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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诺一,我已经做到这般境地,你还要怎样,不要欺人太甚!”
“马姐姐,我。。。。。。”听了马捕头说的话,木诺一眸中闪过诸多情绪,许久后,她放软了语气说道:“人死不能复生,你执意留着姐夫在人世,这是一种执念,执念是不对的,”
“对与不对是你说了算吗?木诺一!”马捕头的态度咄咄逼人,“木诺一,你不要说风凉话不腰疼,我问你,如果白琉璃是一只妖,你作为捉妖师,还真能一刀砍了他吗?”
马捕头举例子时突然问出的问题,于白琉璃而言无异于灵魂拷问。他浑身一顿,目光复杂的望向木诺一,这个问题,他也很想知道。
期盼、害怕、彷徨等诸多情绪突然充斥满心间,紧张得仿佛在等待命运的宣判,全身绷得笔直,双腿不由自主的打颤,白琉璃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如此紧张。
“这,不可能,”木诺一对着马捕头摇头。
马捕头一步一步逼近木诺一,没有半点要放过她的意思,不容拒绝的问道:“如果他真的是一只妖呢?木诺一,你在害怕什么?”
马捕头的问题就像是木诺一藏在心里的禁忌,突然被划拉开口子,她紧张得手心里浸出了一层冷汗。
但是,木诺一终究是个诚实的孩子,被马捕头逼着问,即便再不愿意面对这个问题,她亦没有逃避,垂着眸沉默了许久后,突然扬起头看向马捕头,一字一顿认真的回答道:“我舍不得砍他,但是”
没有给白琉璃半刻放松的机会,木诺一接着说道:“但是我会从此与他一刀两断,再不相往来。如果”
“如果他敢为非作恶,我一定,一定会亲手封印了他!”
“人妖殊途。更遑论捉妖师和妖,是绝对不可能在一起的!我绝对不会与一只妖为伍!”
正在对峙的两个女人皆未注意到,白琉璃登时面色惨白一片。他突然用手紧紧的捂住胸口,眸中是深沉的痛楚。
即便他作恶,她也舍不得杀了他,让他魂飞魄散吗?
但是,封印,其实比死还痛苦,死了便可以一了百了,封印却是永生永世永无止境的痛楚。
这一刻,白琉璃在心里打定主意,此生,他一定不会让木诺一知道他是一只妖,他以前从未作过恶,以后也会乖乖的不作恶。
但是,此时的他却未料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纸终究包不住火。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木诺一和马捕头没有注意到白琉璃的异样,但是韩子枫却站在不远处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白琉璃,眸间划过一抹若有所思。
。。。。。。
木诺一话里留有的余地,马捕头岂会听不出来,于是她冷笑着问木诺一:“封印?封印了还能天天去看,有个念想是吧?”
木诺一蓦地顿住,“。。。。。。”这人,还能好好的被她开导吗?
“据说云山有一种封印术,能让妖邪进入昏睡状态,无知无觉,”
“守着个无知无觉睡不醒的‘人’,一辈子倒也不算难熬。”马捕头直直的望着木诺一的眼睛,继续冷冷的说道:“但是,封印终究会有被破开的一天,到时候已经沧海桑田,你倒是作古了,他呢?你又让他在漫长的岁月里怎么捱?”
马捕头的话让白琉璃全身绷得笔直,身体僵硬成了一尊雕塑,脑子里一片空白。
轻轻叹了口气,马捕头望着木诺一,轻飘飘的声音重重的砸进木诺一和白琉璃的耳朵里、心里,“我还听说,被云山术法封印的妖,戾气被消除掉的同时,连带着记忆也可以一并慢慢被抹去,千百年后他醒来,记不起前尘往事,也记不住自己曾经做过什么孽为什么会沉睡,迷茫的存活于天地间。”
“木姑娘,想来你应该舍不得这样对他吧?口口声声说是‘斩妖除魔,匡扶正义’,有时候,我觉得其实挺残忍的。”
唇边的冷笑越来越张扬,马捕头的声音冷若冰霜,“人分善恶,妖邪鬼魅也分好坏,‘替天行道’难道就是要一概而论不分青红皂白吗?!所谓人鬼殊途,人妖殊途,难道非同类,就必殊途吗?!”
“这是谁规定的,天道?!若是这样是非不分,不论好坏的天道,不修也罢!!!”
马捕头张扬狂傲的这番话刚说完,天空中隐隐泛起雷鸣电闪。
木诺一被马捕头这番话唬得一愣一愣的,总算是明白了马捕头叛出马家的原因。她抬眸瞟了划过天际的小火花一眼,生怕马捕头继续再说出什么桀骜不驯、大逆不道的话把天雷给招下来,于是赶忙打圆场道:“马姐姐,这件事情可以从长计议。”
微微垂眸,木诺一蓦地握紧拳头,马捕头方才步步紧逼、咄咄逼人的问话,像一根针似的扎进了她心里。
她的琉璃,怎么可能是一只妖?
虽然这么想,木诺一却没来由的心慌。
万一。。。。。。
。。。。。。
韩子枫突然抬眸望向乌云密布,隐隐蕴含雷电的天际,长长的叹了口气,他挣脱鬼差的束缚,从阴冥跑回人间,险些魂飞魄散的那一天,即是兰儿正式叛出马家的那一天,天空中也是这般雷鸣电闪。
非同类相厮守,难道真的是天理难容吗?
天道,到底什么是天道?
阴风猎猎,青衫飞扬,韩子枫一步一步走向立在院中,面色凝重,目光恍然的白琉璃身前,低声对他说道:“我与兰儿青梅竹马。”
马如兰是马家这一代唯一的嫡系继承人,而且她天生灵根奇佳,所以,马家这一代的希望全部都寄托在她身上,希望她能成为一代杰出的天师,斩妖除魔,替天行道。
马如兰亦不负马家众人所望,从小就天资聪颖过人,什么术法皆是一学就会,从小便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
和木诺一一样,年幼的马如兰被娇宠着长大,天不怕地不怕,熟读斩妖除魔的各种典故,替天行道的口号倒背如流。
马家术法和其他世家的术法不太相同,凡修行者,不能落泪,喜怒哀乐都要尽量克制和避免,所以,马家凡大成者,大多选择斩断自己的情思,孤独一世。
当然,这并不是绝对,马家也有举案齐眉、伉俪情深的大能者。但是,这毕竟少之又少。一旦有情/欲,便易为情所困,情劫是修行途中最大的劫数,所以,斩断情思肯定是最稳妥的方法。
马如兰从小便很会克制自己的情绪,小小年纪几乎能做到喜怒无形于色。
但是,情窦初开的年纪,该来的,总归是会来。
作者有话要说: 好不容易鼓足勇气想写一本耽美,但是预收仿佛在和我开玩笑,居然这么大的收藏差比,默默地问一下,是因为那个耽美故事看上去没意思,还是因为看言情的妹子们吃不了耽美,一道天堑鸿沟?
第86章 同心同德,两情相悦
韩子枫的爹爹和马如兰的爹爹是世交好友。韩子枫的爹爹是其所在镇上唯一的秀才; 饱读诗书、满腹经纶,仕途无望以后; 便在镇上办了个私塾教书。
因与马家交好,他便受了马家家主,即马如兰爹爹所托; 每周上门为马如兰授课。
韩子枫虚长马如兰两岁,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都还是小萝卜头的年纪,马如兰自小便性子冷淡; 不合群也不爱与别的小伙伴玩耍; 韩子枫便像哥哥一样时常照顾她,带着她玩。
院子里捉迷藏,田地里放风筝; 小溪里捉鱼; 韩子枫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马如兰的; 反正,就是喜欢上了。
等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晓得自己的心思以后,他便别扭着写了封信给马如兰表白心意。
少年惶惶不安,左等右盼; 等来的却是一封直白得不能再直白的拒绝信。似乎生怕韩子枫看不懂; 马如兰在信里回绝得一点都不带含蓄和拐弯抹角的,气得韩子枫差点当场撕了马如兰的信,但最终到底是没舍得; 只恨恨的把那封信压了箱底,默默地在心里打定主意要和她“老死不相往来”!
韩子枫模样清隽,自小饱读诗书,越长大便越发的温润如玉,喜欢他的女孩子很多。少年人的骄傲被折了一回后,便故意用冷漠把自己伪装起来,他对马如兰的态度开始变得冷冷清清,不温不热。
因为,他生气,气那个油盐不进似铜豌豆一般的蠢丫头!
韩子枫的心思马如兰不是不知道,但是按照她当时的想法,那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早就打定主意此生要绝情,一定要成为一代天师,斩妖除魔,替天行道,匡扶正义!
所以,她特别能忍的把每次见到韩子枫时的喜悦,看到他和别的女孩子说话时的愤怒,和他故意不理她时的心塞,全部都死死的压在心里,一张“棺材脸”紧紧的绷着,努力做到喜怒无形于色。
其实,韩子枫认认真真的观察,这张“棺材脸”还是有情绪变化的,嘴角悄咪咪的上扬,眼睛里压不住的怒火,眉毛不动声色的往下挎。。。。。。
。。。。。。
但是,这一切的一切,都在那件事情以后,急促的画上了一个休止符。
马如兰从来没有想过,时间没有留半刻后悔的机会给她,一切便匆匆的结束和匆匆的失去了,似乎在狠狠的惩罚她的不自量力!
地处围香县管辖的栗落镇发生了魇兽害人事件,在诸多降妖除魔的“能人”降服无果后,有百姓寻到了马家求助。
魇兽攻击力尚不算强,但是极其难缠,因为它们擅于幻化和设置幻境,在幻境里窥探人的内心,剥出人的懦弱,然后利用人的懦弱打败欲降服它们的人。
正在马家商讨该派谁去降服魇兽合适的时候,马如兰主动请缨。学习术法多年,她也想知道自己的能力。
马家家主亦想让马如兰出师历练,但是又唯恐她年纪小定力不够,几番深思以后,最终还是同意了她的请命,临行前一再告诫她,一旦形势不利,万不可轻易恋战,一定迅速撤回马家寻求援助,一切从长计议。
当时,年强气盛的马如兰并没有太把马家家主的话往心里去。以至于她到了栗落镇,干净利落的斩杀了一只小魇兽以后,当第二只、第三只、第四只魇兽接连出现,隐约意识到情况不太对时,却并未及时撤离。直到最后无力抵御,想要撤离,却已经晚了,最终被困进了魇兽编织的幻境里。
。。。。。。
韩子枫讲到这里的时候,突然顿住,叹了口气,抬眸望向划过天空的一道闪电。
白琉璃有些怔忪的顺着他的目光望向天空,沉默了许久后才轻声说道:“雷电已经开始退去,韩公子无需担忧。”
听到白琉璃说的话,韩子枫轻轻点头。
木诺一一直竖着耳朵认真听韩子枫讲他和马捕头的故事,见韩子枫突然停了下来,于是忍不住插口问道:“栗落镇的魇兽?是九年前的事情吗?”
“我曾听师傅说过,那次事件惊动了不少玄门世家,连我师傅也携着师伯专程从云山赶下来协助处理魇兽的事情。听说当时是魇兽之王作乱,导致整个栗落镇都陷入了幻境,情况十分凶险。据说,最后还是马家后人及时破了幻阵,才没有造成大规模的危害。也因此,马家在一众玄门世家中更是声名鹊起,”
等、等等
木诺一的面上突然露出惊讶的表情,她震惊的看了韩子枫一眼,又转过头望向马捕头,不太确定的问道:“那个马家后人,不、不会就是。。。。。。”
韩子枫轻声的回答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