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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达咽了口唾沫道:“确实不是一事,丁老师这个问题很合理。我今天是受人之托来与您协商的,可以把您的意见反馈给洪总。要不您看这样吧,按同期银行利率,再加一笔利息。”
丁齐:“存款利率还是贷款利率啊?”
孙达:“都是可以商量的。”
丁齐:“我看没必要商量了,真想私下调解,倒是有一个很公平的解决方案。”到这里他抬起棍子往公园南门外一指道,“按照这片地方的房价吧,从签字日期算起,差不多五年零七个月,这里的平均房价涨了多少,他再补多少。”
孙达的屁股扭了扭,好像有点坐不住,苦笑道:“丁老师,这有点太多了吧!”
五年零七个月时间,江关区的平均房价涨了多少?丁齐无法立刻得出准确数据,但这七、八年他生活在这一代,大概的印象还是有的。
境湖是江淮省仅次于省会的第二大城市,但在全国范围内只算三线,原先的房价还不算太离谱,但恰恰是近几年经历了两波急速涨,而且最近这波发生在近半年。
以六年前为起点,假如倒退到半年以前,房价差不多涨了百分之六十。可是在半年前,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传言,是境湖市也要搞限购了,房价突然又涨了一波,如今累计涨幅已超过百分之八十了。
全国一线城市和准一线城市搞限购,是因房价涨太快,而且大量外来人口涌入,加剧了城市基础设施负担。可是像境湖这样的城市,也学着北广搞限购干什么?城市化进程还在加速,房地产是财政收入的重要来源,地方政府也不愿意啊!
于是有关部门便站出来辟谣,是根本没有限购这事,传言后来便不了了之。听坊间议论,这个传言其实是几家有大项目将开盘的地产商联手制造的,而房价涨幅已是既成事实,连丁齐“买”的那栋楼,如今也升值了。
按百分之八十计算吧,四百万如今是七百二十万,的确是一笔巨款。丁齐扭头看着孙达道:“孙经理,我问你一件事。动迁户拿到补偿,第一选择是做什么?”
孙达有些尴尬道:“当然是首先买房子。我了解情况,当时的补偿方案有现金和房屋置换两种。魏凡婷家的面积较大,按她的情况如果选择置换,其实可以换到一套三室加两套两室的住房,或者两套两室住房加一间门面房。
有人不想要置换房,选择现金补偿,拿到现金再到别的地方买房或者做点买卖。既然魏凡婷联系不,没办法给她办置换手续,所以洪总只能办现金补偿了”
丁齐接话道:“所以这个要求完全合理,而且不用孙经理你出钱。你既然只是个传话的间人,把这个意思传去吧。”
孙达:“好的,我会把丁老师的意思转达给洪总的。还有一件事,洪总希望能够联系魏凡婷本人,想亲自和她谈谈,解释当初的事情。”
丁齐摆了摆手道:“这件事我可以做主,而且我和魏凡婷谈过了,她完全也听我的。假如需要一份魏凡婷的全权委托,我头能拿给你。至于魏凡婷本人,不必联系了好了,我的意见完了,时间也不早了,得去班了,孙经理您请便。”
丁齐想走,孙达当然也留不住,只得起身还躹了一躬道:“丁老师,您慢走。”
目送丁齐拎着棍子的背影走远,孙达才重新坐了下来,长出了一口气。刚才他心里一直在打怵,丁齐这个人,他本是不想再打交道了,又楞又横的,还很有手腕,根本惹不起啊,但今天他还是硬着头皮又来了。
严格地,此事好像与孙达无关,可他莫名总觉得心虚。当年他可是和一度洪桂柱称兄道弟,有那么大半年时间,洪桂柱经常请他吃喝以及各种娱乐。他怀疑过那份补偿协议的真实性,却没有去追究,也有多方面的原因。
但如今的身份有点不一样了,他给洪桂柱打电话,还得很客气甚至很讨好地叫一声洪总。自从丢掉公职之后,他总觉得做事没了底气,还能够继续过日子,凭的是以往的一些人脉关系。洪桂柱这种人,是他想继续保持关系且不能得罪的。
昨天他给洪桂柱打电话,洪桂柱一听有些慌了,在电话里接连叫他孙哥,并请他来问清楚情况、做一个间协商人。这种事情最好不要一开始直接见面谈,那样反倒没了余地且容易留下更多把柄,这么做倒也正常。
于是孙达来找丁齐了,而丁齐好像也没有为难他,是开的条件不能不合理,只是实在有些高。孙达也清楚洪桂柱的尿性,花钱从来都是大手大脚,七百二十万现金一下子真的拿不出来。
但也没办法,事情是洪桂柱自己做的,让他自己去操心吧。孙达拿出了手机,他没有打电话也没有发语音,而是很耐心地以字介绍了今天“协商”的结果,通过微信发给了洪桂柱。
与此同时,在离境湖市五百多公里、邻省一个县城下属的乡镇,有两个男子正在一个院子里喝酒聊天。其一个瘦高个道:“大哥,你我们怎么这么倒霉呢?有个发大财的机会在眼前,干完了可以收手家了,突然被个莫名其妙的家伙拎根棍子全打没了!”
另一人是位黑大汉,手里抓着啃了一半的鸡腿道:“那个人可惹不起,我打听过了,一年前曾经轰动全国呢。他叫丁齐,是个心理医生,据能用催眠术杀人,很邪性,功夫也厉害着呢!洪桂荣的儿子,那个乱杀人的精神病,是他给送路的。”
瘦高个:“这个人我们惹不起,但一直躲着吗?风头应该过去了吧,警察那边不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连张照片都没有,我们平常做事很心的。”
黑大汉:“既然这么长时间都没人追到这儿来走访,明警方的确没有查到我们是谁,但还是要谨慎。这次失手可能是个意外,那个丁老师的来历绝对有问题。根据我这么多年的江湖经验判断,他肯定是田相龙的人,而且是田相龙暗养的高手!”
瘦高个一愣:“大哥,您这有点扯淡了吧,田相龙的儿子可是他弄死的!”
黑大个喝了口酒、啃了口鸡腿,又扭头向地吐了口东西,才有些高深莫测地道:“这你不懂了!你也不想想,那个丁齐弄死的是什么人,又救了什么人?田老板的大儿子,是个变态杀人狂,别继承家业了,一旦发作恐怕六亲不认。
那个丁齐当初弄死了田相龙的儿子,那么大的老板,居然没把他怎么样,人家还活蹦乱跳的。要这里面没有猫腻,谁信啊?他这次又救了什么人,也是田老板的儿子!是谁要弄死田老板的儿子,是田老板的婆娘和她娘家的人。
那个洪桂柱在打什么主意,我还不清楚吗?他是想把自己的儿子过继给田老板,婆娘也逼着田老板要答应这件事。洪家人听田老板在外面又找人生了一个,怎么能不急眼?所以才找到了我们,想把那个孩子给弄死。
结果怎么样,又是这个丁齐杀出来了,把孩子给救走了。所以这个丁齐呀,应该是田老板暗地里养的高手,专门给他干黑活解决事情的。田老板这些年做生意恐怕也结下了不少仇家,手底下没这种人怎么行?”
瘦高个一拍大腿:“大哥,听你这么一,我是毛孔顿开啊!再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一事,您真是太有眼力了!”
黑大汉:“是茅塞顿开,没学问不要乱用成语。老三啊,江湖险恶,你还得多学着点。”
瘦老三:“大哥,等风头过去之后,我们再干点什么买卖?也不能总是在家里窝着吧。”
黑老大嘿嘿一笑:“买卖?如今有现成的发财机会!那洪桂柱不是有钱买凶吗,事情却被丁齐给搅黄了,而这个把柄落在了我们兄弟手里。现在洪桂柱最怕的是消息泄露出去,那样算警察抓不住他的证据,田相龙也会撕了他。”
瘦老三眼神一亮道:“对呀,好好敲打敲打洪桂柱,让他来个大吐血!”
黑老大慢条斯理地啃着鸡腿,自信满满道:“不光是让他吐血,我们也等于给他帮个忙、提个醒,那个丁齐真正的身份,他恐怕还不知道吧?告诉他这个消息,他也得感谢咱们兄弟俩!”
瘦老三:“我们什么时候给联系洪桂柱?”
黑老大:“做事要能沉得住气,不着急,且等等,过半个月再。”
这两人居然认为丁齐是田相龙暗养的高手,得像黑帮养打手或者战国贵族养门客似的,堪称脑洞清。
丁齐撞的那个绑架、拐卖妇女、儿童犯罪团伙,当时跑掉了三个人。其有一个案发时恰好不在饭店,事后警方发了通缉令,半个月后便被抓了来。另外两个却始终没抓住,是此刻正在喝酒聊天的黑大汉与瘦高个。
他们是团伙的首脑,与团伙其他成员平时都是用通讯工具联系,遥控指挥并不露面,称呼也是用代号,从不使用真实姓名,很有反侦察意识。如黑大汉这位团伙老大,自诩聪明、江湖经验老道,也的确非常狡诈。
田相龙儿子那个案子,是洪桂柱找人做的。洪桂柱开的价钱是五十万,分成两笔支付,先给一半、事成之后再付另一半。洪桂柱还提了一个条件,是让那个孩子彻底消失、再也不可能被找到,它虽没有直接杀人,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洪桂柱为什么要除掉一个尚未满月的婴儿,当然是因为田相龙的亿万身家。田琦死了,洪桂荣又不能生育,田相龙没有了继承人。田相龙本是家独子,两代单传,到了田琦这里是第三代单传了。
后来在洪桂柱的怂恿下,洪桂荣提了个建议,要把二哥家的儿子过继给田相龙。田相龙当然不答应!按照传统,算过继也要找本宗族内田家的孩子,怎么能过继娘家外姓的孩呢?但是洪桂柱又了,他的儿子愿意改姓田,过继给田相龙入田氏宗族的族谱。
田相龙仍然不愿意,而且句难听的话,算从外面抱一个弃婴来收养,也这样更强,毕竟自己从养大的。
洪桂柱的儿子今年都十五岁了,算过继来当亲儿子养,恐怕也是养不熟啊。而且十五岁的人已经懂事了,居然自己也愿意换个爹,这给人的感觉很不舒服。
洪桂柱的家境不错,至少普通人强多了,又不是在旧社会日子过不下去,那孩子更不是受了田相龙的大恩无以为报。他自己愿意这么做,在田相龙这种传统观念很强的人看来,是大不孝!所以田相龙的心里很排斥这件事,进而也很厌恶这个孩子。
其实一般人显然不会提出这种明显不合常理的建议,这也算是脑洞清了。但洪桂荣不是一般人,既然娘家人给她拿了这个主意,她也觉得不错,闹着逼田相龙答应。田相龙在家里虽然总让着她,可这件事却坚决不松口,于是洪桂荣便骂田相龙有了外心。
她这一句还真骂对了,田相龙那时已经在外面暗渡陈仓,找了那个叫红的姑娘。俗话纸里包不住火,后来洪桂荣也听到了风声,于是私下里找人去查。等她查到确切消息的时候,田相龙那边孩子都已经生下来了。
洪桂荣的愤怒可想而知,像往常一样,她又找到本家兄弟去商量,让他们帮忙去教训那个红。洪桂柱答应了,还叮嘱洪桂荣不要声张,装做不知道此事,以免引起怀疑。
洪桂荣找本家兄弟帮她出气,但洪桂柱却另有打算,他要针对不是红而是那个孩子。犯罪团伙把孩子弄到手之后,黑老大却听了另一个消息,孩子居然是江北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