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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不就缺这种人么?”
“反正我不喜欢!”
“由得你喜欢,天下还不得乱了套?!”
“所以呀,我这人是当不得官的……”关天养很是感慨。见柳娅郁郁不语,便问道:“柳姐姐,你怎么不高兴?”
柳娅摇了摇头,道:“没有,我没不高兴!”
杜若嘻嘻笑道:“我们可都看出来了,哎哟,眼眶都红了……”
柳娅的泪水果然扑扑地往下掉,旋又呜呜的哭了起来。
关天养奇道:“柳姐姐,你,你这是咋了?”
柳娅使劲地摇头。
杜若冰雪聪明,见柳娅的情状,就猜着了七八分,道:“你是不是在担心你的狗娃看不起你,不要你了?”
柳娅哇的一声,伏在杜若的肩头,哭得更凶了。
关天养也是个一点就透的人,道:“柳姐姐,别的我不敢保证,二狗子绝不会这样的。他这人你也知道,是有点爱财,但,但重情重义,又那么喜欢你,别说是有些人闲言碎语,便是我们反对,他也一样会要你、娶你,一生一世跟你相守在一起!”
柳娅听他这般说,立即止住了哭起,抬起头来问道:“真的?”
关天养道:“你就这么不相信他?”
柳娅摇头道:“不,我不是不相信他……”
杜若道:“你是担心人言可畏,对么?”
柳娅点头道:“流言碎语最能伤人,虽然我清白未被玷污,可,可哪经得起别人乱说?!”
关天养哎了一声,暗道:“这可是没有办法的事。市井小民最爱乱嚼舌头,即便没影的事他们也能说得天花乱坠,何况柳姐姐实实在在地遭了一回难呢?女孩儿家,最重名节,便是我们知道她是清白的,别人未必能信。都说众口铄金,时日一久,什么样的话传不出来?那时她还有何颜面活在世上?”不免暗自伤神,思忖了片刻,道:“要不这样,你们一家搬到别处去住,别人识不得你,自然也就不会乱说了!”
柳娅道:“只是不知爹娘是否愿意!”
关天养打着包票道:“放心吧,这事有二狗子和我们呢!”
过了落魂坡,天就已经完全黑了。杜若掀开车帘子问:“还赶路么?”
关天养道:“前不着村,后不靠店的,怎么也得赶到朱家坝才行呀!”
杜若朝车内的柳娅努了努嘴,关天养伸长脖子往里一瞧,见柳娅已经睡了过去,便点了点头,对车夫道:“大哥,烦你稍微赶慢点……”车夫知道他是县太爷的贵宾,得罪不起,别说车钱已然给得足足的,就是一个大子儿不给,他也得服侍得周周到到,应道:“放心吧,关公子,小的心里有数……”
过了午夜时分,马车才进朱家坝。
安顿下来后,关天养又让柜上赶紧弄点吃的来,说大半天没吃东西,早饿坏了。
掌柜说吃面就很快,吃饭就得等上一会子才行。关天养问柳娅:“柳姐姐,你要吃什么?”
柳娅脸色有些苍白,估计是赶了一天的路,实在累坏了,眉头微微一皱,就道:“我不想吃,实在困得慌,想先去睡了!”
关天养啊了一声,正要说话,杜若就道:“好啊,你先回房休息,明儿一早还得赶路呢!”
柳娅点了点头,就上楼去了。
关天养心下十分纳闷,待柳娅进房之后,他才对杜若道:“柳姐姐晚饭都没吃呢,这不会饿坏了吧?”
杜若道:“一顿饭不吃哪里就饿坏了?”
关天养想想也是,问:“那你吃么?”
杜若道:“你就知道吃!”扭头也回房去了。
关天养颇觉无趣,暗道:“这都是怎么了?难不成是我招惹了谁不成?”见伙计还在候着,就道:“随便来碗面吧……那个,有熟的牛肉羊肉什么的也来半斤!”
吃过之后,又要水洗了脸脚,这才回房。
刚躺到床上,正想着明天回到九夏城又会遇到怎样的情况,就听杜若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天养,我进来了……”也不待他允许,就推门而入。
关天养翻身坐起,道:“有事么?”
“没事就不能找你?”
“我可没这意思……”关天养穿上鞋道:“是不是柳姐有什么事?”
杜若呀了一声,道:“你看出来了?”
“我又不是傻子,自然看出来了!”
杜若嗯了一声,道:“烈山老祖阴邪毒辣,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毁在他的手里,实在可恨之极。你柳姐姐怕是这些人里最幸运的一个了,才落在他手里没几天,就被咱们给撞上了,要不然以她的体质,要不得几天功夫就没命了!”
听她把话说得如此严重,关天养禁不住心惊肉跳,问:“柳姐姐她……她到底怎么了?昨儿你不是还说她没事么?”
杜若叹了口气,道:“不错,性命上是无碍的。只不过伤了元阴,需要些时日来调理。要不然就会出大问题!”
“你,你也没办法?”
“呵,敢情你还真当我是神仙,万能的了?若是她也有你这般强健的体质,我保证着手成春。可她先天就羸弱,眼下又元阴大伤,若是用急猛之药,非但补不回来,还可能要了她的命。而元阴大伤之人,最是多思忧虑,我是在担心她这样下去,一时想不开就麻烦了!”
“这个……”关天养对柳娅的性子很是了解,知道她是个心眼小,素常又爱斤斤计较的女子,真要是有什么想不开的,后果就不堪设想了。正感棘手之时,猛听得隔壁传来一声尖叫,像是遭受了莫大的惊吓。杜若一闪身就不见了,关天养也吓得脸色骤变,追了过去。
柳娅显然是做了恶梦,吓得脸色苍白,双眼无神,抱着被子缩在床角直哆嗦。杜若轻言安抚,这才使她渐渐平静了下来。
看着她憔悴之极,关天养不禁暗暗感叹:“好好的一个人,竟被害成这样?!只恨王大锤子已经死在了徐岩的手里,要不然老子非得将他千刀万剐不可!”
掌柜的上来问他们是不是打落魂坡过来的,关天养说是,掌柜就说可能是撞客着了,准备些钱纸果品去街拜祭拜祭,兴许就没事了。关天养经历了一回百鬼夜行,岂有怕这些的道理?就道:“一个大活人,还怕了死鬼不成?不去!”掌柜见他把话说得这么绝,知道也劝不动,就摇头叹气地去了,边走还边说年轻人不懂事……
柳娅实在疲倦的很,可每每闭上眼片刻就又被吓醒了过来,杜若见状,只得对她用了【宁神术】,这才踏踏实实地睡了过去。
关天养这才吁了口气,道:“就没有尽快治好的法子么?”
杜若道:“有!教她练气之法。”
“练气?”
“对呀。正所谓治病治根,若是一味依赖药物,不但见效慢,还伤身。只要教会了她练气,再加上我的【培元丹】药辅助,不出一两个月功夫,便可痊愈!”说到这里,不禁叹道:“只可惜受门规所限,我不能把本门心法传授于她,回头你们只得另谋他途了!”
关天养不禁暗笑道:“这个还不容易?”听着梆子已经敲过了四更,就打了个哈欠,道:“这事回头再计较。我先去睡了,有什么事情你叫我!”
这几天都没睡好,背一沾床,就呼呼地睡了过去。
【五十、冤家路窄(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关天养隐约觉得有人捏自己脸,还叫道:“醒醒,快醒醒……”可他的梦境实在太深了些,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挣扎出来。
借着窗外的月色,见杜若坐在床边,像搓面似地捏着自己的脸颊,顿时又惊又怒又感好笑,喝问道:“你……”下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嘴就被捂上了。只见杜若竖起手指头嘘声道:“你听!”
关天养凝神静听,隐约听到了百鬼夜般的呜咽之声,只是因为隔得极远,听着反而更像大风刮过树梢的呼啸声。
杜若问:“听着了吗?”
关天养点头道:“这是怎么回事?”
杜若道:“百鬼夜行在荒郊野外是常有的,可像这样……”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下面的话没有说完。关天养问怎样,她摇了摇头,说:“如果我没有料错的话,它们应该是要赶往哪里去!”
“赶往哪里去?”
杜若嗯了一声道:“有些鬼魂因为生前心愿未了,或是戾气太重,以至于无法进入轮回超生,变成了游魂野鬼。年深日久,沾染的阴气过重,便会变成恶鬼厉魂。那晚咱们遇到的那些便是。鬼魂也是有思想的生命,它们自然不想这般无休止地在荒野孤墓里飘荡下去,便千方面计地寻着机会超生,所以时常发生鬼附身害人的事故,只要害死了一个生人,它们便可趁机抢夺这人的超生机会,进入轮回!”
关天养哦了一声,道:“难怪它们一个个恨不能把咱们当场吃了,原来是这样!”
杜若道:“你呀,宿营也不选个好地方。那里地势虽然高,想必就是阴魂出没的冥道,咱们这才不小心撞上了。若不是你使气掀开了帐篷,泄出了阳气,咱们何至于遭遇那样一场恶仗?”
关天养不解地道:“这有什么讲究吗?”
杜若道:“你连这都不知道?”
“我若知道,也不至于闯那么大场祸事,差点没把自己给坑死了!”
杜若点了点头道:“我还只当你是故意的呢。这事咱们回头再讨论,要不要再去看看百鬼夜行的奇景?”
关天养浑身一寒,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道:“不,不去,打死也不去!”
杜若道:“真不去?”
见杜若眼含威胁,关天养道:“鬼有什么好看的?不去!”
杜若道:“我想看看它们要干什么。中元节都过了这许久,如此多的阴魂出没实在是极其罕有的事情,不弄清楚我是不会甘心的!”
关天养立即道:“这有什么不能甘心的?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要去自己去,我才不会陪你去寻死呢!”
杜若突地眼含幽怨地盯着他,轻声道:“我若死了你就不心疼么?”
“……”
见关天养好似坠入了五里雾云,满脸茫然,杜若旋又嘻嘻地笑了,道:“逗你呢!你真不去么?”
关在养本不想去的,但刚才杜若幽怨的眼神已经让他改变了主意。别说是去看百鬼夜行,哪怕是下地狱,他也会毫不犹豫地陪着杜若一起。
杜若见他不言语,脸色又一变,哼了一声道:“你可真是一个没良心的……”
霎时间,关天养只感觉心都被击得碎了,又甜又酸,还杂着说不出的苦涩滋味,心下喊道:“我哪里没良心了?我的良心……你又怎么会知道?”翻起身来道:“我随你去便是!”可屋里哪还有杜若的身影?望着大开的窗户,残月皎皎,夜风习习,伊人芳踪已杳若惊鸿无痕了。
关天养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心中到底悬着杜若放不下。听着梆子才敲过寅正,距离天亮少说还有一个半时辰,想着恶鬼厉魂的凶猛,他是越来越替杜若担心。
凄厉的呜咽声时断时续,扰得他是心慌神乱,暗道:“万一她遇着危险怎么办?身边也没个帮手,怕是不容易逃出来……”跳下床来,匆匆穿上衣服靴子,也从窗里跃出,循着鬼哭声直奔而去。
这一气跑起来,心下又生出许多疑问。
且不说脚步轻健,较以往不知道快了几倍,全力奔驰之下,简直疾逾奔马,耳畔风声呼呼作响,说不出的激烈畅快。再者以前无论如何也不能一跃而过的沟渠河流如今更不在话在,稍一用力,别说丈余了,就是两丈、三丈也不在话下。
忽忽然间有了如此巨大的进步,关天养是又惊又喜,却又想不明白怎么回事。心下暗道:“我既没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