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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秦汉没来得及布置时间静止。
转眼间,他在仙灵虚空内昏睡了三个月之久。身上恐怖的创伤,已然愈合如初。他仍然在昏睡。但全身被一层青色的光紧密的包裹,无数白色的颗粒以他为中心,疯狂而迅疾的上下窜动,如一道道细密的狂风。
当秦汉再次睁开双目时,已是一年之后。
触目的一切,前所未有的生动与柔和。尤其是无色无形的空气中,有一粒粒细小的颗粒在上下漂浮,每一粒均在他掌控之中。秦汉站起身,信手一挥,方圆百丈之内的细小颗粒,竟随着手臂的动作而汹涌起来。
秦汉的眼里露出古怪的神色。
他只是睡了一个并不舒服的觉而已。谈不上任何感悟。却将三种时间法则和两种空间法则融合,成为融合五种法则的仙皇,臻至小圆满之境。
008 做不受天道所限之人
以太霄天为例,一万多名仙皇中,融合五种以上法则,成就小圆满之境的,共计七十四名。小圆满仙皇,均是仙界赫赫有名的人物,也是仙界强者的代表,如以前的龙尊、阿修罗皇等人,都是小圆满修为。到得此境,规则之殿开启之时,便有进入其中的资格。
“老大,没事了吧?”秦祥林奔过来,一脸急切的问道。
秦汉微微一笑,心底涌起一股暖流,柔声道:“没事。只要元神不灭,你老大我可没那么容易死。更何况,就算我想死,规则之神也不乐意。要知咱们兄弟俩,乃是为他对付郎野狐,稳固宇宙的不二人选。”
秦祥林拍拍胸口,表情虽略有些夸张,但一年多来的担心,总算彻底消失,满足的点点头道:“也是!天底下能伤害老大的人,除了郎野狐之外只怕再没别人了。”旋即话锋一转,面上露出仇恨之色,愤愤道:“老大,勿要怪我睚眦必报。实是这些神风龙太过混蛋,害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害我担心这么久。出手的那头紫龙,一定要干掉。就算规则之神要责备,我也不管!”
秦汉思忖片刻,最终还是摇头,略带歉意的道:“你也知道,我如今是借助神风龙的龙源炼体,龙源损耗,对神风龙也有损伤,我们的手段并不光彩。那头八瞳紫龙虽令我重伤,但也正是它强大的龙源,令我一举突破到小圆满之境。更何况,宇宙已然岌岌可危。那八瞳紫龙品阶极高,万一将之斩杀,极可能带来不利影响。所以还是忍忍吧……若我们真有机会,你可以好好将它教训一顿,别弄死便成。”
“老大,我听你的。”略一犹豫,秦祥林终于还是应承下来。
偶尔和自己有分歧的时候,似乎秦祥林永远是顺着自己的。秦汉心头生出一股难言的温暖和感激,欣然道:“如此才好。我去探查一番花二等人的记忆,看看他们当初融汇法则时的情形,争取尽快达到大圆满之境,你且稍等。”
进入时间静止领域,秦汉的眼里露出异常坚毅的光,心底暗道:“师傅,我已找到将修为提升至天神之境的方法,待我功成,便是解救你之时!”
先前吸取龙源时,遭受的一切痛楚,在解救恩师跟前,都微不足道。
秦汉心头生出一股强大的信心,这么些年来,第一次,他真真切切的感觉到,恩师浪白起的复活,终于近在眼前。只消一步,就那么短短的一步,再努力一下,便能成功。
在希望如此明朗的情况下,他绝不允许再出现任何差池。
被八瞳紫龙重创后,秦汉全身陷入剧烈的痛苦中。即便在昏睡不醒的境地里,这股剧痛仍令他的身体无意识的抽搐。但待他醒转后,惊奇的发现,没有经过任何领悟,便即融合了五种法则。在没有遇到郎野狐前,秦汉无论如何都无法解释这等异变。
郎野狐强大的实力,便是一次次开拓**而成。秦汉此番成就小圆满,便是在龙源和青冥古树叶的锤炼下,**强度大幅攀升,直接撕裂要通过诸多领悟方能成就的固有模式,以强大的肉身力量,轻而易举的达到。
而今,体内细小颗粒的空间,比以前扩大了将近一倍。特别是其中巨龙巨象,达到成年的,已经接近三成。剩下的七成,虽仍略显羸弱,尚不能发挥威力。但凭借其昂扬的状态,只要有合适的催化物,短时间内成长起来,并不困难。
秦汉正待探查花二等人的记忆。这五人中,两个大圆满,三个小圆满。此时达到小圆满之境,不自禁的生出急切之意,意图通过对他们记忆的比较和整理,寻找达到大圆满之境最快的方法。到了大圆满之境,继续以龙源炼体,尽速掌握第九种法则,臻至天神之境。
早一刻成就天神,恩师便早一刻得救。
“且慢!”便在此时,规则之神的传音骤然于耳畔响起,缓缓道:“你是想通过他们的记忆,寻找提升修为最快速的方法吗?”
“正是!”秦汉微微一愣。
“错了,全然错了……这么做,非但找不到最好最快的法子,反而陷入南辕北辙的境地。”规则之神缓缓说着,言语间颇有语重心长的意味,道:“即便到了主神之境,对天地规则的领悟,往往有所偏差。就算是那些神王,也没有将自己掌控之神力领悟到最高深最圆满的境地。世间大道三千,此是正道。然在正道之外,不知有多少道法心得,许多人自以为乃是正确之法,却不知反是谬误之途。如花二等人,不过几个仙皇而已,他们对天道的感悟,又能深刻到哪里去?”
秦汉眉头一皱。却听规则之神续道:“郎野狐凭借对**的不断开拓,将修为提升到足以与我比肩的地步。若非整个宇宙乃是我亲自创造,每一处每一地都如我的臂膀般收发由心,只怕我连将他放逐到众生苦难窟的能力,都无法达到。”
“而你方自尝到炼体的甜头,不以此法继续提升,反倒用下乘之法,与买椟还珠何异?”规则之神缓缓道:“更何况,就算你能找到最准确的领悟提升之法。然最终之成就,充其量也就是第二个规则之神。没有创造宇宙,你永远达不到我的境地。要知道,你的最终目标,是对付和我处在同一条水平线上的郎野狐。如此下去,胜负之数,已成定局,你我均被郎野狐毁灭。”
秦汉从未想到此处。规则之神这么一提点,心神一时一阵激荡,大有拨云见日之感。
“这天道,是我创造。你的目标,是超越我。所以,自今日起,努力忘记一切关乎天道的感悟。因就算你达到极致,仍要屈居于我之下。”规则之神的语气带着说不出的严肃与庄重,这还是秦汉首次听他以这种态度与自己讲话。他略微沉默片刻,一字一句的道:“你的生机,我的生机,最终解救苍生和自我救赎不二法门,只有一个,做不受天道所限之人!”
这句话在秦汉脑海中生成一串连绵的回音,久久不曾散去。与此同时,规则之神也没了声息。
009 新的方向
炼体!
用不断的炼体来撕裂宇宙固有的桎梏与规则,强行破开一条与郎野狐类似,又有所区别的全新的修炼路途。
秦汉彻底打消探查花二等人记忆的心思。并未立时自时间静止领域中走出去,而是盘膝坐下,便如规则之神所言的那般,努力忘却自己先前于天道一切的感悟与修习。从五行大世界到阿修罗界,再到仙界,乃至到包括规则之殿、混沌五神族等地在内的次生空间。
他做的自然不是忘记。
而是将这些感悟与修习,仍存留于神念和记忆,但在修习之际,将这么些年来形成的习惯,它对自己的一举一动所造成的影响,努力的降低,乃至于到最后,与修习再无丝毫干系。
这看似是一个极不严禁的做法。毕竟,多年形成的习惯,骤然之间难以更改。如天道五境,水元素对其他五行元素最根本的影响,已深深融入他修习时的一切方法之中,若想改变,绝非一朝一夕之功。最重要的是,他的许多神通,尤其是阵道,在施展之时对天地的契合度要求极高。若是乍然离开这个宇宙,阵道造诣,几乎相当于完全空白,从新开始。
但秦汉不得不这么做。
规则之神简简单单的几句话,令他于刹那间生出一股明悟。若以如今这样的方式修炼下去,绝对没有法子去掉本命神通和本命法宝的压制,如虫噬骨的沧澜尺,更是难以剥离。两人相争,必以自己的失败而告终。
这其中也隐藏着生机。
倘若参研出独属于自己的阵道,独属于自己的阴阳本源,五行规律。他将成为另一个与规则之神比肩的存在。掌控一切,意念之间定夺因果,便有了与郎野狐相抗衡的实力。这看似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但体内的柳叶刀空间,规则之神和郎野狐同时提到的关于宇宙的雏形,为这一切提供了最大的可能。
倘若不忍割舍,对固有宇宙的领悟越深,将之摒弃也愈发艰难。此事势在必行,宜早不宜迟。将无数大好神通和手段,竟在短短的片刻间做出定夺,决议放弃的行止,看似疯狂,却是秦汉深思熟虑的结果。
心如止水的秦汉,将全副心神投入柳叶刀空间。他从未如此刻般,认识到此空间对自己的重要。
黑暗幽深的空间内,十大神力如十个巨大的支架,像十点星星之火,释放出并不耀眼的亮色的同时,似乎象征着无穷的希望。秦汉深知,这是柳叶刀空间内最初产生的力量。这也是自己掌控的地方。是以,十大神力的属性,已和这个固有的十大神力,有了并不显著但绝对存在的区别。
它们将是柳叶刀空间的脊梁。
虽然空间不同,但是其构成的最根本的架构,并没有任何改变。是以,柳叶刀空间内也需要出现阴阳之力,金木水火土五行元素。但是,该如何在其中孕育,秦汉仍无丝毫头绪。
这实在是一个艰苦且漫长的过程。或许某一个看似细微的失败,将直接导致一切的毁灭。
在时间静止领域内枯坐整整一年后,秦汉面上带着些许疲惫与无力,缓缓走了出来。
这一年中,他用各种方法,尝试着更多的去了解柳叶刀空间,然而收效甚微。若论圆满程度,这个空间还远远不如自己随手布置的一个领域。和郎野狐的虚本命法宝仙灵虚空比起来,差距更远,更遑论真实的宇宙。
最重要的是,秦汉努力的想将先前的各种领悟逐渐消弭,却始终不得其法。它好似已经深深融入自己的一切想法中,无论任何时候,都难以抛却哪怕短暂的光景。这是秦汉第一次察觉,一个人生活在固有世界中,妄图再跳脱出来的艰难。
比想象中还要困难万分。
就在方才,他悚然一惊的发现。若当真以这种法子去做,不说阵道,就连自己施展的时间静止领域,都在对天道的感悟范围之内。若要将之去除,解救恩师一事,将无限期的延后,甚至于变成一个笑话。
“我就猜测,我那番话一定会让你生出此等想法,开始重视自己体内的柳叶刀空间。却也没想到,你的决断下的如此快速。”便在此时,规则之神的传音缓缓响起,听他无比感慨的道:“这一年来,你想必已经知晓了此法的艰难。我只问你一句,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秦汉咬咬牙,沉声道:“若是不这么做,当真到了和郎野狐相争之时,我们可有胜算?”
“依我看来,一成也无。因为他的本命法宝和本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