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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因为这个！”郑泽不以为然的道：“血神教有高手，我无极观就没高手了？杜兄放心吧，我师兄他们就快过来了！”
楚离道：“因为我而连累贵观，委实不安。”
“原本就是因为我，怎成了你连累咱们？”郑泽没好气的道：“放心吧，一天之后，我师兄他们一定会到，到时候看是血神教追杀咱们，还是咱们追杀他们！”
第1043章 问心
楚离缓缓点头：“郑兄，我还是助你一臂之力吧，待会万一血神教再来人，照顾不到郑老他们。”
“……好吧。”郑泽点头。
刚才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很糟糕，他不想成为一个废人，要别人保护，丢脸就丢脸吧！
楚离按到他后背，一股精纯之极的内力裹住血玉掌劲，乃绝云神功内力，开始吞噬血玉掌劲。
郑泽感受到了他内力的精纯，体内忽然一空，血玉掌劲竟然被卷出了体外，顺畅舒爽直贯周身。
楚离将血玉掌劲吞噬，化为绝云神功内力，然后缓缓松开双掌，刚过了一盏茶时间。
郑泽睁开眼，双眼恢复明亮，灼灼逼人，于是四人继续上路。
纵马而驰不耽搁四人说话。
官道上不时有行人，他们超过了一个又一个人，黄尘滚滚，一边纵马一边大声说话。
郑泽道：“杜兄你如此刀法如此修为，应该大名鼎鼎才是，不知来大傅有何事？”
“说来话长，我是来大傅追杀一个人的。”
“哦——？”郑泽在马背上笑道：“能被杜兄从大季追杀到大傅，一定是了不起的人物。”
楚离道：“我并不知他到底是谁，只知道他修炼的是天魔功，容貌变化了数次。”
“天魔功？！”郑泽讶然，皱眉道：“修炼天魔功的？”
楚离慢慢点头：“这家伙滑不溜手，更重要的是千变万化，很难找到他，否则早杀他一百遍！”
“天魔功啊……”郑泽摇头感慨道：“那有杜兄你愁了的，修炼天魔功的能变化容貌，外人根本认不出，近在身边怕也不知道。”
楚离道：“我能感应到天魔功的气息。”
“厉害厉害！”郑泽赞叹：“天下间能感应到天魔功气息的没有几个……天魔功入门需要极高的资质，世间罕有，但一旦修炼入门，那真是防不胜防，所以大伙对他们都很忌惮。”
“天魔功属于哪一门？”
“天魔宗。”郑泽摇头道：“若非他们人丁稀少，怕是也能列入八大宗门，但他们行踪诡秘莫测，行事阴谲，防不胜防，有失光明正大，所以素为人所忌，威慑堪比八大宗门。”
楚离皱眉道：“那天魔宗的宗门何在？”
“没人知道。”郑泽摇头：“别说天魔宗的宗门，就是天魔宗到底有多少人，长什么样子，都没人知道，他们仿佛不存在，又仿佛无处不在。”
楚离道：“那岂不是无敌天下？”
“那倒不至于。”郑泽道：“天外天高手可不是吃素的，一有危险马上就能察觉，所以天魔功很难暗算天外天高手，而且天魔功修炼起来艰难无比，进境缓慢。”
“天魔功的威力不成？”
“对，变化有余，威力不足。”郑泽慢慢点头：“真要千变万化还威力无穷，早成为公敌被灭了。”
楚离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所遇到的那个天魔功高手，武功可不弱，否则早就一刀杀了！”
郑泽皱眉。
他见识了楚离的刀法，当真浑若天成，避无可避，仿佛蕴着天地之间的无穷威能，一刀斩下，几乎无法抵抗。
能在如此刀法下逃生绝非一般的高手，没想到天魔宗还有如此高手，这倒是一条极重要的消息，应该传与宗门，要小心天魔宗。
楚离道：“若能得到天魔经，练一练，知己知彼最好。”
郑泽摇头道：“天魔经艰深奥涩，给你也看不懂。”
“郑兄弟看过天魔经？”
“是，我见过一次，简直就是天书。”郑泽苦笑道：“反正能练天魔经的都是天才，也是疯子，能不招惹就别招惹。”
楚离道：“那郑兄弟可知天魔经怎么修炼？”
“偶尔听谁提过一句，好像是放开本性吧。”郑泽沉吟道：“魔是性情之极致，如果你天性喜欢权力，那就拼命追求权力，得到越大的权力，天魔功进境越快，天性喜欢美色，就拼命追求美色，得到的越多，天魔功进境越快，如果你喜欢名声，那就拼命的赚取名声，名声越大，天魔功进境越快，还有别的，总之就是释放你的天性，让天性来帮你修炼。”
楚离皱眉不语。
郑泽道：“所以天魔功修炼也不易，多数人不是知道自己到底渴望什么，苦苦追求，得到之后，反而空虚无聊，才发现并非自己想要的，多数人都觉得自己喜欢名与利，但得到之后才发现并不是真正喜欢，只是被世俗所影响而以为喜欢。”
“确实如此……”楚离缓缓点头。
想了解自己确实不易，没几个人真正明白自己想要什么，渴望什么，多数被名利所遮住了眼睛，看不清自己的内心。
“看不清自己的人修炼天魔功是很难有成就的，顶多变化一下容貌，混淆视听而已，无法真正成魔。”郑泽笑道：“天魔那可是最强大的存在之一。”
楚离若有所思。
他在问自己，真正想得到的是什么？
金钱？美色？名声？权力？还是天神？
一时之间，他竟然也无法回答。
金钱并不喜欢，只是工具，够用就好。
美色呢？自己确实喜欢美女，对绝色美人会心动，但最喜欢的是萧琪，萧琪冰清玉洁，不食人间烟火，得到她就仿佛得到了整个世界，别无所求。
名声呢？
他对这个世界一直有超然之感，不觉得旁人的看法重要，好名声坏名声无所谓，即使没有名气也无所谓。
权力呢？
他心中一动，好像对权力极为渴望，倒不是想做人上之人，而是纯粹的懒惰，想要做什么事不必自己亲自出动，一句话吩咐下去即可。
而且他只是身子懒，脑子却喜欢动，喜欢看人心，驾驭人心。
天神呢？
他一直在追求天神之路上疾奔，无论如何想成就，到底为什么想成天神，是想自由自在，无所拘束，是想掌握自己的命运，生死不操之于人手。
这一点才是自己最渴望的！
他一直对皇上有敌意，对天神有敌意，就是源于对自由的向往。
人活于世间，哪一个能真正自由，皇上贵为天神也不能无所顾忌，还是要受天条之束缚，逆天成神才能自由，不受天条束缚。
想在世间逍遥自在，权势与天神缺一不可，仅为天神，朋友与亲戚会成为束缚，他会牵肠挂肚，仅有权势，生死不得自在。
如此一来，自己只要追求天神与权势，则天魔功能精进更快？
第1044章 剑阵
三人看他在思索，没有打扰，不说话只是纵马而行。
一口气跑了一上午，他们停在道旁的一座小亭里，让马儿休息，喝些水吃点草，下午才能继续赶路。
楚离坐在小亭里继续思索，一心二用的与他们说话。
这边的驿亭与大季相似，小亭更加古旧，大季立国时，大傅早就存在，大傅是五国之中最悠久的。
他从郑泽的话里推衍，发散开去。
天魔功的修炼需全性全真，纵情而为，追求的是无所顾忌，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压抑自己。
想让天魔功有进境，就不能太克制自己。
因为强大的精神力量与大圆镜智，他能看清自己的一举一动，能轻易让自己举止规范从容，如今看来却是大可不必，随意一些就好。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急骤马蹄声，眨眼功夫到了近前，漫天黄尘。
十匹骏马停到了小亭前，马背跃下十个骑士，四个身着道袍，其余六个身穿墨蓝长衫，长剑悬腰间，气质潇洒，飘飘进了小亭，脚下轻盈无声。
郑泽大喜过望，起身抱拳道：“米师兄，诸位师兄！”
当头身穿道袍的青年不用道家稽首礼，却是抱拳：“郑师弟，怎么回事？血神教的人可来了？”
“米师兄，你们来晚了一步！”郑泽不满的道：“要不是杜兄，咱们早被血神教的人收拾了！”
“血神教来了几人？”米师兄相貌英俊，气质潇洒，即使穿着道袍也无损玉树临风的气质。
“四个天外天高手。”郑泽哼道。
众人脸色微变。
“都是天外天？”米师兄道。
“当然！”郑泽道：“都比我强，你们也太慢了！”
“召集他们慢了点儿。”米师兄笑道：“下次会更快的！……贫道米仁，多谢杜兄救我师弟！”
他转向楚离，抱拳郑重道谢。
楚离抱拳：“米道长不必客气，血神教的人向来是一个不留，我杀他们也是自救。”
米仁笑道：“不管怎样，都要感谢杜兄的救命之恩。”
“米师兄，杜兄是大季人。”郑泽笑道：“是追杀一个天魔宗的家伙来的咱们大傅。”
“大季武林？”米仁一怔，打量一眼楚离的白袍与长刀，沉吟道：“据贫道所知，大季武林青年一代高手号称北楚离南杜风，而南杜风有一个名号叫白衣神刀。”
其余诸人皆打量楚离。
楚离笑道：“在下杜风，一点儿薄名不足挂齿！”
“白衣神刀，原来杜兄如此有名！”郑泽笑道：“怪不得呢，我就说凭杜兄你的刀法，绝不是无名之辈。”
楚离摇头微笑。
“真是失敬。”米仁道：“能识得如此俊杰，也是幸事，郑师弟你还真有几分运气。”
郑泽呵呵笑道：“我做善事，所以有好运气，这位是郑老与郑姑娘，深受血神教的残害，我想请郑老与郑姑娘去天宁城的内城。”
“好好。”米仁笑着见礼。
楚离暗自打量米仁，英俊潇洒，有出尘之气，行事磊落，修为与法圆差不多，虽不如自己，却也算是顶尖高手之列，足以应付血神教高手。
其余九人也都不俗，虽不如米仁，却也是天外天高手。
楚离暗自叹息，大傅武学昌盛果然名不虚传，一个无极观便有如此多的青年天外天高手，当真可怕，其余诸宗怕是也不会太弱。
“好生热闹！”一声冷笑蓦的响起。
小亭里的热闹戛然而止，众人转头看向踏着树梢，缓步而来的玄衣老者。
玄衣老者身形魁梧高大，须眉皆白，面色红润若婴儿，双眼神光湛湛宛如实质，似乎能刺透人心。
楚离皱眉，这老者好深的修为，竟然远胜自己。
他见过百年高手，而这老者修为之深，更胜自己所见过的百年高手，当真吓人，血神教派出这般高手，显然是算到了无极观的增援。
“结阵！”米仁断喝一声。
众人猛的冲出小亭，便要结阵。
“嘿嘿！”玄衣老者一声冷笑，化为一道红光闪过。
“砰砰！”两个无极观弟子飞了出去。
两人在空中蓦的消瘦，落地之际已经化为两具骷髅，血肉消失，只剩下森森白骨。
郑泽愤怒的大吼：“张师兄！黄师兄！”
米仁沉声道：“叫什么，闭嘴，结阵！”
玄衣老者身形不停，又两个无极观弟子飞起来，身在空中化为骷髅，落地的是森森白骨。
“呵呵……周师兄，你的身手越来越利落，威风不减当年啊。”一声朗笑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