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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红色的杀字,仿佛要滴出鲜血一般……空气中都微微泛起了一种渗然的血腥气息。
那个大大的杀字,微微颤动了起来……天地都在这种隐隐的律动中忍不住的颤抖,千军一战,拳可破天!
对面的三人,却是瞬间被震散了心神……半空中的杀字光华绚烂,血腥之气仿佛凝结成了实质……
林沉笔尖微微往下一点,天地陡然凝固,时间如同静止!
提笔杀千军万马,落毫惊天地鬼神!林沉一笔,可书日月,可定星辰!
笔尖微微颤动,林沉却是将千军笔再度挂在了腰间……他的眸子,却是再也没有去看三人一眼,而是云淡风轻的转过身去……
当林沉转身面对着蓝衣时,却是清清楚楚的看见了他脸庞上的一抹惊惧。
身后的三人,从头颅开始……慢慢的化为齑粉,清风拂过,连丁点儿的痕迹都没有留下。林沉一笔……写死了三位剑狂阶强者!
蓝衣默然,若不是亲眼所见,哪怕一个人发誓和他将这件事,他都会嗤笑一声。
偏偏今天,他就见到了这种让他嗤笑的状况……是他眼花了?还是在做梦?
蓝衣感觉自己的思绪都有些紊乱,一笔写死三个剑狂?还都是八星剑狂?而且写死他们的人,居然也是一个剑狂?
什么时候,世界居然变得这样夸张?一笔能写死三个剑狂,也就说明,林沉完全有稳压任何剑狂的实力!
三个剑狂能一笔写死?那么四个呢?五个呢?能不能就靠着一个字,全部灭杀?谁都不知道,因为林沉的底牌,无人清楚。
但未知,也正是最恐怖的。无疑,林沉现在在蓝衣心中,就是这样一个恐怖的人。
“蓝兄……却不知,他们三人到底因为什么东西,和你起了争执?”林沉见蓝衣的神情有些不自然,淡然一笑,开口询问道。
蓝衣微微一愣,旋即目光对上了林沉的眸子。
林沉的眼里只有深邃和淡然……看不到任何的贪欲和好奇。
蓝衣沉吟许久……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怀里的东西,对于他来说,帮助很大……虽然他明明感觉到林沉不是那样的人……
可就是不想告诉对方自己的秘密,这或许便是人的天性使然。
“林兄……多谢你相救之恩,来日蓝衣必定报答!”蓝衣有些尴尬的笑了起来,而后转移话题道。
林沉的眸子略微一暗,旋即摇了摇头,眸子紧紧的盯着蓝衣——
“不必了……人心,人心……”林沉的叹息声有些萧索,他的步伐虽然缓慢,但却坚定如斯,留给蓝衣的背影,和平原上的杂草同样落寞。
蓝衣的神情有些犹豫,不过当他再度抬起头来的时候,林沉的身形,却早已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不管蓝衣外在到底是儒雅,还是俊朗,潇洒不羁……但对于林沉来说,却已然不重要了!能不能相交,能不能长交,有时一个问题,便可以看的真切!
蓝衣与他,只是林沉生命中偶然遇到的一个人罢了……第二次见面,林沉已经看出了此人不得深交,所以注定了两者间,再难有瓜葛。
……
“千军!你说……我是先去收取那万古战魂,还是先去找你的兄弟?”林沉的身影,在硕大的山林之间缓行。
他的目光看着远处天空中的红色云团,嘴上却是喃喃道。
腰间的千军笔莫名的颤动了一下,一种奇特的律动传递给了林沉。
“你说你那兄弟,才是真正的能敌千军万马?”林沉的嘴角带着一抹笑意。
千军笔却是再度颤动了起来,仿佛有些急迫。
“什么?比千军万马都要珍贵?”林沉的眸子间,有些愕然。
千军笔微微动了动,仿佛在点头一般,而后再度泛出一种奇特的波动。
“离此处三千余里?……既然这般,那便先去找你的兄弟罢!”林沉点了点头,目光一低,眸子却是转向了千军笔笔尖所指的方向。
……
苍茫大陆以南,南之又南,再不知几亿万里。
遮天蔽日的灰黑色气流漫天盘旋,低头看去,黑色的水流泛着一种死亡沉沦的气息,缓缓的在流淌着。
炼狱之渊。鸿毛飘过,都要沉沦的地方。
“炼狱之水……若不是紫霄天罗气是乾坤阶造化灵气,带着无上造化之力,老夫只怕都不敢轻易涉足这炼狱之渊!”
一袭青衣的老者,周身盘旋着一种玄奥的紫色氤氲雾气。那黑色的水流和沉沦气息,每每想要将老者拉扯而下,却被紫色雾气陡然震碎。
乾坤阶的造化之力,方才能克制这寥寥的一丝沉沦气息。可以想象,这炼狱之渊,到底是何等恐怖的地方。
如果再往下几分,紫霄天罗气都保不住老者。沉沦之气,会在瞬间吞噬掉一切,这是苍茫大陆,炼狱之渊的规则!
而那一团炼狱之水,欧老也是等待良久,方才小心翼翼的在水流炼狱之渊泛起浪涛的时候,取了出来。
“……时不待我!”欧老的目光深邃无比,将那黑色的一团水流,缓缓的放入一个玉瓶之中,而后带着周身盘旋的无数紫色雾气,快速的离开了这个恐怖的地方。
“是时候将一切告诉着小子了……老夫能否五境破帝,可就指望着他了!”欧老的身形在空中急速的掠过。
“青龙……居然是秉承四圣兽五成气运的青龙!老夫起先,还以为你是天命所选之人!没想到,终究还是看走了眼!”
“让老夫助你……应劫!”欧老的眸子,看着前方。
而他所去的地方,正是——沧州!
……
衍州。广寒界。
“……挽风,果不出我所料,这些家族,都同意了联手!”一处山巅,狂风肆掠,但却连说话男子的衣衫,都不曾掀起半分。
“大劫将至,且是无量之劫,上古世家轩家已经抛出了话……不联合,只有等着那些人办完手头的事后,一一收拾了所有家族!”月挽风淡然一笑。
“轩家?或许我们该叫他们轩辕家?”中年男子的眸子微微闪过一抹亮色,“天界的轩辕大帝后裔,不是这轩家还会有谁?”
月挽风愣了愣,旋即道:“乾坤阶灵剑在他们手中蒙尘,这轩家只怕也没有心思计较这些虚名!”
“弥罗尊者……已经着手在布置了!”中年男子忽然换了一个话题,月挽风的神色有些奇怪,转瞬之间便反应了过来——
“族长是说……大阵?”弥罗天乃是阵师的核心处,弥罗尊者,是整个苍茫大陆唯一一名蓝级阵师!
“不错!蓝级阵法——不过却不是杀阵,而是守阵!”中年男子点点头,“以青云,弥罗,紫禁三天为阵基!”
“希望能在大劫之前布好大阵吧……中州若是沦陷,那……”男子的声音有些骇然,不过这确实无法掩盖的事实。
“九十天后,便是衍州论剑,关乎归元剑的去留,岂荷她?”
“……去!归元尊者走的时候,这个消息早就传遍了整个衍州……一柄灵阶极品灵剑,岂荷她怎么可能会不去?”月挽风答道。
“胜率堪忧啊!苍茫之大,高手何其之多,灵界极品附灵之剑……连我都忍不住动心,若非剑尊不可出手,只怕这次的波澜,会更恐怖!”
中年男子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苦笑道。
“四圣兽……却是谪落了!”许久后,中年男子却是有些惆怅的道,“我月寒在当初,却是见识过他们的辉煌!”
“青龙啸天,朱雀音鸣,白虎风行,玄武景深!”
“那些人的动作,我们看在眼中,却也阻拦不得!”中年男子有些无奈,“四圣兽之灵剑,虽已没了当日辉煌,却还带着圣兽的气息!”
“朱雀,白虎,玄武残余的遗脉皆已被灭族……青龙,只剩一个青龙,却还不知道在何处!那些人,居然也找不到……”月寒淡然一笑。
“居然连他……都算不出来么?”这句话,却是喃喃自语。
“青龙秉承四圣兽五成的气运,可谓是气运滔天……无怪乎朱雀,白虎,玄武皆被灭族的情况下,那些人却连它的影子都没有找到!”
……
“族长,既然所有人都知道那些人的阴谋,为何不联手将他们的阴谋扼杀?难道要等他们准备好一切,我们才与他们一绝死战么?”月挽风忽然问道。
月寒的眸子里泛起一抹无奈的光芒,他的声音也是带上了一抹怆然——
“有些时候,不是你想,就可以去做的!”
“现在的情况……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月寒忽然话音一转,“其实,所有人都在等……所有看破了现在局势的人,都在等!”
“等?”月挽风不解。
“等一个人!”月寒的眸子猛然间转向了无尽的虚空……那是无尽的空间深处,星辰的碎片,空间的乱流在其中肆掠!
“练剑三千年!若他不能五境破帝……此劫,无解!”月寒忽然感觉有些悲哀。
即便他们是常人眼中无所不能的剑尊,举世无敌的强者!但是在这种必然的情况下,却任旧显得那样渺小和微不足道。
“无解……么?”月挽风的眸子里,也不由得泛上了一抹无助。
原来,剑尊也会有感觉到无助的时候。
……
襄陵墓。
林沉缓缓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他在襄陵墓中走走停停,时快时慢的,却也渐渐的接近了千军笔告诉他的地方。
马蹄南去,残桓断壁。
怎样一种萧瑟和落寞的景象,一步步的走来……处处都是残桓断壁,青砖红瓦!它们早已被万年的时间,流逝的连灵魂都消逝了去。
林沉走动间,不过轻轻的一碰,脚旁的巨石,砖瓦,却是迅速的化为了灰烬。时间流逝的太久,太久……所以,它们仍旧保持着,万年前的模样。
直到有人将它们的平静打破,让这些砖瓦墙泥堕入轮回。
刀枪剑戟,弓与箭……一切的一切,在漫天的红色光芒中,泛起一种沧桑的,令人心胸都为之怆然而泣的味道。
林沉沉浸在那种悲戚中,突然感觉脚下微微有些异样。
他低下身去,捡起了一张早就残破不堪的破布……这东西的材质,有些特殊,应当是用了某些天材地宝所造,林沉心头暗道。
不过即便再特殊,却也抵挡不住百世风霜,万年时间的侵蚀,再坚硬的兵器盔甲,也要腐朽糜烂……
“……城……残军八千……敌八万……借城池之力……阻敌七日!……粮绝水尽……皆重伤……援军至……仅余二百……吾不堪……自刎……”
其上的字迹,早已模糊的不成模样。林沉断断续续的念了出来……他的心头,没由来的一阵发堵。
这就是战争?亦或者……这是战争中的情谊?既然君已死,吾自当相随!这将军倒也有情有义,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林沉抬步往前,声音却是带着一抹深深的怆然。
……
千军!这便是你兄弟的所在之处?林沉在这座废弃了不知道多久的城池中前行,他的心情,却也有些沉重。
无关乎任何事情,只是这浓厚的气息,让人心头忍不住隐隐颤动。这是……这是跨越了一万年历史的战场啊!
这里,死去了多少英雄,这里,谪落了多少经天纬地之才?林沉不敢想,也不愿意去想,这个数目,太恐怖……也太让人心底骇然。
“你的兄弟……是战魂么?”林沉喃喃询问道。
千军笔摇晃了几下,林沉却是淡淡一笑:“不是战魂,却又是什么?”
这满目疮痍,早不复昔日盛况的城池,唯一剩下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