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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雨念头一转,便知这是木真子在相国寺得到的奇遇。
他们又往前走,很快便进入下一个阵势。
耳边响起风声,且有猛虎咆哮。
清雨道:“虎翼阵,伏虎将搏,盛其威力。你用归元一式,将其化归无极,便能破之。”
一只吊睛白额大虎扑杀出来,威风赫赫。
季寥用出归元一式,按住老虎额头的王字纹,须臾间老虎就不断缩小,变作一只小猫。
这也是元气所化。
他们继续前行,进了新的阵势,季寥便将那只小猫扔出去。
轰隆隆一声爆炸响起,这阵势便随即告破。
这是龙飞阵,并未有飞龙在天,直接是龙游浅滩。
他们再度向前,周围都是白云飘飞,仿佛置身霄汉之中。这些白云无时无刻不在变化,气机不定。
清雨道:“这是云垂阵,云能晦异,千变万化,我们要小心里面的杀机。”
季寥缓缓点头,目光扫过云海,四周的白云都不停变化,忽而为飞鸟,转瞬又为苍狗。
他心灵晋升至跟三足金乌对阵时的井中月境界,任由浮云变幻,都如井中月一般,没法动摇他的内心。
这一次进入井中月,跟前次似乎又有了一些区别,季寥不由自主生出一丝不测的剑意。
“无妄剑意!”他不由自主在脑海里浮现这个词。
第59章 九婴
清雨瞧见季寥身上的变化,倒是没有季寥本身那样惊讶。她知道木真子从前修炼的便是前代一位剑修所创的无妄剑经,因此此刻他身上生出无妄剑意,实是很正常的事。
无妄出自易经六十四卦之第二十五卦,代表着不测、意外,这门剑经一旦练成,别说是对手,便是使用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下一步会有什么变化。
正因如此,才使得这门剑经有鬼神莫测的威能。
无妄剑意生出,正好和云垂阵的千变万化相对应。以变应变,须臾间那些白云就越变越快,但也杂乱无章起来。
因为季寥体内的剑意实在太过莫测。
这云垂阵终归不是自然造化,而是人为布置,再如何变化,都有其规律,此刻却被季寥的无妄剑意牵着走,变得毫无规律可言。
蓦然间季寥大喝一声,将口张开,生出吸力,这无尽白云便被他吞之于口。
体内无妄剑意发作,很快就将白云消化掉。
他还不停止,一步迈出,进了下一个阵势——“风扬阵”。
“风无正形,附之于天,变而为蛇,其意渐玄,风能鼓物,万物绕焉。”
无形无质的风,以玄妙难测的轨迹附着在季寥身上,好似一根根绳索要将他勒死。季寥身上剑意勃发,其实锐不可当,剑气横生,将这些风斩的七零八落,不成体系。
紧接着他身子一卷,那些零零散散的风劲都被他卷入身体表面。季寥如同一个陀螺,旋转不休,很快就冲入下一个阵势。
地载阵:地阵十二,其形正方,云主四角,冲敌难当,其体莫测,动用无穷,独立不可,配之于阳。
须臾间,风起,云扬,狂沙漫天,难辨上下左右。
季寥口鼻诸窍都被一口浊气堵住,身体也渐渐变得沉重起来。
剑意堵在体内,发作不得,便有要受内伤的趋势。
季寥随即鼓荡雷音,他现在将虎豹雷音的潜能进一步挖掘,已经无需用口,自然而然震荡气息,便能发出。
雷音一出,那些浊气也不能安之若素,随即动摇起来。
季寥体表生出一股强绝的气劲,化为实质,如同一副厚厚的铠甲。这是他临时起的想法,既然他丹成之后,真力由液化变为固化,是不是也可以将这实质化的力量附着在体表上。
他可不知自己无意中便得了凝气化形的诀要。
这跟他丹力雄浑稳固远超普通修士有关,许许多多的丹成修士便是领悟关窍,都没这个条件。
无意间凝气化形后,季寥更如天神下凡一般,举手抬足都有莫大威能。
他踏足大地,便有地缝裂开,举拳向天,就将沉降下来的浊气打散。
呼吸如大风骤然而起,吼声如雷霆。
这地载阵阵势最厚,竟也被他活生生打破。
于是只剩下了最后一个阵势——天覆阵。
清雨已经跟上来,口中念到:“天阵十六,外方内圆,四为风扬,其形象天。”
此阵是八阵枢纽,若是不破去,其余被破坏的七针很快就会再度生出。
但她倒是不需要季寥帮忙了,清雨脚踏玄机,人如灵蛇飞舞,手掌合起,戳中空中一片无形之处,须臾间天阵就告破。
她道:“天阵是枢纽,反而是八阵最薄弱的阵势。”
周围再无神秘莫测的异象,只是一堆破烂石头。
前面便是一方石屋,里面灯火通明。
清雨一阵眩晕,说道:“接下来便靠你了。”
她竟晕倒在季寥身上。
季寥感受到一股莫名阴气的消散,显然是清雨分出的神念已经从七月身上离去。
七月悠悠醒转,不禁脸色绯红,之前发生的事,她都记得,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季寥见状了然,说道:“你是要阻止我,还是准备一旁袖手。”
七月道:“大祭司是大祭司,我是我,你要做什么,我都不管。”
季寥道:“多谢。”
七月心道:“只有‘多谢’么。”
季寥大踏步向前,在石屋三丈前停住。
从阴影里走出一个浑身黑袍的金色面具人,正是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祭司日照。
他道:“木真子兄台,还请你离去。”
季寥道:“事已至此,大祭司难道没有别的话要说?”
戴着金色面具的日照道:“北落师门只是元神暂时被困住,过段时间便会回归,何况我便是想杀死它,也得有这本事才行。”
季寥淡然道:“那你之前为何不直言相告。”
日照道:“我只是不想多生枝节。”
季寥道:“现在枝节已经生了,我倒是要看看大祭司你有什么手段来阻我。”
日照笑了笑,说道:“木真子兄台丹力道基之雄厚,世所罕见,似乎本身也是天生神力,日照不才,便领教一番。”
他又对七月柔声道:“你站远一点,免得伤到你。”
七月看了看季寥一眼,目光中有些担忧,但还是往后远远退去。
倏然间,地上的尘沙都开始震动,自日照身上爆发出一股强大至极的气息。
他整个人匍匐到地面上,身子不断拉长,变粗,妖魔的气息越来越浓,最终身子仰起来,足足有十丈之长。
七月大声道:“大祭司有九婴的血脉,你小心一点。”
日照的头仍是带着金色面具,柔声道:“不错,我已经将体内的九婴血脉彻底炼化,既是修士,也是妖魔,木真子兄台,你可要小心了。”
妖魔是有别于修士的另一种强大存在,甚至在人类没出现前,妖魔便是天地的真正主宰。
就连那些神话传说中的仙佛,都有一部分是妖魔出身。
妖魔只是繁衍能力不如人类,但它们的修行天赋都不差,只是那些强横的妖魔,天生就很强大了,所以愿意苦修的便很少。
日照是半妖之身,他既有妖魔的修行天赋,也有作为人类的智慧,更掌握了许多奇诡的秘术。
现在他更是直接露出自己的妖魔之身,要用全力来击败季寥,不给对方留下任何机会。
但如果有选择,他情愿用智慧来击败季寥。
毕竟这是最安全的办法。
第60章 变身
季寥不由感激的看了七月一眼,他现在真觉得自己之前有些对不住这个姑娘,心里暗道:要是我能击败日照,也让你打我几拳出出气。
只是季寥也完全忽略了,以七月的力量,就算用尽全力打他,也伤不了他一根皮毛。
但季寥感谢七月的心意却是真的。因为这位落日村的大祭司显然很有心计,他故意化出妖魔之身,却没有如真正的九婴显化出九个头来,季寥一时间自然判断不出他到底身负何种妖魔血脉。
而得到七月提醒之后,季寥脑海里很快就闪现出关于九婴的资料,神魔志异有记载:九婴,水火之怪,为人害,之地有凶水。
因此季寥便能提前知晓日照有操纵水火的能耐,更有强大的生命力。
无论日照是故意不化出九个头,还是确实化不出来,但他有九婴血脉,那么一定有极为强大的生命力。
这些资料,对于马上要跟日照交手的季寥来说十分重要,甚至可能是决定胜负的关键。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用在生死交锋中亦是非常合适。
但现在容不得他思考更多了。
一道赤红的浊流破空而来,季寥都来不及眨眼,滚滚热气便到了面前,他感受到面皮都在发烫。
季寥不假思索如电光闪开,紧接着一道黑色的玄水拦在他闪避的路线上,阴寒刺骨的玄水沾到他的身体,使他动作免不一僵。
灼热的赤红浊流拐了一个弯,击中季寥的背心。
一击建功的大祭司日照没有丝毫得色。
远远旁观的七月先是担心至极,看到季寥背心被打中,呼吸不由一窒。可很快她绷紧的花容便缓色下来,季寥被赤红浊流击中后,直接整个人消失掉。
被打中的只是他留下的残影。
季寥再出现时,已经离日照不足三尺。他握着血伞斩业,神态轻松至极,随手一刺,过了片刻,才响起音爆。
论实力,季寥未必是世间绝顶,但配合剑气雷音的绝世剑术,他的出手速度,绝对是世间最顶级的。
江湖中有句话,叫做“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用在修行人身上,也不算过时。
日照的面部被刺穿一个血洞,有如丝如缕的电光在血洞里游走。他似乎没有痛觉,或者说变身妖魔后忍耐力极强,没有痛哼。而是张开口,再度喷出阴冷的玄水和灼热的浊流。
交织成一张凶险的水火网,企图将季寥困住。
季寥不得不再次往后退,就这会儿的功夫,日照的伤口便已经愈合。它的生命力太强大了,几乎是不死之身。
他很清楚,光是伤到日照绝对是不够的,必须以毁灭性的力量将对方摧毁,否则便会陷入无休无止的纠缠中。他不知道里面的清雨是什么情况,但感觉上,越快进去越好。
日照被季寥打伤一次后,变得十分小心。吐出的玄水和毒火一重接着一重,密密麻麻,没有任何间隙可以给季寥利用。
它这是十分无赖打法,宁愿伤不到季寥,也不愿意季寥可以轻易来到它身边。
季寥的剑气雷音确实能让它躲避不及,前提是季寥能靠近它。
面对交织过来的水火大网,季寥使出新领悟的无妄剑意,剑气纵横,忽焉在左,忽焉在右,将大网搅成一团乱麻。
日照自然也认出了无妄剑意,感受到因为无妄剑意的发动,周遭的元气亦随之变得混乱不堪。他暗自皱眉,认识到自己正被季寥赶往不利的局面。
因为现在季寥看似一剑一剑的格挡日照的水火大网,实际上在断日照的根。
季寥在电光石火级别的交手中,犹自想到,无论日照的生命力多么强大,但恢复伤口总得消耗能量。这能量不从他自身而来,便是从外界元气而来。
如果从日照自身而来,他恢复伤口时,肯定气息会变弱,但刚才显然没这回事。所以日照应该是汲取天地元气来补益自身。
他的血脉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