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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寥听到她说知府大人已经获得六百里加急批准的诏令,交付官印还乡,心道:“看来我得快点行动了。”
这时候卓青得悉季寥出关,前来敲门,说道:“公子,金算盘到了。”
季寥道:“好,我们出去见见他。”
他走出门,卓青在一旁恭敬侍立着,见识到四季山庄的实力后,卓青对季寥更加忠诚,也知道自己能曾为季寥的随从,实是十分难得的机会。
等季寥走到身边,卓青低声道:“公子,金算盘还请来洗剑阁的阁主孟英前来说和。”
洗剑阁是洗剑江中下游的一个门派,建派时间早于四季山庄,实力差不多是江湖一流末端,比四季山庄差了不少,但也不可小觑。曾有人品评孟英的剑法,用了一句“浮云遮月不分明,谁挽长河一洗放天青”,乃是形容他剑法高妙,如能拨云见月。故有人送孟英外号“放天青”。
此人武功不弱,又是洗剑阁阁主,金算盘请他来说和,怕不只是为了示弱求和。
季寥倒是无所谓,若是孟英不识趣,便用他来测试下自己如今的实力。
第26章 强硬
季寥到大厅时,便听到里面人正谈笑风生。其中一个自然是季山,另一个不想而知定然是那洗剑阁的阁主孟英。
清明也是在的,金算盘也在,但还多出一个武功平平的年轻女子。
季寥偏过头“看”了卓青一眼,卓青知道公子眼睛虽然看不见,但肯定也发现那个年轻女子了,他忙道:“那女子应该是孟英的晚辈。”
季寥心思通明,知道孟英别的弟子不带,偏带个武功平平的姑娘来,应是用意匪浅。他略作思忖,便轻轻放下此事,反正对方也奈何自己不得。季寥不疾不徐踏入大厅,他功力大进,身上药毒显化的红斑被宽大的袍服遮住,露在外面的肌肤晶莹,如玉生烟,神采照人,简直让人没法直视。
这一下子,就吸引了大厅内所有人的注意力。包括那年轻女子,看向季寥目中异彩涟涟,似乎又想到什么,低下头。
孟英哈哈大笑道:“季庄主这便是令郎吧,果然是一表人才。”
金算盘也适时插口道:“我看季公子和令爱真是郎才女貌,且如今男未婚女未嫁,要不小老儿厚着脸皮,给这对璧人保个媒如何。”
孟英恰然露出意动的声色,季山端着茶碗,笑而不语。
季寥却是不理会金算盘的话,先是对季山行礼道:“孩儿见过父亲。”
孟英在那里好整以暇等着季寥见礼,哪知道季寥对季山说完话后,瞧也不瞧他,只是对金算盘道:“金兄来了我四季山庄,倒依然还是在府城里那样神气。”
他开口就是一句金兄,适才金算盘又叫孟英孟兄,登时躁得孟英脸色发紫。孟英面沉似水道:“季庄主,令郎说话倒是直爽。”
季山呵呵笑道:“我就这一个儿子,平日里骄纵惯了,倒是失礼了。”他又对金算盘道:“我近来已经将庄里的事交给季寥打理,金朋友的事,便直接跟我儿商量,老夫不奉陪了。”
金算盘忙道:“庄主请留步。”
哪知道季山起身一动,似慢实快,金算盘人送外号金燕子,轻功了得,却连季山衣角都没抓到,眼睁睁看着季山离开。
季山这一走,大厅气氛更是尴尬。孟英更料不到季山如此不给面子,说走就走,看他意思竟是要让季寥一个小辈来招待他,真是欺人太甚。
季寥明白季山是因为答应过他将山庄的内外暂时给他执掌,所以遵守承诺,见他一来,事情便交给他随意处理。这确实有失季山一贯的风度,却包含着一个父亲对自己孩子的宠溺。他一步迈出,便坐到季山刚离开的主位上。
清明笑吟吟看着大厅一切,也不说话。
金算盘尴尬的笑了一声道:“季公子,当日我不长眼开罪了你,但还请你看在我有一家老小要养活的份上,放我一条活路,这要去我九成利润,留给我一成利润真的太少了。”
季寥微笑道:“我当时说的是九成股。”
金算盘暗骂季寥张嘴说瞎话,当日明明说的是利润。可是四季山庄势大,季山又是摆明听季寥的话,形势比人强,金算盘也是不敢恶言相向。只好看向孟英,希望这老家伙能给力点,对季寥施加压力。
孟英道:“季贤侄怕是太年少气盛,须知行走江湖,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若我做个主,孟英送你三成股份,此事就了结如何。”他一开始来,还被金算盘说动,想让女儿嫁进四季山庄。他知道季寥是个瞎子,想着女儿纵然委屈点,但将来四季山庄还不得落在自己外孙身上,故而收了金算盘好处后,便热切带着女儿上山。哪知道刚刚金算盘提出此事,人家父子理也不理。所以现在只是硬着头皮为金算盘说和,至于婚事自然是搁下来。
不等季寥说话,清明大笑。
孟英皱眉道:“这位小兄弟笑什么。”
清明道:“你这个洗剑阁的人,居然跑到四季山庄来做主,不嫌脸太大。”
孟英冷笑一声,看向季寥道:“季贤侄,你们山庄一个下人,也可以如此放肆么。”
季寥微笑道:“这位不是我山庄的下人,乃是我朋友,而且我觉得他说的也没错。”
孟英沉声道:“你这是一点面子都不给老夫。”
季寥笑了笑,悠然道:“卓青,你过来。”
卓青立时出现到季寥身边。孟英看卓青一身仆从打扮,不知道季寥葫芦里卖什么药。
季寥道:“你说说看,咱们要这位金兄的九成股过分么。”
卓青大声道:“不过分。”
季寥道:“为什么。”
卓青看了金算盘一眼,深呼一口气,语出惊人道:“我觉得金老板就算千刀万剐,断子绝孙也不为过。”
金算盘哪里还忍得,他胖胖的身体,突然往卓青扑去,轻盈如燕飞,巧妙绝伦。卓青武功不高,哪里能反应过来,这时候一只手掌伸过来,轻轻拍中金算盘的肚皮,就像是拍一个皮球一样,金算盘倒飞而去,足足退出五步才站稳。
这时候他内气翻腾,脸憋得通红,竟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季寥拍了拍手,刚才那一掌是他出的,他道:“理由。”
卓青一字一顿竟在大厅里朗声说起金算盘这些年干过的巧取豪夺的恶事,有逼人妻离子散,有害人家破人亡,有霸占良家,有逼人卖儿卖女,一桩桩恶事说出来,都有切实的时间地点,丝丝入扣,让人没法认为是凭空编造出来。
他说到后面,连金算盘一些极为隐秘的事都在他口里吐出来,最后这富态的老板竟一口鲜血喷出来。
季寥抬手,示意卓青打住。
孟英强辩道:“这不过是一面之词,而且就算这些是真的,也轮不到四季山庄来管吧。”
季寥叹了口气道:“我也不是要孟阁主相信,只不过是为自己找个心安的理由,现在我怎么对待金兄,都觉得理所当然,不会问心有愧。”
孟英似不信道:“你就只是为了给自己找个理由,难道你不准备搜集好证据,公布在江湖上,教人评定是非,便要草率夺取他的产业,不怕有失公允,惹人非议?”
季寥淡淡一笑道:“非议的人会是谁,会是孟阁主么?”
他漆黑的眼眸看向孟英,孟英突然觉得自己仿佛沦落到一座看不见底的深渊中,怎么也爬不上来。
第27章 锋芒
孟英在江湖上混了许多年,从没想过一个人的竟有如此的魔性。更可怕的是,这个双眼睛还是瞎的。
在他眼里季寥再不是什么神仙公子,而是彻彻底底的魔王化身。
好歹他也算是一派之主,终究没有被吓得六魂无主。暗自咬着舌尖,剧烈的疼痛感将他从深渊里捞出来,可是他能够感受到整个后背都湿透了。
只片刻间,他浑身便冒出不知多少冷汗出来。
孟英紧握着剑柄,微微低首,避开季寥魔性十足的眼睛,沉声道:“你这是在仗势欺人。”
季寥微笑道:“孟阁主若觉得是,那便是吧。”
一缕风在厅里突然吹起,孟英只觉得手心一凉。尔后旁边不远处的金算盘,以及孟英的女儿孟婉都忍不住瞪大眼睛,脸上惊骇之色挥之不去。
孟英望向季寥,直接面如死灰。
这时候季寥正坐在主位上,手里拿着一把剑,正是孟英数十年来随身不离之剑。刚刚呼吸不到的时间,在谁都看不清的情况下,季寥竟然将一位成名已久剑客的佩剑夺走。对于江湖剑客而言,佩剑意味着自己的性命,也就是说季寥刚刚等于夺走了孟英一条命。
季寥缓缓抽出剑,好似一团白光冒出,任谁都能看出这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好剑。他道:“好剑。”
一个剑花通过季寥手腕挽出来,紧接着便有一截截剑刃玎珰的落在地面,而季寥手上只剩下一截光秃秃的剑柄。
孟英实是无法想象,这翩翩美少年身上竟蕴藏着何等惊天动地的功力,才能将他的宝剑震断成这般模样。
他心灰意冷道:“四季山庄的神功果然惊天动地,难怪,难怪。”他想起自己年少时师尊便告诫他四季山庄的武学深不可测,不要轻易招惹,今天总算见识到了,却远比他从前所想还要厉害十倍,甚至出手的人也只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少年。
孟英带着女儿很快就下了山去,今日的事将会成为他一辈子的梦魇,只要想到季寥轻描淡写取走他的佩剑,并用功力将剑身震断,孟英便提不起勇气再次面对这个年轻人。
清明旁观了一切,目光随着孟英父女离开而收回,他心道:“元还是那个杀伐决断的元,不过他现在的武功倒是更高深莫测了。”他知道季寥为何要如此咄咄逼人,因为洗剑阁也是个不大不小的江湖势力,今日既然交恶,便只能亮出雷霆手段,叫对方认识到双方那不可逾越的差距,否则后面定有风波生起。
今天孟英见识到季寥的神功绝艺以及果断的一面后,若是还对四季山庄存有小心思,那便是长了一个猪脑子。孟英显然会比猪聪明很多,而且以季寥的年纪,将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洗剑阁这个四季山庄的邻居将很难对四季山庄生出觊觎之心。
季寥当然大部分心思如清明猜测那样,剩下部分心思是源于人参的躁性,他服用那么多人参后,心中便比过去多了些急躁,无论是迫退金算盘,还是对孟英咄咄逼人,都是为了宣泄身上的躁气。
金算盘失去强援,又见识季寥惊世骇俗的手段后,只好低头道:“季公子你的条件我都答应了。”
季寥笑了笑,道:“清明,接下来的事你和卓青来处理。”
他神情淡然,浑不像刚才咄咄逼人的样子,好似如玉君子,施施然走出去。
他离开大厅,很快走到花园,季山正对着一株凋零的春梅,道:“事情都弄完了。”
季寥“嗯”了一声。
季山道:“这次的事情你做的不好。”
季寥道:“那么父亲为什么还支持我。”
季山回身笑道:“小孩子,哪有不犯错的时候,我从前生怕你太老成懂事,现在终于放下心。不过以后,你行事还是要注意一点。”
季寥道:“以后不会了。”
父子两人又沉默好久,最后笑起来。季寥觉得身体原主对自己的父亲了解真不算多,反倒是季山很了解身体的原主。这些日子和季山接触的点点滴滴在刚才都从季寥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