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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端木正代为解释道:“正常情况下,应当是由禅渡宗派人前来,只有当本宗人马大量进入禅渡界的时候,才会出现越庖代俎的情况。在这一前提下,如果战事顺利,应该会直接动用破界之心,转移大批人马进入归墟界,但此次前来的却只有我一人,由此可见,战事必然不会顺利。”
夏侯复喃喃道:“本来挺简单的一件事,被你这么一解释,把我给绕晕了。算了吧,你们自己聊,希望能聊出些好消息,我先去南边巡视了。”
说完便转身离开,显得很是匆忙。
伊脩拱手道:“抱歉,目前极缺人手,整座据点不到百人,加上受伤者众多,士气低迷,因此免不了要能者多劳。”
端木正看着伊脩那张明显带着疲态的脸,点头道:“看得出来,你们的确很累,不止身体,精神也承担了极大的压力。”
伊脩没有否认,继续道:“目前本教残留的人马分成了三批,各自藏匿在不同的地点,防止被魔军一网打尽。此处据点的领导者正是区区。”
“这种分配兵力的方式,你们已经放弃战胜魔族的想法了吗?”端木正有些讶异地问道。
如果还打算逆袭魔族,获取胜利,就不可能分散兵力,而是应该选择聚集残存的兵力,孤注一掷,方有取胜的可能。
所谓“防止被魔军一网打尽”,也就意味着承认了己方的失败,目标不再是定位逆转战局,而是如何苟延残喘,活得更久。
尽管不曾照面,但端木竹还是知道许多关于伊脩的情报,毕竟这位是归墟教同辈弟子中最出色的一位,不仅自创功法武学,而且满腹韬略,从过去种种的传闻来看,这是一名心高气傲的天才,而且他拥有匹配这身傲气的才能。
可就是这么一位天才人物,居然主动放弃了取胜的希望,转而考虑起如何让失败来得更晚的战术,如何不叫人觉得吃惊。
似乎是感受到了端木正的疑惑,伊脩解释道:“就目前的情况而言,我方的确已经失去逆转战局的希望了,或者说,比起放手一搏,险中求胜,倒不如固守待援,等待你们发出援兵,然后我们再遥相呼应,一举消灭魔军,这样做的胜算反而更高一些。至少就我手头上的情报来看,禅渡宗应该在近期就能消灭魔军,取得破界之心。”
端木正心道,如果不是九幽祖师发现了端倪,抓住了寄生在禅渡宗修士身上的秘魔,只怕近期还真不能消灭魔军,拖个一年半载轻轻松松,甚至最后鹿死谁手都尚未可知。
当然,这并不能怪伊脩的想法太天真,他毕竟身处归墟界,想收集禅渡宗的情报不是那么容易,光凭每个月两次人员交换得来的那点情报,根本不可能推断出禅渡宗的真实情况,毕竟连跟禅渡宗一起相处的白骨真人、天乙真人都没有发现异状,伊脩若能仅凭一些支离破碎的情报就能推论出真相,那他就不是智者,而是全知者了。
“你们这边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言难尽,数个月前我们还占得上风,牢牢压制住了魔族眼前便能取得胜利,可突然之间魔祸就爆发了,”伊脩开始回忆,表情变得异常难看,“许多弟子入魔,陷入疯狂,魔族又施展了诡异的邪术,凡是被他们伤到的人,身体会发生异变,成为怪物,同时失去理智,变得只会听从魔族的命令,在交手的过程中,我便发现了许多怪物原本是太上教和龙傲宗的弟子……
一场决战下来,本宗的五名界王境长老中有四名陨落,仅一人残存,其余弟子更是伤亡惨重,尤其那些受伤的伤员里,也不知哪些是中了邪毒,会有异变的可能,那些只是单纯的受伤,我们终究不能见死不救,只能是派人牢牢盯着,一旦有异变的征兆,立即加以封印,或者干脆断绝后患。”
听着伊脩的讲述,端木正回忆起不久前己方的那场败战,魔族采用的是相同的战术,都是以强大的奇兵,毫无征兆的突袭战场,打乱原有的战局平衡,使得彼此战力逆转,就连交战一方的魔族都不知道有这么一支奇兵。
唯一不同的地方,在于己方修士中没有弟子突然入魔,临阵倒戈,另外也只有极少数的人中了异化邪毒,沦为怪物,正因为这一点,三宗联军才能保留住大部分的元气,从战场上撤退,同时还能借由罗丰和九幽素女给对方小小的教训。
端木正不觉得这种情况是巧合,他认为主要的原因是在于己方发动总攻的时机太早了,早得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以至于这支打算“黄雀在后”的魔军也没有完成充分的准备。
这与进攻归墟教不同,归墟界和太上界是两隔壁,越界非常容易,但是要前往羽化界,就必须穿越之前属于龙魔之主的地盘,如万兽界和瀛仙界,这还是最短的距离,若再加上龙傲界和太上界,哪怕魔族中的强者有这样的速度,其他的魔却未必跟上。
正如当初罗丰定计时说的那样,连我们自己都料不到会这么快发动决战,敌人就更加料想不到,尽管定计时他并没有算计到这支魔军的存在,但他的计策却实实在在地发挥了功用。
正是因为这一“快”字,替三宗联军保留下了再战的元气,否则怕是有全军覆没的危机,看似脱逃的背后,实则隐藏着极大的危险,一步踏错,便死无葬身之地。
端木正和伊脩相互交流完情报后,后者仿佛想起了什么,看了看前者,欲言又止。
端木正察觉后,问道:“道友有何想法,不妨直言。”
伊脩迟疑了一下,缓缓开口道:“有一件事,尽管沐师妹下了禁口令,但我觉得,还是告诉你比较好一些——沐师妹她有身孕了。”
第一千零三十二章相呴以湿
端木正就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仿佛成了一?雕像。
伊脩咳嗽了两声,有些尴尬的说道:“我明白道友很难接受这件事,但我看得出来,沐师妹是真的倾心于你,否则凭她在《牝牡魅功》上的造诣,除非得到她的许可,否则绝不会怀上他人的子嗣,尤其是对她这样修炼魅功的人,一旦怀上子嗣,便等同破功,终身无望圆满之境,甚至连自身的根基也会少去两三成,影响未来的修行。
沐师妹明知有这么多隐患,仍然不愿打去孩子,坚持要将他生下来,本教中有不少与她同脉的师姐师妹,都在嗤笑她痴迷,骂她坏了师傅的名声,可她犹然不顾,这里面的情分,怕是连瞎子都看得出来,我希望你……算了,这种事也不是我能插嘴的。”
清官难断家务事,虽然端木正跟沐恋花之间是男女****,非是夫妻,但伊脩还是觉得非常的头疼,想劝解也无从着手,因为似他这样的人都喜欢讲究逻辑和理性,而男女感情是最不讲逻辑和理性的东西,剪不断,理还乱,总之有多远躲多远,若非念着同为同辈弟子的那点情分,他才懒得管。
端木正从雕像状态中恢复过来,带着几分心有余悸的表情,但动作显得分外僵硬,一顿一顿,似乎还未从震撼中回过神来,他开口艰难的问道:“那孩子是谁的……”
话刚出口,他立即改口道:“抱歉,我不该问这样的问题,我并非要质疑她的这份情意,只是一下子无法接受自己即将身为人父的现实,毕竟这种事情我从来不曾想过,就连道侣一事也从来不曾有过想法,只愿终身诚于道,求于道。”
“我能理解,毕竟绝大多数的修士都抱着相同的想法,对我等追求大道,将此生献给大道的人而言,没道侣没后嗣才是最常见的情况。哦,对了,有一件物品沐师妹让我转交给你,说她绝不接受。”
伊脩拿出一件下品宝器,乃是一条通体漆黑的纯阴之鱼,光是看到这条鱼,就能想到这是某种成套法宝的一半,另外必然还有一条纯阳之鱼,如此才能构成一对阴阳太极鱼,事实上也是如此,另外一条鱼被端木正送给了无乐慧师。
端木正接过纯阴之鱼,摸了摸鱼背,上面写着“相呴”二字,字的周围有一滩明显的泪迹——能在这么一件法宝上留下痕迹,可想而知那人必然是流了许多的泪水,才能造成“水滴石穿”的效果。
“相呴以湿,相濡以沫,唉,她终究是放不下吗?”
端木正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因为另外一条阳鱼上写了“相濡”二字,这两个词出自《庄子》,为“相呴以湿,相濡以沫”,然而后面就是一句“不如相忘于江湖”。
当初他将这对阴阳鱼拆分,相互赠给沐恋花和无乐慧师,就是为了表明自己的态度。
他知道这样做有些无情,尤其是对他还抱有情愫的沐恋花,可他还是比较明白事理的,不将事情说清楚,任由对方抱着幻象,维持着若即若离的暧昧关系,才是真正最不负责任,最容易留下隐患的做法。
长痛不如短痛,与其让对方直到最后才心生绝望,倒不如一开始就摊开的讲,断去因果缘分,于己于人都是最佳的结果,如无乐慧师便接受了阳鱼,慧剑斩情丝,之前在石室内外交谈时,她没有交还阳鱼,便是等同默认了端木正的做法。
可沐恋花终究还是拒绝了……
摸着阴鱼上的泪迹,端木正终于恢复了冷静,思忖道,从沐恋花如今怀上身孕来看,只怕从一开始她便打着这样的主意,当初三人一起中了三生桑梓香,导致意乱神迷,纵情****,只怕也与她脱不了干系。
对天人修士而言,孕育后代是件既容易也非常困难的事,容易之处在于,只要男女双方有这样的意向,就一定能让女方怀上身孕,反之则必然不能,只要有一方不愿,无论另一方怎样挑逗,都不可能结胎。
当然也有例外的情况,比如中了媚毒,自身失去对精血阳气的控制,稍稍泄露?去,被别人摄取,也同样会落得既定事实的结果。
伊脩见到端木正的反应,似乎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抗拒,没有卫道士那种形同被人侮辱,被趁虚而入坏去自身名节,怒不可遏的情绪,心中念头突然一转,开口道:“这些时日来,沐师妹经常一个人孤零零的待着,什么事也不做,就是拿着这件法宝,看着那盏佛灯发呆,然后看着看着,她就会默默的流泪,旁人问她,她都视若无睹,人也变得惆怅忧虑,完全没有过去的活泼性子,如果你现在再见到她,怕是认不出人来,觉得这是另外一个不相干的人。”
他觉得可能有戏,但也没报太大的希望,毕竟无论从哪个角度讲,沐恋花的过去都算不得光彩,或许归墟教的那些个弟子不会介意,荡女配浪男,谁也别说谁的不是,自然是公认的良配,可换成端木正这样“守身如玉”的男人,情况就大不同了,这位即便是在羽化宗、太上教里面,也是言行最是正直,处世最洁身自好的人,即便有些道德洁癖,也实属正常。
修士和凡人不同,男女的地位更为平等,这也就意味着,男人也会被女人占便宜。
端木正原地思考了一会,然后开口问道:“她现在人在哪里?我想去见她。”
“可是她不愿见你,或者说,她实在是怕见到你,所以在感应到你的气息后,便通知了我们,自己赶紧离开了。”伊脩先是拒绝的语气,随即漏出一点口风,“如果你是想劝她打掉孩子,我决不能让你过去,终究有那么一分同门之谊在,虽然我也觉得强扭的瓜不甜,但她决意如此,甚至以死相逼,那我也唯有尽到师兄的责任,成全她的心意。何况,我瞧师妹如今的状态,只怕一颗心都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