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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方骏眉那一边，依旧还算轻松。
他手里的丹药，已经吃的光光。但化为空间之身后，他的身躯对虚无空间之气攻击的承受能力，格外的强的多。
更不要提，他还有无间玄窍术和生生不息之力。
飞去的同时，没有让自己闲着，首要就是感悟起新的空间之道。
化虚之上，更高的境界，到底是什么？
方骏眉脑子飞转，眼睛则是看向身外，看向每一丝卷向自己的空间之气。那每一缕里，都蕴藏着条条空间之道。
但每一条——均是他感悟过的。
努力！
失望！
再努力！
再失望！
不知用了多少年时间，都没有一点头绪。
“这鬼地方，连个时间都没法计算……”
这一天，方骏眉是异常疲惫又郁闷的自言自语了一句，想到脑子都有些炸了，依然是没有收获。
但这句牢骚话音落下，脑海之中，仿佛有一道霹雳滚过一般，令的他双目猛的一睁，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时间没法计算……时间在这里没有意义……或许不只是因为没有任何的日升月落来做参考，而是……最终极的空间，就是这样……没有开始，没有结束，只有一片永恒的荒凉。”
口中再喃喃。
方骏眉开始挠头，感觉自己仿佛抓住了什么，但又模糊的很，只是一个雏形，甚至对与不对，都要两说。
“小慢和朱颜师嫂，感悟的时间加速和减缓之道，已经让人感觉到头疼，让我觉得空间之道，好象远弱于时间之道，更不要提，加速和减缓之上，应该至少还有静止和倒流这两重……但空间就真的弱于时间吗？”
目中精芒，不断闪烁。
“在这虚无的深处里，时间变的没有意义，如果不只是我的感觉，而是这空间——就有着这样的本事呢？令时间无意义的本事呢？”
越想越深。
“这会否就是——更高深的空间之道？这个虚无世界是如何做到的？我又该如何借鉴？”
方骏眉浮想联翩。
第2477章 再思考
这一场感悟，注定不会一帆风顺。
方骏眉思索的同时，又下意识一般，手中手诀掐动。
无论是什么玄妙，最终都要落到法术神通上来展现，最终的目的，也是为了克敌制胜。
听起来似乎落在了下乘，但现实就是这么俗，谁也逃不开争斗。
……
黑暗世界里，时间不计年，又是不断向前去。
虚无的世界里，一团更浓重的虚无，把一道银灰色的身影包裹，那团浓重虚无，或是膨胀，或是收缩，或是卷扬成风暴，或是奔腾成海洋，翻腾个不停。
方骏眉的身影，模模糊糊，隐隐约约。
竟与天命战斗时的状态，有些相似，不过玄妙肯定不一样。
无数次的推演！
无数次的失败！
“呼——”
不知多久过去，方骏眉又是一声大叹，终于是撤了那些半吊子的神通去。
“想不出来，太难了，也或许是我从一开始，就想错了方向，空间也许根本吞不了时间！”
方骏眉自言自语。
这么多年来，又一次感觉到，需要一个人来指点自己。
当然，这个想法，一瞬即过，终究还是要靠自己，到现在为止，连君不语都没有太多东西可以他了，尤其是空间之道。
“我的眼界，还得跳，跳出这个世界外，跳的更高，跳的更远，变的更宏大开阔。”
没有急着再推演什么，方骏眉再一次深邃思索起来。
……
“空间……”
悠长的语调，在寂静如死的世界传荡。
“无所不在，也无所不包。”
方骏眉一边对抗着身外的虚无之气，一边再喃喃。
“小到一草一木，大到山河大地，高深到诸般元气，浩瀚神通，甚至是天道之力……所有的存在，都在某个空间的包容里，只是这空间有大有小而已……”
“无论他们有多强，这空间始终存在，无论他们如何粉碎击溃其他存在，空间依然存在，有如永恒一般……若我能够，化为一方足够大的空间，是否可以承受所有力量的攻击？这是否就是——更高深的空间之道？”
方骏眉思绪放飞，换了一个方向。
想到这里，毕生所学，在脑海里翻滚起来。
“无间破空驹一族的无间玄窍术，是在体内开辟小空间，将对手的攻击力量，引到小空间里，但终究还是有极限……若我的整个身躯，就是一个大空间呢？能承受的攻击会否更强？”
方骏眉接着思索。
“无间破空驹一族的前辈，多半也曾经思考过这个问题，但他们——应该没有达到我现在的化虚层次，更不要说更高了……闪电这厮，如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话到最后，是话锋一转。
方骏眉摇头一笑。
真正论起来，其实闪电是和他厮混的最多的，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如今对方生死不明，方骏眉一闲下来，也是为他伤感。
想到被抓去镜内世界的闪电，又想到了主动去镜内世界的儿子方知守，又是一重愁绪涌上来。
片刻之后，是重重摇头，把这些头疼也无用的烦人事情，赶出脑海去，继续思索起来。
……
“无间破空驹一族的前辈，只能做到无间玄窍术这一步，但我应该可以走的更远，哪怕是在现在的化虚层次下。”
口中再喃喃，满眼的睿智之光。
“如何把我的身躯，变成一个可以容纳海量攻击的大世界……”
方骏眉说完这一句，手上终于再次动起。
飕飕——
破空声里，人形的光影之声，渐渐变成了一个球，球又诡异的收缩起来，片刻时间后，就成了一个满是孔洞的马蜂窝样的东西。
呼呼——
空间气流吹来，落在马蜂窝上，大半从那孔洞里，一穿而过，只有小半打的结结实实。
对轰声里，光影再闪。
这球的形状再次变化起来，又一次恢复到了银灰色的人型之身，但表面依旧布满了马蜂窝样的洞。
砰砰砰——
空间气流再打来，又是一穿而过。
“这不过是取巧的分流躲闪之道，不是真正的包容万物，却又不伤害自己分毫，我还要再想想。”
但片刻之后，就是方骏眉不满的声音起来。
孔洞消失，恢复成了之前的样子。
他的两只眼睛里，思索之色再起。
“空间为什么能包容一切，只是因为它够大吗？”
一个新问题提出！
脑海之中，又是无数神通显印，无数沧海桑田的景象，翻滚起来。
……
“不是！”
只片刻之后，方骏眉就是自己给出答案来。
“那些神通的攻击，那些世界末日的力量，在毁灭这空间之前，自己就已经消散了，湮灭了，使他们消散和湮灭的……是看不见的，看似微弱却又无穷无尽，绵绵不绝的——空间之气，这才是空间包容的本质！”
口中再喃喃。
越是深入思索，眼中就越来越亮。
“我若要做到这一点……肉身里就要拥有浩瀚无比的空间之气……这里倒是有足够的空间之气吸收，但进了我的身体里，却留不住啊，功法完全不对！”
方骏眉头疼起来。
感觉到自己找对方向了，但问题却回到了更之前就揣摩过的一个原点！
“改功法！偏不信留不住！”
目光再一闪之后，方骏眉恶狠狠地说道。
飕飕——
话音落下，又是在身上飞点起来，开启了无穷禁制。
身外天地里的空间之气，蜂拥而入，进了方骏眉的身体里后，就是疯狂肆虐起来，根本不听召唤。
“呃——”
内外齐招攻击，方骏眉也是痛到哼了一声。
下一刻，就是揣摩起种种手段方法，引流吸收起来。
这个过程，同之前的感悟一样，注定也是十分艰难，几乎是凭空开闯出一条新的道路来。
若真的成功，方骏眉就算在这虚无空间里，待上十万年，百万年，也不用担心法力枯竭的事情。
……
时间又是无声向前。
方骏眉一心求道，不问外事，却不知道，外面的天地里，又发生了多少惊天动地的事情。
第2478章 还差两个
五行山外，大阵高悬。
仿佛世界悬浮于虚空里一般，五座大山的虚影，倒悬在半空里，散发着五彩光芒，在夜晚里看来，格外的熠熠生辉，光怪陆离。
而在遥远的山中，有人就在远远窥视着。
……
广袤山野，无边无际。
高处高耸入云，低处仿佛无底深渊，藏进某个人进去，就算神识扫过，不注意之下，都未必察觉的到。
顾惜今站在一片大树之下，环抱着双手，远远看着五行山的方向，斯文俊秀的面庞，有些微微凝着，神色不好看。
即便活了无数年，又当了父亲，他的相貌，也没有多少变化，依旧是斯文俊秀的二十多所青年人样子，但转眼之间，斯文之气，也许就会变的又霸又傲。
不同于方骏眉成了四圣人族的领袖。
不同于龙锦衣成了轮回世界的界主。
甚至连杨小慢，都成了劝君岛的主人，统帅着一帮修士。
顾惜今似乎没有什么大名声，高地位。
但他一点不在乎。
在追求大道的旅途上，这些名声地位，全是浮云。
而他骨子里，反而更是喜欢做个无牵无挂的散修，若非是方骏眉等人的关系，他时常也不得不一起跟着干些事情，说不定性子都更邪气起来。
此刻的顾惜今，心中只有对道的无限渴望，对两步半的渴望！
他骨头里的高傲，也不能再容许自己，成为这场旷日持久的两界大浩劫里的一个小配角！
而自从当年，他掠夺了蛤母的星格之力后，他就只差三尊十二上品星，未必是极难寻的罕见星座，但只要运气不好找不到，都能急死人。
在击退了天命等人的来袭之后，他也离开了劝君岛，到处寻找这最后三尊十二上品星星格的，人祖层次的拥有者。
这些年来，又杀了一尊，还差两尊。
这两尊，他是死活也找不到！
百族圣域里的天命那一群，他暂时肯定是没有资格去动的，便起了其他心思，来这五行山附近，碰碰运气。
这就是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也是他窥视的原因。
……
而他一守，就是数年时间过去。
虽然有些修士，进出五行山，但全是小修，没一个人祖层次的修士。
“这么干等下去，不是办法，看来还是得冒一冒险，付出一点大代价，勾的这帮家伙出来。”
顾惜今自言自语了一声。
这么做，当然是有风险的，若五行山中，藏着哪个两步半，顾惜今就只有逃跑一条路了，最后能不能逃掉，也要两说。
不过他素来也是胆大包天的修士，再思索了一下，就是狠下心来。
咻——
乌黑色烟云，从头顶心里掠了出来，再翻滚了两下，化为夜帝。
“道友，就有劳你走一趟吧，若有两步半追出来，不必缠斗，溜之大吉。”
顾惜今叮嘱道。
“本尊放心！”
夜帝道了一句，就是破空而去。
夜幕之下，群星满天。
飕飕——
夜帝飞去后，尚未到达五行山下，隔着老远，就是长剑点出，神通轰去，一片剑纹剑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