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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受煎熬的却是阎婆惜,因为白胜并没有与她成就好事,而是双臂叉开,双手按在她的身体两侧,随着双臂的一曲一伸,用他的身体反复压砸她的身子,这是干什么?难道是属于前戏的一种么?阎婆惜在煎熬中等待着真枪实弹的到来,却终究没能等到。
除了这一男一女两个当事人之外,没有人知道,白胜只是压在阎婆惜的身上做了一组俯卧撑而已,顺便的,在两人脸贴脸的时候吩咐了阎婆惜几句话。
郁闷的阎婆惜穿好衣物,回到了她和李清照的房间,看见李清照那复杂的眼神,忽然想出一个捉弄李清照的主意,于是笑的神秘,附耳说道:“白郎让你过去陪他,他说他想和你干那事。”
李清照闻言顿时怒色上脸,断然道:“不可能!我弟弟怎会如此淫邪?定是你捏造谎言你好过分!你自己吃饱了,却拿姐姐我来消遣”
没等李清照说完,阎婆惜已经按住了她的嘴,再次附耳道:“好啦好啦,我跟你说笑的,当什么真?实话告诉你,他要你过去不是为了干那事儿的,他说有人命关天的事情要与你商量。”
这一次阎婆惜正经了许多,不由得李清照不信,因为她知道白胜绝不可能半夜喊她们过去淫乱,于是只好穿好了衣物,来到白胜的房中,打算一探究竟。
白胜见李清照进来,照例将她搂在怀中,直接按倒在床上,李清照大惊,以为白胜中了什么邪魔或者是吃了某种淫药,正要惊呼时,却被白胜按住了嘴巴,而接下来的一幕更令她无法理解——白胜一只手臂拄在床上,另一只手捂着她的嘴,然后那只单臂忽曲忽伸,带着绷得笔直的身体上下运动,这是做什么?
李清照当然不懂什么叫做单臂俯卧撑,但白胜的确是在做单臂俯卧撑,只有这样才能让床榻吱呀作响,才能更好地迷惑隔壁的坏人。他当然不能像对待阎婆惜那样来对待李清照,所以才改了双臂为单臂,在李清照身子的一侧冲压床板。
在做俯卧撑的同时,白胜在每次身体伏低的时候都会将嘴唇贴在李清照的耳朵上耳语,因此当李清照起身回房时,已经明白了他们三人所面临的危境。
接连两场假床戏演下来,白胜总算暂时放下了一颗心。
他不知道的是,不论是在郓城县公堂上他能够听到朱仝和雷横的低语,还是眼下他能够听到隔壁的窃窃私语,都是因为他的听力明显增强了。实际上,就算他不在自己的房中演这么两出假床戏,弄出种种声响,隔壁的坏人也是听不到他和阎李二女之间的附耳低语的。
当然,他这样做也是最安全的举措,为了防止隔壁的坏人将所谓的“赃物”放进自己的客房,白胜当然不敢出门,也不敢让阎李二女同时离开她们的客房,否则必被奸人所乘。
其实他的本意是想让李清照过来商量对策的,但是他不能呼唤李清照的名字或者是姐姐,呼唤名字就存在玷污李清照名节的可能,呼唤姐姐就不足以迷惑他人,哪里有喊自己姐姐来办事儿的?
所以,当阎婆惜首先到来的时候,他只能让阎婆惜传话给李清照,再让李清照过来,当然,他跟阎婆惜这场假戏也不能草草了事,必须做足了钟点才更逼真一些,只苦了阎婆惜,被反复冲压得欲火高涨,却终究未得鱼水之欢。
第二天早上,天光大亮之时,按照昨夜的商议,李清照独自离开了客栈,只身来到阳谷县衙,报案!
既要报案,同时还不能让奸人栽赃,就只好她一个人出马。好在她的容貌已被脂粉丑化,再加上当地治安良好,即便是西门庆也不敢再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所以白胜敢让她一人出门,在他们的计划中,只要李清照到了县衙,见到了县官,这件祸事也就算摆平了。
但是事实却绝不是白胜和李清照想象的这么简单。李清照来到衙门口时,发现门口已经围满了百姓,躲在一旁听了听人们的议论,得知是一大早就有人击鼓鸣冤。
击鼓鸣冤的人是谁?西门大官人!
西门大官人有何蚤?昨夜家中被盗了!丢失财宝无数!且有家丁护院作证,说他们追缉盗窃财宝的贼人,发现贼人跑到来福客栈附近就失去了踪影!
眼下的情况是,县令已经在点拨人马,准备随同西门庆去来福客栈捉贼捉赃了。
李清照这一惊非同小可,将听来的信息和昨夜白胜对她耳语的细节稍加印证,就知道了西门庆的整个阴谋,这西门庆行事太过狠毒了,这妥妥的是恶人先告状啊!若是等到兵马开赴来福客栈,隔壁的奸人只需从门窗扔进些珠宝,白胜就再也无法解释了。
情急之下,李清照也顾不得许多了,双手用力分开人群,冲到衙门口旁边的大鼓跟前,摸起鼓槌来就是一通乱敲。
“看!又有人击鼓鸣冤了”
“咦?今天什么日子?怎么来衙门鸣冤的人这么多呢?”
老百姓的注意力立马被鼓声所吸引,纷纷看向了抡动鼓槌的李清照。
“什么人擂鼓?行了行了,敲两下就行了!你有什么蚤?可有诉状在手?如果有,这就进去跪见大人!”一名衙役站在了门口,冲着李清照一顿呵斥。
第19章 白道的嚣张
如同面见郓城县的时文彬的过程一样,李清照见了阳谷县令立即报出了身份,吓得阳谷县令胆战心惊,急忙安排给李清照看座,暂停了点拨兵将一事。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远出李清照的意料,因为当她陈述过即将遭受的陷害、以及对方的完整阴谋之后,阳谷县令并没有如同她想象那样拍案而起,反而是陷入了沉默。
李清照稍加思索便已寻到了县令沉默的原因,因为同在公堂之中,在她的对面坐着一个锦袍华服的中年人,这中年人的模样堪称俊朗,虽然比不上白胜的英俊,却比她的丈夫赵明诚更胜几分,身上带着几许成熟的风度,却又兼有几分轻浮的神色。
此时这位中年人正笑吟吟地注视着她,目光里有着亲切,但更有一种**夹杂其中,给她的感觉,就仿佛是这人能够透过她的衣服看见了她的肌肤一样,令她感到一阵阵的不自在,这人究竟是谁呢?
沉默了许久的县令终于说话了,说话的同时也解开了李清照的疑惑,因为他是对着那位中年人说的:“西门大官人,我看这件事你就高抬贵手吧,不然我这父母官只怕要当不下去了。”
原来这人就是西门庆!李清照恍然大悟,却又感到不解,他西门庆无职无官,又有何德何能可以在公堂上与县令平起平坐?更有什么本事能让知县在洞悉他的阴谋之后不做惩处?
“也罢,我西门庆就给你县太爷一个面子,我家丢失的那些金银珠宝,就算是给这两位娘子的聘礼了。”西门庆站起身来,跟知县拱了拱手,又转身看向李清照:“赵明诚的夫人是吧?我劝你还是改嫁了为好,跟着我西门庆,包你一世无忧,纵情欢乐只希望你永远都不要离开阳谷县城,否则你必然成为我的床上伴侣,哈哈哈”
眼见西门庆狂笑而去,李清照气得浑身发抖,转身看向知县,质问道;“此人公然侮辱重臣亲眷,难道你阳谷县已经没有王法了么?”
知县的一张脸已经变成了一只苦瓜,委屈道:“赵夫人有所不知,这西门庆上面有人,我这芝麻官实在是奈何不得,非但奈何不得,只要有少许拂逆,只怕我这头上的乌纱就要被摘啊!”
李清照愤然站起,“我不信!他西门庆攀附的究竟是谁?难道是当今天子么?”
知县摇头苦笑道:“当然不是官家,但请恕我直言,即便是令公赵挺之大人和令尊李大人也奈何不了那个人,因为那个人是当今的太傅杨戬!”
“嘶”李清照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别人不知道杨戬是谁,她怎会不知道,这杨戬是个宦官,更是当今天子徽宗的宠臣之一,其权势极其浩荡,与童贯两人共同把持朝纲,号称文武双宦,权势甚至超越了右相王黼和隐相梁师成,徽宗对他们的话是言听计从,就是号称当今权臣第一人的蔡京也要给他们七分面子,凡事都要商量而行。
这杨戬,的确是她李清照的家族惹不起的,不论是夫家还是娘家,加起来也不够看。
当然,知县也同样不敢得罪李清照,宽慰道:“不过赵夫人你请放心,本官可以保证你们在县城内不受陷害,但若是你们出了县城,本官就无能为力了。”
虽然很不满意,但是李清照只有接受这个结果,她很是无奈地转身,在举步之前,忽然想起白胜叮嘱过的另一件事,便又回身说道:“知县大人,你手下可有一个叫做武松的都头么?”
“武松?”知县一愣,随即摇摇头道:“没有啊,武松是什么人物?本县从未听说过,是我阳谷的百姓么?”
回到客栈,李清照来到白胜的房间,悄声把上午办事的过程说了,并且告诉后者,阳谷县没有武松这个人,关于武松,她不仅仅问了知县一个人,她在回来的路上也曾向一些当地的商贩打听过,不仅没人认识武松,而且也没有卖炊饼的武大郎。
听到这个结果,白胜也懵逼了,“这就奇怪了,阳谷县怎么可能没有武松呢?”
他却不知,武大郎和武松本来就不是阳谷县人,武家兄弟本是邻近清河县人氏,只是在武松打虎之后被阳谷县令提拔重用,才有了武大郎迁居阳谷的可能。
“唉”白胜想不明白,就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本来以为找到武松结交一下,可以借助武松的武力对付西门庆的,但是现在看来,这个法子根本行不通。
在李清照没有返回之前,他听见隔壁有人取走了“赃物”,并且吩咐隔壁的两人继续监视他白胜三人,说只待他们三人离开阳谷县城,便在县城外面抢人,这西门庆实在是太嚣张了,就是宋江那等黑道的老大都比不上他西门庆嚣张。
白道和黑道的区别就在于此,西门庆是混白道的,终究会比宋江牛逼一些。
“那我们就只能坐困阳谷县城了吗?”李清照忧心忡忡。
“当然不行!我一定要想法把你送到汴京!你容我再想想。”白胜一时也没了主意。
这一想又是三天过去了,这天下午,白胜三人坐在客栈的饭厅里饮酒,忽见外面来了一群人,为首一个风尘仆仆的大汉,生得浓眉大眼,豪气逼人,但是脸上的表情却很困窘,看向店伴说道:“店家,我等兄弟八人旅途蒙难,身上银钱短缺,你这里有没有柴房提供给我们将就一夜?”
那店伴看见骤然来了这许多客人,原本笑脸相迎,一听这话立即拉长了脸:“柴房是堆放柴禾杂物的,怎能容你们居住?速速离去罢。”
“慢着!”说话的是白胜,“这位哥哥的吃住我来负责,你尽管给他们安排洁净的房间!”言罢也不管伙计的惊愕,起身向那为首的客人拱了拱手:“这位大哥,若是你不嫌弃,便来与小弟同桌共饮如何?你的这些兄弟可以任意选坐桌椅,想吃什么随便点用!”
那大汉比店伴还要惊愕,向白胜抱拳为礼道:“这位兄弟,你认识我?我却不识得你,你如此招待我等,这如何使得?”
白胜笑道:“四海之内皆兄弟也,相逢何必曾相识?大哥你既然旅途蒙难,兄弟我理应相助,且无须你回报什么,你就别客气了。”
同桌的李清照和阎婆惜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