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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么做,就不怕丁柔吃醋么?”
“我为什么要怕她吃醋?”容渊失笑,看着顾灵之的眼神一如往常地包容宠溺:“还是你吃醋了?”
顾灵之不语,看着容渊的目光就像要将他看出个窟窿似的。
经过昨天和今早,他怎么还可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他这般理所当然地举动,让她觉得自己之前的所有猜疑和闷气,都是在无理取闹!
“我……”顾灵之张了张嘴。早上想要找容渊质问的冲动这时候面对本人,却全都消失了。化作患得患失的忐忑,纠结在她胸口。怕若是问出口,得到的答案是她最不想听到的哪一个,她又该如何自处?
见顾灵之欲言又止,眼中挣扎踌躇,容渊倒是替她说了出来:“可是想问我昨夜去哪了?”
顾灵之僵了一下,抿着唇轻轻点了点头:“听说你呆在大殷的临时住处,我今天早上……有去找过你。”
说完,顾灵之就将头瞥向了一边,想起了在大殷住处门口的那一幕。一股委屈愤恨漫上心扉。让她的眼眶微微泛红。
“今早你去找过我?”容渊皱眉:“我并没有听侍卫提起这件事。”
顾灵之扯了扯嘴角,不知该庆幸还是该愤恨。将她拦在门口不准进入,容渊并不知情。可若是容渊的态度坚决,没有表现出暧昧的迹象,那些侍卫,又哪里有胆子将她拦在门口,还那般羞辱她?
“傻丫头。”再也见不得顾灵之这副明明心里难过,却强自倔强的模样,容渊心疼地一把将人揽紧了怀里。解释般在她耳边道:“昨日同丁柔出去,遇到了一伙歹人的袭击,丁柔为了护我被人刺了一剑,我于情于理都不能放着她不管,这才没有回来的。你就别想那么多了。”
“丁柔为了救你才受的伤?”顾灵之闻言猛地抬头。容渊早就是半步圣境的修为了,距离真正成圣,也只差了那么个契机。丁柔一个才灵者修为的人,容渊怎么也轮不到她来保护。
似乎容渊也知道被一个修为比自己差那么多的女人回护是件很丢人的事,眼神有些闪躲地大概说了下昨天的情况:“……当时袭击我们的人比较多,其中有几个都是灵君境巅峰的强者。在其中一人想要偷袭我的时候,被丁柔发现,替我挡下了那一剑,差点命中心脉。我守在大殷住处一夜,就是为了等她伤势好转。”
听完容渊的解释,顾灵之原本应该松了口气的,却感觉更压抑了。到底要怎样的感情,才会让一个女人甘愿拿命去保护另一个男人?无怪乎大殷的侍卫,都一副将容渊视作驸马爷的架势。仅这一点,容渊就欠了丁柔一份情。
在满腹的心思下,顾灵之竟忘了,以容渊对她关心的程度,怎会没有在回来的第一时间查看她的伤势?这样的反应不是不在乎,就是早就对她的伤势清清楚楚了。
用过膳,容渊略微嘱咐了顾灵之几句,让她好好修养,就又去了大殷的住处。原因是那丁柔醒了不肯吃药,要看到容渊才肯吃。
顾灵之面上挂着得体的微笑目送容渊离去,攥着被子的手指却差点将被角给揪了下来。
要看到容渊才肯吃药?丁柔这般做法,是明明白白地将自己的心思给表现出来了。容渊却二话不说地就赶了过去,这其中意味着什么?
一连几天,容渊每次都是匆匆而来又匆匆离去,仿佛大殷的住处才是他的住所一样。直到决赛的前一天,才终于想起了自己的职责,将这一次进入决赛的人员聚集了起来。数了一数,惊奇地发现他们这次来参加比赛的九人,除了灵徒级淘汰了两个学员外,竟然有七人都进入了决赛。
“不错,保持优势,争取将灵者和灵师的前三名都包下。”目光在眼前的七人身上转了一圈,容渊轻飘飘地吐出这一句,仿佛取得前三是多么简单的一件事。
“我倒是没什么意见,就怕到时候北丘要炸了。”聂桑第一个回应,温润的笑容这时候看起来竟有些狡猾。
郎景晨嗤了一声:“还用到时候么?我看第一学院,现在就已经炸了。”
经过几天的发酵和顾灵之的不作为,关于她的流言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就连临近晏城的其他城镇,都听说了顾灵之的“大名”。
第二百章 被讨伐了
闻言,众人下意识地将目光都投在容渊身上。
关于顾灵之的传言传得那么大,容渊不可能毫不知情,可他并没有做出相应的措施,由着谣言越传越离谱,难道就不担心顾灵之的声誉么?
想到这段时间除了顾灵之谣言以外的另一个谣言,众人的目光又变得复杂起来。
正牌未婚妻深陷谣言泥潭他却无动于衷,反倒天天往另一个女人的住处跑。俨然拿自己的住处当成的客栈。偶尔还会留宿在大殷那边。
关于容渊这段时间的举动,已经有不少人开始暗地里开庄,赌容渊什么时候宣布解除跟顾灵之的婚约了。
“北丘的反应如何不是你们该考虑的,在比赛结束之前,你们需要做的,就是调整好状态,尽可能地赢得更多的场次。”无视了郎景晨那句带着挑衅意味的话,容渊又叮嘱了几句,就让众人各自散去。
挥出去的拳打在了棉花上,郎景晨阴鹫地离开了顾灵之的住处。回身看了眼依旧灯火通明的客厅,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有关于顾灵之的谣言他并不知道是谁放出来的,可这并不耽误他落井下石。容渊不作为的态度,也让他觉得顾灵之对他的新鲜感已经到头,想到最近因为家族里逼他迎娶司徒家小姐当平妻,天风薇对他稍微改变的态度又变回了不冷不热,他的眼神更阴鹫了。
不用去想,他都知道这幕后操控的人是谁。枉他当初还以为三皇子对顾灵之是多么情深意重,原来也是三分钟热度。就不知三皇子二度悔婚的消息传回夏国,举国上下的民众,还会不会像从前一样支持他了?
看着郎景晨走后就没动的其余几人,容渊暗叹了口气,面上不动声色道:“没事就都回去了,明天就要比赛了,都不需要休息么?”
说完,就打算牵上顾灵之去二楼休息,却被天风谨拦住了。
“还有事么?”容渊回身看她,仿佛没有看到她眼中的怒意。
“有。”这一句是阎良回答的。看着容渊的目光隐忍而谴责:“你不打算给灵之一个交代么?”
容渊这样天天往丁柔那边跑,虽然不说,可明眼人都能看出顾灵之这些日子的低落。还有外界的那些谣言,他们说得再多,怎敌得过容渊的一句话?可容渊始终不发一言地放任,才让谣言变成现在的局面。
“交代?什么交代?”容渊反问了一句,神情有些莫测:“我以为,谣言止于智者。”
“屁的智者!三皇子,你就是被美色冲昏了头脑,灵之这段时间的委屈,你都看不到么?”这么一句激动的言辞出自苏念之口。似乎是情绪太过激动,平日里看起来有些内向的苏念,竟然第一个开口责骂容渊。
“那丁柔是对你有恩,可灵之才是你的正牌未婚妻,这样天天往那边跑,是不是把主次给弄混了?”
“喔?那你说我要怎么做?”
见容渊竟然真的询问他的意思,苏念也愣了一下,随后很快回道:“当然是陪在灵之身边了。”
容渊点了点头:“然后让人说我夏国之人忘恩负义,不顾恩人的死活?”
那一场袭击经过有心人的渲染,俨然将丁柔的行为刻意放大。由原本的回护变成了舍命相救。偏偏容渊作为当事人还不能澄清。以免落得个忘恩负义的下场。
苏念一噎:“那……那你也不能不管那些谣言啊。你知道外面都把灵之传成什么样了?”
“我以为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谣言止于智者。黑的,就算再怎么辩驳都变不成白的。”
“那……可是……”
见苏念被容渊几句话回的不知该说什么了,顾灵之暗叹一声,趁机甩开了被容渊牵着的手,捋了捋鬓边有些散乱的碎发笑道:“三皇子说的没错,谣言止于智者,只要我不在乎,谣言传的再盛又与我何干?倒是你,明日抽完签,第一波比试的就是灵徒级,可要好好养精蓄锐才行。”
被顾灵之这么温声劝说了两句,苏念眼中对顾灵之的怜惜更甚,眼眶甚至都有些红了。
这般样子倒是让顾灵之连日来阴霾的心情有了想笑的情绪。受委屈的又不是他,怎么比她这个当事人还要委屈?
“听话,回去吧。”
宛如个长辈一样拍了拍苏念的头,将他哄走了。转头就对上了容渊幽深的眼眸,视线停在顾灵之之前拍苏念的右手上。
顾灵之垂眸,自己天天软玉温香,却见不得她跟其他男子稍微亲密一点么?
一个失神,右手已经被容渊攥在了手中,用一块白色的丝帕来回擦拭,仿佛那上面有什么脏东西般。末了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消毒。”
剩余的几人看着容渊的动作,本想继续责问的声音也卡在了喉咙。
平心而论,除了对谣言的不作为和经常去丁柔那边,容渊待顾灵之的态度跟从前别无二致。
“三皇子,我不管你心中打的什么注意,最好不要伤到灵之,不然……”辛熠一袭红衣,昳丽的容颜带着薄怒,红唇吐出近乎是誓言般的话:“不然穷尽我一生的努力,都要为她讨回公道!”
又是这般毫无理由的维护。
顾灵之心头颤了颤,再一次被辛熠的做法惊住。
“你不会有那个机会的。”容渊略带深意地看了辛熠一眼:“有那个时间想些不可能发生的事,不如好好养精蓄锐,可别在决赛第一场就输了,丢我的脸。”
容渊这句话就夸张了,皇家学院这一次有这么多人挺入了决赛,造成了不小的轰动。就算辛熠在决赛第一轮就输掉,也绝算不上丢人,反而能让其他人松口气。
接下来,容渊以相似的方式将天风谨和阎良给送走。看着只剩下聂桑一个外人的会客厅,容渊有些头痛地揉了揉额头:“怎么?你也要来兴师问罪?”
天知道有一个太受欢迎的未婚妻压力有多大。应付这么几个卯足的劲儿想要替顾灵之讨回公道的热心友人,真比锻体还累。
被点名的聂放微微一笑,显得儒雅清润。说出来的话却能让人气得牙痒痒:“这倒不是,我就是等着看笑话的。”
容渊闻言表情有一瞬间的裂痕,强压下将人直接丢出去的冲动,缓缓道:“那现在看完了么?”
“看完了。”聂放点点头,很识时务地利落转身,拍拍不存在灰尘的屁股就直接走人。难得看到容渊被这么*番讨伐,就算被他小心眼的记恨,也赚到了。
等该走的人全都离开,容渊这回拉着顾灵之上楼的动作就没人阻止了。
“你就没有什么话想问我么?”顾灵之的房内,容渊牵着顾灵之在床边坐下,眼神定定地看着她。
想到这几天总是空无一人的隔壁寝室,顾灵之抿了抿唇:“……你这几天,都在彻夜照顾丁柔?”
“嗯。”容渊轻轻应了一声,看着顾灵之的眼神一错不错。
“她为我受伤,我没办法不去管她。”
又是这句话……
顾灵之闭了闭眼才忍住自己想要暴走的压抑情绪。
“大殷那边难道没有专人照顾她么?”
“有。”容渊的声音有些无奈:“可丁柔不喜欢那些人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