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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只妖精当相公-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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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摇头; 卉迟拼命的摇头,身子刚刚蓄起一点力气,他便又摇摇晃晃的爬到县主门前跪着。
  “果然是勾栏院里出来的; 当真是不要脸,呸!”
  “不要脸的东西,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居然还有脸再来找县主。”
  “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居然还想攀高枝,癞□□想吃天鹅肉!”
  。。。。。。
  不管府上的人说得有多难听,卉迟都静静的受着。
  他终于等到了云香县主。
  小县主经过几天的闭门,似乎是想通了,她执着剑冲进翠儿的房间,冷冷的问翠儿道:“是你陷害卉迟的对不对?”
  “我这般信任你,你为何要这么做?!”
  翠儿跪在云香县主面前啜泣,“翠儿已经是卉迟公子的人了,要杀要剐全凭县主处置。”
  云香县主对翠儿当真是起了杀意,就在她执起手中的剑刺向翠儿时,一个身影突然挡在翠儿身前。
  翠儿与云香县主皆惊呼出声:“卉迟公子?”(卉迟?!)
  从失落到失望,再到绝望,云香县主不解的望着卉迟问道:“卉迟,你为什么要护着她?”
  泪水淌满了面颊,卉迟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云香县主落泪。
  云香县主冷笑着问卉迟,“你要护着她是吗?”
  无声的落泪,卉迟轻轻的点头。
  “好,很好,非常好!”云香县主大笑着道了三个好,然后继续问卉迟,“你为了她,不惜与我作对是吗?”
  “云香县主。。。。。。”卉迟哆嗦着唇,颤抖着声音道:“我不能让您杀了翠儿。”
  县主被卉迟的话气急,转身便走,不再多看身后的卉迟一眼。
  待云香县主离去,一口鲜红的血从卉迟喉间喷出,翠儿被吓得惊呼出声,“卉迟公子,卉迟公子,您别吓翠儿。”
  。。。。。。
  云香县主离开后,屋内突然变得格外安静,安静得就像瞬间没了人气一般。
  翠儿寻来了大夫,卉迟面无表情的躺在床上任由大夫给他把脉。
  “公子是气血攻心才吐血的,心肺皆伤,姑娘别再这般气他了。”
  听到大夫说的话,翠儿不住的点头。
  卉迟茫然的望着床顶的帐幔,今日上午的时候,长公主把他寻了过去,长公主骂他自私,骂他不是真的爱香儿,骂他不为香儿着想。
  长公主说得对,皇上对季家虎视眈眈,香儿是季家唯一的希望,长公主明告诉他不要痴想妄想香儿。
  他本就配不上香儿,现在更是配不上了,香儿和他在一起,只会成为全天下人的笑话。
  卉迟绝望的合上眸子,一丝鲜红的血液从他的唇角溢出。
  之后的日子,云香县主不来寻卉迟,卉迟便再也不去见云香县主。
  终于,一个雨夜,喝醉酒的云香县主冲进了卉迟的房间,她紧紧的揽住卉迟的腰,抱着他,一边哭一边呢喃:“我不生你的气了,你不让杀翠儿,我便不杀她,我们好好的,回到过去那样,好不好?”
  卉迟紧紧的回抱住云香县主,直到云香县主昏睡过去,他才流着泪在她耳边轻声道:“好。”
  云香县主醒来的时候,睡在自己的卧房。
  她坐在床边想了许久,忆起了昨夜醉酒后的种种。
  忍着头晕,云香县主急匆匆的起身准备去寻卉迟,她决定了,把翠儿逐出府,她和卉迟还像以往一样,好好的过日子。
  。。。。。。
  在卉迟的卧房外,当卉迟跪在云香县主面前认真的告诉县主他要对翠儿负责的时候,云香县主癫狂了,她一把拽起跪在地上的卉迟,愤怒道:“你可知你自己在讲什么?”
  卉迟面无表情,只轻声的道:“卉迟要对翠儿姑娘负责,县主,对不起。”
  云香县主愤怒的毁了卉迟院里所有的格桑花,在一片狼藉的残花败叶中,她又哭又笑,“卉迟,我该拿你怎么办?”
  卉迟与云香县主的关系突然之间冰冷到了极致。直到,边境又起战事,需要季家军出战。
  此次战事来得异常凶猛,四海大陆有凤栖、北冥、金鳞、河池、围越五个大国与诸多小国组成,向凤栖挑起战事的,正是北冥和金鳞。
  无论是北冥或者金鳞,一对一,凤栖尚且有一战的希望,但是两个大国联手。。。。。。
  凤栖的皇上向河池与围越两国请兵无望后,便下旨命季家军必须出战,否则与叛国同罪格杀勿乱!
  云香县主主动请命代父出征。
  此战于季家而言,亦是生死存亡一战,所以,最终季将军决定率着一双儿女共同出战。
  月色明媚,星光灿烂,院里的格桑花摇摇曳曳,卉迟一袭青衫立在云香县主门前,他已经有许久没来寻过她。
  再过三五日,云香县主便要随父出征,卉迟刚在后院听到这件事,便不管不顾急匆匆的跑了过来,然而,云香县主却对他闭门不见。
  卉迟消瘦得厉害,之前合身的衣服现在挂在身上竟是空荡得厉害,他孤零零一个人立在门前候着,模样有种说不出的凄凉。
  秋天的夜,已经有了刺骨的凉意,卉迟穿得单薄,身子止不住的颤栗。
  月过树梢时,云香县主终究是打开了房门。
  低头,抬眸。
  门里门外的两人对望许久竟是无言可说。
  “香。。。。。。,云香县主。”许久后,卉迟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终是打破了这死一般的沉寂。
  “嗯。”云香县主轻轻点头,淡淡的问道:“卉迟公子深更半夜寻我有何事?”
  听到云香县主的话,卉迟的面色更惨白了几许。
  像是鼓足了所有的勇气,他跪倒在云香县主面前,恳求县主带着他一同出征,他想陪着她,生死与共。
  沉默了许久、许久,只见云香县主轻声对卉迟道:“卉迟,好好过日子吧,我祝福你与翠儿白头偕老。”
  语落,云香县主合上了卧房的门。
  门外的卉迟脸色惨白如雪,身体摇摇欲坠,突然,他伸出手用袖子紧紧的捂住嘴,鲜红的血浸湿了青色的衣袖,星星点点的血像绽放的红梅,美得妖艳又凄凉。
  季家军出征了。
  云香县主离开以后,卉迟不是立在院子里等云香县主,便是去街上打听边境的战事。
  他没日没夜的候在门边,望着的方向正是云香县主离开的方向,他在等她。
  自从云香县主离开后,卉迟就彻底的失了生气,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偶尔听到战场传来一丝捷报,他才勉强有几分活气。
  看着像一尊精致的雕像一般的卉迟,看着如同嚼蜡一般逼迫自己勉强吞咽一些食物,也只是为了续命等着云香县主回来的卉迟,看着夜里躲起来咳血的卉迟,翠儿再也忍不住,她哭着跪在卉迟脚边,拽着卉迟的衣摆道:“卉迟公子,翠儿错了,翠儿不该听长公主的话,不该拆散您与县主。”
  卉迟面无表情的望着翠儿,不言不语。
  “我那日只是扒了公子的衣服,并没有对公子做什么,等县主回来,翠儿就告诉县主,公子,求您别再这样作践自己了好不好,翠儿真的知道错了。”
  。。。。。。
  卉迟静静的望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翠儿,他与香儿,真的还有机会吗?
  。。。。。。
  。。。。。。
  战场传来了捷报,围越最终应了季将军的求援,愿意出兵相助,凤栖与围越协作,击退了北冥和金鳞的进犯,季家军凯旋而归。
  但是。。。。。。
  围越的三皇子向凤栖的云香县主求婚,要求凤栖与围越永结秦晋之好,这亦是围越当初愿意出兵相助凤栖的条件。
  季家军班师回朝的那一日,卉迟整整一宿未合眼,当知道云香县主要回围香县,天未亮,他便早早的候在了县门外。
  长公主看着候在县门外的卉迟,只对卉迟说了一句话,便让他永远的堕入了地狱。
  长公主告诉他,只有围越能护住季家与云香县主,围越与凤栖签的交好条约,既能让凤栖皇上忌惮,也能让围越忌惮,这是最好的结局,让他成全云香县主。
  卉迟泪流满面的看着云香县主与围越三皇子并肩骑马踏进围香县的大门,再一起走进县主府。
  有些人,错过了,便是永远的错过了。
  云香县主走的这段日子里,卉迟又将县主府的庭院里种满了格桑花,被云香县主毁掉的花,他又一株一株的栽好,只是,终究已是物是人非。
  立在县主府的院子里,围越的三皇子问云香县主,“香儿可是喜欢格桑花?”
  云香县主沉默了许久,轻轻的点头,“嗯,这花象征着幸福和美好,所以我喜欢。”
  。。。。。。
  入夜,卉迟蜷着身子躺在床上拼命的压抑咳嗽,突然,一只温柔的手抚上他的后背,熟悉的声音心疼的道:“你为何这般不知道好好的照顾自己?”
  泪,差一点就喷涌而出,卉迟紧紧的咬住唇齿,不敢发出声音,不敢泄露情绪。
  她轻轻的揽住他的腰,在他耳边道:“卉迟,我带着你走好不好?去找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从此以后,我们好好的过日子,只有你和我,再不管别人。”
  寂静的夜里,卉迟拼了命的咬住嘴唇,口腔里酝满了血腥味他亦不敢松口,许久后,他才哑着声音对云香县主道:“县主深夜闯我房间实在于理不合,若是被翠儿见到,恐怕她会误会,我。。。。。。”
  “我不愿她伤心。”
  揽在卉迟腰间的手突然发力,力气之大,像是生生要勒断卉迟的腰。
  卉迟忍着疼,继续一字一句的对云香县主道:“卉迟与翠儿相敬如宾。”
  “卉迟祝云香县主与三皇子百年好合。”
  云香县主一把翻过卉迟的身子,把他揽到自己面前,双目猩红的问他,“卉迟,你这话是当真的吗?”
  “每每在战场上厮杀,快绝望的时候,快撑不住的时候,我都告诉自己,要活着回来,你在等我,我要回来找你。”
  云香县主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栗,她哆嗦着唇问卉迟,“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卉迟?!”
  卉迟直直的望着云香县主,说道:“云香县主,若是你再这般执迷不悟,卉迟只能以死谢罪。”
  死一般的沉默,许久后,云香县主放开卉迟,失魂落魄的道:“好,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卉迟,只要你过得好,我怎样都无所谓。”
  云香县主俯身,轻轻的在卉迟唇上落下一吻,温柔的道:“这一辈子,我唯一喜欢的人只有你啊,你一定要好好的。”
  语落,云香县主转身离开了卉迟的房间。
  在她身后,卉迟再也忍不住,一口血从喉间喷洒而出,两眼一翻,彻底昏死过去。
  。。。。。。
  云香县主出嫁了,这一天,围香县热闹到了极致,满城都被喜庆的红色笼罩着,似乎连天际都变成了喜庆的绯红色。
  卉迟坐在卧房里执笔绘画,他记得香儿很早前曾对他说过,要他为她画一幅画像。
  画卷里,云香县主一身粉纱罗裙,正拿着香扇在姹紫嫣红的格桑花从中扑蝴蝶,县主端的是一派天真姿态,委实可爱。
  卉迟一边执笔一边落泪,血丝顺着他的唇角蜿蜒而下。
  翠儿见卉迟这般模样,在门前小声啜泣道:“公子,大夫说您的身子已经很不好了,心肺皆伤,若是再这般下去,便,便。。。。。。”再也治不好了。
  卉迟只当未闻,提笔在画卷上题下一句诗“本自好颜色,奈何徒染妆”。(注1)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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