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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点,凶手大有可能是顾葳蕤,但她没有任何动机。
第二点,如果没有猜错,加上顾葳蕤和他以及清明,今天二十四节气便只有惊蛰没到密会地点。他知道二十四节气每月一度的密会绝非人人都要来,大家可以选择不来,只要保证每年能参加四次就行。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每一个人都来了。这也是一个很大的疑点,如果是人为,说明对方已经对二十四节气了如指掌。季寥排除掉这个可能,因为以原本季寥的缜密,他创下的二十四节气,绝不可能被外人了如指掌,甚至除了他,连成员自己之间,都互相不知根底。如果不是人为,那就更可怕。但顾葳蕤的变化,仿佛成为这个推论最有力的佐证。
第三点,顾葳蕤虽然产生很大变化,但绝非变得杀人不眨眼,她应该依旧保留着自我意识。因为他没有杀季寥,更因为某种原因,放过了清明。
第四点,那盆金风玉露明明该在府衙,但出现在厅堂凶杀现场,本就是一件非常离奇的事。如果金风玉露是顾葳蕤带来的,那么她一定比其他人先到。她如果先到的话,到了后面才出现,自然是为了一网打尽。但她没有等他到来,也没有等惊蛰到来。这里面是不是有某种特别的缘故。如果顾葳蕤是因为对季寥的感情放过了他,那凭什么会放过惊蛰。当然也有可能是惊蛰恰好没来的缘故,但季寥心里觉得必然是有别的原因,否则一视同仁的话,顾葳蕤应该会等一下,而不是到了包括清明在内的二十二人后,就开始动手。
但是这个推论,需要等到清明醒后才能论证,至少季寥要清明亲口说出他当时就在厅堂里,才能确认这一点。
原本只是一场普通的密会,却突然发生如此大的变故,季寥在下山前根本想象不到。何况少女前一夜还跟他缠绵悱恻,白日里亦跟他一同游园,漫步雨中,现在想来,仿佛成了极久远的事,很不真实。
无论如何,他还得去府衙一趟。
他希望清明早点醒来,这样他能确定许多事,才会做出更好的判断。
季寥这一等,直接等到了清晨,他在风露中等待了一夜,却不以为苦,只想早点得悉答案,更希望清明醒来后没事。
清明大喊一声,忽地惊醒,他发现自己在江上,在一叶小舟上。眼中不由茫然,莫非昨晚的一切是一场梦。
绝对不是梦。
清明看到了季寥,松了一口气,季寥还活着。
“我知道你现在还有些混乱,但我可以告诉你,昨晚我去了密会的地点,看到了二十一具尸体,以及遭遇到武功变得极为可怕的立春。”季寥幽幽道。
“果然是真的。”清明脸上挂着一丝恐惧。
第19章 寻根
季寥道:“说吧,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昨天我跟你作别,便去了那个小院,说实话到那里的时候我很意外,因为没过一个时辰,除去你、立春、惊蛰外,其他人都到了。我们当时都很意外,还互相询问其他人为什么今次都赶来。”清明喃喃道。
季寥心道“果然”,他追问道:“到底是什么原因?”
“是巧合。”清明似不确定道。
季寥道:“怎么可能,这两年来,你遇见过咱们人都到齐的时候么。”
他绝对不信是巧合,如果是巧合,那也太过离谱。
清明道:“你知道我们中大多数都是心思缜密的人,否则怎么敢加入二十四节气,所以你现在的疑惑,也是我们当时的疑惑,但是我们互相都询问了,并没有找出不对劲地方。你知道现在才二月底,我猜想大家都想着趁这次没事赶来密会,免得往后找不到空闲,以至于没法完成一年来四次的任务,你仔细回忆,是不是过去两年我们在这个月时的密会,人数往往是最多的。”
他仿佛找到了理由,并使自己相信。
季寥回忆过去两年的密会,不得不承认这也是事实。可他心头仍旧觉得不是这样简单的事,相信清明也这样认为。
他轻轻颔首,道:“这件事先放下不提,你现在告诉我他们都是怎么死的。”
清明脸色一变,涩声道:“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么。”
“我要你亲口告诉我。”季寥语气加重,在这个时候,他做不到如过去那样温和。他知道自己是没法接受顾葳蕤突然变成了武功绝世的杀人狂魔,他根本没法将娇嫩的女郎跟昨夜的场面联系起来,虽然他已经心里确信那就是事实。
清明恐惧道:“你真觉得那是武功,那不是!我从没见过人可以有如此鬼魅的速度,不,她就是真正的鬼魅。你知道他们怎么死的么,她就那样捏着一片指甲大的冰锥子,踩着桌子绕了一圈,他们都死了。”
季寥无法想象,到底速度有多么快,才能造成昨天那样的结果。
那二十一具尸体中招的时间绝对不会相差超过一息,否则不应该死得那样整齐。
“你知道她为什么放过你?”季寥忍住心内的惊涛骇浪,询问道。
清明抱着头道:“我不知道,她最后似乎在我身上闻了闻,我当时已经被震住,就在她靠近我时往外面逃,可是到了外面后,我心头依旧漫布恐慌,那时候我看见巷子口有一个人影,飞速朝我袭来,我匆忙跟他对了一掌,然后全身就没力气,再之后的事,你应该都知道了。”
季寥很快反应过来,为什么清明能活着,是因为昨天那坛酒。这更证明了顾葳蕤没有失去理智,她还有过去的记忆。事情愈发扑朔离奇。
他相信一个人性情不会在短时间内做出那样大的转变,也相信顾葳蕤绝不是魔头。其中必然有他了解不到的原因。
季寥叹息道:“是昨天的酒救了你。她既然有如此大的变化,自然也闻出你喝了她的嫁妆酒。她知道我肯让你喝那坛酒,便是对你有极大的信任。”
清明渐渐从恐慌的状态摆脱,他恢复了一些理智,认同季寥的话,道:“如果是这样,便能解释我为什么可以活下来,但还有很多解释不通之处,我现在突然想起昨天巷子口跟我对掌那个人,他的武功虽然没有立春那样可怕,但也是一流,而且我没猜错的话,他是惊蛰。”
季寥疑惑道:“惊蛰?”
清明仔细回忆,愈发肯定道:“就是他。”
季寥沉吟道:“昨天我到的时候没有发现他的尸体,更没有别的打斗痕迹。”
清明道:“惊蛰在我们中武功是最高的,虽然我觉得他依旧不是立春的对手,但立春杀他,绝不会像杀我们那样容易。”
季寥认同这个观点,他感受过昨夜顾葳蕤的速度,更在前晚和惊蛰有过交手,因此能判断惊蛰固然不如立春,但不至于没有还手之力。他道:“所以,要么是惊蛰没有撞见她,要么是她没有朝惊蛰动手,惊蛰也没有向她动手。”
“应该是后者。”清明眼神一亮,他和季寥都是才智过人之辈,镇定下来,渐渐推测出更多内容。
他道:“惊蛰跟我动手时,没有下死手,可他的目的就是阻止我逃走,假如我们认为惊蛰和立春合谋,那么惊蛰一定是想要立春杀我。立春杀我的原因,也应该是和杀其他人一样的。但是惊蛰应该不清楚立春因为你说的酒而决定放过我,所以才会拦下我。”
清明越说越顺,到了最后,两人齐声道:“杀人动机!”
两人相视一笑,他们分析越多,那种未知的可怕程度就越轻,离真相越接近,他们的信心也慢慢找了回来。
世上没有解不开的谜,更无可以永久藏住的真相。
季寥轻轻道:“你觉得杀人动机是什么?”
“一定不是求财,也不是为了权力,更不是为了我们的武功秘要。”清明笃定道。
季寥恢复以往的镇定,淡淡道:“那便是真的是为了你们的命,只是人命到底能用来做什么?”他顿了顿,决然道:“她突然间有如此大的变化,绝对有根源,我找她。”
“你真的还敢见她?”清明迟疑道。
季寥道:“昨天她既然没有杀我,那我何必怕跟她见面,但是你还是不要去。”
清明笑了笑,道:“我确实不该去。”他早就了解到元和立春之间非比寻常的关系,经过昨夜的事,更确信无疑。立春可能忍不住会杀他,但杀元的可能性应该很低。
……
卓青睡了一个舒服的觉,然后发现天已经亮了。然后他听到公子的吩咐,“去府衙。”
他愣道:“咱们又回去干什么?”卓青还有些茫然,昨晚看起来他们主仆二人在郊外呆了一夜。他实是不知道季寥在郊外过夜干什么,更不明白季寥又为什么要一大早就回府衙。
季寥道:“别废话。”
卓青觉得季寥说话比前两天多出一分威严,以及急促,他不敢反驳,老老实实驾着马车往府衙走去。还好昨天停的地方本就是一片青草地,故而马儿没有饿着,跑起来很有力气,没过多久就进城,不多时便望见府衙。
当卓青看见府衙时,怔然无语。
第20章 试探
“出什么事了?”季寥感受到卓青情绪有变化。
卓青喃喃道:“公子,死人了。”
季寥神色一凛,道:“说清楚。”
“府衙外面的石狮子缠上了白巾,肯定是府上死了人。”卓青不傻,府衙上只有知府大人和他的家人过世,才有资格在府里举丧,其他人都不够格。而他了解到知府大人的家人便只有那位传闻中貌若天仙的顾小姐,除此之外,再无别人。
要么是知府大人出了事,要么便是那位知府大人的千金出了事。
他能想到的,季寥自然也能想到。
这时候天色还早,石狮子上的白巾也是新缠的,因此得到消息的人恐怕还很少,所以府衙内外只有仆役们进进出出。
季寥愈发想知道真相,从马车下来,径自往大门走去。
门子拦住了他。
季寥皱眉道:“我是四季山庄的季寥,你之前没见过么。”
门子是本地人,哪里能不知道四季山庄,何况前日知府大人可亲自带着面前的公子进府,他不敢得罪,忙点头哈腰,又边挤出眼泪道:“公子,我家小姐昨夜刚走,大人吩咐谁都不想见。”
季寥按住门子的肩膀,缓缓道:“你说谁走了?”
他不禁手上加劲,捏的门子肩膀生疼。门子痛呼一声道:“是我家小姐。”
季寥松开手,神色略有茫然,随后平复心境,温和道:“不好意思,我一时失态,还请你向顾大人通报一声,就说是季寥来访。”
门子哀求道:“季公子你放过小的吧,我真不敢进去通报。”
季寥淡淡道:“你可要想清楚。”
他一句威胁的话都没有说,但一股压力施加在门子身上,何况四季山庄的威势在沧州本地根深蒂固,门子实在抗不住,无奈道:“我进去通报一声,如果不成,公子莫要怪我。”门子心知惹知府大人生气顶多吃一顿打,若是四季山庄的季公子生气,沧州府怕有的是人收拾他一家老小。
门子进去通报,季寥便立在门外,一言不发。他根本不相信顾葳蕤真的死了,更不希望顾葳蕤死。
……
顾荣一个人守在女儿的闺房,女儿安静的躺在床上,但脸色已经没有血色,他不知道为什么女儿突然就走了。女儿从小身体就不好,那是娘胎落下的病根。都怪他当时没有阻止妻子怀孕,以致于妻子生下女儿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