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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昨日种种昨日死;今日种种今日生;说的乃是蝉蜕证果那一刻的事情。大师你证果多年;尚在张道友成道之前——以我所见;这逻辑上未免稍稍有点乱啊……”
灵明大师终于无言以对;嘟嚷:“你这家伙当真牙尖嘴利知非老弟那么厚道的人;为何你这化身却截然不同呢
“因为我终究只是化身。”蒹葭真人正色说道;“所谓一气化三清;三清难道便是一气吗?自然是不同的。知非真君修为高深;以无上神通分化若于化身;他可以是每一个化身;但每一个化身却并不就是他本人……这中间毕竟还是有区别的。”
“这道理你当初也说过;可贫僧就是不明白。”灵明大师叹道;“既然他可以是你们每一个人;那为什么你们就不可以是他呢?”
“倘若他可以是我;而我也可以是他;那便是不朽天君分化万千的神通。知非真君终究还不是知非天君;所以他可以是我;而我却不可以是他。”蒹葭真人笑着解释;“这道理我也说过的啊。”
“唉我终究还是不懂看来实在是悟性低劣;不堪造就啊”
蒹葭真人微微一笑:“若是大师你都算悟性低劣;那世上悟性高妙的人也就不多了。大师你从几种旁门之法和佛门外道之术入手;综合理解;最终不仅以蝉蜕之法证道长生;更协助张道友以人间烟火之法证道长生。蝉蜕之法颇为凶险;其中几处关隘着实难以跨越;说实话不能算长生正路;可那人间烟火之法乃是实实在在的堂皇大道;日后必定能够大兴于世间——如此妙法;若是出于某位神君或者天君之手倒也罢了;可大师你不过才是阳神修为而已啊”
“倘若连你这样的人物都是笨的;那迄今尚未总结创造出一套堪比人间烟火之法的我;岂不是超级大傻瓜?”
“话不能这么说道友你和我擅长的方向不同;我擅长的是推演和修炼;你擅长的是勇猛精进扫荡邪魔;为尘世间立正道法度。怎么能够说是傻瓜呢”
“算了算了;你我也别互相吹捧了……”蒹葭真人笑着将手上的棋子放入棋盘;“下棋;下棋。”
“说的是;下棋——呃?这个……贫僧悔一步;如何?”
“大师啊;您堂堂一位金身罗汉;证道长生的人物;至于连下棋都要悔棋吗?”
“这跟长生有什么关系悔一步又不会怎样……”
第六章立于现在眺望未来
混沌之海边缘的凤凰号上;齐天大圣扛着神珍铁;和远处一双凶恶的眼睛互相瞪着。过了片刻;那双眼睛终究不甘地退去;他才狠狠地吐了口吐沫;不屑地骂道:“亏得这厮也是不朽境界的魔王;却原来是个孱头”
“那是因为齐天你的威名太盛;它终究不敢接受你的挑战。”红姑仙子的脸色还略略有些苍白;那是因为旧伤尚未完全恢复的缘故;现在她每次大战之后;脸色都要苍白一段时间;也不知道要到何时;才能尽复旧观。
在师傅的面前;便是一贯桀骜凶恶的齐天大圣也要低头。他摸着毛茸茸的脸;笑着说道:“俺只是觉得这厮好歹也算是一方主将;自然应该冲锋在前撤退在后;纵然兵败身死也不可怯弱畏战。却不料这厮修为不错;地位甚高;骨子里面竟然是个软蛋”
红姑仙子忍不住笑了;笑完之后若有所思地说:“说来也怪;自从当初那次大爆发之后;混沌之海里面的魔王们就明显变弱了很多。非但那几个造化境界的大魔王再也没有出现过;就连那些不朽境界的魔王也弱了——倒不是说它们的神通法力变弱了;而是它们的智慧和斗志明显弱了下来……”
“是啊;已经很久没有遇到可以打得尽兴的对手了啊”
“你这感叹还真是……为师倒是宁可敌人始终这样。对于我们整个冬至军团来说;眼前这个层次的敌人是最为合适的。要是还像当初那样强者层出不穷;更有造化级大魔王随时出现;其实并不是好事啊”
“咦?师傅不也一样喜欢跟强敌交手吗?”
“没错;但为师乃是冬至星君;要对整个军团负责。作为强者的我;是希望敌人足够强大;才能战得痛快酣畅。可作为主帅的我;则希望敌人弱小一些;赢得轻松一点。”
高大魁梧的火猿挠着脑袋;侧着头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看得红姑仙子忍不住又笑了。
“你这猴子明明是知非的化身;却为什么跟他截然不同呢?要说神通法力不一样也就罢了;怎的连智慧秉性都完全不同?”
“说实话俺也不明白。这其中的确是有什么道理在;但俺所负责的就是战斗;战战战打个痛快就好。那些动脑子的事情;俺不在行。”
红姑仙子叹了口气:“不在行也就算了;想不通就不想;却也不是什么坏事。知非他神通广大悟性高妙;以洞虚境界创造出了这堪比不朽天君的化身之术;他所想到的东西;已经不是为师能够明白的了”
“师傅别叹气啊;您修为高深;只是伤势还没痊愈而已。等您的伤势恢复了;一定能够立刻就证道不朽。俺这点本事跟您比起来;那就是月亮旁边的萤火虫;不值一提的”
“啐你这猴子当真是个不会说话的须知吹捧不能过头;过了头;那就只有反作用了”
“呵呵;俺可是真心话;哪里是吹捧嘛”
红姑仙子摇了摇头;不再理会这除了战斗之外就有些傻乎乎的泼猴;微笑着看向星海深处。
自己的伤势距离痊愈已经不远了;没准……真的可以赶在吴解之前证道不朽呢。
虽然说她已经做好了被徒弟超越自己的心理准备;但这一天能够晚点到来;多少也让她好受一些。
“喂喂作为一个僧人;不去努力化缘;却来贫穷的破庙蹭饭;老和尚你不觉得很过分吗?”雷蒙挽起袖子;把淘米水从竹筛里面滤去;尽可能不漏过哪怕最小的一粒米;同时不满地叫道;“我都穷成这样了;你还来分我的饭;过分呐”
那个被称之为“过分”的是一个又瘦又于瘪的和尚;白眉微秃;满面皱纹;看年龄起码已经有六十多岁;但却瘦得简直皮包骨头;怕是一阵风都可以把他吹走。此刻他躺在破庙的院子里面;身下是厚厚的落叶;初冬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却照不出哪怕半点血色;反而映出了脸上的青灰和凸出的颧骨;端的是凄惨万分。就算是下一秒钟便要倒毙;成为路边的一具饿殍;也一点都不奇怪。
半年多之前;就是看到他这凄惨的样子;雷蒙才一时心软;将他收留下来。
当时她琢磨着自己好歹也是供奉神明的人;实在不能见死不救。何况这和尚又老又病;怕是也时日无多;权当帮他送个终就是。却没料到这老和尚的生命力简直比绰号“小强”的蟑螂都更加顽强;几顿米粥吃下肚去;居然就活了过来;而且精神居然还恢复了
如此强大的生命力;让天不怕地不怕的雷蒙吓得几乎连下巴都要脱臼。但她的晦气却从此就开始了——也不知道这老和尚怎么想的;从此就赖上了她;隔三差五便跑来蹭饭。
若只是如此;其实倒也算了。雷蒙虽然穷;可好歹也是知道尊老敬贤的人。这位老和尚老成这个模样;带他吃饭权当行善;没什么不可以的。
奈何这位老和尚的食量略略有些惊人;而且荤素不忌;雷蒙辛辛苦苦攒的一点家底很快就被他给吃完了。好在他还不是那种丧心病狂的类型;每次吃到雷蒙快要断炊便告辞离去;总算没有把事情给做绝。
面对这吃定了自己的老和尚;雷蒙自然是很不高兴的。可她秉性善良;实在做不出抡起扫把将这老人赶走的事情;只得摇摇头叹叹气;权当自己倒霉算了。
可是……今天不行啊她的米缸里面已经就剩这最后一点了
这点米煮成粥;也就够她自己再吃上最后一顿而已。吃完了这顿;她自己都不知道下一顿该去哪里找;没准要靠着修炼者强大的体魄硬挨过这个冬天也有可能……一想到要饿上一个冬天;她就觉得眼前发黑;整个人生都变得灰暗起来。
然而就是这最后一点米;可恶的老和尚还要来蹭饭
雷蒙小心翼翼地将那点可怜兮兮的米放进锅里开始煮粥;然后怒气冲冲地来到老和尚身边;大喝:“我就最后一点米了啊你不能行行好放过我吗?而且那点米就够熬一点点的粥;连我都吃不饱;给你吃的话;垫个底都不够啊
她一开始的确气势汹汹;但说着说着;气势便弱了下去;最后也不用老和尚开口;她自己就叹了口气;蔫了下来
“算了算了;当我倒霉吧……横竖饿不死来着……”
一把米煮粥;自然用不了多少时间。过了一会儿;米粥特有的香气已经飘荡在破庙之中;让雷蒙的肚子忍不住咕咕叫起来。
事实上;她自己也已经饿了好几天了。那最后的一点米;还是她硬忍着饥饿;节省下来的呢
闻到粥香;原本似乎快要断气的老和尚眼中顿时焕发了光芒;努力爬了起来;似乎是想要说一些化缘之类的话。
但还没等他开口;一个旧木碗已经送到了面前;碗里是略略有点稀薄的米粥。
“大概还有两碗的样子。”雷蒙叹着气;摇着头;“以你的饭量;这么点粥肯定是不够的。但我真的只有这么点了吃完这些;好歹也算是垫个底吧。然后我送你下山;山脚下有片竹林;竹林里面的大夫挺好说话的;到时候你客气两句;混几顿饭应该没问题……”
老和尚接过碗;却没有急着喝;而是用苍老嘶哑的声音问:“那你呢?你也在哪里蹭几顿饭吗?”
“不了;他们供奉的是三吴医神;跟我供奉的神明不是一家。我好歹也是个供奉神明的人;生死关头也就罢了;眼前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怎么能向其他神明的信徒求助呢”
“那老衲乃是信奉龙树大菩萨的;为何你要向我伸出援手呢?”
雷蒙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顿时被问住了。过了片刻;她才算是想出了一个答案:“因为你需要帮助啊。你需要帮助;我既然能够帮得了;那就顺手帮了呗。这跟你信什么毫无关系;我帮助的是一个需要帮助的老人;仅此而已。
老和尚笑了;放下手上的碗;一轮佛光慢慢从他的背后浮现出来。
“贫僧法号不解;多日来承蒙照顾;愿以一份绝学《如来神掌》相赠;请道友务必不要拒绝”
雷蒙看得目瞪口呆;眼见不解大师将那一册古朴的书卷送到面前;却没有伸手去接;而是慢慢皱起了眉头。
“不解大师……其实您修为很高;对吧?”
“没错;贫僧虽然尚未铸就不灭金身;但修为确实颇高的。”
“那么……其实您也根本不会挨饿;对吧?”
不解大师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雷蒙的脸色顿时变得非常凶恶;一把揪住了佛光之中宝相庄严的高僧:“明明有神通不会挨饿;却来骗我这穷人的粮食;你这和尚忒的可恨我也不管你是不是什么高僧罗汉;既然敢戏弄我;那就准备挨我一顿打吧”
“……施主啊;殴打出家人;是要遭报应的”
“报应你妹你以为诓骗老娘就不会遭报应吗?老娘现在就让你先遭报应”
说话间;雷蒙一记重拳;狠狠地打在了不解大师的眼眶上。
“……我就说这办法不靠谱。”竹林里的医馆“济世堂”大厅中;青衣白发温文尔雅的吴大夫看着鼻青脸肿眼如熊猫的不解大师;叹道;“那雷蒙的脾气;道友你又不是不知道;何苦要自讨苦吃?”
“你我都是一念所生;自然就要遵循这一念的方向。”不解大师并没有用神通化解自己的伤势;疼得龇牙咧嘴;却笑呵呵地说;“你想要观察;我想要试探;于是你且观察;我且试探;有何不可?”
“那你试探到什么了吗?”
“嗯;试探到一些了。”不解大师正色说道;“这天书世界的器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