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裴元然摇头:“钱财法宝固然重要,但更要得要的是人。人在,门派就在,人强,门派就强。他既然是本门弟子,此事也是我等义务。只希望他能早日迷途知返,重入正途,也不枉我等心意。”
其余三人皆神色肃然。
五陵散人心生敬意:“裴掌门放心,此子心慧,定能明白各位苦心。”
裴元然呵呵笑道:“此次若非有散人相助,我们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这个家伙,让人头痛得很啊!”
“无妨,磨砺一下,他就会明白,天下万途,唯有剑修才是正途。一剑破万法,他那些手段,在剑意面前,不过纸糊而已。”五陵散人傲然道。他敢放出如此大话,并非是他对自己的符阵有多大的信心,而是对四人的剑意有着极强的信心。
他曾听闻,无空剑门四人之中,阎乐擅经营,施凤容专于炼丹,掌门裴元然则不问世事。冰螭剑的名头他虽听过,但并未亲眼见过,所以没有什么感觉。直到此次布阵,他才深刻地感受到此次试剑会大放光彩的无空剑门底蕴之深,远远超过外人想象。
连他在内的五人,反倒是他的剑意最弱,这让他大为汗颜。辛岩的剑意之强悍恐怖,他平生仅见,远超过那些所谓高手名宿。
他本来还担心四人剑意不够精纯,大阵难稳,此时方明白他小瞧了人家。
尤其是有辛岩的剑意守持中枢,大阵稳如磐石,坚不可摧。此阵之强,超过他之前布过的任何一座符阵。便是金丹期高手,倘若攻击此阵,在五人纯粹剑意围攻之下,也绝难幸免。
唯一让他觉得有些遗憾的是,这么强悍的一个大阵,困住的仅仅是一位筑基修者,令他相当没有成就感。
不过能借机和无空剑门搭上关系,他自然是千百般愿意。尤其是见过四人恐怖的实力,他对无空剑门的未来充满信心。长辈实力强劲,悉心培养弟子,弟子中天才辈出,如此门派,他实在想不出来有什么理由会不兴盛。
裴元然见每人脸上都十分疲惫,便笑道:“这小子平时没少让我们伤脑子,现在让他自己慢慢消受吧。走,我们好好去休息一下,散人也尝尝我的灵茶。”
五陵散人连忙称善。
左莫浑然不知外面长辈们已经离开,他一动不敢动。
在他面前游走的那条庞大无比的螭龙他太熟悉了,他被这玩意劈了不知道多少次。二师伯的剑意!
一咬牙,左莫忽然扯着喉咙哭喊:“师傅!弟子错了!弟子一定洗心革面,放弟子出去吧……”
师傅看似面冷,其实心中对他十分关心,求一求,说不定师傅一心软,便放自己出去。
喊了半天,嗓子都快哑了,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左莫心中的苦水有如洪水泛滥,小心肝在苦水中沉浮不定。他到现在还没搞清楚,自己到底犯了啥事,竟然让掌门他们如此愤怒。
嘴里干嚎,脚下一动不敢动,面前那条张牙舞爪的螭龙怡然自得地在离他不远处游,冰冷漠然的眸子偶尔从他身上扫过,他便觉得从头到脚,透凉透凉。
他毫不怀疑,他稍微动一动,眼前这只螭龙小爪轻挥,自己便四分五裂,血肉横飞,一命呜呼。
这玩意是真货!
他欲哭无泪,瑟瑟发抖。
直到真的面对二师伯的螭龙时,他才体会到,蒲妖弄出来的假货和真货之间的差距有多大。恐惧,出自本能的恐惧,从他心底冒出来,无论他如何克制,恐惧都像无可遏制的妖草,在他心中疯长蔓延。
战战兢兢地一动不动站了半个时辰,螭龙施施然地离开,但它临走前瞥的那一眼,左莫在第一时间便读懂了
——我还会来的。
等到螭龙完全消失不见,那股恐怖的威压也跟着消失得无影无踪。完无一物的地上,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
此时左莫才从紧张中恢复过来,开始打量起周围。很快,他便明白,自己身陷符阵之内。想起刚才在空中看到的那个规模惊人的大阵,他不禁浑身一哆嗦。
妈呀,掌门他们是想玩死自己么?
想想刚才自己还在惊叹符阵的规模有多么惊人,没想到,自己就直接被二师伯丢进符阵。
他必须承认,他低估了二师伯对他的怨念!
脑子恢复活络的左莫,想到刚才自己哭嚎了半天也没人理,顿时明白这次掌门他们估计是铁了心要让自己吃苦头。在之前,他不是没想过二师伯他们会给他什么惩罚,打板子、面壁、特训什么的,他都有心理准备。
可千算万算,谁也没想到二师伯他们来了个更狠的!
就算左莫不懂符阵,也能一眼看出此阵的不凡,更何况他还对符阵颇有研究?只一眼,他便分辨得出,布阵的人实力远远超过自己。
这种超过,并不仅仅指某方面,而是全面超过,包括修为,包括对符阵的理解,包括剑意等等。
心惊胆战之余,左莫东张西望。他心中也清楚,掌门他们是绝不会要他的小命,肯定只是想让他吃吃苦头。
可这大阵……
很危险!非常非常危险啊!
左莫吞着口水,短短几步间,他心中的惊骇又多了几分。
步步杀机!
杀千刀的!左莫想骂娘!
连地面都透着细碎绵密的剑意,直接无视他脚上的鞋子,扎得脚底板生痛。就像走在布满钢针的铁板上,每一步都刺痛不已。不仅如此,面前的空气看似安全无害,可只要他一动,搅动的空气就会自然在他周围形成一圈圈剑意,这些剑意就像敲碎的冰棱,身陷其中的左莫只觉浑身有如刀割!
不带这样的……
左莫心中哀嚎,到底自己闯了多大的祸才让师傅他们如此愤怒?
在原地,就等着螭龙去而复返吧,此地太危险!他一咬牙,运转《金刚微言》,如今他的《金刚微言》达到红莲金液的境界,普通飞剑难伤。
幸好哥练过……左莫在心中庆幸。
无空堂,裴元然五人悠闲地喝着灵茶。
“嘿嘿,那混小子肯定会运转《金刚微言》。”阎乐嘿嘿一笑,瞥了一眼一言不发喝着灵茶的辛岩:“还是二师兄考虑周到,连《金刚微言》也算计进去。”
“剑修只修剑。”辛岩冷不丁道,啜一口灵茶,才补充下一句:“不炼体。”
“这小子实在不像话,净走旁门左道。”施凤容粉脸薄怒,她的弟子,却让大家都头疼,还花费如此巨大,她心中一直窝着火:“让他炼体就只是想让他多个保命手段,他倒好,不声不吭就把它炼到第四层。让他学符阵,就是让他能够好好学习炼丹,有一副业,起码生存无碍,哪知这个混蛋居然沉迷符阵,不思进取,副业成主业!主业反而后退!”
说到这,她痛心疾首,心中难受:“都是我不好,平时疏于教导,这才让他走上歧路!”
五陵散人连忙劝慰:“施仙子过于自责了。年轻人,总是贪图新鲜,这是常事,哪门哪派没几个像这样弟子?我们作长辈的,慢慢引导便是。”
“散人说得在理,师妹莫要伤心。”裴元然亦劝慰。
阎乐嘿嘿一笑:“那小子就等着吃苦头吧,我老早就对他的那个破《金刚微言》看不顺眼,红莲金液,他以为他是禅修?奶奶的,就是禅修碰到我们,也要歇菜!就是要他明白,他的那些旁门左道,都是破烂。”
对阎乐的话,另外四人没有人反驳,他们皆是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
剑修的高傲,源自数千年的统治地位,牢不可破。
左莫完全没有想到,他这次被算得有多么彻底。
刚一运转《金刚微言》,陡然间,刚刚还只不过破裂有如冰棱般的剑意,就好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从四面八方扑来。
呜呜呜!
咻咻咻!
不绝于耳的剑啸声充斥着左莫整个耳膜,有如山河崩裂,天地变色!
突然异变,让左莫浑身动作一僵!
他呆呆地看着周围所有的空气突然被搅动,看着漫天剑意发出各种啸音,看着剑意像疯了的洪水,从四面八方向他涌来……
这……是什么情况……
第一百六十五节 无空扩张 【第二更】
喝完茶,浓郁的灵气补充,众人只觉浑身舒泰,神色间的疲倦一扫而空。
裴元然笑道:“估计时间也差不多了,走,我们去看看那小子如何了。”
这个提议顿时得到众人响应,五人便联袂同行,前往无空后山。
待到阵前,五人定睛一看,不禁齐笑。
“我就说这小子滑溜得很,怎么会找不到《生》地?”阎乐指着阵中,哈哈大笑。阵中左莫狼狈不堪,浑身衣衫飞碎,显然是吃尽了苦头。
被大放血的阎乐此时心中说不出的舒爽。不光是他舒爽,裴元然几人也舒爽得很。他们四人堂堂金丹期,却拿一个筑基混小子没办法,早就憋了一肚子气。威逼,怕这小子跑掉转投他门。利诱,这混蛋是整个无空山最大的财主。
现在看这厮被整治得没脾气,几人只觉这些天的辛苦没白费。
五陵散人也笑:“左莫对符阵颇有天赋,找到《生》地,对他来说难度不大。”看了一眼,觉得还是不掺和,早走为妙,这到底是别人门派的事。况且左莫一看便是前途无量,若是得知此阵是自己布设,万一日后找自己麻烦,他可吃不消。
越想越是有可能,怎么看左莫也不像心胸宽阔的人,他连忙道:“此间事了,在下也要告辞了。门中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日后若有闲暇,再来叨扰。”
裴元然几人自然是一阵挽留,不过见五陵散人去意坚决,便不阻拦。至于报酬,早就付了,五陵散人拱拱手,迅速消失在天边。
裴元然几人也不在意,修真之路漫长,来了又去了,再正常不过。
施凤容看着阵子凄惨无比的左莫,忽然道:“万一左莫出不来,那岂不是赶不上秘境开启?”
裴元然倒是看得开:“秘境是小事,些许福缘而已,所得也不过是外物。以左莫的天赋,只要他愿意专心修剑,些许外物又算得了什么?大不了我们到时补偿给他。”
裴元然的这个答复让施凤容颇为满意,不再说话。一旁的阎乐撇撇嘴,但没说话,他可不敢得罪四师妹。
辛岩像尊石像,冷冷注视着阵中左莫。
左莫现在很凄惨,他身上衣衫没有一块完整。他心有余悸地看着外面不远处,那条螭龙冷漠而傲然地在徘徊游走,目光时不时地从他身上扫过。
他没想到掌门他们居然绝到连《金刚微言》都算计上。
哪怕现在,他想到刚刚经历的可怕场景,他都觉得头皮发麻,浑身发冷。无数剑意疯狂地向他扑来,就像一群饥饿的鲨鱼,每一只都想从他身上连皮带肉咬下一块。
他可怜的《金刚微言》,哪怕已经到了红莲金液的境界,也几乎在一刹那间被摧毁。
若不是他神识过人,若不是最近苦修那枚昆仑符阵入门玉简,对符阵的理解深刻许多,他刚才便会被无数剑意给淹没。
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找到眼下这么方寸间的安全之地。只要他不踏出这块方圆三丈之地,就绝不会有事。
这小小方圆三丈之地,也终于让左莫相信,掌门他们并不是想干掉他。
只是,这大阵,实在太可怕了!左莫心有余悸看着外面那条螭龙耀武扬威,不敢有丝毫异动。
阵外,裴元然看了两眼,道:“走吧,这小子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慢慢磨。”
在他们看来,左莫虽然贪财又无赖,但是性子却是颇为倔强,断然不会如此轻易地认输。他们深知这一点,这才不惜血本,布下如此大阵,便是作好了长久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