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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的人——虽然他们也不抱有太大的期望。
归根结底,是他们从罗浮仙尊那里白白得到好处,是罗浮仙尊对他们有恩,而不是他们施恩于罗浮仙尊,怎么看都没有请求罗浮仙尊,为保护他们而跟一位炼虚大宗师交恶的理由。
“阁下说的那些事情,贫道不关心,也不想争辩什么,但贫道立下的规矩,在这方圆百里之内,都不准任何人或妖惹出是非祸端,谁也不准在此动武,踏出百里之外,阁下想做什么,悉听尊便,在这百里之内,便须遵守贫道立下的规矩。”
罗丰语气平淡,但回应的内容却是极为强硬,似乎丝毫没有将李士载放在眼里。
李士载没有因为对方的小瞧而动怒,这点心性他还是有的,而且他也希望如果能够说服罗丰,尽量还是以说服为上,毕竟当初罗丰可是凭一己之力,拖住妖皇半个时辰之多,哪怕当时的妖皇身受伤势影响,无法发挥全力,可实际展现出来的能为,并不下于一名炼虚大宗师。
“道友,规矩终究是由人来订,岂可一味迂腐遵守,何必为了一己私情,违逆大道正义,眼下妖祸方平,妖族虽是元气大伤,我人族亦是自损八百,而且当初仍有三名妖王全身而退,并在此之后没了消息,也不知是否又在筹谋侵略的计划,谁此刻不能保证他们的野心……”
李士载正要发挥口才,却被罗丰蛮横地打断。
“冤冤相报何时了,有心化解两家的仇怨,从根本上解决彼此冲突的根源……要说理由,贫道多得是,但贫道相信,这些都不可能说服阁下,而反过来,阁下也休想凭几句话说服贫道,而在双方都不愿退让的情况下,事情便简单了——既然嘴巴说服不了对方,就用拳头来说服!”
当然,李士载免不了要成为“人奸”,在历史上留下浓重的一笔。
哪怕都说历史是由胜利者撰写的,可李士载的立场也算不上是胜利者,顶多算是失败者的叛徒,胜利者的附庸,而作为真正胜利者的妖皇,会如何评价李士载,是否会给他一个忠臣的名号,对此李士载也不甚看好。
被迫投降和主动投降,两者的待遇终究不同,他也曾经见过,那些叛军夺取皇位,坐上龙椅,统治天下后,毫不犹豫的将当初投降自己的前朝大臣定性为“2臣”。
因为疯狂斩杀妖族的功绩,李士载多少抵消了当初临阵背叛的罪业,加上他的族人和弟子皆被妖族杀戮,成为孤家寡人,不免叫人生出几分同情,所以如今的他在汤昌帝国民间的名声还算不错,差不多是一位悲情英雄。
瞧见罗丰后,李士载犹豫了一下,可随后想起那一座座刻着熟悉名字的坟墓,以及当日自己所立下的誓言,于是又硬下心来,招呼道:“道友,数年不见,久违了。”
罗丰微微颔首,道:“确实,多年不见,阁下风采更胜往昔。”
若从外表看,李士载要比过去苍老许多,仿佛历尽人间沧桑,近乎精疲力竭之态,连气息都弱小了许多,没有寻常炼虚大宗师带给人的压迫感。
可这只是表象,若以修为而言,李士载实则更胜往昔,内蕴神意饱满,呈现勃勃向上的生机,是一种罕见的急速增长状态,过往的苦难并没有令他踌躇不前,僵立原地,反而在经过磨炼之后,根基于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屠杀妖族,不分强弱老幼,李士载的行为看似暴虐,近乎入魔,可从另一个角度看,却是一种偏执的正义,积极的降妖除魔,甚至连人道意志也会对他的行为予以嘉奖。
佛门有发宏愿的说法,比如最有名的是地藏王菩萨的“地狱不空,誓不成佛”,这等宏愿虽然成为枷锁限制了自身,可一旦达成宏愿,得到的回馈也是极其丰厚。更进一步甚至可成为成圣法门,只不过这种手段看似轻松突破关隘,实际上若完成不了宏愿,就将止步不前,甚至境界倒退无论用什么法门都不能解脱,即使散功转世,这宏愿亦会跟随不消,收获越大,代价越大。
道门也有类似的手段,只是不像佛门那样执着,其风险更低,效果也相对更弱,不会出现直接跃升一个境界的情况,甚至少数都不会直接增长修为。
李士载发誓杀尽天下妖族,这便是一种发宏愿、立道心,而在完成这个心愿的过程中,每斩杀一头妖族,他都会得到相应的好处,虽然不是直接增长修为,却能使得道心更为澄净,自身越加接近自己的本心,于是修为也会因此水涨船高。
罗丰教导妖族的做法,显然要与李士载发生冲突,如果真让他传下教派,收下妖族弟子并予以庇佑,李士载就不可能达成杀尽天下妖族的誓愿。
虽然达不成也不会有心魔爆发,境界停滞不前的危险,可显然是阻碍了李士载前进的道路,尤其是在他尝到甜头的情况下,更加不可能收手。
俗话说,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换成修士亦是相同,只是修士所重视的“财”便是自身的修行。
“敢问道友,为何庇佑这群披鳞带角之辈?莫非忘了,当初就是这群妖族谋占我等故乡,大肆屠杀我等百姓,使得无数家庭妻离子散,万里无人眼,幸而他们的阴谋最终失败,否则你我只怕要沦为他们的奴隶,永世不得翻身。”
李士载的一番话,顿时引来无数人的赞同,喝彩连连,瞧向妖族的目光,更露凶意。
尽管有人不免腹诽,如果当初妖族谋划成功,其他人的确是沦为奴隶不假,你李士载却能混得一个奴隶头的位置当当,这话所有人都有资格说,唯独出自你李士载之口,过于讽刺。
围聚在东南方的妖族听得此言,一个个露出恐惧的表情,他们之中最强的,也不到金丹期,面对一名来势汹汹的炼虚大宗师的怒火,实在很难鼓起反抗的勇气,只好将希望投向在场之中,唯一有可能拯救他们的人——虽然他们也不抱有太大的期望。
归根结底,是他们从罗浮仙尊那里白白得到好处,是罗浮仙尊对他们有恩,而不是他们施恩于罗浮仙尊,怎么看都没有请求罗浮仙尊,为保护他们而跟一位炼虚大宗师交恶的理由。
“阁下说的那些事情,贫道不关心,也不想争辩什么,但贫道立下的规矩,在这方圆百里之内,都不准任何人或妖惹出是非祸端,谁也不准在此动武,踏出百里之外,阁下想做什么,悉听尊便,在这百里之内,便须遵守贫道立下的规矩。”
罗丰语气平淡,但回应的内容却是极为强硬,似乎丝毫没有将李士载放在眼里。
李士载没有因为对方的小瞧而动怒,这点心性他还是有的,而且他也希望如果能够说服罗丰,尽量还是以说服为上,毕竟当初罗丰可是凭一己之力,拖住妖皇半个时辰之多,哪怕当时的妖皇身受伤势影响,无法发挥全力,可实际展现出来的能为,并不下于一名炼虚大宗师。
“道友,规矩终究是由人来订,岂可一味迂腐遵守,何必为了一己私情,违逆大道正义,眼下妖祸方平,妖族虽是元气大伤,我人族亦是自损八百,而且当初仍有三名妖王全身而退,并在此之后没了消息,也不知是否又在筹谋侵略的计划,谁此刻不能保证他们的野心……”
第895章圣邪合力
觑见破绽,陈士载顿时明悟,对方恐怕并未真正掌握这股恐怖的力量,这圣邪对立的双阵强则强矣,却无法运转自如,到处充满破绽,就像刀法中简而有力的直劈,正面硬接自然是觉得锐不可挡,可以身法腾挪,转变下方位,从侧旁偷袭,此招便可轻易破解。
玄思派本就是以“算”闻名,当下陈士载一面竭力抵挡双阵夹击的攻势,一面展开占星之法,寻找此间最大的破绽。
这圣邪双阵乃是罗丰参考了两界十方金刚胎藏曼荼罗大阵,再结合之前圣邪共体的经验,所推演出来一门绝招,将金刚与胎藏两种曼荼罗阵法彼此相合所产生的封印之效,替换成圣极与秽绝两股力量相互冲击所产生的湮灭之效,目前尚不完善,除去自身修为还不足以发挥此招全部的威能外,理论上也存在些许瑕疵,故而他特意拿陈士载试招。
面对这种本身就不完整的招式,陈士载很快便推算出了最大的破绽所在之处,当下发出一声铿锵大喊,举剑向天,身影似乎在一瞬间放大了好几倍,剑身则由飘渺的青绿骤然转化为巍然堂皇的金黄之色,随即又见金中透紫,紫气升腾。
猛然一剑向下斩去,四周澎湃的气浪翻翻滚滚,浑浊阵法所释放的厉光煞气或是迎头碰撞,或是摩擦激荡,纷纷扬扬地爆起一股股璀璨而又幽深的诡异波纹,霎时间将整个天空映照得魔光摇曳,扭曲变幻,仿如梦魇深渊。
凌厉煞气与紫色剑光正面冲撞,隐隐间似有魔头潜伏,魔影重重,纵有辟邪法袍守护,陈士载依旧被强大的煞力刺激得忍不住微微哆嗦起来。
但他并不在意,迅速抽身向着天空退去,仿佛力有未逮,无力抵挡阵法邪力,而实际上却是他牵引着邪阵的力量,朝着天空中的清圣之阵冲去。
双阵并未形成阴阳转化的平和之势,或许有一部分达成转化,但更多的是相互湮灭,先前之所以没有破坏平衡,爆发冲突,只因为双阵都被压抑了力量,释放出的仅为一部分,因此产生的冲突尚在控制范围内,而陈士载的破解之法便是加强双阵输出的力量,以彼之矛攻彼之盾,彻底破坏平衡。
果然,邪阵被他斩出的一剑稍稍压制,力量未有削弱,反而因为类似蓄洪般的积蓄,反弹出更加强大的邪力,紧紧追着陈士载,与从天而降的圣力正面碰撞。
双阵交锋中,圣力稍逊一筹,被邪力压制,连带着天空中的清圣之阵也荡漾开一圈圈涟漪,符文变得模糊许多。
若有充足的时间,阵法尚能自行调整,很快就能恢复过来,但陈士载又岂会白白放过这样的机会,当下借势而起,朝着天空斩去,
剑光到处,有七色星芒幻生,发出犹如万雷齐鸣的一声惊天动地巨响,一颗颗流星凝聚成实体,通体流光溢彩,如火焰一般升腾跳跃,蓦地大放光明,犹如下了一场逆向流星雨,砸在清圣阵法上,发出一声声铿锵激越,如珠落玉盘的声响,轻易便将阵法斩破!
随后他返身又是一剑劈落,紫色剑气好似泰山压顶,将下方的浑浊阵法崩裂成符文碎片。
“阵法力量仍需削弱三成,这样才不会给对手借力的机会,在有能力控制双极力量前,必须压制圣邪招式威能,不过若能以圣邪双极之力凝聚法相,或许就能放开手来施为……”
初招失利,没了三分之一的机会,但罗丰眼中没有半点气馁,全然不放在心上,转而思考起如何完善圣邪双极阵。
自从上回体验过圣邪共体那超乎想象的力量后,他便分出许多心神在上面,哪怕明知以目前的修为,远远不可能练成这一功夫,但不妨碍他先行一步,接触相关内容,比如研究圣邪双极合力的招式。
招式的难度比功体要低得多,因为招式仅仅是对力量、大道的运用,属于技巧的范畴,而功体则是改变自身,诚然,就算是圣邪双极合力的招式,罗丰仍难以掌握,所以他再度退而求其次,转而辅以阵法降低难度。
先层层后退,直到将要求降低至自身能够接触的范畴,然后再循序渐进,接触更深层的内容,这便是罗丰做学问的方式。
陈士载显然不知道这一点,只当罗丰为了战胜他,施展了一门连自己都无法掌握的强大极招,而在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