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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难道就不想解释下么?”
秦傲天缓缓地一句。
“解释?解释什么?你已经信了,那我的解释有何意义?你若不信,何须我解释?”
到底谁是这里的大笑话?16
丁夙夙蓦然转身,“王爷,夙夙只是一个弱女子,怎么处置,那都是您一句话的事儿,夙夙不会跑,更不会反抗,你若想杀了夙夙,那现在就请动手吧,天气偿好,正是归去的好时节!”
她的声音充满了悲怆,那种毅然决然,让她的背影看起来,挺直而坚强。
“啧啧,这个女人真的是歹毒,都人赃俱获了,还如此嚣张,傲天哥,您还等什么?难道真的要让她把整个大燕国都给毁了,你才甘心啊?”
梅寒凌踱着小脚,一副义愤难耐的样子。
“好,既然你要做民族女英雄,那好,本王就成全你!”
秦傲天冷冷地,“来人,把她给我押下去,关在后面的柴房里,派人把守,没有本王的命令,谁也不准给她吃的,我倒是要看看她的同伙是不是会饿死她!”
丁夙夙蓦然转过身,死?
王爷,死真的很可怕么?对于夙夙这样虽生犹死的人来说,那不过是窜个门般简单的事情,您不必费那力气了,直接给丁夙夙一剑,吧,那样夙夙死得其所,您呢,也少了份心思!
秦傲天冷哼一声,“你想死那么痛快,我偏生不成全你!”
“是么?您不成全?”
丁夙夙怆然地抬头看看天,天气真的很好,万里碧空,碎云朵朵。
“或许,我可以成全我自己!”
说完这话她迅疾冲到了一边的侍卫那里,那个侍卫的腰间挂着一柄宝剑,镗啷啷的一声响,好似她突然迸发了神力,竟拔出了那枚剑,然后一个回旋的动作,那剑就刺向了自己的心口。
不好!
有人惊呼一声,一个急掠的身影扑了过来。
想死,有那么容易么?
但那个人还是慢了一步。
那枚剑在一瞬间刺进了丁夙夙的身体里,只是剑锋有些偏颇,并没有真的刺中了她的心脏!
她的伤口处有血登时流了下来,而她的身子也软软地倒下了。
到底谁是这里的大笑话?17
只是,她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秦傲天。
刚才扑过来以力道冲击偏颇了丁夙夙那一剑的,正是秦傲天。
她就倒在他脚下,嘴边带着微笑,“王爷,你知道么?我想成全你!”
你!
秦傲天的神色变了,变得阴郁不堪。
早就知道她的脾性了,一个倔强而固执的女子,自己这是在逼她么?
可是……
他的神情凝结在一起。
“来人,找郎中来!”
他喊。
“傲天哥,她要死,那就让她死好了,干嘛还要给她请郎中啊?”
梅寒凌实在是太费解了,秦傲天好像是信了自己的话啊?
可他怎么还对她如此怜惜?
心里不免就是怨恨重重了。
“她是想死,可死会那么容易么?本王倒是要看看你们的人会不会眼睁睁看着她死!哼!”
“恩,傲天哥哥说的极是,就如此让她死了,那还真的是便宜了她呢!倒不如砍掉她的手脚,剜去她的双眼,割掉她的舌头,看她再怎么骄横?”
梅寒凌咬牙切齿地说。
秦傲天看了她一眼,“她不过一个侍婢,那么样的死法,该浪费无谓的人力物力了,不值得!”
“对啊,哥哥说的对,对待她,自然是越痛快让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越好!”
梅寒凌的得意已经是掩饰不住了。
她几乎都要欢呼雀跃了。
而在场的那些侍卫和下人们,却被她刚刚说的那些残忍的手段,惊出了一身冷汗,心里无不在忐忑,都曰,王爷是不是糊涂了啊?怎么如此凶残成性的女人他也要啊?
梅寒凌却不理会那些下人们怎么看自己,凑近在了秦傲天的身边,将身子依偎在了秦傲天的怀里,哥哥,凌儿,有些乏了,从怀了这个孩子,我就觉得很累!这个孩子一定会像傲天哥那么神武的,他在凌儿的肚子里啊,就没有消消停停的时候,时不时还练练拳脚呢!
到底谁是这里的大笑话?18
真的?
秦傲天的语气里似乎有了喜气了。
“傲天哥,你来梨花苑吧?凌儿都……都想你了,腹中的孩子也想她的父王了呢!”
这是梅寒凌发嗲做作的话。
“是么?我也想你啊,我这几天都一直在琢磨着,我们的孩子生下来会是怎么样的呢?一定是和你一般很漂亮的女子,太让人向往了啊!”
这是秦傲天无比温情的话。
“傲天哥,凌儿会为你生很多孩子的,一个、两个、三个……”
“你以为是小猪儿么?”
秦傲天朗声笑。
“为了你,凌儿愿意做小猪儿了啊!”
“凌儿!”
“傲天哥哥!”
这些对话是丁夙夙被抬去柴房时最后听到的话,不过是一个男子和自己的女人挑逗的亲密话,可就是这些话,彻底击碎了丁夙夙心中的幻想,他现在还笑得出来?
就在自己一心寻死的当口,他竟与另外一个女子谈笑风生,情意款款?
心,如被撕裂了般的痛!
可是却没有了泪水。
她的心都干枯了,好似六月里失水的荷花,越是挺直在阳光下,越是形容憔悴,奄奄一息!
郎中被请到了后院子里。
因为失血过多,丁夙夙已然是陷入了昏迷中。
她的双颊都是烧红的,一双眸子也是紧闭着的,脸色苍白,眉心紧蹙,不时地在昏迷中惊叫,恍惚沉浸去了一个噩梦里,怎么也醒转不过来一样!
柴房里没有床,不过是墙角的一堆乱草,此刻成了丁夙夙栖身的所在。
她因为失血而处在了高烧中。
躺在了那稻草上,她身子在蜷缩着,微微颤抖,状若暴风雨中,那无力抗拒骤风暴雨的蝴蝶儿一般,只是哀哀地在坚持,就是她自己都不能保证,也许,在下一分钟里,有强风吹来,自己会萧然而去,不给这个世界留下任何一点来过的痕迹!
谁也不要来救我!
她大声疾呼。
到底谁是这里的大笑话?19
但是腾莞城里有名的苏郎中还是救了她的性命了。
在昏迷中,她被服用下了苏郎中开出来的药,然后又沉沉昏睡。
等她完全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的早晨了。
还未及睁开眼睛,就听到了身边有人在说话。
其中一个人说,真的不明白那么秦王爷怎么个意思,他好像是想要了这个丁小姐的性命,可却又在她出危险的时候,惊恐的不成样子,命苏郎中,就是舍命也要救了她!
“这些你怎么知道啊?”
另一个人问。
“我怎么就不知道,那个苏郎中是我舅舅,我昨天去舅舅家,舅舅还问过,这位丁小姐伤势怎样呢?”
“哦,是这样啊!这还真是有点让人捉摸不透,不过主子们的事情,我们乱想什么?他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好了,反正我们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了!”
这是第二个人的话。
“恩,说的也是,这位姑娘也该醒来了,她服用下药,那可我舅舅药堂里最好的药呢!”
说着,两人就同时把目光看去了丁夙夙那里。
丁夙夙在听了这两个人对话后,眼睛再次闭上。
心说,这两个小丫头怎么会明白,秦傲天不想让自己死那么痛快,却是为了折磨自己,让他和梅寒凌的心里畅快啊!
至于,他说的,要以自己为诱饵去引坠儿那些人来。
丁夙夙惨然地觉得,那他可是要失望了,因为坠儿那些人,这是明摆着在离间自己和秦傲天的关系,他们巴不得自己被秦傲天杀了,那样他们的目的也就更容易达到了。
也许,他们的目的远远不止想要杀死自己,和害死秦傲天!
他们究竟想做什么?
给丁夙夙喂完了药汤,那两个丫鬟就退了出去。
他们走在门口,和门口的侍卫,还调侃了几句。
说的都是些淑女与君子之间的嬉笑话儿。
惹得那几个侍卫朗声大笑。
到底谁是这里的大笑话?20
等院子里的声音都消失了,丁夙夙睁开了眼睛。
望望四周,真的就是处在了柴房里。
秦傲天,你果然够狠!
就是在泰兰歌里的王府里,他曾那么厌弃自己,也没有让自己身处如此恶劣的境况。
可不曾想,他在腾莞,竟变了心肠!
看来世间最容易被遗弃的就是承诺和誓言了。
与鼓掌中玩味的时候,自然是情真意切,不容人不信!
可一旦在残酷的事实面前,那些嘴巴里说出来的东西,却那么的不堪一击!
几日来,丁夙夙什么饭食也没吃。
就是汤药,清醒过来的她也拒绝服用了。
这下可把那两个小丫鬟急坏了。
她们连声哀求丁夙夙,说是有人吩咐她们定然要伺候好丁夙夙,按时吃药,准时进食,不然,就会有有杀身之祸!
丁夙夙无力而惨然地说,“你们……你们不要怕,若……若是有人责罚你们,你们就说,是我不服用,不关你……你们的事情的!”
不过几日,她整个人就憔悴了许多。
就是喝下的水,还是被两个小丫鬟强硬着给灌下去的。
丁夙夙无法拒绝她们。
她们也是人,是一些被主子们呼来喝去的人。
主子交代的事情,她们若是办不好,那受惩罚是一定的。
对他们的处境,真的有些同情。
所以,在他们给自己喝水的时候,她没有尽全力抗拒。
其实,在她内心里,她很是渴望见到一个人。
那就是秦世远,也就是这会儿的小山。
小山跟着芸姑回去了兮玛山了。
他们是回去找寻一种草药的。
最近秦家军中流行起了一种疾病,只要得了这种病的军士,就会全身瘙痒难耐。
越是痒,军士就越是想抓挠,可是真的抓挠起来,就很狠辣,恨不得将自己的肌肤给挖出一个洞洞来,那样似乎才能解除那种锥心的瘙痒。
到底谁是这里的大笑话?21
这种疾病传播的速度非常之快。
不过半个月,军中就有一万多人感染了。
如此速度下,那可是非常可怕的。
秦傲天和众将官都是焦灼不堪的,寻遍了城中所有的郎中,都没得出一种适宜解除此病的良方。
如果,秦家军军中的这种疾病不早早地得到救治,那不要说是有外敌入侵了,就是在那瘙痒症面前,也是会让秦家军溃不成军的!
不过,芸姑在查看了那些军士的病况后,说出了这种疾病的名字,它就叫做焦心痒!
说是这种疾病的传染源是一种叫做焦心的小虫子,那小虫子极其的小,用句现代人的话说,只有在显微镜下才能看到那种小虫子。
小虫的繁殖能力极强,所以只要有人的肌肤中侵入了一只焦心虫,那很快,它就能以梯形的递进方式繁殖衍生,短短时间内,它繁殖出来的小虫子能在人的身体各处存活。
它们维持生命力的主要食物,就是人的血。
当然,它们的胃口很小,一只焦心虫就算是用上一万年,那也无法吸干净一个人体内的鲜血的!
可是若是一万只,一千万只虫呢?
它们的吸食能力却是成千倍,万倍的递增的!
如此时日下来,那结果是可想而知的。
那些被感染的军士们,即将面对的就是血尽而亡了!
在了解到了焦心虫的这种凶猛的来势后,芸姑和小山不敢耽搁。
急忙就告别了丁夙夙,返回了兮玛山。
因为据芸姑说,方圆千里之内,也就兮玛山上有一种叫做忧草的野生草药能治疗这种焦心痒!
秦傲天和他麾下的所有将士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