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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宁,你带人绕过这雷光去追!”
徐宁领命即去,而在他受命之前,手下的那些侍卫已经有几十人绕过雷光翻墙去追了。
走脱了刺客,责任固然可以推在林灵素的身上,但是侍卫们却没有理由就此放弃追杀。最好能够追上刺客,哪怕有一个人看清了白胜的面目,白胜就再也无法抵赖。
童贯本人没有再加入追击白胜的行列,这种时刻回到皇帝身边才是最重要的。
林灵素和童贯同时来到了暖阁的二楼。
随着壁灯重燃,一阉一道大惊失色,这是怎么了?
两人解穴的解穴,止血的止血,使出浑身解数全力抢救皇帝。
还是那个道理,不论人体的任何穴道被点,其后果都是阻碍被点者的气血流通,所以赵佶的失血并不是太多。
但是整个龙根竟被人残忍切下,离开了龙体,这种事可谓旷古绝今,骇人听闻。
在童贯和林灵素的抢救之下,赵佶苏醒过来,看见自己的惨状,禁不住放声大哭。
纵然童贯和林灵素一再表示没有性命之虞,但是这龙根一断,未来的漫漫岁月如何度过?
在赵佶的哭声里,梁师成赶到了现场,看见这一幕情景,顿时吓呆了。
只听哭泣的皇帝简单诉说了几句今晚的过程,又询问了解开穴道的五夫人几句之后,童贯和林灵素就能够断定,刺客曾经埋伏在床下。
一切迹象表明,刺客早在皇帝到来之前就潜入了暖阁之中,而在花园的外围,尚有刺客的同党在埋伏。在行刺皇帝的那一刻,内外的刺客同时动作,完成了一个默契的里应外合!
如此一来,几乎可以锁定王黼的五夫人就是谋刺的重要帮凶!
甚至梁师成都无法洗清嫌疑,因为在刚才追击刺客的过程里,已经有人发现王黼和梁师成两家的隔墙上开了一扇门,那扇门就在那段被五雷击毁的墙体旁边!
诚然,知道皇帝要来王黼家里的人员极多,因为在樊楼里皇帝明确表示宴后要去王黼家里送温暖。
但是,知道皇帝即将在暖阁里幽会五夫人的又有几个?知道此事的绝对不超过五个人,这五个人里面,五夫人和梁师成的嫌疑最大!
其余三个也是王黼的妻妾,童贯已经命人前往捉拿。此案必须立即审理,就在这暖阁之中当场审理。
如果不是这五个人泄露了皇帝今晚的动向,刺客又怎会提前进入暖阁埋伏?如果不是梁师成和五夫人预谋行刺,刺客又如何能够避人耳目进入暖阁埋伏?
五夫人依旧一丝不挂地跪在了床边,梁师成跪在了她的身旁,两人的感觉是一样的:即便浑身是嘴也说不清,纵使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赵佶看向五夫人的目光已经变得极其怨毒,森然道:“你不想与朕欢好,直说就是了,又为何如此歹毒?先是设下机关致使朕无法行房,然后又命刺客做出这残忍之举,你与朕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
说完了五夫人又说梁师成,“梁太傅,朕一向待你可有亏欠?你为何要协助这贱人行此恶毒之事?今天你给朕说个清楚,朕或许可以考虑赐你一个全尸。”
梁师成和五夫人无话可说。
这时候他们说什么都白搭了,你说你没有预谋陷害皇帝,那么刺客是怎么进入暖阁的?你说你愿意跟皇帝成就鱼水之欢,那么为何皇帝一上来就疲痿不举?
只此两条,就足以定下梁师成和五夫人谋逆之罪。
宦官专政、阉党乱政的先例古已有之。很明显,如今梁师成和王黼是想要谋夺赵家的江山了,再无其它解释。
在赵佶的授意之下,童贯略施内力,就把梁师成和五夫人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很快两人就被屈打成招。
连同后面被押送过来的三名王黼的妻妾,也都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为了免遭童贯的折磨,五个人互相圆场,互相补漏,竟然编出来了一段完整的谋反故事,至此梁王两家已经堕入万劫不复之境,再也无法翻身。
在审案的同时,当然不能放弃对皇帝的治疗,太医局的医中圣手全部到场,纷纷表示将龙根接驳回龙体不成问题。
在这个时代里,能够换个眼睛换个心脏之类的医生绝无仅有,但是接个断臂断腿第三条腿这种手术,大夫们还是能够完成的。
只不过太医们在承诺的同时也都在畏缩。因为他们无法保证皇帝能否重振雄风,更无法承诺皇帝何时能够重新驾驭世间美女,雨露广施天下。
这时就有人想起蔡京身边的两个当世神医,安道全和白胜。
赵佶大手一挥,传安道全、白胜见驾!
说起医道,赵佶不服别人,只服白胜。
他并不知道白胜的医术有多高,但是他知道蔡京宁死也要保白胜活着,这说明什么问题?怎么不见蔡京拿命来保别人?
童贯站在一边心中嘀咕,还找白胜?说不定白胜就是阉割你的那个真凶!
在发现皇帝被阉的那一刻,童贯就已经把真凶锁定在白胜的身上了。而且断定白胜阉割皇帝的原因是因为李师师。
大校场上武举的第一天里,在李师师和赵福金奔下看台,奔向白胜的那一瞬间,童贯将皇帝的脸色看得清清楚楚,从而也确认了皇帝要杀白胜的真正动机何在。
虽然他对此事已是洞若观火,但是他不能把这个判断公之于众,也不能悄悄告诉皇帝。
这不仅是因为他害怕惹下蔡京这个大麻烦,更因为他无论如何也解释不通,为何白胜会与梁师成以及王黼一家勾结在一起,这是否意味着蔡京和梁师成以及王黼结成同盟了呢?
问题在于他知道蔡京和王黼的关系一直不怎么融洽,蔡京生病的时候王黼不去上门看望,而且白胜还曾偷盗王黼的玉马送给蔡京,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王黼和蔡京的关系不好么?
第332章 全城找白胜
皇帝派人找白胜,却只找来了蔡京和安道全。白胜不在太师府,也不在他的新居。
可是赵佶就认死理了,非要找到白胜不行,甚至抓捕刺客的工作都可以先放一放,必须把白神医白状元找到暖阁来问诊。
太医局的大夫们说了,要找白胜来诊治须得尽快,必须赶在皇帝的那一坨宝贝完全丧失血气之前处理,才能将其接驳完好。
所以在这个正月十五的凌晨,整个汴梁城的臣民都被发动了起来,只为了找到白胜,但是结果却很不乐观,因为不但没找到白胜,甚至没有人知道白胜去了哪里。
经过了第一波全城搜寻,虽然没有找到白胜,却找到了几条线索。
大韦国舅提供线索,说昨天傍晚时白胜曾在汴河大街太师府门前与人比武,之后打伤了韦家的一些“家丁”后回了太师府;
太师府的仆人告诉蔡京,说白胜昨天下午在院中大练轻功,翻墙出府,后来又牵着马从正门归来,但是没待多久就骑着白马出府了,不知去了哪里。
大韦国舅的消息得自星宿派门人,这些星宿派的人物并没有如同李碧云想象的那样自生自灭,而是在白胜离开之后莫名其妙地恢复了正常。
毫无疑问,大韦国舅提供的消息和蔡京掌握的线索是吻合的。因为蔡京也曾在家门口两次看见白胜。
再往后又有人提供线索,说在昨夜戊亥之交,看见白胜骑着马往王黼的府第这边来了。
当这个线索被传送到暖阁二层时,跪在地上等死的梁师成看见了一线生机,戴罪立功提供最新线索,说是在亥时之初,他率领一队太监曾在王黼家门口看见过骑马的白胜。
这些线索都只能证明白胜就在汴京城中,却无法证明白胜去了何处。
唯有童贯因此更加笃信白胜就是那名刺客。
正巧追击刺客的徐宁也带着手下回来了,童贯就走出暖阁听取汇报,徐宁惶恐地汇报说没有抓到刺客,刺客在鸿胪寺与镇安坊之间的街角失去了踪影。
作为唯一的一个心里有数的人,童贯已经铁定那名刺客就是白胜,但是他只能把这个判断烂在肚子里。
他转而派遣徐宁带人去寻白胜,自己却返回了二楼跟皇帝告假,说是要亲自去寻找白胜。
得了皇帝的许可,他没有像其他人一样从王黼的府门中出去寻找,而是循着当时白胜逃逸的路线,从梁师成的家里穿过,直奔东华门外的镇安坊。
他觉得白胜若是留在汴京,必然会在镇安坊的附近,而且极有可能去了李师师那里!
他当然知道李师师的住所就在镇安坊,白胜若不是想睡李师师,他阉了皇帝干什么?白胜若不是想去找李师师,他往镇安坊跑什么?
没错,李师师所在的青楼是被皇帝封锁了,但是什么样的封锁能够挡得住白胜?就是王黼家里的暖阁这样重重防卫的场所,都能被白胜潜入床底藏匿,那么这世上还有什么地方是白胜进不去的?
当然,他去找白胜不是为了抓捕白胜,他是为了请白胜。在这个局势下,请白胜与抓白胜完全不同,请是立功,抓是吃力不讨好。
对他童枢密来说,看似请白胜和抓捕刺客是同一件事,但是性质却截然相反。皇帝的命根子高于一切,就算他抓住了白胜,也只能把白胜当做神医请回来。
且不说童贯离去想要独吞这份大功,留下了林灵素在二层护卫赵佶。只说以蔡京为首的众权臣正聚集在暖阁的一层为皇帝分忧。二层他们是不能上去的,因为二层的大床上,皇帝跟一名没穿衣服的太监没什么不同。
集思广益之下,就有人出了好点子,说要找白胜,可以先找白胜的那匹白马。最近这段时间,不论白胜出现在何处,都是与那匹白马形影不离的。
白胜可以进入屋舍床帐餐饮居住,白马却是不会登堂入室的,白马要么只能休憩于院落之中,要么就会在马厩中吃草进料。
古人的智慧还是不低的。如同后世要找某个牛逼人物,只需满世界去找这牛逼人物常坐的那辆牛逼豪车。
在新的指导思想之下,全城军警民又来了一波天翻地覆的寻找,重点被放在了王黼家周围的区域。
皇天不负有心人,在找到了城中富户的一百多匹白马之后,终于在一家青楼的门前发现了白胜的那匹白马。
白胜的白马比所有白马都白,毛色比所有的白马都纯,外型比所有的白马都神骏。
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在人们找到了玉狮子的时候,才知道与这匹白马相比,其它的白马根本不是马。
起初人们以为白胜嫖宿在这家青楼之内,开封府、殿前司等众多军警将这家名为鸣玉坊的青楼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高太尉和滕忠孝亲自入内去请白胜,轰起了所有嫖客,结果却发现白胜根本没在这家青楼之内,再问这匹马的主人是谁,有老鸨指出来一名头发金黄的汉子。
高太尉勃然大怒,眼看一场到手的大功不翼而飞,他岂能不怒?立即威逼这名金发汉子说明这匹宝马的来历。
这金发汉子见势不妙,立即招供,说他是江湖上人送外号金毛犬的段景住,从北地贩了几匹战马来京卖了个好价钱,打算在京城过完元夕再走。这匹照夜玉狮子是他昨天夜里在王黼府第东院墙外偷来的。
偷盗他人财物,属于治安案件,当下开封府的捕快扭送段景住归案。
高太尉想要带了白胜的这匹宝马去面圣,找不到人找到了马也能证明他尽心尽力为皇帝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