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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珍也不恼,笑道:“东西都搬过去了,再说咱们家离码头要远一些,宪哥也喜欢他外公,这一去宪哥能不能坚持的住也不晓得,就让他多陪陪外公不好?”
王志远别开脸去,王夫人从外头进来,三太太见了便站起身告辞。只是三太太对于明珍抬李玉真做姨娘的事,到底介怀,在王家有些话不当好说,上了马车,左右不过她们母女两,三太太这才说了。
明珍冷笑一声,慢条斯理地道:“她虽是正正经经的小姐,可并非是抬进门的姨娘,不过敬了茶我吃了。”
☆、130:结果
三太太急道:“你也委实糊涂了,宪哥尚且未满一岁,你又不是不能再生育。她做了这样的丑事,你公公既然已说了那话,将她处理了就处理了。她虽不是抬进门的,到底和你婆婆有那么一层关系,万一生了儿子,看在孙子的份儿上,王夫人会不会不计前嫌也未可知。”
虽嘴里说明珍还能生育,实则在心里,三太太对此也十分忧心。没有孩子,便是正妻也难理直气壮地说话。妾也有好几种,正正经经抬进门的清白女子是为贵妾,李玉真虽是做了那等丑事,连请客也省了,可就如三太太说的,她毕竟是王夫人的侄女。更要紧的一个人——王志远,今儿在王家,三太太看的分明,如今对明珍的王志远,已不是当初那个王志远。
她这个岳母尚且在眼前,他就那样,连起码的尊重也没有,私底下还不知道如何呢。
三太太越想越忧心,眉宇紧锁,无限忧思。
明珍眼底闪过一抹薄凉,语气仍旧自若而清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夫人倘或会原谅她,公公说那话时,她也该有些反应才是。公公说了要处理那贱人的话,我去求情也费了不少神。”
但她毕竟只是在王夫人跟前替李玉真求了情,王大人哪里是王夫人去说的,王夫人果真有心要处理了李玉真,就不会去说。明珍只觉心里凉飕飕的,不管王夫人是利用李玉真也好,但她说了,可见她们婆媳也已离心。
是怕她把当初的丑事说出来,坏了王家的声誉么?还是觉得她生了个不足的孩子,就是个不祥之人?可不管是什么缘故,她的目的也只有一个。而为了这个目的,她弄了个李玉真来膈应她,她岂能不如她所愿?
冷笑在眼底散开,慢慢的变成了一腔恨意。明珍想起那天傍晚的事来……
屏退屋里所有人,她与王夫人婆媳促膝长谈,这一番长谈下来,再一次让明珍印证了一点——王夫人最心紧的是她的儿子王志远,为了王志远,什么事儿都能妥协。哪怕容忍不守妇道的李玉真,她也办得到。而她之所以容忍李玉真,是怕王志远在外面惹出丑事。
王志远是什么样的人?在陈老太太看清楚之前,明珍已看清了,可她有什么法子?等她看清的时候,已毫无退路。身为王志远的亲生母亲,她哪里不明白儿子的为人?
想到这里,明珍头倚着四太太的肩膀,闭上眼,语气缓慢却坚决:“宪哥绝对会好好活下去,他是王家的嫡长孙,是王家将来的掌舵人,这一点儿谁也没法子改变。”
而她是王家大少奶奶,王家的主母,这一点亦没有谁能改变。
三太太心疼地看了明珍一眼,终究没忍住问道:“志远对你到底如何?”
“天下间的夫妻不是没有恩爱的,可恩爱不过那几年,恩爱没了,还剩下什么?娘,我是没福气的,连那几年的恩爱也没有。可我至少想多帮帮娘家,宪哥以后能依仗也只有我的娘家——你们了。”
三太太闻言,眼眶儿湿润起来,半晌,问道:“你还在生你父亲的气?”
明珍摇头:“父亲他什么都不晓得,所以才怪我,我心里明白,不管父亲生气也好,高兴也罢,终究是疼爱我们的。他在朝为官,每日里公差就够心烦的,家里的事何苦还要他操心?这几年,父亲鬓边又多了白发,女儿看着也心疼。说到底,父亲也是为了我们。”
三太太听明珍这般通情达理地说,嘴角不由露出笑来,搂着明珍的肩膀,道:“你是个明白人,你父亲心里也明白你的好。只是他的脾气你也晓得,总爱嘴上逞强罢了。”
明珍笑着点了点头,然而,那笑三太太并未曾瞧见。
她过门尚不足三年,真要正正经经地给王志远纳妾,时候也未到,传出去不过给明珍平添了贤惠的名声。换而言之,宪哥早产,生来不足,身为嫡长孙却遭到爷爷奶奶嫌弃,可见王家门风不近人情,连亲血脉也……
明珍每每想到王夫人不曾抱过宪哥一回,就忍不住暗暗咬牙。
李玉真根本不足为惧,王夫人亦不是真心待她。不过同自个儿一般罢了,现在还有用处,待到无用时,无需明珍耍什么手段,王夫人也容不得她了。毕竟,她的存在给王志远添了一笔污点。等她无用之时,这个污点就会被王夫人抹去。
她之所以坚持回淮安,是不想落得李玉真一般下场。而李玉真拿什么和她比较呢?李玉真不过庶出,即便是王夫人的侄女,却和王夫人扯不上多少什么血脉亲情,否则也不会沦落成王夫人手里的棋子。亏她还为此沾沾自喜,自以为是。
到底年纪小,至始至终都未曾看明白这一点。可也正因为没看清,才能为她所用。
明珍暗暗地叹一声,似乎也只能这样来安慰自己,自己这一步并没有走错。
怕明珍的身子骨经不起颠簸,马车在街道上行驶的异常缓慢,轻轻摇晃。迷迷糊糊间,明珍觉得自个儿似乎回到了那时,她坐在葡萄架下荡秋千。清爽的风,绚丽的苍穹,他手里提着才从葡萄架上摘下来的新鲜葡萄,笑着朝她走来。
她心里好似揣着一只小鹿,跳得十分欢畅。沉迷于他那一瞬间的温柔,在她耳边轻声呼唤:“阿珍……”
已多久未曾听他如此称呼?
而从什么时候起,他再用这样的语气呼唤的却是另一个人,即便睡梦之中,三太太亦听见咬牙声。嘴里溢出一声长长的哀叹,侧首,低头,瞧着满面倦容的女儿,三太太的眸光也渐渐坚毅起来。
端午节后没过几天,武举放榜,共取五十人,楚云飞因策略文章做得不错,考了三十名。许是,明玉想做好心理准备,却又没做好,想到明菲说过,这次武举主要是为边防战事所设,名次靠后,去前线的可能就不大,她心底却是松了口气。
这个成绩似乎在楚云飞预料之中,他并未因此失意,明玉瞧着,也不晓得说什么好。比起同楚云飞一道来了那几个,他是唯一一个榜上有名的。
放榜的当天,楚云飞在京都盛名的酒楼叫了一桌席面,请一道来的这几个人吃了一顿午饭,隔天一早,这些人登船回了直估。
虽然放了榜,但未曾立即就有任命的文书下来。明玉的心情仍旧复杂又矛盾,可就在这样的矛盾中,楚云飞却收到了韩大人的帖子。
帖子是徐之谦领着韩家的管事送来的,大抵此人向来如此,明玉在里间,也能听到他在院子外头大声叫喊。
楚云飞正预备将温度适宜的酸梅汤呈给明玉,听着这声音,不觉蹙了蹙眉。明玉也蹙了蹙眉头,因为瞧着酸梅汤,就让她想起,前儿早上,徐之谦领着人,搬来一车腌制好的酸梅子。这些酸梅子,她吃个一年,也未必吃的完。
明玉见楚云飞还坐着不动,外头徐之谦还在叫喊,忍不住道:“你去吧,说不得是有要紧的事。”
回避去了隔壁屋里的周嬷嬷等人,也被徐之谦吵得不行,出去问过,就忙进来回话,楚云飞这才出去了。
等楚云飞拿着帖子回来,很难得露出几分紧张,明玉瞧着也紧张:“韩大人是要见你?”
楚云飞点头,盯着帖子半晌,沉吟道:“前头十名,隔两日进宫面圣,我这样的成绩是没资格,韩大人却……”
明玉心里不由一惊,话脱口而出:“韩大人要保举你不成?”
楚云飞没点头也没摇头,半晌方道:“兴许是之谦臆测罢了。”
他这样慎重,还真是少见。明玉心里不由得升起不安来,朝堂里的事儿,她明白的不多。但她知道,楚云飞武举一开始便是江大人保举,江大人是童大将军的门生,童大将军是韩大人的舅子。这一次武举从一开始就不寻常,楚云飞实则已属韩大人一派。四太太亦想为陈明贤娶韩大人的女儿,她在这方面明白的比明玉多……
楚云飞见明玉这摸样,就晓得她想多了,如实道:“韩大人德高望重,我心里即敬重,又敬畏。见了他不晓得能不能如常说话……”
说罢,竟自嘲一笑。
真的只是这样?明玉瞪了他一眼,又好气又好笑:“我记得你以前说过,到了京都最想拜访韩大人一回,如今他请了你去,岂不是圆了你的想头?”
楚云飞叹了一声,缓缓坐下来。好像真的只是紧张而已,明玉倒想起一事来:“六哥已见过韩大人,不如你先去问问六哥,这样心里就有底了。”
端午节后,潘大人借故请韩大人吃酒,陈明贤也被姨太太打发的人请了去,具体的过程不晓得,但结果是,姨太太已择日要拿了陈明贤的庚帖去韩家。端午节后,四太太亦忙着准备。
楚云飞却摇了摇头,道:“今儿时辰晚了,明儿一早就要去,也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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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前程
看起来很轻松的样子,却时不时陷入沉思。明玉也不好闹他,吃过晚饭,夫妻两早早就歇了。明玉孕期尚浅,还没有到嗜睡的时候。楚云飞醒来时,她也醒了。批了衣裳起身,去柜子里找了一套颜色稳重的衣裳出来,楚云飞去净房换了衣裳。
出来时,还颇为不自在地问明玉,合不合适。他这般慎重,让明玉也对那位韩大人肃然起敬,左右瞧了一回。又替他理了理衣裳,退后两步又慎重地瞧了一回,见楚云飞一脸紧张,忍不住“扑哧”一声笑起来,但也不得不说:“这样穿衣很好看!”
楚云飞吐了一口气,又问会不会显得失礼?
其实,平常的楚云飞是从来不注重穿衣打扮的,明玉想了想,又去柜子里寻了配饰出来。等这事儿事儿完了,香桃才领着落英等几个进来服侍明玉更衣洗漱。
去秦氏屋里请安,秦氏见了楚云飞还愣了愣,楚云飞才说了今儿要去拜访韩大人的事。秦氏忙问礼品预备了什么。
明玉不觉红了脸,她竟没想到。不管是不是韩大人请楚云飞去,楚云飞都是晚辈,礼是不能少的。
楚云飞道:“之谦已帮儿子预备了,一会子就送来。”
秦氏闻言,微笑起来:“那孩子也真够热心的,只是,总这般劳烦人家也不好。”
楚云飞点了点头:“儿子明白。”
用过早饭,楚云飞便出门去了。明玉目送他背影消失在朝阳里,才回到屋里。秦氏坐在榻上,神情恍然。初升起的朝霞,透过窗格子打在秦氏脸上,秦氏长长叹了一口气,道:“我虽没见过韩大人,可说起来韩大人却是咱们家的恩人。”
明玉怔住,秦氏道:“云儿也晓得这事。”
所以他才那么慎重,明玉心里明白,这定然是楚家当年遇到的大事件。于此同时,她心里又有一个念头一闪而过,楚家还有仇人,而那仇人……
秦氏叹了一声,轻轻甩了甩头,抬头盯着明玉,笑容变得安详,道:“如今你怀了身孕,云哥他的父亲泉下有知,也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