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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才需擒龙震虎,以元磁摄劲将人吸摄到自己身前,使之无法脱身。才能以大摔碑无俦巨力,将人生生的拍死。
不过只以独立而论,他这式玄术神通,确实没太多实用性,所以当日‘云儿’才会说他是胡来。
“不过也很不错了,只那霸体罡身,就已是当之无愧的超凡玄术。这十息之内,你固然奈何不得别人,别人也同样奈何不得你。”
古煜是真心赞赏,语含艳羡。他方才的‘七影剑’可未留手,而是全力以赴,却连庄无道身外的元磁护壁都无法斩开。四品极绝级的本命玄术,却未能伤及庄无道分毫。
或者筑基境修士,能够强行破除。然而整个越城,筑基境的修士,才有几位?
“只是据我所知,那古月明也是内外双修,所习乃是古月家家传‘月神剑’,同样已到了入门境界。此人不久之前更不知用了何法,已经到了练气境四重楼境界。你想胜他,只怕还有不足。”
古月婉儿闻言,立时是美目微张。古月明之前的修为,与她不过相当而已,甚至还略逊一筹,然而此时,却已到了练气四重楼了。
此事她还不知情,想必是族中近日,才从特殊的渠道打探得知。
她并不失落,也无沮丧之意。练气境修士,能活一百二十年之久。而筑基修士,岁寿可达二百二十年。元神境,则有着最高七八百的寿元。
所以这修为境界的高下,并不在一朝一夕。
担忧的是庄无道,不是古月明的对手。练气四重楼的古月明,定然是非同寻常的可怖。
庄无道本人倒是没怎么在意,自从他准备参与大比争夺时,就知这条路是艰险无比,满布荆棘,绝不可能一帆风顺。
练气四重楼,听着虽是吓人,然而毕竟还是练气初期。二人之间,其实并无本质上的差距。
“月神剑?我听说过,不知可有人见过他的剑术?观感如好?”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白胜。战场上如此,用在二人生死争锋时,也同样如是。
“这个?他出手不多,只有寥寥两三次而已。不过你若是以为他不擅搏杀,那就大错特错了。此人在六岁时,就被古月天方送至北疆一位好友麾下。据说在战场上,杀人无算。五年前越城剧变,此子当时十一岁,却千里迢迢独自回城。那时曾单身只剑,连杀七名叛出古月家的练髓境。更曾以肋骨尽碎为代价,将一位练气境修士当场击杀。此人迟迟不入练气,据说也是因与伤势有关。”
古煜苦笑道:“古月明剑下从无活口,虽有目击之人,却都是古月家的忠仆,从未有人泄露过半句。所以剑术上到底造诣如何,实在无从得知。然而五年前此子既已如此了得,五年之后自然更不用说。”
庄无道神情凝重,只听古月明的这些经历,就知这位确是平生仅见的强敌。
沙场上磨砺出的剑术,绝非是庄同这样的,未经风雨的纨绔之流能够比拟。
心中更忧的是古月明对他,已差不多是了如指掌。然而他对于古月明,却是至今都一无所知。
北堂婉儿却忽然轻声一笑:“你要想观他剑术,说不定不久之后就有机会。”
“哦?”
庄无道挑眉,定定看向北堂婉儿,做出愿闻其详的神情。边连古煜,也是凝神倾听。
“就在十日之后,越城略山学馆,已经与我们那位李馆主约定上门踢馆。”
“略山学馆,是略山魔宗?”
庄无道神情愣愣,满眼都是匪夷所思之色。“这略山学馆的人,难道是脑子里进了水?”
他不知天一其余诸国的规矩如何,然而在东吴国内,那数以千计的学馆,除了由本身宗派提供经费之外,也可从东吴朝廷拿取一笔不小的钱财。而数额大小,也是视学馆在国内的排位而定。
学馆中的弟子,除了一小部分能拜入修行宗门之外。其余大半,都会进入东吴军中。学馆培育弟子,朝廷也受益不浅。被举国上下,视为国本,所以这方面的投入毫不吝啬。
而为争夺排名,各家学馆之间,可谓是争斗频频。
略山魔宗是东吴附近新建不久的一个魔道宗派,在东吴境内只有三家学馆。
而越城中的这间,在城中的排位大约是八十。听说最近在城内四处踢馆,以求提升排名。
民间有言,柿子需先挑软的捏。略山学馆会选上他们离尘学馆,并不出人意料。
然而十几日前,他才在东船巷内,以一人之力,格杀五位练气境,二百余人,气势正盛。那略山学馆的馆主,只需稍有些头脑,就该知晓在这时候挑战离尘学馆,是何其愚蠢之事。
以擂台赛定胜负,却不限人选。他一人就可接下,使略山学馆惨败而归。
庄无道性情并不骄狂,也绝不妄自菲薄。越城之内的同龄人,除了古月明与北堂婉儿这样的人物,余者中有谁是他一合之敌?
所以他才感觉不可思议。
北堂婉儿忍俊不已,咯咯娇笑:“谁跟你说那东船巷一战,别人就一定能知晓?”
见庄无道颇是意外的神情,北堂婉儿愈发笑的欢畅:“古月家吃亏不小,对这一战的详情不愿宣扬。我北堂家也是同样,不愿别人知晓究竟。而在这越城,若我北堂古月两家联手,要压住一件事,那么哪怕百兵堂夏氏,也难以得知。所以无道师兄,你也莫要自我感觉太好才是。如今你这头‘疯虎’,在越城内依然是无名小卒。”
庄无道听着,更是不解:“这又是为何?”
“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是我那大伯的意思,也是为你着想。尤其此时,移山宗那些人正在城中蠢蠢欲动。实在难说他们会做出何等事来。”
庄无道对北堂婉儿这句解释,却并不信服:“那移山宗之人又非蠢货。我若能阻挠古月家投入离尘怀抱,岂不正中他们下怀?”
“师兄!不是每一人都能在大厦将倾时,仍旧保持理智。到了那时,无论什么样的机会,他们都不会放过,小心一些,总不会有错。”
北堂婉儿失笑,又冷冷道:“也未必不是古月家的手段,要借略山学馆之手将你除去。略山学馆的首席与次席弟子,可都是练气境。安插几人进去,也不是什么难事。”
庄无道皱眉,忖道北堂家将东船巷那件事压下,怕是另有谋算。随后又再次疑惑问道:“可这与见识古月明的剑术,又有何关联?”
“有关系的!”
北堂婉儿的唇角轻挑,勾起一个绝美的弧度:“古月明既然已是离尘学馆的弟子,那么为学馆分忧,岂非也是理所应当?这次略山学馆,他还能躲避。然而待那位巡查使到来,古月明他若还想成为离尘真传,就绝无借口避开,必须应战不可。总之此事我会请大伯安排,让人仔细探探他的根底。”
庄无道无语,已经明白北堂婉儿的意图,是准备再安排一场学馆间的比斗,逼迫古月明应战。
第六十三章庄家逃遁
这大家小姐的思维,就是与他这样的小人物不同。如此兴师动众,就仅仅只为看古月明一次出手而已。
“能知古月明的剑术固然不错,然而终是小道!”
古煜不以为然,思索着道:“要胜古月明,你自身的修为实力,才是根本。无道你可知玄元阁?”
“有所听闻!”
庄无道有些好奇,玄元阁乃是越城内,专事经营修士生意的商家之一,买卖各种天材地宝,灵器符箓。
城内极少有人知道,然而他却不同。对修行界的事情,一向都是较为在意,故而得知。
而此时庄无道奇怪的,是古煜提及这玄元阁的用意。
“传说牛魔元霸体,乃是古时离尘宗一位有大能为的人物,解析上古神犀的元磁神通而创。而据我所知,就在几日之后,玄元阁会有一次修士聚会——”
他话音未落,北堂婉儿就已明白了过来,眼眸微亮:“你是说那枚一阶龙犀晶核?”
见庄无道依然是一头雾水,北堂婉儿又详细解释道:“玄元阁每年都会在越城内召集一次修士聚会,拍卖各种灵物。在几日前就已把今年所有拍品的详单送至我们北堂家,其中就有着一枚一阶龙犀晶核。一阶后期的境界,相当于修士十重楼,极是难得。”
庄无道心中微震,身后处背着的朽剑,也传来一丝热流。
龙犀晶核?所谓龙犀,也是上古神犀的后裔之一,杂入龙族血脉的一支变种。血统极尽,几乎完整继承了上古神犀的元磁神通。
有了这枚一阶龙犀晶核,说不定可使他的牛魔元霸体,能够更进一步。
然而随即他就心绪黯然了下来,一阶灵兽晶核,又是世间罕见的龙犀,价值可想而知。
千两黄金,都未必能够买下。难道为此物,还要再求北堂家?
庄无道知晓自己若是开口,北堂婉儿定然不会拒绝。然而他却自有傲骨,不愿轻易受此恩惠。
灵室内一阵沉寂,十数息之后,北堂婉儿才又一笑:“对了,我最近听说一事。学馆内那位庄同师兄,最近已准备举族迁走。就连他家那几条矿脉也卖了,几日之后就要离开越城。这个消息,大约无道师兄你还不知?”
庄无道眸中,亦是现出冷厉之色。庄家?东船巷那一战之前,庄同之父庄寻,亲自将自己爱女送给了沈泉做妾。这事并非隐秘,轰动城北,无需刻意打听就可得知。
铁刀社在东船巷内的伏击,虽是因古月家而起,与庄家无关。然而这庄氏父子当时的心思,庄无道用脚后跟去猜也可得知。
家财万贯,又偏对自己心存杀意——
庄无道早就存了解决这隐患的心思,寻一寻这庄氏父子的晦气。当日小比,他自问没太过份,终究还是手下留了情,没彻底废了庄同的腿。而让此人避开大比,也是因这次大比非同寻常,算不上是好意,却也没什么恶念。然而这庄家,却已是视他为仇了。
只是最近秦锋一干兄弟,都为接手玉熊博苑这两条街道,忙得是脚不沾地,他一直不好开口。
倒是未曾料到,这二人就已准备从越城遁走。
也瞬间就已明了北堂婉儿远中之意,庄无道略有些感激的回视了一眼。
他手中无财,然而庄家却有。
这庄氏父子已被沈泉与古月家放弃,估计也是给北堂家的代价之一。换而言之,这庄氏一族已是他砧上之肉,任由宰割了。
……
兽潮肆虐了整整一日,才逐次退去。待得晚间,那盘旋于越城上空的吸血蚊,才不见了踪影。
吸血蚊并无灵智,只要是活物,都会叮咬吸血。然而兽潮之时,却偏不伤城外那些凶兽分毫。
传说是林原之内深处有着几头二阶妖兽,这兽潮血蚊都是受这几头妖兽御使。是那些妖兽对人族开拓此地,心存警惕。故此才有了每月一次的兽潮,攻打越城。若无镇南将军这样的筑基修士坐镇威慑,越城早就被夷平了千百次。
庄无道是由古煜亲自随身护送,返回的剑衣堂的堂口大院。从今日起,一直到大比之时,都将由这位北堂家的供奉长老贴身护卫。
庄无道坐在北堂家的豪华马车上,看着窗外发呆,远处烟火熏天,通红的颜色,在夜里尤其刺目。不是用来驱逐吸血蚊的苦艾草,而是街上几家宅院,不幸被空中妖禽喷出的火焰击中。无人去救,燃起了大火。
街道上也倒毙了不少人,有些是死于妖禽之手,有些则是被吸血蚊吸干了血液。整个越城内,一片狼藉。
这里朝不保夕,然而越城依然是东吴国内,仅有的几个大城之一。内外三重城墙,就是越城百年里不断扩张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