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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丘山又一抱拳,说道:“你们的郡守,张大人,私通金国将领,被我二人发现,已将其斩杀,我二人不为功名只求为国除一祸害,现在张卿与金国完颜昌私通的书信都在我的手上,诸位若是不与我二人为难,我愿将这些证物送与诸位,只需将此证物送到临安府,定然是大功一件,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这些守卫听到丘山如此一说,有人便有些犹豫了,丘山看到此状,又说道:“若是诸位今日不与我二人方便,我们也只好拼个鱼死网破,之前我兄弟的功夫,想必有些朋友已经见识过了,倘若真的动起手来,嘿嘿。”
此时那些守卫已在各自小声议论着,谁也拿不定主意,方才说话的那个守卫又开口了:“你可否先将这书信与我看一眼,若是真的,我们兄弟今日就与你二人行个方便!”说罢,又回头看看身边几人。
“好!”丘山一口答应了下来,大大方方的将书信递与了那守卫。
那人接过了书信,打开了两封,借着月光看了看,脸色顿时也凝重了,转身向其他守卫说道:“这两位义士说的不假,我们的郡守私通金贼!今日我决意要保这两位少年义士,若有人与他二人为难,就是与我王大龙过不去!”众人先是一愣,随后就有人说道:“王大哥既然这般说,那定然不会错,我听王大哥的。”
王大龙又说道:“好,老程,你与兄弟们回去,就说在这边没见到刺客,我去送两位义士出府。”
“是!”人群中有人应了一声,众守卫便一同退下了。
王大龙这又向丘山深深一拜,说道:“方才多有得罪,还望两位义士海涵!”
“您这是哪里话,是我们两人谢你才对。”丘山忙还礼道。
“唉,不说了,不说了,我先送两位出府,不然怕来不及了。”王大龙说完就与丘山一同拉上李文轩沿着南院边上的一条小路往前走,走了一段,远远看到前方有个小门,王大龙让丘山与李文轩稍等,自己先行看下有无不妥。又只剩下了李文轩与丘山两人,李文轩看着身边的丘山,心中满是感激,说道:“丘兄大恩,文轩今生无以为报!”
丘山说道:“说这这些干嘛,你那日若不是遇上我,或许——或许这一些便不会发生……”丘山说完两人便都沉默了。
不一会王大龙回来了,还牵了两匹马,说道:“两位义士,守门的人已被我支开,你们骑上马快些离去吧,我王大龙能为两位义士做的,只有这些了,日后还望多多珍重!”
李文轩与丘山没想到这王大龙也是个血性的汉子,只恨时间紧迫无暇详谈,再三谢过之后,乘马而去。
第十四章当头棒喝
还是那处破庙,还是李文轩与丘山坐在火堆前,只是,上次在这里是期待与等待,今天确实那么的迷茫。
“我看,不如——不如就将伯父葬在这里吧。”丘山缓缓的说着。
李文轩垂着头,没有做声。
“我们毕竟杀了郡守,想再带个人出城实在是没有把握。”丘山一边说,一边侧脸看着李文轩的表情。
“好,就依你。”李文轩没有丝毫的辩驳,这倒是出乎丘山的意料。“你在这里歇着吧,我爹最后一点事情,理应让我自己来做。”李文说完,抱起了自己父亲,一步步慢慢的走了出去。
丘山看着李文轩走了出去,心中痛的厉害。但也知道,此时,让李文轩一个人呆着或许更好。夜色下,远远的看到李文轩在外忙碌着,忙碌着,渐渐的,丘山的视线模糊了。
待得天亮,丘山醒来,火堆已经熄灭了许久。丘山撑起了身子,向外走去,见得李文轩已经将自己的父亲安葬妥当,坟上堆了个土丘,但没有立碑,李文轩静静的在坟前跪着。
丘山走到了李文轩身后,说道:“你——”丘山张开了口,却不晓得对此时的李文轩,自己应该讲些什么。
“你醒啦?”李文轩听到了丘山的动静,这便问道。
“嗯,刚醒,出来看看你。”丘山答道。
李文轩又说:“我今天想回庐州渡看看,把铁伯与铁婶也都好生安葬了,那么好的人,总不能就那么搁着。你呢?你有何打算。”
“我——我有点事情,这样罢,你先回庐州渡,我天黑之前过去找你。这个你拿着,拿着它出城便不会有人拦你。”丘山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交到了李文轩的手上。
丘山又说道:“这是庐州郡守府的令牌,你拿着它,就是晚上也一样可以进出自如,不会有人盘查你。昨夜你走了,我就找了些张卿和金贼来往的信件,又拿了这令牌,想来我们一定用得上。”
李文轩说道:“不可,你把令牌给了我,那你自己怎么出城?现在城门的盘查一定非同寻常。”
“嘿嘿,你以为我会只拿一块令牌吗?”丘山说完又从怀里拿出了两块令牌。
李文轩看罢,也似低头苦笑了一下,这便说道:“那好,丘兄,我这就先出城去了,晚上我在庐州渡等你,你万事小心!”
丘山说道:“你去吧,路上也多加小心。”
“这个你拿着,那我走了。”李文轩将一包热乎乎的东西递给了丘山,这就上马催鞭,奔着城门方向去了。
丘山打开了荷包,里面是三个烧好的红薯,不禁又想起了上次与李文轩一同在这破庙的情景,想到了这诸多变化,又想到……丘山的眼睛有些温热。
丘山给的令牌确实好用,李文轩拿着令牌很顺利的便出了城,策马直奔庐州渡。再望着这残留的废墟,又是一阵心痛。李文轩将铁伯与铁婶葬下,又顺着庐水向下游而去,希望可以能够看到铁铃儿的一丝痕迹,尽管自己也知道这是十分的渺茫。直到天色有些暗了,挂念着与丘山的约定,这才往回折返。
流水匆匆从旁而过,林风阵阵迎面而来,一人一马行走在窄窄的小路上,连夕阳都显得有些凄凉。
短短几天,李文轩身边的一切都改变了。本来是准备着娶妻,南下学艺,再投身行伍,斩杀金贼,报效朝廷,这是父亲为自己安排的,同时也是自己想要的。可如今,因为自己杀了几个行凶的金人,自己的父亲、铁伯、铁婶、铁铃儿甚至是全村的人都受到了株连,并且下手的还是大宋的官兵……父亲给自己选的那条路真的是对的么?李文轩动摇了。
“李文轩。”一声呼唤将李文轩从自己的思考中喊了出来,李文轩向前看去,刚才喊自己的正是丘山,骑着初次相见时的那匹白马。
“我正要回庐州渡等你,咦,你的白马取回来啦?”李文轩不解的问道。
“嗯,刚好方便,就带上它了。我先去了庐州渡,不见你人,怕你跑了,便只好自己追来了。”丘山答道。
“你又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呢?”李文轩仍是不解。
丘山笑了笑,说道:“猜的!”
李文轩向丘山拱了拱手,策马快走了几步两人便一道并肩而行。
丘山问道:“你今后有何打算?”
李文轩黯然道:“不瞒丘兄,我心中是乱糟糟的一片,将来何去何从,我自己也不知道。”
丘山又说道:“我记得你曾说过,你爹将来是准备让你去莆田寺学艺的,你现在何不就此南下,前往莆田寺呢?”
“我——我爹希望我学艺有所成之后,可以从军报效朝廷,但是——我爹,我全村人都是死在了自己宋军的手上,你说,我还要从军么?”李文轩的说着,情绪不免又有些激动。
丘山听李文轩说完,沉默了片刻,便停了下来,念到: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阙。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一词过去,丘山读的激昂,李文轩也听的入神。过了好一会,李文轩慨然问道:“这首满江红是何人所做?竟然如此荡气回肠,扣人心魄。”
丘山正色道:“大宋清远军节度使岳将军!”
李文轩心神一震,接连问道:“你说的可是收复襄阳六郡的岳飞岳将军?”
“正是!”丘山又厉声道:“山河凋零,胡人占我疆土,欺我百姓,但凡有血性之人当以为国为民,北上收复中原为己任!你空有一身武艺,却因一己之私怨,将你父亲教导你的报国之心抛之于不顾,亏你平日里还将孝字挂在嘴边,就你现在这般,将来有何面目见你九泉之下的父亲!”
李文轩听到丘山的一顿当头棒喝,心中是惭愧不已,随即翻身下马,向丘山深深一拜,说道:“多谢丘兄箴言!不然文轩必成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
第十五章心生疑窦
丘山连忙下马扶起了李文轩,说道:“文轩,我知道,这几日的事情,你心里确实是难以接受,可归根结底,都是金人惹来的祸事,我大宋虽有张卿那般狗官,但更多还是像岳将军这样的忠义之士!”
李文轩听到丘山宽慰自己,心中更觉惭愧,说道:“岳将军,他日若能在岳将军帐下披坚执锐,也算是不枉此生。”
“好!这事情我答应了!待你从莆田寺学成之后,我为你引荐岳将军!”丘山自信满满的说道。
“你为我引荐岳将军?丘兄不是开玩笑吧?”李文轩不是太相信丘山能够结交到岳飞这样的大人物。
“这个你不就必多想了,我自然有我的法子!先不说了,我们往前走,天都快黑了,我们需先找个地方住下。”丘山看到李文轩还要再问,这就催促李文轩上路,不待他答应,便翻身上马向前而去,李文轩也上马跟了过去。
从庐州渡往南走,靠近河畔的位置,有一处小茅屋,这是昔日李文轩搭的,每每练功累了,李文轩总是在这里休息。这茅屋距离村子不是太近,是以那日官兵屠村的时候,这茅屋倒是保留了下来。庐州渡内已无可住的房屋,这夜,李文轩与丘山便在这茅屋里将就了。
茅屋很小,直起身就能够着顶,并排也只能躺下三四人,丘山从马背的包裹中取了些吃的,放在两人中间,这地方便显得更加狭小了。李文轩在茅屋前燃起了一个火堆,映着火光摩挲着手中的清霜,独自出神。
“哎!别发愣了,把你的剑给我看看。”丘山说完就伸出了手。
“哦,给你。”李文轩将清霜递到了丘山手上。
丘山将清霜左右端详了一番,说道:“我去外面试试。”起身出了茅屋,长剑出鞘,在月光的照映下,清霜如玄铁、如寒冰,坚韧、冰冷。丘山也来了兴致,这就舞起了长剑,青光白影在夜色中闪烁跳动,丘山身形较李文轩瘦小,一阵夜风吹来,白衫扬起,远远望去如魅似幻。李文轩在一旁看的初出神,情不自禁,叫道:“舞的好!”
丘山听到李文轩说话,剑便停了下来,说道:“那****败于我,心中应是一直不服,不如今日再较量一番如何?”
“比就比!”李文轩也有心与丘山再次比过,一口便答应了下来,这就要回去取丘山的兵刃。
“慢,我们今日不比兵刃,比拳脚,你敢吗?”丘山叫住了李文轩,问道。
“有何不敢!”李文轩想都没想,回答之后,觉得有些不妙,按照丘山的性子,找自己比试,想必是有必胜的法子。李文轩又接着说道:“不过既然说了是比拳脚,就不得再用暗器。”
丘山见李文轩还记着那日自己使的缚魂锁,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