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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三叔和七叔都去讨教过,三叔能中举,也多亏梅老爷指点呢!后来请教的学生越来越多,梅老爷就直接办个学堂。不过要入了他门下,还要他试一试才成,咱们家三个孩子到底争气,都去了。”
小黄氏说起这话,语气就多了几分骄傲。大爷、二爷、三爷、七爷甚至于包括楚云飞在内,其实在读书上真正最不好的就是二爷,好在她的儿子不像父亲,先天的资质或许差了些,倒也十分勤奋用功。
等丫头把饭盛来,刚好这个话题结束。
吃了午饭,坐着说了一盏茶的闲话,楚大夫人、楚二夫人再没提王家的事,也没说起庄子上的事,就好像秦氏和明玉真是只是出了几年门,回来看一看似的。
衍哥已睡了,瞧着秦氏也满脸疲倦,明玉退出来。一时到了东边的厢房,落英就低声征求明玉的意见:“要不要奴婢去找七奶奶打听打听?七奶奶让江夫人给姑奶奶带了信,想必是晓得些什么。”
明玉摇头,要么楚大夫人会很快就找她,要么就等着她主动去打听。打听是不安和心虚的体现,何况楚大夫人既然表现的这么亲切,权当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她亦可。
“那奴婢就服侍姑奶奶睡会儿吧。”
卸了头上的珠钗,明玉脱了外衣,躺下去没多久竟然真的睡着了。醒来时,屋里光线暗沉,仿佛已到夜幕。
“四弟妹还没起来么?”是阮氏的声音。
明玉喊了一声落英,落翘随即进来,外头落英晓得明玉醒来,就请阮氏进屋。明玉穿好衣裳,重新梳了头。
“实在不好意思,不留神就睡过头了。”明玉歉然笑道。
“时辰还在,只是天儿阴沉沉的。我这会子过来,倒打搅了四弟妹。”阮氏说着赔了个不是。
明玉请她坐下,自个儿也在软榻另一头坐了,落英送了茶来,阮氏吃了一口气,就捧着茶碗感叹一声,道:“总觉得好像昨儿咱们还在一处,那会子还没衍哥,如今衍哥都这样大了。一回头竟然快四年了。”
明玉微笑道:“大嫂和大伯母倒一点儿也没变。”
虽然光阴在她们身上多少留下了些痕迹,但有些东西始终无法改变。
阮氏闻言一笑,明知明玉一语双关,只当不知,摸了摸脸笑道:“我眼角都长皱纹了,哪里没变?四弟妹也变了,变得更漂亮,四叔倒也舍得一走就是三年。”
说完还朝明玉挤了挤眼睛,明玉略垂了头,阮氏见她害羞,掩嘴笑起来:“偶尔想想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总是在一处,反而时常生出矛盾来。就如我和大爷,一个月总要拌一两回嘴。四叔那脾气倒好,自个儿不爱说话,也就由人去说了。”
明玉虽晓得她话里意有所指,浅笑道:“他性子倔,也不爱说话,吃些小亏不会放在心上,一旦倔脾气上来了,九头牛也拉不回的。”
阮氏叹了口气道:“可不是呢,当初我们怎样阻拦,他也要一意孤行,好在老天保佑,他平安无事地回来了。倘或真有个好歹……”
不吉利的话到底没说出来,阮氏吃了一口茶,问道:“怎么突然就想着回来?其实太老爷子的病时好时坏,坏起来的时候叫人担忧,一旦好些了,又半点儿事也无。那会子叫三叔去京都报信,也就是瞧着太老爷子真正不好了,家里已开始预备,结果冲一冲倒好了。我们便没在打发人去京都给你们说。”
这意思竟是要明玉自个儿说出来?
“也该回来看看太老爷。”其他的明玉不多言。
阮氏低头吃了一口茶,趁机把话题转移,打听起王家的事。从前明玉就坦白与阮氏说过,自个儿与王家大奶奶是堂姊妹,且关系不好。能回答阮氏的,也都是外头的传言罢了。阮氏打听了半天,也打听不出多的消息,反而问起明玉可曾见过王家大爷没有。
论理,明珍虽是堂姐,那姓王的是堂姐夫,明珍嫁过去回门之日新人要认亲,也该见过。阮氏这样问,就显得突兀了,明玉轻轻摇头,道:“我很小的时候娘家就已分家了,三朝回门因七姐姐坐船感染风寒,推迟了。”
阮氏又叹了一声,道:“若王家的事千真万确,你七姐姐竟是个没福气的,外头都说王家大爷一表人才,又有才情,年纪轻轻画作就有人珍藏。说到底王家和弟妹娘家一样,也是世代读书人家,竟知人知面不知心。据说,王家的事被压了好几年呢,如今才爆出来,真正个天理昭昭疏而不漏。”
明玉微微蹙眉,早前阮氏、小黄氏可都想着法儿要与王家攀上关系,这会子竟能说出这样的话。阮氏眼风移过来,嘴里却忙又道:“四弟妹可别恼,我想着你七姐姐就口无遮拦起来。”
阮氏明面上是在说王家的事,暗里却毫不客气地直指明玉,同时又暗示是谁把消息透来的。
明玉心中由不得一叹,神情沉静带着几分替明珍不值,道:“七姐姐足足多等了三年才过门,嫁过去也没几年又出了这样的事,好在宪哥终于好了,到底还有个盼头。”
☆、第一百九十二章
阮氏也深有同感似的,叹了口气却道:“她还这样年轻,一辈子却那样长,真不晓得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明玉不言,外头有婆子寻来回事,阮氏收起悲痛的神情,理了理衣裳问:“什么事儿?”
婆子弓着背恭恭敬敬回道:“三奶奶她们今儿怕是要在庙里留宿,这雨越下越急,不敢下山。”
阮氏蹙眉,语气略有几分不悦:“早起瞧着天儿不好,就说不要出门的,偏偏要去。”
婆子垂着头没接话,阮氏瞧了瞧外头愈发暗沉的天色,一摆手道:“罢了,幸而身边带着的人多,咱们家的人又常去,只是……”
说着将目光落到明玉身上,歉然道:“四弟妹只能明儿见三弟妹了,今儿她们去庙里还愿了。”
明玉晓得吴氏因一直没有生出孩子,是寺庙的常客,“难怪今儿一直没见着三嫂。”
阮氏目光闪了闪,欲言又止一番,起身道:“许久没见着四弟妹,就想着过来寻四弟妹说说话,这会子时辰不早了,我去厨房瞧瞧。”
明玉起身相送,到了屋檐下,自有丫头服侍阮氏穿上木履,目送打着油纸伞,被三五个丫头婆子簇拥着的阮氏在院子里没了踪影,落英方蹙着眉头,沉吟问道:“大奶奶说这些话什么意思?莫非真的是七姑奶奶说了什么?”
虽是问句,后面一句却带着几分肯定。明玉心里苦涩,嘴角却不由得扬起一抹冷笑,转身回到屋里在榻上落座,吃了一口茶,抬起头平静地道:“她们在试探,即便真晓得什么,她们选择试探,只要心里无愧,就不会心虚。”
落英却有些焦急,显然明玉也和她想到一块儿了,从她们才见到楚大夫人,楚大夫人说起王家的事,言辞之中都藏有他意。什么你情我愿,什么那姓王的畜生一表人才,当初事发时,这些刺耳的话三太太没少说。
更何况刚刚来这里的阮氏,她言辞更是针对明玉。不过隐瞒的多紧,隐瞒多久,皆逃不过天理昭昭、疏而不漏。落英如何不着急,即便过了这么多年,她深知明玉已调整过来,有人再提起她总能从容地面对。
“我们如今不晓得大夫人有什么企图,姑奶奶还是防着些好。”落英沉声道。
明玉微微一笑,摇头:“不必,落英你只需记住一点,我们并没有隐瞒什么,我也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落英不解,明玉吐了一口气道:“若咱们一回来,大夫人拿出长辈的身份来问罪,那么她就十拿九稳,可她没有。所以她们并不能肯定,只能这样试探。”
即便肯定,她们选择试探,而没有针锋相对就有两个可能,一个可能是楚云飞如今不再是个闲人,从前线回来后他也颇有些名气,看起来前途不错,不想再与楚云飞、秦氏彻底闹翻。至于第二个可能,明玉其实早就想到了。
这样说落英就明白了,想了想道:“姑奶奶的意思是,只要咱们不认,大夫人也没可奈何?”
明玉道:“我们并没有什么要认的,我和太太在婆婆、相公跟前从来就没隐瞒什么,又有什么天理昭昭偏偏遗漏了我之处?”
“可,姑奶奶不是也疑心是七姑奶奶,七姑奶奶到底是姑奶奶的姐姐。”
“是啊,虽然她做了王家大奶奶,但她也是陈家的女儿出身。”明玉吐了口气,“我虽疑心是她,却也不能完全肯定。既然不能,是她或者不是她都不要紧。”
这样说落英倒是明白过来,不觉点了点头,道:“那么不管她们还要说什么试探的话,咱们只当做就事论事全说王家就罢了。”
明玉点头,虽说不要紧,可心里仍旧忍不住一寒。她情愿相信不是明珍。
落英又仔细琢磨一会子,喃喃道:“不晓得大夫人到底有什么目的,想着咱们回来,她的态度转变这样大,口蜜腹剑,愈发难防。”
又道:“咱们还是赶紧回京都吧,横竖大夫人亲口说了太老爷子并无大碍。”
好容易让她们回来,哪里会这么容易就让她们走的?
“咱们来了,却没见着管事。”她们今儿到了直估,楚大夫人、楚二夫人亲自去二门上接她们,声势这样大,必定上上下下皆知。
落英忙道:“姑奶奶休息时,奴婢去打听了,管事前儿离开直估去京都了。”
没想到正好错开,是巧合还是故意的?这倒是不要紧,明玉看着落英,见她还犹豫着有话要说似的,便道:“想说什么就说吧。”
落英迟疑片刻:“就算夫人晓得姑奶奶以前的事,那也是信任太太,可毕竟未曾亲眼所见,会不会疑心很难说清楚。以前姑爷的婚事是因大夫人从中作梗,夫人守寡不好出面把姑爷的岁数拖大了,如今的情形和以前却不一样。姑爷是要出人头地的……”
话没说话,见明玉脸色一沉,忙把话打住,明玉声色不觉严厉了几分:“若我们有这样的心思,岂不是要叫夫人伤心?!”
落英的意思是,从前秦氏同意这门亲事是迫不得已,如今楚云飞颇有些小名气,她虽然仍旧守寡,但已有了孙子,早就能出面交际应酬。以后楚云飞飞黄腾达了,自是容不得妻子有半点儿的污秽。明玉不晓得落英怎么就生出这样的想法,“夫人和爷何曾疑心过我?我嫁给了爷,何曾受过他们半点儿委屈?家里的事夫人交给我后何曾主动过问?我做什么,夫人何曾阻止过?这样昧着良心的话,别说说出来,就是想也不能够的!”
落英嫌少见明玉这般着恼,不由怔了怔,回过神来忙跪在地上道:“奴婢知错了,奴婢以后再不会说这样的话!”
“不是不能说,想也不能想的!”
落英连连点头,吓得脸色都变了,明玉吐了一口气,伸手拉她起来:“我晓得你一心为我着想,因大夫人、大奶奶的话才想到这些,可你要明白,真正的家是叫人觉得温暖的,是个可以避风挡霜的港湾,我们家就是如此。在这个家里,谁也不能疑心谁,否则就如了他人所愿,让他人有机可趁。”
“是奴婢想多了。”
不能怪落英多想,这才是楚大夫人真正的用意也不一定!但至少由此肯定了一点,楚大夫人不会对秦氏、衍哥怎么样,而在楚大夫人没有行动前,明玉也是安全的。
见落英脸色还没缓过来,明玉朝她笑了笑道:“你的性子和香桃一样,都是稳重的,也能顾得了大局,若不是一心替我着想替我着急,也不会这么容易就自乱阵脚。但不管遇上什么事儿,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