妙的内容,却对了他的胃口。
突破八重境时,他以上古道门的方法,使得玄阴黑水功和纯阳赤火劲融合成了先天无极真气,但真气变化随心所欲,只要他心念一动,就能重新分裂成纯阴纯阳真气,甚至还可以演变成太极真气。
可《玄阴黑水功》和《纯阳赤火劲》的经文到双功圆满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是尽头了,后面已是无路可走,想要另寻出路,还得找其他更高深的经文。
无极、太极、阴阳,与这三种大道相关的经文都能予以启发,罗丰本来打算回到六道宗后,向月湖真人求助,因为宗门即便有更高深的经文功法,也绝不会赐给尚未臻至天人的他。
简单的讲,他还未够资格,权限不足,有再多的善功也没用。
现在能得到一篇阐述阴阳大道的经文,而且恰好是上古道门的传承,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瞌睡了就有枕头,没有比这更好的情况了。
至于另外无极、太极两篇经文,罗丰不认为是项红英有意隐瞒,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凭此女的阅历和智慧,又岂会不明白。
“当初若不是一个念头,指点项红英去寻宝,只怕就错过了这份机缘。善有善报,难道是鼓励我去做好人?让我将来去证善之大道?”
实在过于巧合,令罗丰也有些疑神疑鬼了。
不过,没有拒之门外的道理,天与不取,反受其咎。
见罗丰将宝典收下后,项红英心中松了一口气,她已是打听清楚,这位夜神和素姑娘同是出自六道宗,既然决定举派投靠,能结一份善缘是一份善缘,将来碰上麻烦时,也好有人帮忙说话。
在六天秘境的重逢之后,项红英很快察觉到,素媚突破了境界,而且不止一重,四年前她明明比自己落后一重,如今竟是反超,亏自己还以为这四年来得了上乘功法,修行突飞猛进,颇有点沾沾自喜,与其相比,自己差得可不是一点半点。
其实项红英若能将全部的精力集中在提升根基上,眼下很可能已经是八重化神境了,但她心知获得宝藏的秘密隐瞒不了多久,为了谋求护身之法,她将大部分时间都投注在修习雷法上,连破三层难关,从而耽搁了根基的修行。
可惜,即便是这层遮羞布,最后都未能保留下来。
接下来的数日,项红英在细心探查后,发现素媚的真正修为比她尽可能高估的还要厉害,哪怕接连突破境界,也没有根基不稳的缺陷,甚至恰好相反,魂力深厚得难以想象,结果她被打击得够呛,差点以为六道宗弟子都是这类怪物,心中仅剩的那点傲气都荡然无存。
在收拾好琅霄派所有的家产积蓄后,众人便出发离开乱州,估计是被上次鬼师的凶残行径吓住了,直到最后都没人来捣乱,哪怕是章伯奇宣称的会灭琅霄派满门的极苍剑派,同样连一个影子都没有见着。
不过,这才是正常的有脑子的行为,极苍剑派本身就只有一名九重强者,只要稍稍调查一下琅霄派的实力,便不可能为了门下一名弟子的生死而选择冒险,哪怕这名弟子是长老的亲儿子也一样,只要脑子没被僵尸吃掉,保持克制是必然的。
要回到六道宗的地盘,途中需要经过数次大挪移法阵,而罗丰在第一次空间挪移,离开乱州地界后,就与众人分道扬镳,去办理私事。
离行前,素媚嘱咐了一句:“别忘了你我的约定,莫在路上耽搁了时间。”
“我晓得。”
分别后,罗丰利用未来星宿法,配合三昧无定轮逆转效果后的因果断灭石,增强预言未来的准确率,并以“能提供与我身世相关的线索的线索”为对象,迂回绕开幕后者的因果屏蔽,进行了一次占算。
最后出来的结果令他既熟悉又陌生,那是一个女人的名字——
伍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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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9章迷惘的伍鸿
隐匿在山林中的一间避世小村庄,本该是桃源乐土,远避纷争的场所,今朝却化为一片废墟,昨日还在溪边洗衣,农间种田,山中打柴的村民,如今化为一具具被残忍杀害的尸体,血水顺着山路,蜿蜒流转,悲戚的淌入浇灌稻田的水渠中。(首发)
在村庄的百丈上空,两道身影在激烈的厮杀着,时而交错冲击,时而后撤退避。
伍鸿手持蓝色短剑,每一次挥剑,都会斩出近百道数眩人眼目的碧色剑气,并且每六道剑气一组,凝成晶体状,梭空之时,还会扬起漫天的雪花,正是飞雪冰心剑法。
这门剑法的杀伤能力只是寻常,但其特殊之处,在于对环境的侵蚀,能在对敌时,不知不觉将周遭环境改变成对己有利的条件。
不旋踵,方圆百丈的天空已是遍布飘絮的雪花,白茫茫的一片,寒冷的空气不仅能滞碍对手的行动,增强伍鸿的功体,还能隐藏她的剑气。
“哈哈哈,天庭的弟子,只会耍这等不入流的把戏吗?只有弱者,才会想着避实击虚,怯于正面交战。”
关满英舞动战斧旋身一转,劲气扩散开,将附近的雪花逼出十丈外,他手中的虎头战斧刚刚饱饮了鲜血,斧刃处的猛虎头像一片鲜红,栩栩如生,仿佛随时会从斧刃上跳下来。
“残杀无辜,为一己之私,便屠杀手无寸铁的百姓,这就是六道宗弟子的风格吗?”
伍鸿怒喝一声,举剑指天,剑意冲天而起,雪花纷飞回旋,真气氤氲出天蓝色的气壁,缠绕在短剑上,凝成一柄九丈高的白色剑光,当空斩落。
关满英不屑的哼了一声:“说得好像你天庭弟子都是良善之辈?大门大派,哪个不是藏污纳垢之所?天下修士,皆是为一己之私而违逆天道,又有哪个是仁义之人?既然决心踏上逆天修行路,便不该再留不忍之心,岂不闻,圣人不仁,视百姓为刍狗!”
他不闪不避,挥舞战斧,正面冲锋,猛烈一击崩碎白色剑光。
正欲一鼓作气拿下对手,谁料剑光破碎后,竟而迸发出森森寒气,令他身形一僵,气血流动不畅。
“机会!”
伍鸿身与剑合,化作煌煌剑光,排空激刺而出,而方圆百丈内的飞雪也受到牵引,纷纷缠绕到剑光上,在外壳凝成一冰明亮晶莹的冰剑。
这等内外相叠的手段,很容易叫敌人上当,以为破开了外层的冰壳,就能击溃此剑,实际上冰剑轮廓只是虚招,杀招是潜藏内中的剑光,而且在冰壳破碎,同样会释放出大量的寒气,迟滞敌人的行动。
关键决杀之时,只要行动上有一息的迟缓,就会决定生死。
“半吊子的决心,你的剑法中充满了迷惘,真不知道就你这般水准,如何有资格代表天庭参与三教六宗的斗法?难怪当初素媚等人轻松胜出,原来是一群徒具虚名的庸才,三教之一的天庭看来也没落了!”
关满英用手指轻扣斧刃,血色猛虎跃然而出,接着他一拍腰间的锁魂袋,放出一大批魂魄,皆是之前的那座村庄中被屠杀的百姓,他们中有不少散发出枉死的怨气,只消假以时日,就会化身成冤鬼和厉鬼。
然而,在血色猛虎面前,再强的冤鬼和厉鬼也只能俯首称臣,只见猛虎张开大口一吸,瑟瑟发抖的百姓魂魄皆被吞食入腹,接着猛虎的后背就长出了小鬼模样的怪异翅膀。
为虎作伥,常人被老虎吞食之后,便会化作狐假虎威的伥鬼。
得到伥鬼之助,虎头战斧的威能暴增数倍,凛凛威势搅动风云,迎面一斧劈去,势若破竹般击溃冰剑。
蕴藏的寒气在破碎刹那喷发而出,可战斧上的伥鬼主动迎上去,吸收寒气被冻成冰坨,却保护了关满英,令他不受影响。
随即就是煌煌剑光与斧刃的碰撞,在钟磬金鼓的轰鸣声中,剑光如琉璃破碎,而虎头战斧好似劈柴一般,直斩而下,迅疾劈中来不及闪躲的伍鸿。
轰隆一声,如巨石坠湖,伍鸿的身体化作水华四溅开,然后每一滴水珠都不约而同的往一个方向退至百丈外,并且重新聚合,凝成伍鸿的身躯。
“原来如此,天赋道体,看来这就是你所倚仗的本领。”
关满英嘿嘿一笑,并未因此生出惊慌,反倒颇有几分得意。
重新凝聚形体后的伍鸿脸色苍白,浮现痛楚之色,并非完好无损,她右手的手臂上变成赤红一片,散发出污臭的气味,乃是被污秽的血气侵染所致,
水德缥碧道体能豁免非灵能的攻势,以及水属法术,但对其他的手段就没有太好的防御效果,尤其血术的侵染能力在对上水术时会发挥克制的效果。
“该送你上路了!”
关满英祭出魂器,背后浮现狰狞恶鬼的虚影,乃是七品武格“野仲”,乃是民间传说中有名的残暴鬼物,记载为“残夔、魖与罔象,殪野仲而殱游光。”
加持武格时,趁着虚影吸引伍鸿的注意,他藏在袖子的左手轻轻一弹,一件透明之物悄无声息的射出。
随着丝丝鬼气笼罩全身,血色猛虎在吸收后变得更加魁梧,体型增大了一圈,关满英扬斧而起,幽冥鬼气凝成一柄数十丈长的巨斧,参耸入云,带着毁山断岳的气势怒然劈下,威如盘古开天!
伍鸿正欲遁逃,忽觉身体一紧,发现自身被一张隐形的网状法宝捆住,一时挣脱不得,眼看着耀目斧光煊赫降落,映照出她那张发白的脸色。
“算了,这就是命啊,烽、销、极、塞……”
过往的记忆如走马灯般一一闪过,在他人寄予厚望中诞生,最后却落得弃之如履的结局,四位手足丧命他人之手,但宗门只是冷冷淡淡的回了一句“知道了”,没有采取任何措施。
或许正如对方说的那般,自己只是个半吊子,在失去生存的意义后,靠药物延长寿命,如行尸走肉般活着,这种人生又有什么意义呢?
伍鸿叹了一口气,放弃反抗,闭目待毙,激荡的罡气刮得她的道袍猎猎作响,面目生疼。
然而,等了片刻,预想中的裂身之痛没有降临。
睁开双目,就看见一只白净的手抓住了斧刃,如同蚂蚁驮山一般,抵住了弥天重斧。
“想寻死,等回答完我的问题后再死不迟。”
罗丰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先天无极真气勃发,将鬼气幻化的巨斧粉碎成渣。
伍鸿看着那张留给她深刻印象的脸,在鬼门关上走了一圈后,乍然听到熟悉的刻薄的言语,一时间没能回过神来,心中满是不解的疑惑,为何此人会出现在这里?
关满英的杀招被阻,心下震惊,尤其对方于轻描淡写中就给破去,更显其深不可测的威能,有意识的拉开距离,避免靠得太近。
等看清来者的模样后,发现竟是同门师弟,但他心中的戒备未减分毫,凝目问道:“罗丰师弟,怎么,你也寻此女有事?嘿,相见即有缘,师兄便将她让与你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关满英性子虽残忍嗜杀,其实是个小心谨慎的人,哪怕再怎么不满,也没有表现出来,只因他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