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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找东西了,而且十有八九是想找方外图志的原件。
你当初利用和算计我,目的是想得到方外图志。结果方外图志是找到了,最终却没有落到你的手里,我和阿全都没有把它交给你的意思,你却一直在惦记其实这些也算不得证据,甚至可能是一种成见,但你不应该在我面前做另一件事的。
那天凌晨,庄先生骂了叶总一顿,然后转身走掉的时候,我突然醒悟过来。你当时确实把水搅浑了,搞得人人自危、互相猜忌。但我无论如何都不应该怀疑老谭的,但是在那之前,我确实觉得连老谭都很可疑。
江湖要门秘传的兴神术,确实高明!暗引导情绪不露痕迹,可你实在不应该对我那么做。那是我的专业,当我意识到某种心态本不应该出现的时候,会去找原因的。”
在当时的那种情况下,有问题的人,是最想把水搅浑的人。丁齐没学过兴神术,可是他了解兴神术是怎样一种秘术,偏偏又是心理方面的专家,谁醒悟过来是什么人用什么手段在故意搅浑水。
话都到了这个份,范仰已没什么好狡辩或反驳的,此刻两边胳膊都被卸了,想挣扎都挣扎不了,干脆坐在了沙发。他的感觉除了绝望还有懊恼,原来从刚出事起,所有人都已经认定有问题的人是他,反倒是只有他自己被蒙在鼓里。
范仰当然清楚所有人都可能会怀疑他,但怀疑和认定是两事,因为人人都有嫌疑,结果所有人的套路只针对他一个人,这样他还怎么玩?
范仰面露嘲讽之色道:“你们这些高人,合起伙来算计我一个,有意思吗?”
庄梦周冷哼道:“你是不是把事情搞反了,分明是你这样一位高人,竟然想算计我们所有人,这不是痴心妄想嘛!但世人总有妄想,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你可能是在江湖待久了,耍手段都已经耍习惯了,其实穿了,不是那么几道破门槛吗?”
听见这番话,丁齐有点走神了,不禁脱口而出道:“我曾经还有过一种感觉,以为自己能催眠全世界呢!后来才明白,其实催眠的只是我自己。”
在场的都是人精啊,算是叶行显得废物了一些,但那也要看是和谁,若论玩弄人心的门槛套路,谁都精通,而且能耍出各种花样来。这样往往却容易被蒙蔽了双眼,自己把自己都给绕进去了。
假如不谈各种手段套路,这件事其实很简单,是两个问题,你相信谁、你怀疑谁?大家早把范仰当成怀疑的目标了,原因也是简单明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做过什么样的事、又正在做什么事?想通了这个道理,又哪有那么复杂!
众人都怀疑范仰,但又不好直接动手,因为刚才那些话都不能算铁证。范仰本人也是有警觉的,不定会逃脱,而他还有同伙潜藏在暗处。所以必须要由范仰自己动手,大家好抓个现行。范仰今天的举动看似没有破绽,但假如暗一直有人观察的话,全是破绽了。
范仰检查了楼和后院,告诉叶行已确认安全,然后再来检查前院。来到前院他却躲到凉亭藏了起来,像一个警戒的暗哨,紧接着刺客从后门摸进去了。
朱山闲又道:“冼师妹,我得谢谢你!你那天等于是救了我,甚至有可能是救了我们大家!”
这话什么意思?在阿全出事之前,尽管大家对范仰有成见,甚至在暗防备着他,但并不代表对他有敌意或恶意,毕竟是并肩协作的同伴。可是那天的情况实在是太凶险了,石不全联系不,大家还没搞明白是出了什么事,刺客紧接着到了,所有人都不及防备啊!
但冼皓却有防备,察觉到刺客摸进了楼,竟然反算成功。假如不是那样,后果不堪设想!冼皓如果遇刺,别忘了外面还埋伏着一个范仰,楼的朱山闲接着也得遭殃。收拾掉冼皓和朱山闲之后,谭涵川和丁齐还在路。
假如事先不知家里出了这样的变故,范仰在明、刺客在暗,等谭涵川一进门便猝然发难,谭涵川本事虽大恐怕也够呛。只要能解决掉谭涵川,丁齐可以忽略不计,顺手也解决了。接下来不知情的庄梦周再登门,恐怕也难逃毒手。
也是,范仰和刺客选择在那天晚动手,除了已经离开的尚妮之外,可以把剩下的所有人一打尽。接下来呢?他们可以骗尚妮找到石不全了,但石不全出了什么事,也会用这个借口把妮子给骗过来,彻底解决掉所有人,剩下的一个叶行更是不足为虑。
若在心略做推演,能想到范仰的动手计划是一环扣着一环,但是在第一环出了差错,以致于后面几环都进行不下去。
最关键之处在于,冼皓提前有防备。刺客行刺不成反而受伤毒,算这时候范仰也冲进去,也必然会惊动朱山闲。范仰加已经受伤毒的同伙,恐不是冼皓和朱山闲加起来的对手,而且也等于暴露了自己,其他还没有赶来的人便有了警觉。
冼皓闻言只是淡淡答道:“我曾经过,朱师兄完全可以信任我,我也绝对信任朱师兄。”
朱山闲:“你和范仰之间有何私仇,现在也应该出来了吧?你和我们不一样,你是范仰请来的。但是从一开始起,你一直在防备范仰。我留意过,每天吃饭的时候,只要桌之前范仰碰过的东西,你是一筷子都没动过。”
冼皓反问道:“你和谭师兄不也一样吗?只要是范仰和叶总碰过的菜,你们两个人总有一个人是不会动筷子的,究竟是谁却不定。假如不是这样,你又怎会注意到我?”
这还真是个有意思的状况,丁齐其实也观察到了,但他注意到的只是冼皓,却没有注意到朱山闲和谭涵川,先前更没有料到其还有这么凶险的伏笔。众人之所以没注意到,是因为这种情况总共也没发生过几次。
负责做饭的一直是谭涵川,朱山闲去买菜,石不全和尚妮偶尔帮忙。庄先生是从来不进房的,甚至也不帮忙端下菜、洗个碗,每天来了直接坐到餐桌旁等现成的。他是惊门前辈,倒也没人会在意。
可是其他人也不好意思总是这么厚脸皮呀,这时看出范仰的脸皮厚了。范仰曾经开过一句玩笑,你见过要饭的自己做吗?
范仰几乎从来不进厨房,也没洗过碗,只是偶尔有些时候,帮忙把饭菜端到楼去,算是经过了他的手。丁齐也注意到了,只要是范仰端来的饭菜,冼皓没动过筷子。
从心理学角度,这明了一件事,她排斥范仰,而且这个人有洁癖,不碰他端来的饭菜倒也可以理解丁齐当时是这么理解的。
范仰主动帮忙的时候并不多,所以这样的情况总共也没有过多少次,而且一桌子菜放在那里,其有一两、盘有人没落筷子,也是正常情况,或许是因为不爱吃呢。
丁齐注意到冼皓了,却没注意道朱山闲和谭涵川。因为这两人不是不动筷子,而是每次总有一人不动筷子,具体是谁却不定。这太难观察了,恐怕只有保持同样习惯的冼皓才会注意到吧。
这时范仰突然喊道:“你们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是杀是剐,给个痛快话吧!”
话得好好的却突然偏了方向,范仰被晾到沙发居然没人理了。这时冼皓抬起了眼,这位冷美人的目光是平日少见的犀利:“范总,其实我应该叫你一声魏总吧?还记得十七年前,你在山东做过什么事吗?”
范仰刚才表现得一直还算镇定,显得很光棍,此刻却变色道:“十七年前我才多大?十六岁而已,还是个孩!”
冼皓:“十六岁已经不了,你这个孩可不简单,从不是好东西。我既然已经知道你不姓范而姓魏,再这些还有意思吗、还记得你师父是怎么死的吗?”
范仰盯着冼皓,瞳孔在收缩,忍不住露出了惊恐之色:“原来真的是你,你是冼家的人!”
冼皓的眼圈渐渐变红了,咬牙道:“我一直姓冼,当然是冼家的人。”
范仰垂着双臂,下意识地将身子往后缩,反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我?我当年根本没有”
冼皓打断他的话道:“家破人亡之仇,我怎么会忘记,又怎么会不追查到底?你曾经的对,我杀过人,而且还不止一个。那么多人我既然杀都杀了,又怎能不从他们嘴问出很多内情?
你师父是第十五个,虽然他只是在幕后设局,并没有直接露面,但我最终还是找到了他。而且我还查出,他的身边当时跟着一个伙子,最毒的主意都是那个伙子出的。我却一直没有找到那个人,只知道此人姓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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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飘门律
090、飘门律
众人都愣住了,除了丁齐事先心里有点数之外,其他人其实都不知道这事。!众江湖高人只是看出来,冼皓与范仰之间可能有私仇,但这两人互相的套路都很深。范仰以为冼皓并不清楚自己的身份,而冼皓也顺势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到这里,冼皓又扭头看着众人道:“诸位,非常抱歉,我其实也等于是利用了你们,事先并没有出实情。”
朱山闲面色凝重道:“你是冲着范仰来的?”
冼皓摇了摇头:“我当初并不敢确定,只是查到了点线索,所以有些怀疑。我的确也是为了你们所的方外世界而来,人生不能仅仅只有仇恨,我是真的很感兴趣”
没等众人继续追问,冼皓便讲述了一段往事,她描述的过程很简短,显然不愿意再触及更多伤痛的忆。丁齐已听过大概的内容,但此刻又多了另一些细节。
这听去是一个很老套的故事,父母被害、孤儿报仇的情节,在很多都出现过,但它真的发生在身边的现实时,仍令人惊叹与伤憾不已。
冼皓的父母在一座沿海城市经营着一家规模不的私营企业,父亲是法人代表,母亲是财务主管,在当时出了两件事。其一是为了现金流,他们“修改”了财务报表,以便从银行取得贷款。这种事不仅在当时,在任何时候好像都很常见,不少企业的报表都有好几套,用在不同的场合。
这在通常情况下,只要还款不出问题,不会有别的问题,连银行都不会追究。
第二件事是他们公司吃进了一批走私的货物。这第一个问题要严重,但在当时的时间和地点,这种情况也不少见。在国家加大打击力度之后,后来很多公司都收手不干、洗白岸了。假如没有人举报并拿出确凿的证据,其实也不会出什么大娄子。
可是偏偏他们这家公司让人给盯了,对方抓住了把柄门敲诈勒索。这种事情本可以私下谈的,可是敲诈者的要价太高,简直到了无法承受的程度,冼皓的父母不得不拒绝。
身为商人,当然会衡量每一种可能性下的机会成本。在通常情况下,算被举报揭发,假如运作得当,可能只是被巨额罚款而已,差不多用不着坐牢,算被判了,差不多也是缓刑。既然如此,还不如把钱拿出来去疏通关系呢。
这样莫名其妙的敲诈,只要答应了一次,其实等于脖子被套了绳索,简直是后患无穷。所以冼皓的父母不仅拒绝了,而且把话清楚了。但是他们也没想到,对方的手段竟会那么狠毒,从一开始是奔着谋财害命来的,起初的敲诈只是试探与摸底。
更多的具体细节,冼皓没有细,总之是被人设局了,他的父母被编织罪证、栽赃陷害送进了监狱。家族企业的现金和库存被掏空,最后也落进了竞争对手手。冼皓那时候才七岁,当然不明白是发生了什么事,这些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