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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附进去。
她放下灵异照相机,望着静夜和白月的背影,心想:钟静夜一定是看到了我看不到的东西,那些可怕的,令他全身颤抖的东西存在着。
自称是钟静夜未婚妻的少女,看起来也不是简单的人,说不定比钟静夜还厉害,很可能她知道自己拥有的这部灵异照相机的事情。
康如音决定暂且把拍照的事搁一边,跟着静夜和白月到前面那家看看。
还没进门,就听到一阵哭丧声,原来这家人正在办丧事。
破旧的老屋倒是收拾的干净整齐,可见老人家生前井然有序的生活好习惯,而为他们办理丧事的子女一个个穿金戴银,嫌弃地注视着老屋里的东西,看来在高级公寓楼里过着滋润小资的生活。
“妈,我手机快没电了,这破屋子里连个充电器都没有吗?”一身名牌的女孩不耐烦地催促正在烧冥纸的中年妇女,被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瞪了一眼。
“忙着呢?哪位是委托人吴科峰先生?两位老人家走了多长时候?是要净化这座老屋吗?”白月提高了嗓门,故意大声说话。她以为老人家的子女打算变卖老屋,想让她驱邪除灵,把老屋干干净净卖个好价钱。
“胡说什么呢?我爸还活着!”吴科峰大喊起来,他指着躺在灵柩旁边的老爷爷,急躁不安地解释,“我爸没死,但是我妈断气之前,他紧紧拉着她的手,结果老母亲断气后,本来神志清明的老爸突然昏迷不醒。更可怕的是,老爸的手和老母亲的手,怎么也掰不开。这撞的哪门子邪啊?网上都说你除灵驱邪很有两把刷子,赶紧把他们分开,这死人活人黏在一起,多不吉利!”
经吴科峰这么一说,静夜正要上前瞧个仔细,被突然冲上来的康如音撞到一边去。
“我当记者那么久,从没见过这样的奇迹!冒昧问一句,您父母的感情是不是特别好?两位老人家一直相依为命住在老屋?你们这些子孙有探望过他们?接他们去团聚吗?如果你们对父母不管不顾,我倒是能够理解为什么老奶奶不放心老爷爷独自留在人世,又为什么老爷爷那么不舍得和老奶奶分开。”
康如音话中充满嘲讽,故意意味深长地打量穿金戴银的几名子孙。
只是,吴科峰的妻子听不出康如音的话外音,还自作聪明地附和道:“哎,我就说婆婆想带公公去作伴。他两生前可是月光小巷的模范夫妇,去哪里都是形影不离。如今婆婆先走一步,肯定不舍得公公,公公也不愿意一个人留在世上吧?”
这个儿媳妇的心思,静夜一下子看穿了。她大概不想把如今独自一人的公公接去高层公寓同住,一个劲说公公和婆婆不能分开,就算婆婆死了,公公也要留在这老房子里守着婆婆的魂魄。
静夜有些同情地注视紧紧握着彼此手指的老人家,对老爷爷来说,就这样追随老奶奶而去,更加幸福吧?
“生死有命,只要三魂七魄还剩一魂魄,即为生者。死者已矣,生死交缠,只会阴阳错乱。”白月轻轻说着,静夜知道,她这番话是说给自己听的。
自己脸上的表情有那么明显吗?自己眼中对老爷爷的同情和祝愿,有那么容易看透吗?或者,白月太了解自己,就算她没有看透人心的本事,唯独能将自己看穿。
“行了,赶紧把老爸和老妈分开,就算老爸要随着老妈去,也不能这样半死不活地跟一个人已死的人黏在一起。殡仪馆都没办法去,让我们做子女的为难。”吴科峰催促白月尽快施法分开老爷爷和老奶奶。
康如音突然拿起灵异照相机:“要开始驱邪除灵吗?能不能让我拍几张照片?”
“不用看了,老奶奶的灵魂早就被带走,老爷爷只是放不下。这里就交给白月吧,你要取材的现场在另一座屋里。”静夜拦下康如音的照相机,不小心拉到康如音的手,白月立刻向他们投来杀人的目光。
“没想到,你未婚妻那么厉害,居然是除灵大师?等一下能不能让她帮我看看这个灵异照相机?说不定她知道这部照相机的来历和故事?能解开我的疑惑?”康如音故意反过来拉紧静夜的手,还对白月露出笑容。
白月和康如音之间的眼神、表情碰撞,似乎随时爆发出火焰,静夜忙挡在两人之间:“办正事要紧,委托人等着呢。”
女人之间的修罗场,原来如此可怕,静夜第一次体验到,就像他第一次见到活人和死人紧紧缠绕在一起不愿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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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有别
静夜好说歹说,向康如音承诺,白月这边的委托工作完成后,会帮她到另一座屋里寻找被杀女子们的阴灵,康如音才安静地呆在门边等待。
“我的委托费用很高,那个女记者给不起价钱,我是不会帮她通灵被害女性的。何况,犯人不是抓到了吗?她还想通灵采访被残酷杀害的女性?这么做,只会引起被害者的怨气,产生更大的怨念和阴气。”白月提醒静夜,不应该再去开启那个凶案现场,不能唤醒被害女性的怨灵,这样做会扩大阴源。
白月早就盘算好了,完成委托工作后,假装饿得发晕,就拉着静夜去吃宵夜。
至于那位热血女记者,她想去凶案现场拍摄多少照片都无所谓,反正她没有通灵能力,她的出现不会召唤那些怨灵的意识。而连环杀手已经被逮捕,她独自去凶案现场拍照也没有危险,根本不需要静夜当她的保镖。
白月跪在灵柩前,将行李箱敞开来。
静夜好奇地跟着她跪在旁边,悄声问道:“你打算怎么做?这种情况,跟你平时驱灵除邪不一样吧?”
这家人的子孙看起来不是善类,万一白月没办法完成委托工作,会被他们当成神棍吧?
“不是我打算怎么做,是你应该怎么做。赶快哭啊。”
白月用手肘狠狠捅一下静夜,痛的他内脏都快吐出来,狠狠瞪一眼:“干嘛要我哭?这种情况也需要净化之泪?”
别人家老奶奶去世,她亲儿子亲孙子都没掉眼泪,自己在灵堂上哭得稀里哗啦,像话吗?
白月一副“你不哭我就要用杀手锏”的逼迫表情,比起在灵堂上为素不相识的老奶奶掉眼泪,静夜可不想当着大家的面被白月喷防狼喷雾或者六神花露水!被呛得眼泪横流的狼狈样子,万一被康如音拍下来,可是一辈子的黑历史!
“我酝酿一下情绪,努力挤挤看,眼泪也不是说掉就能掉啊!而且,我——”我懂事以来,从未因为伤心掉过眼泪,母亲还曾经担心地带他看过医生,以为他眼睛或泪腺功能出故障了。
可是,他内心多么痛苦煎熬,锥心疼痛得仿佛心脏都在滴血,就是哭不出泪水来。
想想难过的事情?比如,小时候被同学们嘲笑“野孩子”。当自己倔强地说“我有爸爸”的时候,那些同学的笑脸更加狰狞,他们质问道:“你说自己有爸爸,你知道你爸爸的名字吗?有合影吗?你爸给你买过玩具吗?”
哑口无言,静夜只能沉默地承受嘲笑、讽刺、怀疑。母亲常常摩挲他的脑袋,温柔地说“难过你就哭出来,哭闹一场,吃个冰凉的甜筒雪糕,一切都会过去。”
可是,静夜哭不出来,他也不需要雪糕,那是幸福的孩子才会天真憧憬的礼物,会向爸爸撒娇买来的礼物。而他,没有爸爸。
对啊,他一直没有爸爸,即使白月带来“爸爸”的遗物和死讯,静夜依旧哭不出来。仔细一想,他和灵堂上说说笑笑、没心没肺的这些子孙,没什么差别。
还有什么难过的事情呢?在公司无辜背黑锅?被同期背后中伤?被领导踢皮球?这些都不算什么,辞职就能解决一切,逃避就能脱离干系。
“静夜?”白月轻轻唤他,他还没从回忆中完全反应过来,只是条件反射朝声源转过头去,张口要问“叫我干嘛别打扰我酝酿悲伤情绪”,就吃了一口胡椒粉。
“咳咳咳,你,咳咳咳——”静夜眼睛看不清楚,只能慌张地胡乱挥动双手。
居然直接喷胡椒粉,太过分了!但是,康如音和委托人家属们都在场,静夜不好发作,更不能暴露自己的眼泪有净化阴灵驱逐邪气的作用。
忍气吞声,静夜只能奔到水龙头下洗了把脸,白月早就趁着他被胡椒粉呛得眼泪直流、取走了净化之泪。
“你怎么了?你那位未婚妻,刚刚对你做了什么?跟驱邪除灵的工作有关?”康如音不愧是跑现场新闻的记者,眼尖鼻子灵,立刻凑到静夜身旁来,指着正用手指在符纸上涂涂画画的白月。
不用问,那只手指上肯定涂着净化之泪,在符纸上画出来的灵符,只有静夜和白月能够看见,其他人只觉得符纸上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轻轻沾湿便干了。
静夜四处摸索纸巾,顾不上想理由来蒙混,突然柔柔软软的手帕在他脸上轻轻游走,到鼻子附近,还带来一股女孩子特有的清香气味。
康如音双眸带笑,小巧的嘴巴抿着桃红双唇,聚精会神帮静夜擦拭脸上每一滴水珠,见静夜盯着她看呆了,便将手帕塞到他手里:“你自己好好擦干,然后,作为手帕的谢礼,告诉我,你和白月真正的身份?顺便将你们知道的关于灵异照相机的情报告诉我?”
“我是钟馗后代,白月是驱邪除灵师,我们算是同类?因此紧密联系在一起。至于你的灵异照相机,也许只是你偶然所得的灵力之物,我和白月都不知道它的存在。我希望你好好珍惜并将它用于正途,为更多被人无视的怨灵追查真相和发声,以笔为武器,伸张正义。”
静夜坦然回答,反而让康如音不知所措,原以为要死缠烂打更久,他才会实话实话。
康如音顿时不知道说些什么,静夜倒是不再慌张,淡定自如地慢慢擦拭脸上的水珠。
吴科峰的声音,打破了两人之间沉默的气氛。
“爸,你醒了?太好了!你差点就被妈带走了!”
老爷爷呆坐在长椅上,缓缓转头去看他身旁灵柩里的老奶奶。
他们还在老屋里,近在咫尺,然而生死长河已将他们分隔两岸,生死永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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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源聚集
老爷爷猛地回过神来,扑在老奶奶冰冷的尸体上痛哭:“老伴你又骗我,不是说一定会带我走吗?”
老奶奶弥留之际,有一阵回光返照,老爷爷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请求她带自己共赴黄泉。
“那一刻,老奶奶正在生与死的临界点,和老爷爷连接之后坠入地狱,老爷爷的魂魄就被束缚在生死临界点了。只要过了七天,老爷爷就能完全跨过生死临界点,和等在彼岸的老奶奶一起赴死。”
白月一边解释为什么死人会紧握活人的手不放开、活人会陷入昏迷状态,一边收拾行李箱,临走前,向委托人吴科峰伸出手:“请付现金,驱邪救人一共九千九百九十九块钱。”
吴科峰脸色一沉,他媳妇早就在旁边抱怨:“找人来花冤枉钱!耐心等个七天不就行了?哼!”
“大嫂,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不把爸拉回来,由得他和老妈一起死掉,我们做子女的不孝,会有报应的。”老爷爷的小女儿不高兴地吐槽,为老爷爷送来一杯开水,顺便打听老爷爷日后有什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