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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倒是实话,这身体从未习武锻炼,瘦弱不堪,根本不能和前世那满身肌肉比。当然,这句话林方越可听不懂。
林方越心中疑惑,没有说话,心道:这懦夫难道是被我那一掌打傻了?
傅残继续走近,上下打量着林方越,眼神最终定格在他的腰间,忽然问道:“这是你的剑?”
“是。”林方越眉头紧皱,疑惑地答了一句。
“可以拔出来我看看吗?”
林方越冷笑道:“你想要见识?可以!”
他右手一动,一把长剑已然在手,他拔剑的姿势自然而迅速,显然下过苦功。
傅残面无表情,看着长剑道:“好剑。”
“当然是好剑!”林方越面色不禁有些傲然,他用这把剑,已败过很多同辈高手。
傅残嘴角微翘,道:“剑上的宝石很大很亮。”
林方越眉头又皱上了。
“剑鞘是紫金色,宝石也不少,也很大很亮。”
林方越忍不住了:“你什么意思?”
傅残道:“剑柄繁复,剑身流畅,剑鞘华丽,配在身上极为好看。”
林方越听懂了,他寒声道:“我的剑,不是用来看的!”
“难道是用来杀人的?”傅残眼中有些不屑。
“你要不要试试?”
傅残没有回答,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他的剑一眼。笑了笑,缓缓转头走回,嘴上轻轻道:“哦,呵呵!”
于是周围的人都“呵呵”了起来。
林方越胸口不断起伏,右手死死握着剑,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只听见一声铮响,长剑入鞘,他转身大步离开。
他必须忍,因为他明白,对一个手无寸铁、不会武功的人出手,如论如何都不占理。这种事,不能光明正大地做。
如果刚刚真的出手,面对的可能就是楚鹰的铁掌!而且,伤了自己,那也是活该,家族没有任何借口为自己出头。
傅残看着林方越的背影,心中微叹,看来这人,倒也不是头脑简单、脾气莽撞的纨绔子弟。想要收拾他,还得等等机会。
众人当然是心中畅快,不断狂笑,楚洛儿却皱了皱眉头,她发现,自己这个弟弟,好像变得有点不一样了。
而此时,沉默良久的楚鹰忽然走到傅残面前,右手一伸,一耳光忽然扇了下去!
所有人立刻呆住!
第二章 青山孤冢
正午。
阳光明媚。
楚家镖局门前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愣在原地,表情错愕。谁也没想到,向来和蔼宽容的总镖头,竟会在这种时候打人,打的还是自己溺爱的儿子。
楚洛儿眉头紧皱,道:“父亲,你。。。。。。”
楚鹰满脸严肃,沉声道:“你是要问我为什么打他吗?因为他该打!”
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傅残的脸也阴沉的可怕。七年佣兵生涯,让他的反应变得无比敏捷,之所以没能挡住这一巴掌,完全是因为毫无防备。
因为楚鹰是这个身体的父亲,所以毫无防备!
前世活了整整二十六年,虽受尽苦难,却也从未被人扇过耳光。这是侮辱,就算他是这个身体的父亲,也绝不能平白无故给予自己这样的侮辱。
傅残眼中寒光爆射,道:“你最好给出一个解释。”
楚鹰冷冷道:“你想知道原因?”
“必须知道!”
“你是否了解林方越性格?”
傅残道:“不了解。”
楚鹰寒声道:“既然不了解,为什么还要走上前去?”
“走上前去,为什么一定要了解他的性格?”
“如果他不是深思熟虑之人,而是性格易怒、做事不计后果的暴徒,你现在已经横尸门前了。”
傅残紧紧咬牙说不出话,心中却大呼冤枉,老子学武二十余年,能这么容易被杀了?但仔细一想,这老头说的也没错,他毕竟不知道自己身怀武艺。
想到这里,傅残心中阴郁无比,妈的,看在你不知情又是在关心自己的份上,老子暂且不和你计较。
楚鹰道:“你若被杀,四周兄弟一定会提刀而上,为你报仇!于是林、楚两家全面开战,在巨大的实力差距下,在场所有弟兄都难逃一死!”
傅残说不出话来了。
“兄弟们都是有家有口的人,他们若死,双亲便无人照顾,妻儿便任人欺凌!”
傅残沉默,虽然自己没有做错,自己可以自保,但楚鹰所说的确很有道理。他是总镖头,他必须要为这数十镖师考虑。
这样煽情的话,四周汉子自然是听得热血翻涌,皆吼道:“总镖头大恩,没齿难忘。”
“我们都愿意为镖头而死!”
“对,我们不怕死!”
楚鹰叹道:“意气用事,是要流血的。”
傅残实在是忍不住了,道:“我是有把握自保,才走过去的。”
楚鹰表情冷漠,道:“你懒惰成性,身体羸弱,凭什么自保?你知不知道,你面对的是大理城最顶尖的年轻高手!”
傅残冷笑道:“顶尖?我倒真想试试。”
“住口!”楚鹰终于忍不住发怒,吼道:“平庸不算可耻,无知却是可悲!人可以平庸,但绝不能无知,你懂不懂?”
还真是解释不清了,算了算了,就当运气不好,白挨了一巴掌,谁让他占理呢!谁让他是自己今后的父亲呢!
傅残缓缓转头,不再说话。楚鹰却满脸涨红,犹豫良久,忽然长叹一声,道:“你跟我来。”
“去哪儿?”傅残几乎是下意识问道。
“别问,跟我来你就知道了。”楚鹰冷着声音,已经大步走远。傅残皱了皱眉,不知道这老头又准备搞什么花样,没法多问,只得紧紧跟在后面。
风开始吹。越吹越急。
一朵乌云自天边冒出,不断蔓延,很快便掩住太阳,遮住整片天空。
天气如人生,上一刻阳光明媚,下一刻竟是山雨欲来。傅残想到前世种种,一时间也是感触颇多。
前方瘦小的身影还没有停下,两人很快便走出城门,向城外高山走去。云南多峰,险峻宏伟,巍峨雄奇,直耸高天,说不出的壮丽磅礴。
山路峭险,蜿蜒盘旋,急短窄小,贴崖而上。爬至山腰,傅残喘着粗气,心中不禁郁闷,这楚老头到底要带自己去哪儿?带自己爬山吗?这个身体很弱的哎!
黑云越积越厚,仿佛随时都要倾轧下来,天地一片灰暗,山风怒号不断,竹树狂摇不止,似乎末日将要来临。这种天气在夏天亦不多见,何况春天?
正感叹间,前方楚老头已没了人影。傅残深深吸了口气,冷冷一笑,右脚一蹬,身体如蛇一般绕来绕去,避开杂枝乱石,迅速跟了上去。
七年的佣兵生涯,大多时间都在丛林度过,没有人比傅残更熟悉丛林,这几乎就是他的家。
山高而陡,路窄而险,或许是因为风太大,或许是因为太寒冷,越往上,林木便越稀少。临近山顶,四周已是光秃秃的一片。
但毕竟是春天,平坦的山顶四周长满了短矮的杂草,郁郁青青,葱葱茏茏,一片勃勃生机。
傅残没有想到,离开了繁茂的树林,在这光秃的山顶上,杂草竟然是那么赏心悦目。
而楚鹰,就站在这山巅青草之上。
从背后这个角度看来,他脚踩着地,头顶着天,狂风中身影竟显得是那么的高大伟岸。
越走越近,他的身影便越来越清晰,这是傅残才感觉到他是一个普通的瘦老头,他的背已经有些佝偻。
是不是因为他的肩上担负了太多东西?
“你过来。”他缓缓说道,声音并不像之前那般沉稳,甚至有些沙哑,有些哽咽。
英雄盖世的楚总镖头也会哽咽?傅残有些疑惑,缓缓走了过去,低头一看,脸色却是一变。楚鹰身前,竟立着一座矮矮的坟墓。
坟墓低矮,远看几乎难以发觉,墓上青草旺盛,在狂风中不断飘摇却始终不倒。墓前立着一截矮小的石碑,由于年代久远,上面已满是斑驳,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这是谁的墓?竟然立在这寂寥的山顶之上?傅残心中一突,放眼瞭望四周。
黑云压境,一片灰暗,仿佛天地都连在了一起,寒风呼啸,杂草飘摇。天地之间,一座平凡的孤坟静静而立,仍凭风吹雨打,月照日射。
傅残心中不禁涌出一股苍凉之感。
连忙收住情绪,低头仔细一看,只见石碑上刻着“亡兄傅寒风之墓”。
楚鹰缓缓跪下,竟已是热泪盈眶,哽咽道:“大哥。。。兄弟对不起你,我终究还是带他来了。”
傅残脸色微变,楚鹰虽不是盖代英杰,也算七尺丈夫,林方越字字如刀都没能让他颜色改变,怎么现在竟要流泪一般?
是因为这墓中之人?因为兄弟?
“大哥。。。残儿懒惰,不肯吃苦学武,已近弱冠,却弱如女子,昨日还差点丢了性命。都怪兄弟我徘徊俗事,管教不严。”
傅残闻言心中一震,一种不好的预感忽然涌起,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不会这么狗血吧?难道自己不是他亲身的,而是这傅寒风的儿子?
楚鹰继续说道:“如今楚、林两家水火不容,随时可能开战,兄弟我实在没有办法,只有想办法把残儿送回傅家了。”
听到这里,傅残几乎已经确定了,自己真的是这傅寒风的儿子。
想不道穿越第一天就遇到这么多事!
楚鹰转头看着傅残,道:“你可知你姓名?”
戏还是得演下去,傅残轻轻道:“楚残。”
楚鹰却很激动,大声道:“错!你姓傅!你叫傅残!”
傅残没有说话,心中想到,我当然知道我叫傅残。前世我是傅残,穿越过来也叫傅残,这一切是上天的安排吗?
楚鹰咬牙道:“你可知,这墓中之人是谁?”
“傅寒风?”
“傅寒风是谁!”
“没听过。”
楚鹰厉声道:“你当然没听过,因为你从不习武,你不了解江湖之事。但凡是个江湖人,上至悬弥寺方丈大师、青城山掌教真人,下至贩夫走卒、乞丐流氓,谁不知傅寒风之名!”
傅残疑惑道:“他很出名?”
楚鹰深深吸了口气,道:“江湖百年来最杰出的天才,二十七岁便迈入宗师之境的强者!你懂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中原武林大会,他一人连败四位宗师,问鼎武林,乃是货真价实的天下第一!”
傅残沉默半晌,道:“可惜英年早逝了。”
楚鹰道:“江湖三大禁地之一的归日谷,连派三位天忍境界的忍者,追杀了他四十六天,终于杀了他!”
“忍者?东瀛人!”傅残心中一寒,提起东瀛,心中便有一股化不开的怒意。前世身死,便是被东瀛忍者出卖!
“不错!东瀛人!天忍啊!超越宗师之境的存在,货真价实的循道兵解境界的强者!整整追杀了他四十六天!”
说道这里,楚鹰愈加激动,道:“但傅寒风是那么好杀的吗?他天资卓绝,被追杀之时,已然突破宗师巅峰的瓶颈,跨入循道兵解之境。纵然是天忍又何如?他之所以死,是因为,他手上抱着一个婴儿!那是他的儿子!”
傅残震惊道:“那个婴儿,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