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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瑾瑜莫名的紧张,她低着头也低了声音,轻轻应了一声,几乎不敢抬眼看眼前的人。
眼前的男人身材高大,几乎将自己整个人都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让谢瑾瑜有一种被拥抱的错觉。
他穿着一身精致的玄色衣袍,暗色的云纹打底,袖口领口细细的针脚晕开暗红色的线条,华贵却不张扬。腰间的佩剑未曾出鞘,将华光敛尽。
“怎么?”见她久久不说话,柳既明又问。
谢瑾瑜慌忙抬头看了他一眼,“无碍。”下一刻,却哑了声。
这实在是一张太完美的脸,柳既明岂止是天纵英才,他根本就是天道之子,在他的身上你只会感慨为什么老天能如此偏心。
英挺的鼻梁让他偏阴柔的五官显的立体而没有丝毫的弱气,凤眼之中光华流转,飞眉入鬓。一抬眼间,天地之色,当真是眉目如画。而此时,他不笑,只那样站在那里认真的看着自己,眼眸中盛满了整个天地。
谢瑾瑜:“……”她默默的咽了一口口水,虽然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和这样完美的人结成了道侣,但总觉得是自己占了便宜。
就冲着这张脸,一点也不亏……
柳既明看着她怔愣的模样,轻轻抬起手,执起了她的右手。他的手掌宽大,几乎可以将谢瑾瑜的手完全包裹起来,手指却修长白净,因为常年练剑磨出了些茧子,擦过她的手心时有一种异样的酥麻感。
谢瑾瑜所有的感官都焦距在了那交握的双手上,她可以清晰的感觉到那指尖轻轻擦过自己的手心,带着点顽皮,些许挑逗,仿佛小猫的爪子,挠的她心里痒痒的,忍不住渗出了一手心的汗意。
柳既明牵着她缓缓走近了房内,引着她坐到了自己的面前,突然低声笑了出来,他笑的声音比说话声要清越一些,是鸾佩相逢,泠泠作响,显然心情是很好的。
“你紧张什么?”他放开了她手。
谢瑾瑜下意识的擦了擦手心的汗,抬起头横了他一眼,狡辩道:“我、我没有。明明是你手心的汗……”
柳既明摊开手掌,其中干燥温暖,没有一点水汽。
谢瑾瑜想也没想的抬手轻轻在他手心拍了一下,有些恼怒,怎么说也是闭关三年刚见面,这人怎么不让着自己一下?非要拆穿不可吗?
她刚出手,便意识到这个动作实在太亲密,有些不妥,然而已经做了再收回来也太欲盖弥彰,只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的准备将手收回,柳既明却先她一步,再次握住了她的手。
谢瑾瑜的手轻轻搭在他的手心,他轻轻翻掌,一下子就握住了。比起他的掌心,谢瑾瑜的手娇小了很多,软软的,柔顺没有一点的痕迹。怪了,柳既明是剑修,然而自己原来却不是习的剑么?
谢瑾瑜来不及多想,就缓缓红了脸。
她失忆了。但是这番动作做出来却是无比自然又无比亲昵。
别的家道侣也都是这样子相处的么?一点也不像个修仙的人,就像是普通凡间最平凡的一对小夫妻,在丈夫归来后享受腻腻歪歪的闺房之乐一样。
谢瑾瑜静了静开口道:“我……我失忆了,不记得你是谁。”
柳既明细细摩挲着她的手背,仿佛把玩着什么珍贵的宝物一样,听见她说话后动作微微顿了一下,“素衣告诉我了。”
“恩。”谢瑾瑜低低应了一声,一点也不惊讶。虽说柳既明闭关了,但想要知道外界的消息总归还是有自己的办法。
“无碍。”柳既明缓声道,“我记得你便够了。”
谢瑾瑜抬眼看了他一眼,见他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视着自己,眸光中溢满了整片星空,“你只要记得,你是我柳既明的妻,也是我同登仙途的道侣。”
“好……”鬼使神差的她答应了一声。
待一出口,她就有些恼了,好什么好!这就莫名其妙的把自己卖啦?同登仙途?一个化神一个筑基?拿命同登么……
谢瑾瑜脸色变了变,抽回了自己的手,笼着袖子有些不高兴道:“素衣说我走火入魔了,我现在修为只刚刚筑基。”
她这脾气来的有些突然,柳既明蓦地被她挣开了手,愣了愣,听见她的话后,目光也变得柔和了些:“你刚醒来,还需调养身。至于修为,我自会助你。”
“我、我……”听他这么说,谢瑾瑜反而更愁了。她不想成为一个事事都依靠别人的人,虽然她失忆了,但是不代表她是一个废人,然而柳既明的对待方式却让她觉得自己像个随时等待临幸的嫔妃,修为他会助自己,可是谢瑾瑜也不是傻的,人都说“师父领进门,修行靠自身”,她本身就因为所谓的“走火入魔”境界跌落,若再不努力一些只怕真要做个废人了。
还有便是,若是日后柳既明……真的,嫌弃她了呢?慢慢仙途,短则几百年,长则几千年,谁能保证那一天不会到来?与其做一个别人的依附品,不如靠着自己,这样才能和身边这人一同比肩罢。
谢瑾瑜无奈的趴在桌子上□□了一声,“哎呀,好烦啊,我什么也想不起来。”
下一刻,柳既明的手带着暖暖的安抚,轻轻抚上了她的发顶。谢瑾瑜一头青丝如瀑,柔软的同时还带着馥郁的芬芳,令人爱不释手。
“柳既明!你给我出来!”
一声怒吼炸响在门口,在柳既明的安抚下有些昏昏欲睡的谢瑾瑜突然打了个激灵,蓦地坐了起来。
柳既明看她这副惊魂未定的模样,脸色一沉。他和谢瑾瑜相处时,周身凌冽的气质收敛了很多,这一下却全全散发出来,这是来自化神期修士的威压,极端压迫。
“何人?”
作者有话要说: 目标就是让这篇文除了甜宠一无所有……
么么哒!
第3章
“何人在外喧哗?”
柳既明甫一出口,周身气质凛然。他本是化神境界,又是修习“杀伐之道”的剑修,因着和谢瑾瑜同坐在一起敛了一身的锋芒,话音刚落,便如利剑出鞘,寒芒毕露。
谢瑾瑜觉得有些不舒服,慌忙站了起来。柳既明看了她一眼,放缓了声音道:“你且在这里坐着,我去看看。”
她“哦”了一声,声调却拖得长长的,似乎有些不高兴的模样,倒也没有反驳柳既明的安排。
柳既明足踏剑意飞向前门,谢瑾瑜只觉得一阵清风拂面,下意识的伸出手,抚过了他的剑穗,却扯下来一根黄色的丝绦。
“咦?”柳既明竟然会用这么明亮的颜色做剑穗,真是看不出来。
“柳既明,你这个混蛋!你要把我徒弟藏到什么时候?!”她还没来得及继续纠结剑穗的颜色问题,便听见从外面的大门处传来一阵怒吼。
这人一吼中气十足,随之而来一阵威压,引的院中青竹无风自动,想来修为至少在金丹以上。谢瑾瑜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站在门口探头探脑的看过去。
柳既明一袭玄衣威严,背对着他,正好挡住了那声音的主人。而门口还黑压压的站了一堆人,统一梳着整齐的恨天高,身着道袍背负着剑。一眼扫过去,白茫茫一片,谢瑾瑜只认得站在最前面的素衣。
素衣是柳既明的亲传弟子,站在最前面,那她后面想必应该跟的是挂名弟子之类。师尊出关了,弟子们本就应该前来道贺一番。只是柳既明出来的匆匆,且一出关便拉着谢瑾瑜回了房间,这些弟子想见一下师尊都没机会,所以只能乖乖的站在门口等着一见师尊尊容。
却不想,撞上了一出好戏。
“你、你、你快把我徒弟放出来,不然,我、我今日一定要把你这个闻玉锋踏平了不可!”那人怒不可遏,很不得跳起来指着柳既明的鼻子。
他要徒弟怎么要到闻玉锋来了?
谢瑾瑜有些不理解,再说了,这人谁啊,随随便便闯入了掌门的锋头,指着她家道侣的鼻子开口态度就那么差,还有没有把柳既明放在眼里了?
这样想着,她走路也带了些气势汹汹。柳既明那人一看就不会吵架,仙风道骨他负责,这种事情,还是让自己出马好了。
“你是谁?”她提着裙摆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出去,语气倒也有几分不客气,“为什么到我们闻玉锋来吵吵嚷嚷的?”
柳既明回头,见到她走来,本想开口阻止,但听见她的话后目光略微缓和,竟也没有开口斥责。
“阿瑜!”之前那说话的人听见她的声音,连忙走了几步绕过柳既明,目光一亮,带着几分欣喜,“你可是醒了?”
这人披散着一头青丝,只在发尾松松垮垮的拢了一根青色的发带,博带当风。此刻收了一脸的愤怒,细眉细眼,比之柳既明而言更多了几分温文尔雅的气质,实在和之前那个怒吼出声的人沾不上边。
他看着自己满目的欣喜全然不像伪装,这让谢瑾瑜有些愣住了。她准备了满肚子的话准备呛回去,现在倒有了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也许修仙的人一般都不拘小节喜欢善变呢?他还叫自己阿瑜?未免有些太亲密了吧?谢瑾瑜警惕的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的扯了扯柳既明的衣摆,往他身后缩了缩。
那人见了她的动作,有些惊讶:“阿瑜怎么了?这是连师尊也不认得了吗?”
“诶?”这下谢瑾瑜是彻底愣住了,她惊讶的望向柳既明。
柳既明微微颔首,言简意赅道:“青遥锋峰主,木修容。”
随随便便跑过来一个对着柳既明大吼大叫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师尊?!这算是哪门子的师尊?而且自己为了护着柳既明,把这个便宜师尊给吼了一顿?直到进了房间中坐下来,谢瑾瑜都觉得十分尴尬,她是该庆幸自己没有真的和对方吵起来么?
木修容轻啜了一口茶,低头的几缕青丝从他鬓边滑过,丝毫遮掩不了他清俊的面容。他放下杯子后拢了拢宽大的袖子,动作是一派的温雅。
“看见阿瑜醒来,我很高兴。”他不高声喧哗的时候,说话也很是慢条斯理,连训人的语气都不够气势,“只是你也太不应该了,瞒我到了现在。”
谢瑾瑜对他在门外所作为的印象先入为主了,这时候看他的动作有些说不出来的怪异。但苍羽门上上下下谁人不知道,青遥峰峰主木修容的脾气是出了名的好,刚才门口的那两声恐怕是他吼的最大声的两次了。他乃是木系单灵根,天生的治愈者,专门修习医术,不问世事许久。因着他的缘故,他座下的弟子们也比其他峰头的弟子多了份淡泊恬静,同时也最受苍羽门各个峰的欢迎。
“木师兄教训的是,”柳既明抬手又给他满了一杯清茶,茶叶在其中浮浮沉沉,散发出袅袅的烟气,“原先想着瑾瑜身体好一些,再让她出来走动走动,见见各位。只是,没想到师兄这么些天都等不及了。”
他这话说的轻巧,木修容的动作却一顿,知晓他这是在变着法子指责自己呢,自己家这个小师弟的脾气,他一向是了解的。
木修容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心疼阿瑜,可我毕竟是她师尊又专修的医术,你让我来看看,总归是好的。”
柳既明眼眸低垂,敛尽一身华光。
谢瑾瑜却低低开口:“你们是师兄弟?”
木修容见她终于肯抬头对自己说话,不仅表情缓和了许多,连声音也轻缓多了:“是啊,柳掌门是我的师弟,阿瑜怕是忘记了。”
“我又是你的徒弟?”谢瑾瑜艰难的开口,她悄悄指了指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