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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洛儿浑身一颤,眼中第一次露出惊恐,不禁退后两步。
傅残低着头,右手死死握住长剑,几乎要把剑柄捏断一般。他只觉一股热力,自丹田而起,穿过胸膛,直冲头顶。
他豁然抬头,双眼已是血红,沙哑着声音道:“总有一天,我要你为这句话付出代价!
“赌不赌?”白虎语气轻佻,丝毫不在意傅残的情绪。
“赌!”
“一言为定!”
傅残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整个人缓缓放松,他真的输不起!他可以死,但绝不愿意看到楚洛儿遭受这样的劫难。
他双眼猛然睁开,透出两道精光,右脚一跺,身体顿时就要跃上房顶。
与此同时,两名黑骑拔地而起,手中长戟刮起呜呜风声,直朝傅残后背而去。若是斩中,有死无生。
忽然,乌云遮月,天地一片漆黑。
几声金铁交击的铿鸣响彻天地,火花碰溅,人影闪动。接着,几声嗤响传出,这是兵器入肉之声。
白月再现,照亮大地,只见两名黑骑已然倒在地上,喉咙鲜血涓涓而流。
而傅残,正倒在地上,肩膀破了一个大口子,可以接着月光清晰的看见里面的肉正蠕动着。
楚洛儿连忙过来,从身上撕下一片黑布,把他伤口死死包住。
“好快的剑,好准的剑!一己之力,瞬杀我两名黑骑,只可惜你身负重伤,还能赢吗?”
傅残脸色苍白,口中不禁喷出一口鲜血,他咬牙道:“对!我赢不了!但你也别想赢!”
“什么意思?”
傅残艰难提起长剑,一下子架在楚洛儿脖子上,喘着粗气道:“谁也不能侮辱她!她,也只能由我来杀!”
白虎一愣,忽然狂笑道:“有意思,有意思,很久没看见这样的小鬼了。”
傅残看了楚洛儿一眼,道:“我杀了你,你会不会怪我!”
楚洛儿缓缓闭眼,道:“杀。”
“磨磨叽叽可不行!老夫来帮你们!”这人怪笑一声,提起长戟,直接朝着二人劈来。
长戟漆黑,在化境强者的内力下,散发着漆黑的戟芒,那如山如海的威压,像是有千军万马同时冲杀而来。
这绝对是化境强者的全力一击。
傅残已不需要再挣扎,他抱着楚洛儿,已然闭上了眼。
而就在此时,一道细小的青光不知从何处冒出,如流星一般划过苍穹,以极快的速度迎上黑戟。接着,一声惊天铿响传遍天地,白虎只觉一股难以想象的震力传来,不自禁猛然丢开黑戟,连退数步,脸色骇然。
“谁?是谁?”他惊慌无比,往地上一看,只见一根陈旧的木筷正静静的躺在地上,筷头已然破损。
刚刚那道绿光,竟然是筷子?他吞了吞口水,刚刚自己绝对是全力出手,却被一根筷子击退。这筷子,到底蕴含着多大的内力?
他觉得事情有些不对,连忙大声道:“哪位前辈高人在此?在下无意打扰,这就离开。”
他说完话,冷冷看着傅残二人,压着声音急速道:“快,杀了他们。”
两边黑骑闻声而动,立刻从小巷两头朝中间杀来,长戟闪闪,马蹄阵阵。
傅残连忙拉着楚洛儿,朝刚才那个垃圾堆角落而去,两边黑骑汇合,顿时就要杀进来。
天罗地网,走投无路,等死而已。
而就在此时,傅残看到了他此生都难忘的一幕。
大地忽然一片惨绿,一道绿色的刀芒,不知从何处而出,几乎要遮蔽整个长空。耀眼的绿华,比月光还要璀璨,还要惊心动魄。
一股汹涌澎湃的内力,几乎把众人压到窒息,那无与伦比的锋芒几乎要把众人撕碎。
刀芒横空,还未落地。
小巷地板承受不住已然破碎,同时,两边房顶青瓦皲裂。
接着,便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碎石激射,烟尘漫天。那惊才绝艳的刀芒已然消失,而傅残眼中却仍是一片碧绿。
强大的刀芒,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他往地上一看,只见一条巨大的沟壑横亘整个小巷,四下石地破碎,满是疮痍。
一刀之威,恐怖如斯!
傅残仔细一看,这刀痕竟然有十余丈,简直是惊天伟力。再看黑骑,人与马,已然是一堆堆残碎的尸体,散发着浓浓的腥味与恶臭。
仅有一人正傻傻站在原地,手中握着断掉的长戟,整个黑甲黑盔都被刀芒撕碎,只剩几片残损的碎布挂在身上。
此时,一个沙哑苍老的声音淡淡传出:“留你一命,告诉愁空山,这几条小巷都是我的地盘,再打扰老夫休息,我就去黑莲魔山找他算账!”
愁空山是谁?白虎当然不会不知道,黑莲魔山的主人,自己的教主。
他缓缓低下头,心中早已是无比恐惧,颤声道:“想不到大理城竟有刀道绝巅之人,在下这就离开。”
他缓缓抬头,脸色微微一变,傅残和楚洛儿竟然不知何时,已经逃走。
第十四章 夜浸寒江
即至黎明,圆月未落。
大地如同披上银装,看似美丽,却四处散发着腐烂的枯枝臭味。
楚洛儿几个踉跄,倒在地上不断呕吐,整夜厮杀,徘徊生死,仓皇而逃,她早已精疲力竭。
“不能停!”傅残扶着她起来,急忙说道。
她脸色苍白,唇无血色,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呼吸,下意识不断点头。
傅残明白她早就撑不住了,但此时停下,之前的所有努力就全都白费了。傅残猛一咬牙,蹲在地上,大声道:“快上来!”
楚洛儿道:“你干什么?”
“我背你走。”
“你可以?”楚洛儿虚弱道。
傅残连忙道:“快上来,不能再说了!”
楚洛儿猛一咬牙,直接打开双腿,伏上傅残背去。傅残腾地站起,拔腿就跑,心中感叹,还好来到之前一直锻炼,不然现在只有等死。
大理没有城门,傅残迅速跑出城外,已是累得满脸是汗,双腿不断打颤。
放眼一望,四下一片开阔,没有任何遮蔽物体。一条大河横流而过,河上有一桥可通行,桥那边还是一望无际的平野。
傅残心中一突,连忙把楚洛儿放在地上,伏耳贴地一听,急促的马蹄声不断传来。果然!还在追!
到底是什么生死大仇?一定要斩草除根。
“怎么样?”楚洛儿连忙问道。
傅残道:“骑马追来,声音已经很近了,前面平野百里,一目而望。你我精疲力竭,坚持不了多久,不能再朝前了。”
楚洛儿道:“朝北,逃往深山!”
“这是唯一的办法,但此地离山脚,至少十里。四下平旷,一定会被发现。”
楚洛儿依旧冷静,她环视一周,道:“唯有潜江!逆流而上至山脚。”
“不错!”傅残一把拉住楚洛儿,二人顿时跑往河边,一头便扎进江中。
在他们跳进河里的下一刻,二十多黑骑迅速奔驰了来,目光已经扫变了整个平野。
已是秋天,夜晚的河水冰冷刺骨,进入水中,傅残就感觉一股难以忍受的寒意侵满全身,整个人不禁一颤。连忙望向楚洛儿,只见她双眼紧闭,牙腮紧咬,满脸痛苦,身体已快僵了。
黑骑即到,二人不敢乱动,以免水面掀起波浪,被人发觉。
傅残把楚洛儿拉在自己怀里,双手紧紧搂住她,不然她很可能撑不住这彻骨的寒冷。
楚洛儿脸色微冷,也没有挣脱,反而双手配合搂着傅残身体,只是右手却对着傅残后腰猛然一掐,以表示自己的不满。
感受到胸口被两团柔软不断挤压,后腰又是一阵剧痛,傅残不禁苦笑,这暴力姐姐的性格什么时候可以改改。
粗重的马蹄声已至桥上,白虎冷冷的声音忽然传来:“二十八号,你确定他们是往这个方向逃的?”
“这应该是向这个方向来的。”另一个声音不确定说道。
“什么叫应该?你知不知道圣母是怎么交代的?”
“我。。。。。。”
“圣母说:‘杀了楚洛儿,其他人也顺带解决。’你懂这个意思吗?就是说任何人都可以逃掉,但楚洛儿不行!”
楚洛儿闻言身体猛然一颤,整个人竟然微微抽搐起来。傅残吓了一跳,连忙推开她一看,只见她喉咙不断蠕动,显然是坚持不住,迫切需要呼吸了!
生死关头,傅残哪儿还管得了那么多,捧起她精致的脸,顿时吻了上去,为她度入空气。
温软湿润的唇瓣,散发着处子特有的馨香,只不过傅残是真的无心体会,只盼望上面那群王八蛋赶紧走,不然自己也快坚持不住了。
忽然上面传来一声扑响,一人颤声道:“统领饶命!我、我们一定可以找到!”
“别说了,以烽烟为信,通知青龙、朱雀、玄武三大统领火速支援。分八个方向搜索,把主要目光放在北面大山之中!三日之内,必须找到!不然,圣母的手段,你们是知道的!”
“是!”众骑齐应一声,顿时散去。
傅残心中一缓,忽然嘴唇传来一阵剧痛,连忙浮出水面,低吼道:“你疯了!”
楚洛儿冷冷一笑,全身无力,直接瘫在岸上,猛喘粗气。她眼睛缓缓睁开,抱着傅残肩膀,又是狠狠咬了下去。
“哎呀!痛!痛痛痛!”傅残急道,“你干嘛?属狗的啊!”
楚洛儿吞了吞口水,虚弱道:“我的便宜可不是那么好占的。”
“刚刚是为了救你,你讲点道理行不行!”
“哼!”楚洛儿轻哼一声,不再说话,傅残仔细一看,只见她全身都在颤抖,一方面是寒江太冷,一方面是脱力已久。
中秋佳节,前半夜还把酒当歌,醉欢不已,后半夜却是生离死别,拼死逃亡。尘事万千,变化竟是如此之大。
傅残缓缓站起,看着中秋明月,道:“走吧,下江逆流而上,关键时刻,不能松懈。”
楚洛儿咬牙道:“早晚有一天,我楚洛儿要杀光这群狗贼!”
前方是一望无际的平野,左右两边都是高山,直耸云天,巍峨雄奇。
躲进深山,逃出云南,向四川进发,这是傅残目前的打算。
他现在完全明白,想要在这个江湖生存下去,想要报仇,必须要有绝对的实力!何为绝对?如刚才小巷之中那名神秘的强者,一刀而下,瞬杀十余名黑骑。
傅残扶着楚洛儿再次潜入江中,没办法,要进山,比经过很长的一片平野,实在太冒险。这种情况,只能潜江,逆游至山脚下,再进深山。
楚洛儿明白这一点,所以即便她已很难承受这样的江水,却也没有犹豫。
江水依旧刺骨,寒彻全身,傅残紧紧咬牙,搂着楚洛儿直游而上。实在憋不住,才微微探头出来,大口呼吸。
高山看似就在眼前,实则极远,足足游了一个时辰,才出水上岸。
傅残已是精疲力竭,双眼无神,胡乱喘着粗气,双手已被泡的尽是褶皱。楚洛儿则是直接瘫倒在地,双眼紧闭,已然虚脱。
不能停!傅残紧紧咬牙,全力把楚洛儿扛在背上,艰难朝山上进发。
“不行,我撑不住了。”楚洛儿满脸苍白,呼吸已渐渐微弱。
傅残心中一惊,连忙摸了摸她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