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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说什么？这家伙倒是撇得真干净！银狐冷笑了一声。
“好，那我问你，你刚刚说，慕轩是要到后山会灵魔使者大人，请问，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吗？”
被这么一问，那只狐狸更得意了：“我这两个弟弟和我一起亲眼所见，这只云狸昨日和一个女子在后山鬼鬼祟祟的，一看到我们就跑。更重要的是，虽然我们没有看到脸，但那女子的身形一看就知道是灵魔使者大人！有这么多目击者，足以证明了吧！”
“和灵魔使者大人身型差不多的女子，狐狸世族里多得是。还有，你说你没看清脸，单凭身形判断，未免太草率了吧？”银狐顿了顿，轻蔑地看了一眼那只狐狸。
接着，他又说道：“你们没看清楚就下这样的结论，还美称'为族人除害'，这未免也太丢族人的脸吧？再之，如果那个女子不是灵魔使者大人呢？如果是其他女子又与你们何干？自称是前辈，我看未必吧！身材如此矮小，不过就十一二岁的年纪，竟敢口出狂言，长幼不分？”
“你……！”那只狐狸被银狐这么一羞辱，气得喘不过气来，“好，暂且算作那不是灵魔使者大人。那我问你，平日不管这种事情的你，怎么就突然跳出来管这些了！”
这个问题更加可笑了！银狐大笑了三声，问道：“你问这种问题，不觉得太幼稚了吗？”
“灵魔使者大人是狐狸世族的贵客，你们这样用她来污蔑同族，不觉得很可耻吗？我身为神兽，本就有维护灵魔使者大人的职责。你污蔑同族这事暂且不说，但污蔑灵魔使者大人这样罪过你担当得起吗？”
“灵魔使者大人是女儿之身，你无凭无据，单凭身形就认定她年纪轻轻就与男子私会。这样污蔑一个女子的清白，我想我现在打死你，这才叫做为族人除害吧？”
说着，他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更重要的是，慕轩，是我银狐的弟弟。我想什么时候维护就什么时候维护，这种问题你一个外人管得着吗？”
一边说着，银狐一边看着那只狐狸一阵红一阵白的脸：“识相的话，我劝你给我老实点。不识相的话，别怪我在狐长老面前说点什么，到时候，丢族人脸的，是你。”
说到这个份上了，那只狐狸怎敢继续和银狐吵下去！又气又恼，最终还是夹着尾巴，带着另外两只狐狸，怏怏地离开了。
看着那三只狐狸远去的背影，夜慕轩暗暗松了口气：“哥，谢谢你。”
“不用谢我，是我对不起你在先。”银狐不敢转身看夜慕轩的眼神，“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没有尽到做兄长的责任。知道你被人欺负，我选择了不管不问。从今日开始，如若有人再欺负你，你尽管告诉我。”
从今日起？夜慕轩内心感到一丝讽刺。这么多年了，虽然很感激他的相助，但是现在才意识到自己是哥哥，想补救，未免也太晚了吧——十四岁，再过几岁他就可以娶妻生子了。
但再怎么不满，夜慕轩也不能说出来：“谢谢兄长的一番好意。”
一直躲在树林中目睹这一切的凌芷烨终于从林中走出，来到夜慕轩的身边。实际上，从一开始那三只狐狸挡住夜慕轩的去路时，她已经在场了。虽然很气愤，但她只能压抑住内心的怒火，躲在一旁默默看着——若是她上前袒护了夜慕轩，那这件事便做实了。
“慕轩……”凌芷烨看着夜慕轩，双目写满了心疼之意，“你在族里一直被这样欺负吗？”
听见凌芷烨的声音，夜慕轩这才注意到身边的凌芷烨。一对上眼，夜慕轩便看到了凌芷烨眼中的神情，那满满的同情让他的怒火突然燃起。
见他默不作声，凌芷烨肯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她做出了一个决定，说道：“你等着，我现在就去找我父亲，请求他，让我带你离开这里！”说罢，凌芷烨转身就想跑去狐长老那儿，却没想到被夜慕轩拉住了。
“够了。”夜慕轩压抑住内心的怒火，拉回凌芷烨后，松开了她的手，“这么多年，我早就习惯了。我如今的年纪，已经不是需要别人保护的年纪了。”
这话，夜慕轩既是说给凌芷烨听，也是说给银狐听。
银狐一听，皱起了眉头——他知道，夜慕轩说这话是在讽刺他。他转身，看着夜慕轩，质问道：“如果我刚刚不出面保护你，你是想被那三只狐狸白白揍一顿吗？”
“事情还没发生，他的巴掌还没打下来，你怎么知道我会被它白白打一顿？”夜慕轩冷笑了一声，内心的怒火最终还是爆发了出来。
“所以呢？你是想和他们打架吗？然后，等他们告到狐长老那里，不给你一丝申辩的机会，就将你判刑吗？轻则逐出狐狸世族，重则乱棍打死！你确定这件事情，你自己能够解决得了吗？”银狐怒吼着，看着自己的弟弟。
“那又怎么样？这两种下场哪一种对我来说不是解脱？”夜慕轩看着比自己还要激动的银狐，再次冷笑了道，“逐出狐狸世族，这对我来说就是获得自由。乱棍打死，岂不是更好？下辈子，我绝对不会选择投胎在这种地方！”
“你想死？你有没有想过，你死了，我们的母亲怎么办？”银狐一听，更怒了，“你是想要她白发人送黑发人吗？你是想让咱们家蒙上这层耻辱吗？”
“耻辱？呵，我一直知道，我对你们来说，我就是这个家的耻辱。母亲？母亲一直心系一直疼爱的至始至终是你！高高在上的神兽的你！我死了，对这个家有什么影响？无非就是死了一个闲杂人！你，才是那个家的荣耀。”
“可是可笑至极，你现在对我好，我真怀疑是不是抱着什么目的。你说你是我的哥哥，你说你什么时候维护你的弟弟是你的事情。在我最需要别人维护的时候，你在哪里？母亲又在哪里？现在我长大了，不需要你们的帮助了，你这个自称是哥哥的，就跳出来假情假意说要保护我！呵，银狐大人，我劝你还是一心一意当你的神兽大人吧，我这种小云狸，不需要你管！”说罢，夜慕轩将目光转向了凌芷烨。
“灵魔使者大人，既然事情已经被人发现了，我想以后能光明正大陪你游山玩水的，只有您身边这位银狐大人了。”说着，夜慕轩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刚刚在大人您面前失态了，望大人见谅。”说罢，他扭头就走了，消失在这两个人的面前。
灵魔使者大人……多么陌生的称呼。凌芷烨顿时感到一阵心痛，泪水从眼眶中流出。
这三年来，她从来都没有真正走入夜慕轩的心房，说是他的朋友，却从未了解过他内心的苦楚，从未了解过他所处的环境是怎么样。
如今想起溪边的谈话，凌芷烨总算知道了，为什么夜慕轩会说出那样一番话来！
而银狐，他的心情比凌芷烨更复杂了。他看着夜慕轩渐行渐远的身影，痛苦地闭上了双目。夜慕轩说得不错，在夜慕轩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他选择了冷眼相待。如今夜慕轩长大了，他再想弥补些什么，又有什么用呢？不过就是在做无用功罢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拖延时间
灵草散发着清幽的灵光，微风不只是从哪儿吹来的，池面因此泛起了层层波澜。古树下一片阴凉，夜慕轩因火蛟叫他一声“云狸”而愣了许久。
此刻的火蛟将目光从远方再次转移到夜慕轩的身上，看着夜慕轩发愣的模样，他轻声笑了笑，不知是在笑夜慕轩的反应，还是在笑往事的云烟。只觉得此刻的一切静寂都因为火蛟的这一声轻笑而打破了。
“怎么样，我这里的茶味道如何？”火蛟再次拿起自己的茶杯，看着里面黄色的茶水，闻着沁人心脾的香茗，又放回了桌面。
夜慕轩终于缓过神来，他看着火蛟，恢复了正色：“火蛟大人，我今天来，可不是来品茶的。既然你问我大老远跑来累不累，那我只能回答你，只要我得到我想要的答案，多累，我都觉得值得。”说着，他一脸坚定，对上了火蛟的双目。
“哦？你想从我这得到什么答案？”
虽说火蛟看起来像是个性急，神似武将的男人，可实际上，他只是战场上有那一股壮士的风范，在平日里，他和那些谦谦公子一样儒雅。
“我想，你肯定知道舒沁雪现在的下落。”夜慕轩说道，又补充着，“你不要跟我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用跟我装你不知道舒沁雪此刻身在何处。你的脾性是怎么样的，时隔千年，我还是清楚得很。”
“所以呢？你想让我告诉你灵魔使者大人的下落？”火蛟冷笑了一声，淡定地看了夜慕轩一眼，“然而，你累得值不值得，与我又有何干？”
这话无疑让夜慕轩颜面尽失，但局势迫使他不得不压住内心的怒火。
发现夜慕轩眼神中微妙的变化，火蛟笑了笑，起身，站在古树下。他伸手摸着树干上奥凸不平的纹理，抬头看着树梢的灵光。
“云狸，时隔多年，我还是想问你。”火蛟看着夜慕轩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你确定，你在这千年来所制定的计划天衣无缝么？你真的就觉得……你这个样子，会得到灵魔使者大人永久的爱吗？你确定，你做这些真的能够保护你哥么？”
一连串的提问，让夜慕轩想起往昔的种种。他看着火蛟，冷笑了一声：“如果我的计划天衣无缝的话，我想我现在不会来找你了吧？呵……”这一声笑，像是在自嘲。
没错，火蛟笑了，真是那样的话，此刻夜慕轩也不会来这儿。
“所以，你到底说不说舒沁雪的下落！”突然变脸，夜慕轩起身，看着站在树下的火蛟，“如果你不说，你这黑岩洞大概，留不住了。”
威胁他？火蛟顿时觉得可笑，问道：“你确定你这样能威胁到我吗？好啊，你可以把这里毁掉。这里毁了，我就消失了，顺便带着你想知道的事情一起消失。要知道，舒沁雪此刻的位置，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哦对，还有你心心念念的那一双儿女，我也知道他们在哪。”
“云狸，你大可不必这样。'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你现在找不到灵魔使者大人，没关系，如果你们真的有缘，她终究会被你找到的。”
拳头往石桌上一砸，夜慕轩几乎吼着说道：“我现在就想见到她！我现在就想把所有的事情解释给她听！”桌面被砸出一个巨坑，冒着白色的烟雾。
“怎么这么多年不见，你的脾气变得这么坏？”火蛟看着桌上的大坑，装作一副很惊讶的模样，“云狸，我记得你已经很会忍耐的。岁月流逝得真快啊，难道就这样不经意间，把你那耐心磨没了么？”
“我得不明白吗？该你见她的时候，她自然会来见你。就算你现在有再多的话想跟她说，可是你确定她会听吗？她愿意听吗？或是说，她现在愿意见你么？”
一边说着，火蛟抬起了头，看着树梢的叶片。
这个时候只有火蛟自己知道，他之所以不告诉夜慕轩，是因为他现在正在为舒沁雪拖延时间。算算这时辰，舒沁雪现在应该在颢城找素霜花吧？希望她的速度能快一点，在夜慕轩赶到王天丰所在的地方前，找回前世的记忆。
看火蛟那副模样，夜慕轩突然感觉到不对劲，可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其他的问题你不必问那么多，到底要怎么样，你才愿意把舒沁雪的下落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