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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交手过后,恶露同样被震得虎口破裂,但她顾不得这点伤势,拉住殒凰立时化光遁逃,临行前又挥出一斧阻滞双敌追击。
“主公,你的伤势?”
“无妨,对魔帝而言,只要没有一击致命,早晚都能恢复过来,错失了这次的机会,人族再想杀我,就从头再来。”
殒凰一掌拍向自己的胸口,毁去大半肉身,连带着残留的道魔之力也一并除去,只剩下纠缠在本源上的那一份力量,随后他的魔躯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衍生恢复——这种通过自残来治疗伤势的方式是拥有超凡恢复力的强者惯用的手段。
“主公,布置诛仙剑阵的计划真的失败了?”恶露略带沮丧的开口问道。
“嗯,但还不到放弃的时候,我们先去找篆颅,他曾预言过这样的情况,应该还留有最后的底牌。”
殒凰并未因逆袭战术的失败而陷入颓丧,他的双目中依旧凝聚着浓浓的战意,所谓战神,便是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都不会停止战斗。
受到他的斗志的感染,恶露的精神也变好了许多,点头道:“生命不止,战斗不息,这本就是我辈的宿命。”
以两人的境界,即便有伤势拖累,也是转瞬千里,若非还要用灵识寻找篆颅的位置,只怕早就会合了。
“找到了!”
“找到了!”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其中一个声音来恶露,她发现了篆颅的气息,但另一个声音却并非来自她身旁的殒凰。
一道剑光自天际垂落而下,恶露连忙挥斧抵挡,交锋瞬间,被震得气血翻腾,顿时明了对手非是易与之辈。
“主公,你先离开,我来拖住追兵。”
殒凰略一迟疑,明白自己强要留下反而会成为累赘,于是点了点头,加速离开,只有早一点找到篆颅,才能及时赶回救魔。
一会儿后,殒凰在一座山谷里找到了篆颅。
“逆反诛仙剑阵的计划失败了,出了什么原因?”
篆颅用平淡的语气道:“具体的原因我也不甚清楚,明明各个环节都没有出错,可能是人族做了某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现在探究原因没有意义,更重要的是进行下一步。”
殒凰道:“你真的还有反败为胜的手段?如果事不可为,承认失败,先行撤退亦不失为一种选择。”
篆颅笑问道:“作为战神,说出这种话真的没有问题吗?”
“战神亦非百战百胜,我的一生中经历过不少失败,所以我非常清楚,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因此一蹶不振,只要能从失败中获取经验,总结教训,那失败便是有价值的。”
魔族战神可不是一个只知道厮杀的野兽,他同样具备着出色的大局观和战略性目光,懂得冷静思考,刚刚跟恶露说的话是为了鼓舞对方,而不是真的想跟敌人决战到底,毕竟从局势来看,己方已经难有胜算。
“说得有道理,那么我们就撤退吧,回去后积蓄力量,等下次机会来临,再卷土重来,顺带替燚煌和太睛报仇。”篆颅没有坚持自己的想法,而是从善如流,“那我们赶紧走吧,一旦让人族强者追上,再想脱身可就难了。”
“其他的同伴可能还在苦战,不该将他们就这样抛下,能救一个是一个……你先离开吧,我随后追上。”
殒凰没有强求篆颅跟他一起回去救魔,他知晓这样的行动非常危险,自己不怕死,但也没必要拉着别人跟他一起冒险,当下转身就要返回战场。
“唉,你这般厚道,倒是叫我不好下手了。”
背后传来一声轻叹,殒凰不解其意,刚腾起疑惑,忽而心口一悸!
低头看去,只见一只手穿过了他的胸膛,抓出了一颗剧烈跳动的心脏,强大的幻惑之力正在瓦解他残破的本源。
“你……”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没错,一切都是我做的。”
篆颅此刻的表情,郑重严肃,虔诚得就像是正在向神祈祷的信徒,一点没有平时的散漫。
第一千二百一十章惊天一语
遭到意料外的致命一击,殒凰既惑且怒,当下反手抓住篆颅,令其无法遁逃,同时掌心汇聚周身元功,便要发动垂死一击。
以他的修为,这一掌下去,篆颅不死也要丢掉半条命。
然而,这一掌在中途停了下来,因为篆颅没有表现出任何闪躲或挣扎的反应。
“我需要一个理由。”
“为了吾族的天命。”
殒凰冷声道:“空口无凭。”
篆颅射出一道讯息,进入殒凰的识海,道:“这就是我的布局,从头到尾的全部计划,以你的智慧,当能分辨真假。”
他没有采取任何反抗,就这么静静等着殒凰做出判断。
“……”
片刻后,殒凰收回了手掌,散去了魔功,任由自己的本源力量渐渐凋零。
“真没想到,你的计划居然是唤醒那位大人,这场引动万界瞩目的战争不过是一出献祭,迄今为止的所有算计牺牲全都只是引子,一个阴谋,牵连未来与现世,这般旷世罕见的手笔当真匪夷所思……如此说来,燚煌的死也是你计划中必要的一环。”
殒凰紧紧盯着篆颅,不给对方撒谎的机会。
篆颅明白对方真正想问的问题,到了这个地步,也没有欺骗的必要,于是回答道:“我并没有设局陷害燚煌,顶多是顺势推了一把,不过他若没死,我肯定是会设局害死他,所以他的死算在我的头上倒也不无不可。”
他现在已然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因为按照计划,他的死期同样近在咫尺,一个人若连生命都抛弃了,这世上也就没什么事情值得他顾忌。
“我并不赞同你的想法,魔族的天命就该由魔族来完成,但到了眼前这一步,我也没有阻止你的理由,看在身为同族的份上,祝你能得偿所愿。”
“感谢你的谅解,果然同族里你最是通情达理。”
“所以你才把我留到了最后?”
“战神,岂能死在敌人的手里!”
殒凰不置可否的轻笑了一声,放弃了抵抗,放下战斗的意志,任由本源涣散,身形化作粼粼星光,飘散天地。
当战神不再战斗,就意味着生命的终结,他感受到自己的心灵前所未有的轻盈,彻底摆脱了藏于魔族血脉中的本能。
“依照你的计划,集合四大魔帝以及祖魔的本源力量便已足够,那么,不妨放恶露一条生路吧。”
篆颅笑道:“执于杀戮的战神,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所想的却是拯救他人的慈悲吗?”
“若是不懂慈悲,又如何能明白杀戮的真谛。”
“你是战神,所以你说的都是对的,”篆颅躬身道,“一切如你所愿。”
“身上没了战甲,手中没了战戟,战神亦不再是战神。”
随着本源的消散,意识渐渐迷茫,殒凰回首过往,虽是一路血途,尸骸遍地,满手罪孽,却不曾有一丝后悔。
隐约间,仿佛又回到了某处战场,两军对擂冲杀,金戈铁马,鲜血飞溅。
又有一队举丧的人群,携着震天哭喊,撒着满天黄纸,一路步向战场,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却不被战场上的将士们所打扰,所有士兵都主动避开了这支队伍。
他们制造着悲剧,却又对别人的悲伤心怀敬畏。
飘面而来的黄纸,透映着滚滚尘浪,交杂着浮腻汗味,与焚烧后的硝烟气息,勾勒出人生浩渺。
殒凰嘴角扬起一抹笑容,似是顿悟,似是解脱。
来了,又走,烟云淡淡。
……
“霸王灭圣,逆乾坤!”
恶露催动十二成功力,双臂的各处伤口涌出鲜血,沾上无间裂狱斧,被器灵吸收,使得灰色的兵器染上了鲜红,随即就是惊天动地的一斧横空斩出,颠倒乾坤秩序,仿佛要将天边的银河也给截断。
迎接这一斧是一双平凡无奇的拳头,没有蕴藏任何拳意,也不曾引发天地异象,但有着一股不可动摇的气势,就好像不管是什么东西,都无法阻挡这一拳。
天上神灵,地上霸者,在这一拳面前都显得异常渺小,宛若撼树蚍蜉般可笑。
世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强的力量!
拳斧碰撞的瞬间,恶露的脑海中只剩下了这一个念头,随即就被狂暴无匹的力量碾碎了全身所有的骨头。
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双方的差距比螳螂跟车轮还要巨大,完全不是一个数量级的对手,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一颗恒星迎面撞击一般,血肉筋骨都被碾成了浆糊。
身为力魔之主,力量原本是她最为自傲的能力,即便对上虚空强者也不会有半分胆怯,可直到今日,她才见识到了什么是真正强大的力量,在这股力量面前,她弱小得就像是一个孱弱的婴儿。
轰然一声砸落在地上,震荡波扩散而出,引发十级地震,在坑底深处留下了一个彻底失去了人形的肉团。
半空中,罗丰身边的叶芝萩一脸惊容地看着他,无比骇然的问道:“这是什么武功?”
罗丰收回双拳:“《超武道》。”
“另一世的你可没有创造出这样的武学,追求极致的暴力,纯粹而又强大,简直太疯狂了,就算是容易走极端的魔族都未必有这样的想法。以力量而言,你恐怕是诸天万界第一人了,至少我没有见过有谁的力气能比你更大,”叶芝萩感慨道,“现在的你完全走上跟另一世不同的道路了。”
她的目光有些复杂,似乎是因为在罗丰身上越来越难找到熟悉的影子。
“对付魔族的虚空强者还行,对付人族的虚空强者就有些‘鞭长莫及’,《超武道》终究是建立在三千大道的体系上,对于跳出体系的敌人很难发挥作用,除非对方的体系中也存在着类似的法则规律。”
罗丰没有因为叶知秋的夸奖忘乎所以,他对自身有着清楚的认知,没有再看地面上的恶露一眼,道:“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先找出隐藏幕后的篆颅魔帝,结合你的情报,他身上的嫌疑最大,在这场战争中,他的行动叫人难以理解,甚至有些莫名其妙,就像是置身在棋局外,自顾自的下着另外一盘棋。”
叶芝萩道:“我也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篆颅这家伙在另一世中同样是个胆小阴沉,行踪诡异的家伙,总是游离在战场外,能感觉到他似乎另有盘算,但直到人魔战争结束,他也没有付诸行动,哪怕拥有轻易消灭玉洲的残存势力的实力,也是无动于衷,所以就算是我也不清楚他在谋算什么。”
罗丰道:“不管他有什么想法,直接毁灭就行了,只要掐灭了变数,就能让一切回归秩序。”
两人正欲离开,忽然一道利光拔地而起,止住两人。
“不准……你们离开,吾要……保护……主公。”
地面的大坑中,颤颤巍巍的站起了一个血肉模糊的身影,即便以万魔之主的体质,在受了这么重的伤势后,也休想立即治愈。
此刻恶露身上找不到一处完好的部位,所有的盔甲都被碾成了碎片,各处血肉骨骼蠕动着,进行自我修复,看起来格外诡异。
罗丰瞥了她一眼,但没有在意,这样的对手已经不值得他耗费精力,《超武道》对上弱者尤其具备碾压的效果。
叶芝萩也没有在意这么一个重伤的魔,两人便要遁行离开。
“我说……不准离开啊!”
恶露大喝一声,不顾身上伤势,全力提升自身功体,磅礴魔元在她身上汇聚,衍化八条凤凰虚影。
叶芝萩看了一眼,略有动容:“她在献祭自己的生命,有情有义的魔,嘿,这世道真叫人看不懂了。”
“对这样的意志,必须予以尊重,无关种族。”
罗丰叹了一口气,双掌平举,先是催动强弱拟神态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