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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你在和谁说话？”
突然，小八的声音响起。
我顺势望去，看到小八推门而入。
而她的身后，跟着一个老『妇』人。
“姑姑！”
小八扑过来，一把抱住我。
那模样，像极了撒娇的小猫。
“姑娘！”老『妇』怯生生的望着我，“多谢！”
“你……”
我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个老『妇』的眼神清澈。
和昨晚的麻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昨夜我们不是不想救人，而是身不由己！”老『妇』人道，“以为，我们被蛊反控了！”
“什么？”我有些不明白。
老『妇』皱眉，眯起眼睛。
“苗疆以制蛊为生，个个擅用蛊术！可直到后来，族长教我们炼了一种新蛊！”
“族长是岳峰吗？”我连忙问道。
“嗯！”老『妇』点头，“我记得我那时十岁，跟族长学着炼蛊！可那种蛊不知道为什么，到最后不受控制！所以，我们都被反控了！我们能看到一切，能听到一切，却无法反抗，像是行尸走肉一样成为了族长的傀儡！”
“十岁？”我瞪大眼睛，“十岁的时候族长是谁？”
“岳峰！”老『妇』道，“我今年七十八了！”
所以，岳峰一直没有变老？
“萧败呢？”我想了想问道。
“萧败？我年轻时偷偷喜欢过他，他是苗疆最好看的男人！”老『妇』笑道。
“小八，出去！”我轻声道。
小八乖巧的点头，转身就走。
走到老『妇』跟前的时候，老『妇』居然躲出了好远。
好像，小八是瘟疫一般。
……
第六十二章 不是纯正的巫女
等小八走后，我坐起身子。
“那么，你知道这些长相相似的姑娘和孩子们是怎么回事吗？还有那些婴儿！”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她们是族长专门用来进献给皇帝的！”老『妇』眼中生出惧『色』，“自打我们被蛊反控之后一直如此！那些婴孩，都是萧败带回来的！然后，用一种泉水催生！那种泉水，能让人在短暂的时间之内长大！”
“婴儿是从哪来的？”我惶恐道。
“不知道！”老『妇』摇头，“我们这里出生的孩子，从来没有少过一个！而我们出去采办，也没有听说有人丢失婴孩！这些孩子，像是凭空出现的！”
凭空出现？
若民间真有大批婴儿失踪，估计早就闹的沸沸扬扬了。
可是，周遭一直风平浪静。
那么，这些孩子哪来的。
“苗族真的有巫女吗？”我想了想问道。
“有！苗族巫女，母系相传！每个巫女直到十八岁，才能打开阴阳天眼！但这种能力，会在生下女儿后消失！”老『妇』道。
这话，和岳灵曾经说过的一样。
可入宫的那些，明明都有天眼，都是巫女。
“不过，我们苗疆最后一个巫女消失在百年之前！”老『妇』紧接着道，“我还是从父母那里知道她的存在！”
“苗疆的最后一个巫女？”我惊愕道。
“是！这些巫女，都不是纯正的！”老『妇』『迷』茫了眼神，“唯一的那个巫女，早就从苗疆失踪了！”
事情，越发的扑朔『迷』离了。
但最起码弄清楚一件事，那就是母亲也是用衍生泉养大的。
而苗族送进宫里所有的巫女，后果全都是一样。
那就是……死！
“控制我们身体的蛊虫母体，就藏在婴儿房下的地窖中！地窖爆裂，母体死亡，我们体内的蛊也跟着死去了！所以，我们才慢慢的清醒过来！”老『妇』缓声，“其实，就算我们当时没有被控制，也不会帮你救火！”
“为什么？”我头皮有些发麻。
“因为这些孩子不是正常的，没有通过母体娩出的都是怪物！她们不属于这个世界，却被强行带来这个世界！她们是恶魔！”
老『妇』说这话的时候，双手合十。
眼中，布满了恐慌。
“这些恶魔，会毁了我们苗疆！”
“小八呢？”我压低声音，“你们不准备接纳小八？”
“姑娘，你可以把她留下，其他的不用再管！”
老『妇』眯了眯眼睛，垂下目光。
而我意识道，小八的处境危险。
因为这里的人，将她们当成异类。
“我明白了！”
我起身，下榻。
“我会带走小八！”
话毕，我望了夜杀一眼。
接着，便走了出去。
……
苗寨外，我牵着小八的手走向远处的一匹马。
“姑姑，我们去哪？”小八问道。
“京都！”我笑道。
“太好了，小八还没有离开过苗疆呢！”小八兴奋道，“可是万一被爹爹知道，小八会挨打的！”
“从现在开始你只有姑姑，没有爹爹！”我蹲下身子，捧住小八的脸。“以后，没人再敢打你！”
……
第六十三章 朕留下过夜
折返京都，多了一个小八。
我没有赶往驿站，而是去到了国舅府。
没错，是国舅府。
因为我的关系，陆远山被封为了国舅。
不过，这倒是我第一次过去。
一看到我，陆远山先是一懵，而后急急忙忙的跑过来。
“娘娘，您这是去哪了？皇上可找疯了！”
夜杀说了，我们耽搁了两日。
“本宫这就回去！”我缓了缓道。
而陆远山的目光，落在了我身后的小八身上。
“娘娘，这……”
“哥哥膝下几个儿女？”我打断了陆远山的话。
“区区一个而已，多谢娘娘赐名！”陆远山抱拳。
“儿女双全，方能凑好！”我将小八往前轻轻拽了拽，“所以，本宫特意给哥哥送来一个女儿！”
“这……”陆远山皱了皱眉，而后喜笑颜开。“那是正好，女儿是贴心的小棉袄，多谢娘娘！”
说到这里，陆远山压低声音。“娘娘尽管放心，臣必定让这个女儿名正言顺，正正当当做我陆府的大小姐！”
“有劳哥哥！”我微笑着说完这句，蹲在小八的面前。“小八，好好的待在这里！”
“姑姑，你不要小八了吗？”小八的眼睛汪起水来。
看起来，让疼了心肝。
“不，你暂时住在这里，姑姑会接你进宫！”我宽慰的道。
小八乖巧的点头，一把抱住我。
将小脸，轻轻的靠在我的小腹上。
……
远远的望去，发现李公公正焦急的来回走动着。
一看到我，便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
“娘娘啊！您可回来了！若不是国舅爷通知，皇上定要发皇榜了！”李公公抹汗，“您这一天一夜，到底是去哪了？”
我没有做声，径直往里走去。
直接，回到了福禄宫。
福禄宫大门敞开着，太监和宫女们跪了一地。
而跪在最前面的，正是岳灵和欢喜。
她们脸『色』苍白，嘴唇干裂。
身子摇摇晃晃，却在拼命撑起。
“都给我起来！”我赶紧道。
可对于我的话，众人像是充耳不闻。
而岳灵撇了我一眼，便将目光快速的收回。
像是，在提醒我什么。
于是，我望向内殿。
“知道回来了吗？”里面传来慕容枫冷冰冰的声音，“朕还以为你挟子潜逃了！”
我忍了忍，微微欠身。“臣妾见过皇上！”
话音刚落，门打开了。
慕容枫背着手，不缓不急的走了出来。
“去哪了？”慕容枫望着我，面无表情。
“驿站！”我果断道。
“去了一天一夜？”慕容枫皱眉，“你胆敢抗旨！”
“皇上冤枉！”我提高音量，“去驿站可是皇上特许的，是皇上没有规定日期！臣妾怎么能算抗旨？”
我的话，让慕容枫一愣。
“哼，牙尖嘴利！”慕容枫冷哼。
“那么恭送皇上！”我低头行礼。
我盼着慕容枫走，这样能让大家都起来。
看着岳灵跪在那里，我心疼。
“朕，留下过夜！”
刚想到这里，慕容枫道。
留下来……过夜？
开什么玩笑！
“不行！”我想都没想脱口道。
……
第六十四章 勒住脖子
“不行？”慕容枫三两步跨到我的面前，“你再说一遍！”
“说十遍也是不行！”我对上慕容枫的眼睛，“臣妾不能侍寝！”
事实上，我害怕看到慕容枫，也不想看到。
因为只要有他在，夜杀便不能出现。
并且苗族巫女之事，到现在还让我心有余悸。
不管真相如何，这慕容枫等同杀人凶手。
那些女子，都是在给他侍寝后死亡的。
“朕只是单纯的睡你，绝不会碰你！”慕容枫不悦道。
“皇上，后宫不止臣妾一人！”我缓了语气，“所以，请皇上您雨『露』均沾！”
这回，慕容枫没有说话。
而后伸出手指着我，狠狠的甩了甩。
最后，甩袖离开。
等他刚踏出殿门，我便跑到岳灵的跟前。
“都起来！”
我扶起岳灵，用了好大的劲。
这才发现，她似乎站的很费力。
仔细一看，岳灵的膝盖那里都磨破了。
“到底怎么回事？”我急切道。
“娘娘在驿站失踪，皇上大发雷霆！”旁边的欢喜小心翼翼的接口，“所以罚福禄宫上上下下长跪不起，米水不沾！”
该死的慕容枫！
“欢喜，赶快带他们下去吃饭休息，这里暂时不用你来管了！”我赶紧道。
“谢娘娘！”
欢喜带着众人，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而我搀着岳灵，走进内殿。
扶着她坐下之后，去小厨房下了一碗面。
并且，在面里卧了两枚鸡蛋。
“姐姐！”我将碗端过去。
岳灵接过筷子，只闻了一下便望向我。“里面放了大蓟根？”
“嗯！”我点点头。
“呵，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在食物里面放大蓟根？”岳灵微笑，“这种吃法纵使在苗族也只有我一个！”
怎么知道？
那是因为小的时候，母亲总会偷偷这么做。
兰国忠受不了这个味，而母亲爱极了这个味。
于是，我便也吃习惯了。
“姐姐快吃，看合不合胃口！”我笑道。
岳灵没有做声，而是埋头苦吃起来。
不一会，便吃的干干净净。
我适时的，递去一杯茶。
“姐姐，下次不会了！”我小声道。
“不会什么？”岳灵望我。
“不会再让你受苦！”我有些愧疚道。
“对了，你去了驿站？”岳灵望向我，“你去做什么？”
我心里一虚，避开岳灵的眼睛。
不能告诉她苗族的事情，否则她一定会难过至极。
“没什么！”犹豫了一下，我笑道。“姐姐你好生的歇着，起多晚都没关系！”
“好！”岳灵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