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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白胜一枪捅不死自己,被他捅瞎了眼睛或者是捅成了哑巴也不行啊,所以他只能选择既攻且守的打法,一杆黑缨枪上下遮拦,将护城河水搅翻了天,兴起阵阵惊涛骇浪。
于是这场战斗就打得十分胶着,白胜是打不赢,黑熊精是打不着,打来打去总是如此,两人却又谁都不想放弃,就打成了一场持久战。
看你能撑多久!
人力有时而穷,这个道理黑熊精也是懂的。
黑熊精不是文盲。当初在黑风洞修炼的时候隔三差五总会去观音院与活了二百七十年的金池长老研讨佛法,其实他也不是什么佛门信徒,而是想知道金池长老身为凡人却能延年益寿的秘密,他觉得金池长老或许是修炼了佛门的某种功法才获得了长生,他想把这套功法套出来练练,看看能否增进自己的妖术。
不是文盲,就知道这样打下去白胜早晚会力竭而败,他是不慌的,他的黑缨枪所动用的并非是本身的气力,而是天地之间的灵气,如今这天地之间的灵气虽然变得稀薄,却也不是这一战能够消耗得了的,自己大可以跟白胜对耗下去。
谁都没法确定护城河里面的两个人打了究竟有多久,头顶上的月亮渐渐西沉,人们的视野里,惊涛骇浪之中的两个人依旧模糊不清。没有人能够确定里面哪个是白胜,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白胜一定处于其中,不然他去了哪里?总不会飞到九霄云外去吧?
贺重宝悄悄走到了兀颜光的身边,低声道:“兀颜元帅,咱们可否趁着阿骨打生死不明,从城北出去绕到金国后营偷袭一把?”
贺重宝当然不知道诸葛无智和天祚帝已经不再信任白胜,如同所有的辽国将领一样,他还在对白胜以一场大胜掩盖了他们的战绩而耿耿于怀,迫不及待的想要再打一场胜仗出来,以证明辽国将士并不输于白胜。
兀颜光闻言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先是看了看另一边的师父诸葛无智,见师父在那里似乎沉思着什么,就回过头说道:“完颜阿骨打啥事都没有,而且他们有数万大军在营外整装待战,你觉得我们现在去偷袭合适么?”
贺重宝不服道:“兀颜元帅怎知完颜阿骨打没事?”
大家都被那团火球亮瞎了眼睛,我贺重宝一身法术都看不见完颜阿骨打怎样了,你兀颜光凭啥知道?
兀颜光并没有对贺重宝的质问感到不满,耐心解释道:“若是完颜阿骨打死了或者重伤,你觉得这些金兵还会整整齐齐地站在那里么?且不说他们乱作一团,但若是他们的皇帝出了意外,他们总该有两种选择吧?”
“你说得对!”诸葛无智忽然从沉思中醒来,插言道:“金兵要么立即撤兵,要么疯狂攻城,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安静,贺将军,劫营本身是好办法,但是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今夜绝不适合劫营,我倒是有一个任务要派给你,你且附耳过来”
附耳过来,贺重宝受宠若惊。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诸葛无智想说的话连兀颜光都不会知道!这是多么的看重自己?连忙撅着屁股走到了诸葛无智身旁,却听诸葛无智在耳边小声说道:“待会儿若是敌军攻入城中,你便在城门处施法,最好能将白胜困在法术之中一并铲除!”
诸葛无智现在最担心的是白胜和另外一人借着打斗吸引城内辽军的耳目,而背地里金军或者已经开始了某种行动!
如果这个判断是正确的,那么再想用毒酒对付白胜就来不及了,说不得就只有在他们破城的那一刻下手,由贺重宝释放法术,若是法术也不能将其杀死,自己也会亲自出手,辽国的生死存亡,只在城门这一战。
“啊?”贺重宝哪里知道诸葛无智心里想的是什么,听了之后立马目瞪口呆,心说诸葛先生你这是说梦话呢?咱们辽国的精锐将领和数万精锐士兵都在这里准备充分,敌人怎么可能攻入城中?
最要命的是——白胜可是来帮咱们皇帝的,而且他是皇帝的女婿,你让我杀了他,回头你再杀了我是吧?
贺重宝也不傻,他不必去猜测诸葛无智要杀白胜的动机何在,或者可以简单地认为在天祚帝的偏爱之下,白胜已经威胁到了契丹权力阶层大部分人的利益,所以诸葛无智才会下手铲除。
但是你要杀白胜你自己杀啊,或者让别人去杀也行,你让我来杀干什么?我哪敢杀他啊!以白胜的本领,我的法术未必能够杀得了他,万一没杀死,白胜岂能绕过我?还不反手就把我给弄死了?
怪不得你让我附耳过来,将来要杀我灭口之时你只需两眼一翻死不认账,我贺重宝就得承担杀人凶手这个罪名被你处决。
诸葛无智当然看得出贺重宝的疑忌,从身上掏出来一块玉牌交到了贺重宝的手里,悄声道:“记住,是契丹一族要求你完成这件事情!而不是我诸葛无智个人的意志!”
贺重宝接过玉牌一看,立即变了脸色,这玉牌并非诸葛无智所有,甚至都不是辽国皇帝的象征。这是辽太祖耶律阿保机起兵的时候,与契丹八部族长共同执掌的玉牌。
辽国建国以后,耶律阿保机以及他的子子孙孙们只具有保管此物的权力,却不敢轻易动用它,因为它代表着所有契丹人的意志,决定着契丹族走向辉煌还是走向死亡。
有这块玉牌在手,别说是杀皇帝的女婿,就是杀皇帝本人,都可以藉此免罪!却没想到这块玉牌竟然在诸葛无智的手里,难怪当今皇帝平时对诸葛无智如此尊敬,由此看来,诸葛无智必是道宗皇帝指定的顾命大臣。
既然有了玉牌,贺重宝当然别无选择,只能遵照诸葛无智的话去做,反正到时候把玉牌一亮,整个契丹族谁都不敢说自己做错了什么。
安排完了这件事,诸葛无智挥挥手命令贺重宝去准备,自己回身低声嘱咐兀颜光:“待会儿若是东城内外出现混乱,你一定要擒住那个女真女子!”
诸葛无智指的当然是完颜兀露,在此前的过程里,他并没有听到完颜兀露的全名,如果听见了,他当然能够知道完颜兀露是完颜阿骨打的爱女。
只不过即使不知道这女子的名字,但是从完颜阿骨打和白胜对待她的态度上来看,此女必然是一个极为关键的人物,只要以她为质,就算无法要挟完颜阿骨打,也一定能要挟白胜。
他这样安排,自然是为自己留下一条后路,万一待会儿城破之时贺重宝和自己没能杀死白胜呢?那就只有用这个女子的命来保住自己的命了。他甚至想过,如果耶律骨欲和萧凤在此,他都会用耶律骨欲和萧凤的命来要挟白胜。
然而事态的发展似乎与他的判断风马牛不相及,时间过去了很久,护城河中的战斗仍未平息。
不知不觉之中,玉兔悄然西坠,金乌灿烂东升,晨曦之中,两岸的人们终于看清了河面上的对战景象,同时认出了其中一人正是白胜。
白胜没死?两岸众人有的惊喜,有的惊奇,有的沮丧,有的焦急,然而更多的人们则是感到非常惊异,因为他们看见这两人是在河面上打架的,脚下全无根基,似乎就那么踩在水面上,却不会沉入水里。
这是怎么回事?世间有轻功高手可以踏雪无痕、蹬萍渡水,甚至传说中的达摩老祖能够以一根芦苇横渡大江,这些传说人们都可以接受,但是像这样长期站在水面上,脚下还时不时地变换步法,为何还能不落入水中?这就超乎了人们对轻功的理解和认知了,直接超乎想象。
诸葛无智看着对打的两人,皱着的眉头始终无法舒展,自语道:“如果这只是在做戏给我们看,有必要做到如此真切么?”
很显然,跟白胜对打的这个人是金国的高手,而金国既然有这样的高手,直接偷进城来,从里面攻破城门就可以了,或者他们与白胜分别攻击东南两座城门,总有一处能够得手,又何必跟白胜联手演出这么一手苦肉计?
有这样的事实客观存在,他就想不通白胜和完颜阿骨打究竟是怎么打算的了。
但是他仍然坚持自己的判断,认为此刻河面上的一场厮杀仍然是苦肉计的一部分,不然为何从黑夜打到天亮没见分晓?这世上哪有这样棋逢对手的两个绝顶高手存在?
同一件事,从完全相反的两个角度去看,就会得出完全不同的两个结论。
看清了河中对战的情况,耶律国珍就觉得脸上有些发烧,不是吧?这白胜的枪法也太太怎样?他无法形容,这枪法已经不是用厉害可以形容的了。
如果说与白胜对战的那个胖乎乎的金国军官说中的黑缨枪是条怪蟒,那么白胜手中的“长枪”就是一条游龙。
怪蟒带着强劲的杀气炸得河水冲天而起,而游龙则在水柱之中缭绕穿行,招招不离那金国军官的双目和口鼻。这是霸王枪么?
霸王枪,枪中王,招招锁喉最难防。
不对,这是杨家枪!杨家枪中的梨花枪!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白胜一根枪化身千万,变得无孔不入,从上下左右多个方位同时进袭,宛若一夜绽放的千万梨花!
他这杨家枪怎么能使出如此境界?亏得我还要跟他比枪,幸亏他没有跟我比,不然我这脸可就丢大了!
不是,不是杨家枪,好像是高家枪,嗯?呼家枪?王家枪
如同后世里踢球的总会知道各国各大俱乐部的当家球星,下棋的总会知道如今棋坛上风头正劲的宿将新秀,精研长枪的耶律国珍当然对当世枪法的各个流派如数家珍。
但是白胜这枪法似乎与每一个流派的枪法都沾边,却又比任何一个流派的枪法都高明,何止是高明?若是把那金国军官换成自己,自己连一招都防不住!可是这金国军官又是什么来头?为何能够挡得住白胜如此犀利的枪法?
他在这里惊佩且疑惑,却不知距离他不远的地方另有一个枪法高手在惊叹不已,这位枪法高手当然就是完颜兀露。
完颜兀露也是练杨家枪的,而且已经练到了极为精熟境界,她一度认为当世之中若是只论枪法,差不多没有人能够与她一比高下了,甚至包括她的师父。
完颜兀露精熟的不是套路,而是实战。早年她曾经把金国的武将挨个找来陪她过招,这其中就包括如今躺在城外金军大营里的完颜突合速。与擅长各种兵器各种打法的各种武学流派的高足高弟切磋,她自认为她的枪法已经不畏任何强手、任何兵器,而她的银枪也已经成为名副其实的兵中之王!
但是当她看见白胜的枪法之后,从前的想法顿时消散一空了,在白胜这种枪法面前,别人的枪法都不配叫枪法,最多也就是舞枪弄棍的三脚猫!
可是,白胜的武功什么时候变得这样高了?去年这个时候他是不会武功的啊!
去年此时,白胜用金兀术的金雀开山斧力劈縻賙之时,完颜兀露正在李清照的照料下昏迷不醒,所以她并不知道白胜负有武功。
正因为她认为白胜没有武功,所以才对白胜一度的舍身相救铭感肺腑,并且因此动情。
后来白胜杀了她叔叔完颜闍母的消息传来,她起初死活不信,但是在这种事上完颜宗望怎么可能认错了真凶?直至她尾随白胜上了梁山,才知道白胜不但有武功在身,而且武功还很高。
所以她才会用西瓜砸向白胜,如果不是知道白胜身有武功,她怎么舍得动用内力?
尽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