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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太太松了口气,明菲看了赵嬷嬷一眼,笑道:“即便女儿哪里做得不好,嬷嬷也会提点女儿,娘不必为女儿操心。”
四太太慈爱地拍了拍明菲的手:“你才去,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就和丈夫多多商议……”
说了半晌,明菲才打断四太太的话笑道:“娘真不用为我担心,倒是十三妹妹,楚大夫人和楚二夫人都来了,可是为着阿玉的婚事?”
四太太嗔怪地盯着明菲:“你如今已嫁人,娘家的事儿就别过问。”
明菲抿嘴儿笑了笑,顾妈妈凑趣儿:“十姑奶奶是害羞呢,担心太太一直问她。”
明菲一副被识破的样子吐了吐舌头,四太太看了她一会儿,也笑了起来,不多时又敛了笑,想到赵大奶奶的身子,问道:“现如今,是谁主持中馈?”
“还是婆婆管着,三嫂协助。大嫂只怕不能够。”
赵三爷是二房庶子,却是比明菲更合适,四太太道:“若是亲家夫人没提,你也别去参合。其他人若是说什么,你也别理会。”
明菲心里明白,赵大奶奶这么个情况,眼看着就是熬日子罢了。世子才二十八九,不可能原配妻子没有就不娶了。到时候,继室进门,仍旧是长房当家。免得以后妯娌矛盾,不如不要沾手的好。
“女儿省得,女儿管着女儿的一亩半分地就够了,可没那个能耐去管别的。”
四太太见她不似往日那般冲动,也欣慰地笑起来:“你明白就好,平平安安一辈子我就心满意足。”
这里说话安安静静,外面吃酒的也安安静静,一开始五爷兴致颇高,一杯接一杯地敬赵承熙,奈何抵不住行伍出身的赵承熙,已经有些醉意,赵承熙居然面不改色。陈明贤本来不善饮酒,几杯就脸红如关公。三老爷久经沙场,可却是长辈,于是反过来,赵承熙敬大家的酒。
最后连四老爷也有些醉了,陈明贤更不行,叫厨房送了醒酒汤。
吃到半下午,赵承熙才有了些醉意,便随着陈明贤去陈明贤屋里歇歇。
四太太吩咐顾妈妈把预备的回礼装上马车,明菲夫妇回去的时辰就近了。大伙也从明玉屋里到了四太太正屋,没说几句话,赵承熙便随陈明贤进来辞别四太太。明菲依依不舍告别众人,登车而去。
三太太见四太太眼里不舍,道:“若是在淮安,倒可留阿菲小住几日。”
姨太太道:“这却是平阳侯赵家的规矩,新妇不能在外过夜。”又安慰四太太,“你如今又不急着回老家,阿菲也能时常回来看你,别伤心,孩子们大了都该有自己的家了。”
明菲回门两天后,楚大夫人再次登门,这一回倒是把姨太太也请上了。仍旧是之前的话,“……得了信儿,我就回去和弟妹商议,等十三姑娘及笄就上门下聘,也够时间预备,咱们两边都不用着急。”
四太太还有些犹豫,姨太太看了她一眼笑道:“我也觉得不错,既然他们把日子都看好了,另看也不一定有这个日子好。说起来也不算急促,八月不冷不热,气温适宜……”
四太太就点了头,楚大夫人笑道:“十三姑娘是五月生,不如我们就把下聘的日子定在五月里?”
既然点了头,自然跟着就商议下来,四太太叫人取了历书来。明玉五月初八的生辰,五月初八之后,也有几个好日子,便将下聘的日子定在了五月二十九这天。楚大夫人十分爽利,跟着就把聘礼也商议了。就照着楚家大爷、二爷成亲那样办,也并无不妥之处。
商议了一个时辰,楚大夫人起身告辞。送走楚大夫人,姨太太才笑着朝四太太道:“……你别多心,这确实云飞那孩子的主意。”
说罢从袖口里拿出一份信来,笑着递给四太太:“徐家那孩子过了年便去办了一次货,顺道带了信来。我也是才晓得,你为何一眼就相中了云飞,一个大男人,心思这样细也是难得了。十三这么个情况,真正早些过门才好。”
四太太哪里不希望明玉的事儿早些完了,多一日就多一日担忧。明珍倒不至于,三太太大概也明白过来了,可明珠就真正无法叫人放心。
四太太将信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说不出话来。姨太太笑道:“能这样维护,是十三的福气,你还担心什么?”
四太太笑了笑,却又叹了口气:“云飞是好心,可也不能拿自己的前程如儿戏。上次在直沽,我听秦姐姐的意思。还是希望云飞能有所建树,云飞看起来也不像庸庸无为之辈……”
姨太太冷笑:“他家里那些人,便是有什么想法,也无法施展!”
四太太想起之前楚大夫人的意思,就是为了尽量往后推,不希望楚云飞早些成亲。现在又把迎娶的时间恰好安排在八月,她细想就明白了楚大夫人的意思了,楚云飞只怕也恰好是抓住了这一点,“……也不知云飞那孩子有什么打算?”
姨太太见四太太一脸担忧,好笑地道:“眼下还没成你的女婿呢,你就开始为他着急了?”
四太太道:“我是个没大心的,不指望别的,就指望着他们都好。”
姨太太哪里不明白妹妹的心思?当初给明菲议亲,她便说了这样的话,只要夫妻同心,安稳一世就够了。不觉就想到妹夫陈四老爷,姨太太神色黯然,片刻才笑道:“你也别着急,明儿等贤哥金榜题名,再给他寻个好媳妇,你就等着抱孙子罢!”
四太太忙完了明菲的婚事,头一件便让蔡姨娘搬出了明芳的屋子,蔡姨娘一边欢喜一边又十分不舍,收拾了一天,带着日常用品搬去四太太正屋后面的耳房。四太太让明芳自己学着管屋里的事儿,蔡姨娘便每日在四太太跟前端茶倒水伺候着。
明玉的婚事有了确定的消息,屋里众人都安静下来。四老爷赋闲在家多年,故交掰着手指头数也没几个,况且他当初纳监花钱绢的官在外省,又因为过错罢了职。赵家的门路走不通,三老爷哪里一时半刻也指望不上,倒慢慢安分下来。
四房门庭安静,三太太府上却日渐热闹。明珍怀孕三个月后,害喜的症状果然好了许多,再叫明珠时常上门,也说不过去,好在她劝说之下。明珠只要不去四太太哪儿,见不到明玉也就把那些事儿忘却脑后。何况,她所见的,是王夫人对明珍疼爱有加,因为怀孕,大事小事都顺着她,明珍日渐心宽体胖。
三太太因时常有人上门议亲,亦是心情愉悦,唯一遗憾的时,这些人都没达到三太太的要求,因此硬着脖子就是不答应。
五奶奶瞧着却有些不妥,明珠只比明玉小半岁,明玉及笄后,也不过半年明珠就及笄了,也就是今年冬天的事儿了。然而身为儿媳妇,公公婆婆都在,小姑的事她却不要发言。只得请五爷将话传到三老爷哪里,让三老爷稍稍提一提。
那晓得三老爷和三太太说,三太太反冷笑道:“女儿嫁的好难道与老爷、小五就没半点儿好处?老爷的事,若不是明珍使了一把力,如何那般快就落实了?”
三老爷在京都侯了半年的缺,打点的银子也给足了,偏偏没有信儿,后来淮安传来女儿出嫁,他的事儿王大人立马就安排下来了。虽不是个要紧的职务,到底在京都落了脚。三老爷在官场多年,自然晓得姻亲的作用。
三太太见三老爷说不出话来,笑道:“我也没别的意思,阿珠的婚事也要老爷做主才成的,我一个妇道人家是不明白这些。可你也晓得,咱们小五读书不如小六,四弟妹为了小六的前程,给十丫头寻了那样一门亲事,我与四弟妹不合老爷也晓得,四叔求老爷求了多少回了?老爷都没应,如今不过是护着脸面来往罢了。等小六有了出息,你当咱们真能指望上他们?我是没福气的,只给老爷生了这么一个儿子、两个女儿,他们不互相帮衬着,难道靠别人来帮衬他们?”
三老爷彻底没话说,未了道:“儿子的婚事我做主,女儿的事儿你看着办,但十四丫头的年纪等不得,你也要早作打算才是。”
三太太站起身走到三老爷身后,一边给三老爷揉肩膀,一边笑道:“难道我会害了自己肚子里生出来的女儿不成?我心里有数,眼下是没合适的,明年春天难道还没合适的?我的目光也没放在一处,到时候寻个进士女婿……”
嘴里这样说,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进士固然难得,可若是一个一无出身、二无背景的进士,说不得还要指望岳丈家给予支持提携。
到了五月下旬,天儿便一日比一日热起来,窗外绿意葱翠,粉墙外几只灼灼绽放的垂丝海棠粉红色的花瓣,被风带着飘过来,落在窗台下四四方方绘了年年有余图案的青瓷鱼缸里。四五尾红色锦鲤懒洋洋地游过来,却被一阵急促脚步声吓得又躲进石头底下去了。
落英兴奋地从外面跑进来,笑着朝屋里人道:“到了!要不要去瞧瞧?”
落翘蠢蠢欲动,回头看明玉仍旧坐在窗台下绣花,又看看自己手里的线,终是没忍住,笑着朝香桃道:“我去去就来。”
说罢和落英跑了出去,香桃和周嬷嬷都没说什么。看着明玉欣慰地笑了,今儿是楚家下聘的日子,一早四太太就开始忙碌,明玉去四太太屋里请了安,便回到屋里。
时间过得真快,她及笄后好像还没几天。明玉平静的神色下面,似乎也出现了明菲出嫁前的那种情绪,她也有些迷茫……
不多时落英、落翘回来,开心地说着前面的事儿:“……三太太和三老爷来了,不过三太太打一晃就去了,幸亏十四小姐没来。”
虽然明珠很少再来,不过每次看到她,都叫落英等人心惊胆战。
落翘冷哼一声道:“当初她们那样对十三小姐,眼下总算是没话说了吧?前儿五奶奶来咱们这里,我听五奶奶身边的人说,十四小姐的亲事还没定下呢。算着十四小姐的年纪,也差不多该许人家了……”
这话被香桃瞪了一眼打断:“三太太都不着急,有你着急的份儿么?”
正说着,明菲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什么着急不着急?”
明玉忙起身让座,明菲笑吟吟走进来,香桃手脚利索地给她倒了茶,笑道:“十姑奶奶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见人说一声?”
“我也是刚到,见太太和楚大夫人、姨太太在正屋说话,便过来寻阿玉。”说着将茶杯搁在身前的矮几上,看着身穿藕荷色家常服的明玉,笑道,“一转眼,我们的阿玉就长这么大了!”
一副长辈的口吻,惹得周嬷嬷好笑:“十姑奶奶比十三小姐也年长不了多少。”
明菲不满道:“可我终究是阿玉的姐姐,再说我年长阿玉一岁多呢,阿玉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
明玉眼眶微酸,望着明菲真心实意道:“谢谢姐姐!”
明菲想到明玉要嫁去直沽,也不晓得之后什么时候能见面,不免生出几分离别的不舍来,握住明玉的手,勉强笑道:“以后去了可要经常写信与我,也好叫我晓得你过得好不好。”
“十姑奶奶快别这样说,眼下还有两个多月呢!”
明菲道:“虽然还有两个多月,可我却不能经常回来……只希望,你们过不了多久也能来京都,到时候把孩子带上……”
楚家下聘后,四太太少不得又是一番忙碌,明玉也没闲暇,给未来婆婆、楚大夫人、楚二夫人一人做了一双鞋,后来时间有剩还给陈明贤做了两双,日子倒是过得安稳适宜。
那边明珍的日子却不当好,怀孕七个月后,身体便有诸多不适。王夫人很是着急,隔三差五便请白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