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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多年前竹山夜雨中那一抹盈盈的微笑?
还是月亮清辉下的寂寞剑舞?
是滴血洞中那荡起的玉足?
还是死灵渊下那陪伴身旁的苍白身影?
太多的太多,隐没在深心深处,
却又在这一刹那,涌上心头。
原来,自己深心牵挂的,还有她么?
耀眼的光柱冲天而起,将那两个单薄的身影湮没在内。这突然的变故,让所有的人都有些措手不及。直到那毁灭之光,化为一个小小的斑点,消失在云端深处,所有的人才反应过来。
那恍如隔世的感觉,充斥在每一个人的心中。一切,恍如梦幻,只是,这凄凉的夜空中,却是已然少了两个身影。
失落,担心,难过……
各色的情怀,都有。
只是,
那远去的两个身影,却似是再也回不来了。
“少主,还继续追查神器的下落吗?”黑暗之中,似是有人轻声说道。
“追什么追!回去!”
愤怒的咆哮,怒不可遏,却又像是,最深的痛。
神器,
真有那么重要?
只是,
没有了她,
纵然赢得天下,又还有什么意义?
触龙在空中笨重地晃动着身子,只是此刻,却是没有人去理会它,半空之中,人影一个个散了,到得最后,只剩下触龙那庞大的身躯依旧还在。而它,也似是突然觉得寂寞了,缓缓沉入了下方的海面,消失不见。
天地世间,突地安静了下来。只有黑色的海水,依旧在翻滚着,奔腾着……
第十五章 战火
南疆,五族。
冰冷而祥和的夜晚,凄清的月静静挂在天幕上,星光黯淡。在曾经七里峒的地方,一座座新搭成的木屋正静静沐浴在晚风之中。
这样的夜,这样的风……
就仿佛多年前的往事,一点点,在脑海中,轻轻浮起。
曾几何时,这片土地也是那般的宁静,祥和,五族之间,没有硝烟,没有战火,仿如一个世外桃源,远离这尘世的浮华。仿佛这世间一切的和谐,都能在这里找到。
然而,却又在突然那么一天,战火熊熊燃烧了起来,烧毁了房屋,烧毁了祭坛,连同那多年来的和平信仰,一起烧毁了。无情的战火,带着惨痛与血泪,蔓延整个南疆。
兽神,这个古老的名字,曾是整个南疆五族的忌讳,也曾在神州浩土之上掀起惊涛骇浪,而今,却也随着历史车轮的滚滚前进,永远地埋没长河。只是,在那坚韧的石壁之下,在那沙石铺成的道路两旁,却还清晰地残留着兽妖的痕迹。
'文'时光如水,一转眼,仿佛又过去了那么多年。
'人'有多久了?
'书'没有人能记清,仿佛很久很久,却又像是,就在昨天。
'屋'有时,人生就是这样无常,永远猜不到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就仿如眼前,这宁静的夜,又有谁能看到那深藏在黑暗中的阴冷?
犬神祭坛。
一弯冓火正静静燃着,下方,两个苗族战士手持长矛,分立两旁。弯曲的山道通往黑暗深处,那里,便是苗族大巫师居住的地方。轻轻的晚风自前方吹来,竟是有微微的凉意。忽然间,风似是大了些,将那弯冓火吹得摇曳不定,几丝火星还从火盆里飞溅了出来。
“咔嚓……”
像是什么突然间断了,很远的远处,忽然传来这一声清脆的响声。
两个苗族战士似是都听到了这清脆的声音,脸上一紧,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又看向四周。漆黑的暗夜一片寂静,没有半个人影。
最深的危险,往往隐在最深的黑暗之中。
“叽哩咕噜呱啦啦,胡噜噜叽哩叽哩……”
其中一人在另一人耳旁指手划脚道,大意便是要那人留在这里,自己过去看看,另一人也叽哩咕噜说了一些,点了点头,似是同意了。那人便拿着长矛,缓缓往声音传来的方向去了。
坚实的地面响起嗒嗒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苗族战士看着那人的身影,渐渐隐入了黑暗之中,清凉的夜风轻轻吹来,他的身子却是忽地轻轻抖了一下,像是有着某种预感一般,就那样没来由地,抖了一下。
等了许久,黑暗之中那人却是还没有回来,祭坛下的苗族战士渐渐有些按捺不住,心中奇怪,却也只好跟了过去。沙石的路面踩在脚下,发出独有的响声,黑暗之中什么也没有看到,却是恍惚间从风中闻到了一点气息。
一点点特别的气息——
那掺杂在夜风之中,看似毫不起眼,却又让人心惊肉跳——
血腥气!
苗族战士心中一紧,迟疑了一会儿,却还是缓缓往前走了过去。
地上,忽然出现了一丁点殷红的东西,苗族战士沾在手中一看,顿时愣了一愣。
殷红的鲜血,尚未干涸,上面,还留有余温。
一个疑惑悄然袭上心头,却又像是,无比沉重。
发生什么事了?
再往前走,血迹越来越多,忽在一处坚实的地面,发现了一大片血迹,浓烈的血腥气有些刺鼻,然而,却是没有看到先前那个苗族战士的身影。再往前,又似是没有血迹了,仿佛一切的故事,都终止在这里。
那人仰头一看,顿时整个表情呆了一呆,一具浮尸高挂在树枝之上,清冷的月光下,那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却是看得格外清晰,仿佛只剩下骨头,却又有分明的血肉粘在上面。
好残忍的手法!
苗族战士心中一惊,整个人已是如坠寒冰,从头凉到了脚底,脚下已是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两步,却似是,忽然碰到了什么,止在了那里。
来时一片空旷,如今却是……
苗族战士回过头去,黑暗之中仿佛看到一只硕大的躯体,就仿如一堵墙,横在了身前。他缓缓抬起头,一点点往上看去,那堵墙越升越高,终在三四十丈的地方,看到了一张血盆大口。
仿如来自洪荒的巨兽,突然出现在眼前。
那竟是一只,巨大的蜥蜴!
黑暗之中,蜥蜴周身的鳞片正一闪一闪泛着红光,仿如殷红的鲜血在眼前跳动一般,格外妖异。
苗族战士看着那巨型蜥蜴,似是忽然间懵了,一动不动。
好一会儿,直到那张开的血盆大口从空中突然罩了下来,才似是从懵懂中反应过来,惊叫一声——
“啊!”
这凄厉的惨叫声,在这黑暗中远远传了开去,仿如一个噩梦,将人们从梦中惊醒。
七里峒中,一盏盏灯亮了起来,本是三更半夜,却是万家灯火。
“吱嘎……”
一扇扇木门悄然打开了,一双双朦胧的眼睛从屋内探了出来。
“叽哩叽哩胡噜噜?……”
“胡啦啦叽哩哩,叽呱啦呱啦……”
“吾咔啦叽哩,咕噜哇咔塞……”
一时之间,声音四起,大概说的便是“发生什么事了?我好像听到有人大叫……三更半夜的,吵什么吵?”之类的话了。
一些人眼睛还没睁开,却是已经又将门关了回去;另一些人,什么也没看到,以为是哪只阿猫阿狗在乱叫,便索性关了门不再理会;自然,也有一些人,看到眼前模模糊糊的高大血影,以为是在做梦,便又退回屋里,关门的那一刹那却又似是突然清醒了,于是再度将门打开,顿时看得真切,却又不由得吓得放声大叫。
“啊!”
一时之间,在这古老的乡村,惊声四起,仿如远古的战火,再度燃起。
“吼!”
一声长啸,响彻整个南疆。
那古老的山谷,那正闭目索的一双眼睛,忽然睁了开来,却是带着几分睿智光芒。
“终于,又出现了么?”
第十六章 沧桑
南疆,五族。
仿佛无法逃脱的劫难,在这一片古老的土地上,无情的战火再度燃起。
本是寂静的夜晚,人人安睡;如今却是,十里河山,十里狼烟。
冲天的火光染红天际,仿如殷红的鲜血漫天飘洒。
杀戮,血腥,充斥着天地之间。
烈烈西风,像一首悲伤的歌,轻轻吹响。
恍惚中,似是有人,轻声哭泣。
为那染红的鲜血,
为那折断的兵戈,
为那悲苦的人们……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日月无光,视人命如草芥!
一根根长矛抛向空中,却又像是,插在了坚实的地板上,铿锵作响,纷纷折断,落下地来。
这一刻,在这仿如洪荒古兽的面前,这些原始的武器,就仿如夜空下跳动的火光,亮丽,却又微不足道。
惊呼的人群四处奔逃,只为躲避那无法遏制的杀戮。
有谁,能阻止得了?
祭坛上,那一只巨大的犬神,此刻看去,双目竟也是黯淡无光,就仿佛,已经深深沉睡。
“叽哩叽哩胡噜噜,吾啦卡吾噜塞!……”
一个苗族战士冲上祭坛,叽哩呱啦地说了一些话,却又像是害怕触犯古老的禁忌,站在那里,再不敢寸进半步。
前方,那幽深的黑暗里,便是大巫师居住的地方。
只是,那一个年轻的巫师,正静静地坐在蒲团之上,双目紧闭。
仿佛陷入了漫长的打坐,
却又像是,
再也不会醒来,
无声无息。
南疆,焚香谷。
山河殿上,上官策静静看着堂上那把桌椅,似是在想着什么。
忽然,李洵从门外冲了进来,看到上官策,先是一怔,继而恭声道了一句:“原来师叔也在……”
上官策点了点头,却是没有多说,仍旧看着高堂之上那把桌椅,那是焚香谷谷主的位置,只是如今,却是没有看到云易岚的身影。
南疆出事,李洵本是前来将此事禀告云易岚的,如今云易岚不在,李洵自是无人禀报。然而师叔上官策在此,却又是去也不是,留也不是。一时间,憋红了一张脸,却又是什么也不敢说。
好一会儿,方听上官策缓缓道:“洵儿,是不是南疆出事了?”
李洵连忙点了点头,道:“是的,师叔,弟子前来便是想将此事禀报师父,只是……师父他人呢?”
上官策眉间一锁,右手轻指后堂方向,缓缓道:“你师父这几日都去了那里……”
“那里?”李洵脸色疑惑,轻声道:“师父……在玄火坛?”
上官策轻轻点头,缓缓闭上了眼睛。
李洵却是轻声嘀咕道:“玄火坛早已毁坏,师父去那干什么?”
上官策老脸上微微有些动容,睁开眼来,却是长长叹了口气,道:“洵儿,你师父穷一生之力,意在振兴焚香谷,这些,你可都明白?”
李洵轻轻点了点头,却见上官策继续往下说道:“焚香谷命脉所在,便是玄火鉴和玄火坛了,如今玄火鉴失踪已久,玄火坛又遭毁坏,倘若八凶玄火法阵从此无法运行,焚香一脉恐怕……”
李洵默然,上官策话中之意,心中自是清楚。恰在这时,后堂传来“吱嘎“一声,一人从殿后缓缓走了过来,却正是焚香谷谷主云易岚,瞧见两人身影,似是有意无意道了一句:“都在啊!”
两人瞧见云易岚,顿时齐齐低下头去,恭声道:
“师兄!”
“师父!”
云易岚轻轻点头,看着李洵,缓缓道:“洵儿,是不是那妖物又出现了?”
李洵点了点头,道:“回师父的话,确是如此。只是那妖物比起徒儿初见之时,却是大了数倍,寻常法宝根本难以伤他……”
“你的玉阳尺也伤不了他?”
“这个……”李洵微微迟疑,低下头去,道,“弟子未尝试过,不过,恐怕……”
云易岚轻轻点头,算是明白他的意思了,缓缓道:“既是如此,那便请天音寺与青云门的人出马,你是未来谷主,这些事,应该不需要我教你吧?……”
李洵轻轻点头,却是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