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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玉福福身谢过楚大夫人,接过来转交给身边的香桃。从落英手里接过为楚大夫人做的鞋子,“侄儿媳妇手艺粗笨,请大伯母勿嫌弃。”
楚大夫人笑着收了,拿在手里端详着,楚二夫人便凑过来笑道:“不枉大嫂来回奔波,赚回这么精致的一双鞋。”
楚夫人又介绍楚二夫人,楚二夫人送的和楚大夫人基本相同,只是少了一对如意玉吊坠。明玉把鞋子送上,楚二夫人故作惊喜道:“没想到我也有,侄儿媳妇有心了。”
明玉抿嘴笑着,又介绍大奶奶阮氏、二奶奶小黄氏、三奶奶吴氏,大伙也都有见面礼,接下来就是宇文氏了,说起年纪,明玉比宇文氏小,但论起辈分,宇文氏还要叫她一声嫂嫂。她有些尴尬,把预备的荷包送上,宇文氏笑呵呵地接了,道:“谢谢四嫂!”
摸着荷包里有东西,便打开来瞧,小黄氏翻着白眼瞪她,她毫无所觉似的,拿出里面的金锞子惊喜道:“好漂亮!”
惹得大伙都笑起来,楚凤怡不屑地嘀咕了一句:“真是没见过世面。”
楚二夫人脸上的笑容淡了两分,阮氏笑道:“七弟妹就爱这些小玩意儿,若是喜欢回头向你四嫂多讨要几个。”
宇文氏这才发现大伙都看着她,偷偷看了楚二夫人一眼,才把荷包收起来。不等楚夫人介绍楚凤怡,楚凤怡就笑着上前朝明玉见了礼,甜甜地道了一声:“请四嫂安。”
明玉还了一礼,把荷包送上。
楚大夫人朝一旁的楚云飞道:“你哥哥们都在外面,你也快些出去吧。”
楚云飞看了明玉一眼,明玉脸上带着新婚的娇羞,也顺着目光回望。小黄氏掩嘴笑道:“四叔去吧,我们会照顾四弟妹。”
楚云飞一走,楚夫人就叫人传早饭,楚大夫人和楚二夫人等都没吃,明玉见阮氏和小黄氏站着,等丫头婆子们把早饭摆上,楚夫人请楚大夫人和楚二夫人入座,阮氏等都站在一旁服侍,明玉也去楚夫人身后。
楚大夫人坐定,看了看大伙笑着道:“新婚三日无大小,咱们家也不讲究那些规矩,今儿你们也都坐下来吃吧,吃完了云哥媳妇还要见见家里其他人。”
阮氏便带头坐了下来,小黄氏过来拉着明玉挨着她坐下,桌上大菜小菜摆了一桌子,一半都是淮安、苏州那边的菜色,小黄氏看了便朝明玉笑道:“婶婶真是有心了,怕你吃不惯,专门叫做了这些菜,你可要多吃一些。”
明玉不好意思地垂下头,一顿饭静悄悄地吃过,等丫头们撤了饭菜,摆上茶果点心,又上了茶,就有丫头进来禀报:“外面已经预备妥当。”
楚大夫人便率先站起身:“走吧,没得错过时辰。”
大伙也都跟着起身,簇拥着出了楚夫人的院子。楚家祖籍不属于直沽,但早年便获得了在直沽的长久居住权,祠堂也已从南京搬了过来,就设在这座大宅子里头。没走多久便到了,明玉身为小辈媳妇,还没有资格进祠堂,她在祠堂外面跪着拜了楚家列祖列宗,由管理祠堂的老人、楚大老爷和楚云飞进去将她的名字记入族谱。
整个仪式并不复杂,但意义却不同,从今往后她便是楚家的人了。明玉想到这里,忽然有些恍惚。
前后半个时辰,仪式就结束了,大伙从祠堂退出来,楚云飞带着明玉去拜见楚太老爷。
当日明玉随着四太太来做客,楚太老爷染疾,只在外面请了安,并不曾见过。今儿随着楚云飞去见,才看到了那位满头白发如银的老人。
楚太老爷已过古稀,即将迈进杖朝之年,但仍旧耳明目聪,精神抖擞,脸上皱纹重重叠叠,声音洪亮地训诫了一席话,赏下来的见面礼竟然是——文房四宝。
明玉心里惊愕,面上恭恭敬敬谢了,便由楚大夫人领着去见楚大老爷、楚二老爷以及两房其他兄弟。
楚大老爷外任知州,楚云飞成亲特地从任上赶回来,当天便要启程去任上。楚大老爷年纪约莫六十来岁,双鬓已有些许白发。楚二老爷五十六七,看着就比大老爷年轻多了,笑容和蔼,叮嘱楚云飞如今成家立室,身上有了担子,便不能如往日那般虚度年华之语。
见过长辈,便是平辈。楚大爷楚文博已三十多岁,六岁启蒙,十年寒窗苦考了秀才,一身秀才文雅气息,如今仍旧努力读书。
楚二爷楚文弘,二十七八,身形与楚云飞相似,乍然见到明玉,眼里闪过一抹惊艳,就眯着眼打量,目光叫人十分不舒服。楚云飞微微蹙眉,明玉不由得向他靠拢了一些。
就听到楚二爷道:“四弟艳福不浅啊。”
楚云飞轻轻飘了他一眼,他讪讪地把目光移开。
楚三爷楚文展,比起楚大爷和楚二爷,为人看起来十分谨小慎微,低着头弓着背,看不清长相。论起年纪辈分,他是兄长,却无半点儿兄长的样子。
楚七爷年纪最小,因自幼便有不足之症,脸色总比常人要白几分,清瘦,个子不高,一本正经地见礼叫了嫂子,态度恭敬礼数周全。楚云飞看向他的目光,不觉多了几分柔和。
再来就是晚辈,阮氏生养两子,长子淳哥八岁,次子智哥五岁,两个孩子也都启蒙开始在族学读书。小黄氏生养一子建哥,今年才三岁,长得白白胖胖虎头虎脑十分讨喜。
见完楚家上下,已快到午时,楚云飞去外院陪京都来的陈明贤、徐之谦等人,明玉在婆婆秦氏屋里与后宅女眷一道吃了午饭,这才得闲回屋里歇一歇。
几个丫头见她累坏了,忙将侧间的罗汉床拾掇出来,明玉脱了外衣躺下去,脑海里响起楚二夫人午饭后说的话,之前她待嫁根本没办法静下心想一想,今儿楚二夫人这么一提醒,她却忍不住不去想。
香桃从柜子里取了薄被来,见明玉还睁着眼若有所思的模样,想了想笑道:“姑奶奶别想那么多,二夫人身为长辈,这般说也没什么。”
楚二夫人确实是半开玩笑地说起,但明玉也知道自己婚事的细节。之前楚大夫人就提过,楚云飞今年秋闱要下场,婚事只能定在明年。后来又改了态度定在了今年八月,眼下离秋闱还不足一个月,她出嫁辛苦,焉知楚云飞来回奔波就不辛苦?何况,这还是新婚。
香桃见明玉不说话,咬了咬嘴唇道:“即便姑爷这一次下场失势,也怨不了姑奶奶。”
明玉心里一动,闭上眼道:“爷回来,记得叫醒我。”
香桃答应了一声,轻手轻脚退出去。
明玉也不知睡了多久,却是被楚凤怡吵醒的。睁开眼就看到楚凤怡从外面进来,香桃满脸陪着笑紧跟在楚凤怡身后,见明玉坐起来,忙喊落英进来服侍,春蕊第一个跑进来。手脚麻利地服侍明玉穿衣,她虽年纪不大,做事却利落干净。
明玉歉意地朝楚凤怡笑了笑:“不知道六妹妹来了,失礼之处,六妹妹别放在心上。”
楚凤怡有些心不在焉地望着窗外,隔了半晌才好像听到明玉的话,扭头笑道:“是我想找四嫂说话,没打扰四嫂休息吧?”
明玉摇头,等香桃梳了头,便请楚凤怡去外间。香桃重新沏了茶端上来,楚凤怡捧着茶碗,像是纠结了许久,才鼓足勇气抬头盯着明玉问道:“不知道四嫂的娘家人什么时候离开直沽?”
明玉当即就明白,她问的不是陈明贤等人,而是徐之谦,不由得蹙了蹙眉头,淡淡笑道:“之前商议过了,后天就走。”
楚凤怡大概觉得自己这样问,好像要撵人似的,脸上带着几分慌乱,摆手道:“我没别的意思,四嫂可别多心,我只是问问……”
说罢看了明玉一眼,又慌忙移开,好似自己的心思被明玉看穿了,微微红了脸强调道:“我真没别的意思。”
到底还是小孩子,明玉暗暗叹了口气,语气柔和地道:“谢谢六妹关心。”
楚凤怡松了口气,又看了明玉一眼,明玉眸光清澈恬静,她吃了一口茶,神色也自在起来,和明玉说些没要紧的话。吃了两碗茶也不急着走,最后还是楚二夫人打发了人来找,她才去了。
明玉亲自送她到门口,目送她远去才回到正屋。冷不防耳边传来“啪”的一声,落英没好气地瞪了春蕊一眼。春蕊见明玉进来,忙低着头一副做错了事儿的模样,低声道:“奴婢想帮落英姐姐的忙,没想到会失手打了茶碗。”
落英一边收拾地上的残局,一边道:“这套茶碗还是姑奶奶从淮安带去京都又带过来的,这些年也没碎一个,偏今儿就碎了!”
明玉也有些惋惜,这两天还没来得及见屋里其他丫头,倒是这个春蕊从头一天就十分勤快,做事也稳重。她不由得看了春蕊一眼,眼风却瞥见刚刚楚凤怡坐过的椅子下面躺着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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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对不住,让亲亲们等久了,小果太没用,本来五天就能出院的,结果一直到昨天才出院。谢谢大家不离不弃!
☆、060:一家三口
位置并不明显,蹲在地上捡茶碗碎片的落英都没发现。
春蕊仿佛真的被吓得不轻,脸上一片惶恐之色,双手不安地交握纠结,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明玉见天色尚早,微笑道:“没事儿,也怪我没将你们的事儿分配下去。不晓得以前的规矩,你去把其他人都叫来。”
春蕊小心翼翼看了明玉一眼,仿佛确定明玉真的没生气才福福身去了。见她离开,香桃便走过去将信捡起来递给明玉。疑惑道:“之前都没发觉,许是六小姐落下的。”
很平常的信封,也没有署名,但却十分褶皱,好像在身上放了些时日。明玉想到那晚楚凤怡发脾气,今儿又特特地来旁敲侧打的询问。便拆开看了几眼,去年在直沽小住,明玉见过楚凤怡写得字,而这个果然是楚凤怡的笔迹!
信上一首七言打油诗,只看开头便晓得诗的意思。
明玉心一沉,香桃见她脸色不好,想来自己猜测无疑,忙低声问:“怎么办?”
明玉想也没想断然道:“拿去烧了,别叫其他人晓得。”
又看了看凑上来瞧的落英、落翘道:“你们也都记着!”
明玉语气厉害,她们忙不迭地点头。
那信的位置并不明显,如果是不小心掉下去了,也不可能恰好落在椅子底下,明玉想到春蕊方才的神情,抬头问落英:“刚才这屋里就你和春蕊两人?”
落英不明所以,想了想点点头道:“是只有奴婢两人。”
“春蕊原来在哪里当差?”
落翘晓得忙道:“之前在大奶奶屋里,拿二等份例,咱们姑爷屋里以前好像有几个服侍的,后来年纪大了都放出去了,起居坐卧都是四个小子照管。姑爷成亲,大夫人、二夫人才各自选了个丫头过来。”
春蕊年纪不大,已经拿二等份例,她突然被拨过来,心里怕是有些不服吧。难道是自己想错了?
香桃低声道:“要不先晾凉她几天?”
明玉不说话,外面已传来一阵脚步声,率先走进来的仍旧是春蕊,微微垂着头,好像还有些惶恐。另外两个,一个年纪与春蕊相当,模样比之春蕊略逊几分,倒也眉清目秀,穿着浅绿色上衣,眼神有几分不安。
另一个约莫十六七岁,浓眉圆脸,身材高挑,落落大方地朝明玉福福身,笑起来一团和气,目光中却透着几分精明。这个丫头明玉是认得的叫莲月,之前是在婆婆秦氏的屋里当差,因负责的不是屋里的事儿,便不像莲蓉那样时时刻刻都在婆婆秦氏跟前。
明玉看了看三人,微笑道:“说说你们叫什么,以前做什么,擅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