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丁齐:“你敢肯定,那位宋局长已经知道我是谁、做过什么?”
朱山闲:“话都说到这个程度了,丁老师别再怀疑了。你以为今天午那个邻居小陶是过来干什么的?这不过年、不过节、不请客、不送礼的,是过来打声招呼?平常怎么不见她有这个闲心来管我家的闲事?
宋局长肯定听说了我在这边搞聚会,想掌握一下情况,所以才叫儿媳妇过来问一声。我把你给搬出来了,并说出了你的身份。小陶回头肯定把情况告诉她公公了,宋局长心里这会儿正打鼓呢。你打个电话,说看了他那套房子,他送了房子反倒安心了!”
丁齐沉吟道:“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那位宋局长将来犯了事、也被送进去了,万一再把这件事供出来,那我该怎么办?”
朱山闲看着他道:“有你什么事吗?算他犯了事被查出来,查的也不可能是你的事啊!我不告诉你了吗,正常买套房子而已,你犯哪条罪啊?”
丁齐:“现在打电话吗?”
朱山闲又摇头道:“不要在我这里打,到你平常工作的地方去打。”
厅众人聊了大概有二十分钟,见到朱山闲和丁齐下来了。尚妮凑过去神神秘秘地问道:“隔壁的那栋小楼,搞定了吗?”
朱山闲呵呵笑道:“搞定了,等丁老师周一班打电话了。”
尚妮有些失望道:“还要等到周一啊?”
庄梦周开口道:“不是后天嘛!刚说过不要着急,你怎么耐不住性子呢?”
059、爵
059、爵
星期一下午两点钟左右,在博慈医疗楼外庭院的花坛边,丁齐拨通了宋局长的电话。手机端号码是朱山闲给他的,也是朱山闲告诉他最好在这个时间打。此时应该正是宋局长午饭后刚刚小憩一会儿、走回办公室的路,说话最方便。
电话响了五声才接通,那边传来了有些迟疑的一声:“喂?”
丁齐:“宋局长吗?”
那边的声调立刻变高了,带着几分官威:“我宋铭杰,你哪位?”
丁齐:“宋局长,我叫丁齐,是一名心理咨询师,曾经也是一位精神科医生。”
宋局长的声调立即又缓和下来了,充满热情道:“丁老师啊!久仰久仰,你可是我们境湖市的名人啊,我早有耳闻……听说最近你和一帮朋友聚在朱区长那里搞活动,究竟是什么活动啊?”
这几句话透露出很多信息,丁齐不得不感叹朱山闲的确料事如神。对方开口叫他丁老师而不是丁医生,说明已经了解过他的背景。
突然接到这样一个电话,人下意识的第一反应,是说出心想的事。宋局长居然问丁齐在朱山闲那里干什么?看来他确实在关注朱山闲那里的情况,应该已经接到儿媳妇的消息。
丁齐答道:“我原先并不认识朱区长。我一个朋友的朋友是科院的研究员,也是个心理学爱好者,和朱区长关系不错,借朱区长的地方搞一个心理学沙龙呢。”
宋局长:“哦,原来是搞学术研究啊!丁老师找我什么事,有什么地方我能帮忙的?”
丁齐原先还想自我介绍,他当初协助导师做过姜家初的精神鉴定人,在谈话却临时改了主意,觉得好像没有再提的必要了。他直截了当道:“是这样的,我看了您在南沚小区的那栋小楼,风景很好、环境很不错,宋局长能否割爱转让啊?”
对方显然愣了片刻,语气顿了顿,接着又似乎长出了一口气,以询问的口吻道:“丁老师想要我在南沚小区的那栋房子?”
丁齐:“嗯,我想买下来。”买字这个音咬得特别重。
宋局长又停了几秒钟,这才说道:“买什么买!假如丁老师想住,我送给你住呗。”
丁齐强调道:“是买下来,按正规的手续。”
电话那边的呼吸稍显粗重:“嗯,买下来,我知道的,办正规的手续。丁老师的电话是现在这个号码吧?放心好了,我让别人和你联系,尽快办手续。”
丁齐:“谢谢宋局长了!”
宋局长又很突然地问道:“你的导师刘院长,最近情况可好?”
丁齐思忖着答道:“导师的情况很好,还经常去美国。”
宋局长的话锋又转了回来:“请问除了这套房子,丁老师还有别的事吗?”说到这里,他的呼吸又重新变得平稳了。
丁齐:“没别的事了,真的太感谢了!我以后不打扰您的工作了。”
宋局长笑道:“丁老师不用客气,我这个人是好交朋友。俗话说的好,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挂断电话之后,丁齐有点发懵,他甚至不太敢相信,这么谈完了?方才他说的话,有些是朱山闲交待的,有些是他自己的临场发挥。自始至终,两人居然一句都没提到境湖市原副市长姜家初。
丁齐还有些疑惑,因为电话里有关键问题没说,两人搞得仿佛心照不宣的样子,但丁齐不敢确定双方是不是都理解对了,难道宋局长真会白送那套房子?这个电话打得莫名其妙,甚至是不清不楚,且等结果吧!
而结果来得很快,第二天午,丁齐接到了某家房产介打来的电话,让他带着身份证原件签字去办手续。丁齐特意很有技巧地问道:“请问还有哪些费用需要我交?”房产介则告诉他不必再交什么费用,该交的都已经交了。
一般正常的房屋买卖,买卖双方需要当面协商,然后签转让合同,再由介带着他们去办各自的手续。可是这一次,买卖双方没有见面,连手续都是分开办的。宋局长那边已经签完字了,只需要丁齐再去签字并办自己的手续行。
丁齐下午开着车先去了房屋介公司,然后拉着办事人员和各种材料,又去了雨陵区房地产交易登记心,大约四点半左右,所有手续都办完了。他拿到了一张回执单,凭此回执单在十个工作日之后,携带身份证原件到交易心窗口去取不动产登记证。
虽说正式的产权证还要等半个月才能拿到,但凭着手这一张打印并盖戳的回执单,等于房子已经到手了。前后不到两天时间啊,丁齐从没见过谁买房能有这么高的效率!
这天丁齐回去后朱山闲还没下班。他去了自己屋,关门坐在那里,看着手的回执单一阵阵发愣。假如在酒桌听别人讲这么一个段子,可能只是哈哈一乐,可是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感觉却有点不真实。
自己这算不算敲诈勒索?丁齐仔细回忆了在电话里和宋局长说的每一个字,算万一被录了音,也听不出丝毫的问题来。他已经见识了江湖各门高人的手段,只是对朱山闲的爵门套路还不太了解。朱山闲看似不显山不露水,不料一出手是这么高啊!
思维方式决定了行为方式,朱山闲应该很了解宋铭杰是个什么样的人,知道他遇到什么事便会怎么做,因此才能料事如神。当然,更重要的前提,朱山闲久居官场,清楚姜家初与宋铭杰的很多情况。
自己这算是境湖市的有产人士啦?打了一个简短的电话,一栋价值二百万出头的小楼到手了?丁齐本没打算一定要占据这套房子,是抱着印证的心理去打那个电话的,无论成与不成,具体谈买卖的时候总还有回旋余地。
可是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生,快得让他有些没反应过来。无论他的心理素质如何,都没法不发懵。
在这时,响起了敲门声,打开门一看,是朱山闲下班回来了。将朱山闲让进屋里坐下,丁齐拿出那张回执单道:“朱区长,您太神了!我到现在还没回过神呢。”
朱山闲呵呵一笑:“以丁老师的专业素质,不是反应不过来,而是心不安吧?”
丁齐:“是的,我确实很不安,平白无故得了这么一套房子。我原本是想试试您说的对不对,结果却没想到……为什么是我呢?”
“因为我的身份不合适,而其他人打那个电话也没用。”说到这里,朱山闲又语气一转道:“其实这是我代表大家对您表达的歉意,好端端的,是我们把你卷进来了,您从一开始被算计了。另一方面,这也是我们大家的谢意,感谢你提供的帮助!”
这位爵门人做事真是老练啊,一席话把什么都说了,丁齐一时竟然不知再说什么才好。朱山闲说这是歉意与谢意,他让丁齐弄到了一栋小楼。可当时算计丁齐的人并非朱山闲,而是范仰和叶行,至于感谢的意思倒是很认真,丁齐能听出来。
丁齐只是有点不太适应,他本以为已经很适应这些江湖人士的手段套路了,现在发现还需要继续了解与熟悉。这明明是朱山闲做的事,说话时却代表大家,而其他人肯定也不会站出来反对,无形等于默认了被朱山闲代表。
除了谢意和歉意,丁齐也明白,朱山闲这么做了,也等于将他拉进了属于“自己人”的圈子里,丁齐却说不清这是被拉船还是拖下水了。
丁齐想了想道:“这套房子,怎能平白无故成了我的,朱区长可以把它……”
朱山闲笑着打断他的话道:“房子又不是我给你的,是丁老师通过正规手续从宋局长那里买下的。如果你不想要,等到小境湖的事情结束之后,你可把它卖掉或者送人,哪怕还给宋局长都行。我不适合参与什么,你想怎么处置也不用和我说!”
丁齐愕然,朱山闲说的没错,这套房子既不是送给朱山闲的,也不是朱山闲送的。如果他不想要,最合适的处置方法是还给宋局长,假如转卖掉甚至是送给别人,其实都等于他已经收下了。
可是丁齐心里也清楚,这栋小楼恐怕是还不回去了。难道再打个电话给宋局长,告诉他自己只是想开个玩笑、试探试探?那样的话不仅是把朱山闲给卖了,而且也等于是与宋铭杰结仇了。不仅房子还不回去,反而是把人往死里得罪,或者宋铭杰会认为他的胃口还没满足。
丁齐以前并不认识宋铭杰,可是收到这套房子后,已经理解宋铭杰的心态了,也了解这种人的行事风格。也难怪姜副市长进去了,而宋局长还是宋局长。
事已至此,暂且也只能这样了,他抬头看了朱山闲一眼道:“朱师兄,您的手段高明!事先你把情况都说明白了,但我还是照你说的做了,心服口服啊!这套房子我收下了,将来假如打开了小境湖,大家一起进出倒也方便。”
朱山闲仍是呵呵笑道:“丁老师客气了!这其实是你自己的福分,我并没有做什么。”
丁齐从来不是行事拖泥带水、瞻前顾后的人,否则当初也不会那么干脆地“弄死”了田琦,哪怕面对一些列后果。他也清楚,如果收了这套房子,不仅是安了宋局长的心,也等于是取得了朱山闲的信任。
无论是在官场还是商场、公司还是机关,有时人们是否把你当成“自己人”,空口表态是没用的,首先要有共同的利益维系关系。接受了朱山闲代表大家送的歉意与谢意,是取得了以朱山闲为代表的这个团队的认可。
这时又有人敲门,打开门一看,居然是尚妮。尚妮手拿着一张折起来的a4纸,语带惊喜道:“朱师兄也在呀……多谢丁老师的指点,我刚才看见了!”
朱山闲也惊喜道:“小师妹,你看见小境湖了?”
尚妮重重地点了点头:“嗯!我还看见一样东西,画了出来,让丁老师先看看。”
丁齐接过那张纸打开,旁边的朱山闲神情变得有点古怪。尚妮好像不太会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