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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怕吓着王老汉的魂魄,村里的狗都被驱赶走,谷寒皱眉,这倒给石坎外的野鬼提供了方便。
剩下的事自然有王富贵三兄弟应付,谷寒缩在了一侧,直接打坐休息,然而危机感自灵符自燃后就一直缠绕在谷寒心头。
谷寒尴尬的摇摇铃,算是结束了这场法事,神经绷了这么久,突然有了些倦意,今晚还要守夜呢。
“爹呀,孩儿们念的阿弥陀佛,你要收去,千万要跟着佛主走,要到西方去听经。”
老汉一家笃行佛教,几个人坐在尸体前,大念‘阿弥陀佛’。
“是呀!”另外几人点头称是。
王富贵等人却不明所以,反而大赞道:“先生好本事,果然有些道行呀。”
法事意外突生,灵符无火自燃,这什么情况?谷寒瞪大了眼睛,呆呆地望着脚下那几片黑灰。
☆、004 黑煞鬼
进?当然不让进!
若是没有家宅主人的同意,野鬼是不敢破门而入的,但这些都是魅,恶鬼哪管你家宅不家宅的。
但一窝蜂的野鬼堵在门口,实在是慎得慌。
乡下人虽然撞鬼,而且就算是零距离接触过,也不可能看到的。而谷寒打开了阴阳眼就不同了,昨晚临近天亮的鬼堵门又出现了!
侧屋的人听到了动静,也全部挤到了灵堂来,小小灵堂顿时显得特别拥挤。
王叔贵的小女儿嚎嚎大哭,不时让人心更加的焦躁。
但这会儿异变再起,门口的白魅逐渐退后,一个黑衣秃顶的老头表情狰狞的站在门前。
谷寒心里一紧,眼神丝毫不闪躲地对上了他,看来来了个硬家伙。
“呀!”黑煞鬼顿时张开血盆大口,就朝屋内冲来。
只道是一场白事,哪料想瞬间转变成了捉鬼法事。
谷寒咬咬牙,一菜刀砍了大公鸡的头,眼瞅着鸡头就要落地,谷寒脚快,即刻抬起右脚朝门口踢去。
“给我接碗公鸡血!”
右手端着五雷木,左手即刻放下菜刀,抓起了一把生糯米朝门口撒去。
生糯米接触到了黑煞鬼身后的白魅,白魅即刻鬼哭狼嚎的退散,但黑煞鬼只将黑衣拉起,避开了公鸡头,却不曾退让半分。
屋内大念‘阿弥陀佛’的声音盖过了小女儿的惊哭声。
谷寒当即拉了把椅子端坐在正门口。
“哪里来的孽障!还不退下!”
黑煞鬼没回答,反而发出了邪邪的笑声。
身后传来王富贵的颤抖的声音:“公鸡血接,接好了。”他连滚带爬地跪在铁锅前,抓起把纸钱就朝门外扔去。
“过路的,拿了就走。爹!你可得保佑我们呀。”
谷寒冷笑,你爹的魂魄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呢!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拿了纸钱赶紧滚,免叫姑奶奶我拿公鸡血伺候你!”
案桌上的三清铃突然无风自响,惊得谷寒就要回头。
“快压住三清铃!”离案桌最近的陈铁花虽表情古怪,但立马照做。
好半饷,黑煞鬼才幽幽开口道:“我是周婆的鬼仆,奉命来请王老爷。”他指了指张谷寒身后的三清铃。
周婆?又是什么鬼?
谷寒继续怒目而视,粗声吼道:“还不滚!”
黑煞鬼的语气终于开始令谷寒不安了,“嘿嘿,周婆是陈铁花的生母。”
啥?不好!这事情愈发的古怪。
‘叮——’三清铃落地,发出一声尖锐的悦耳声,这会儿哪管回不回头,谷寒翻身,手里残留的生糯米就朝陈铁花撒去。
所幸封印符虽然松动,但三清铃还是扣在地上,王老汉的一魄还压在里头,谷寒不免松了一口气。
“快按住她!”不用说谁,王富贵几人自然懂,几个汉子顿时架住了陈铁花,陈铁花的眼里已经没有了神采,她仰着头,口吐白沫,死死地盯着天花板。
再回头,黑煞鬼已经消失了,屋外漆黑如旧,今晚安全了。谷寒知道,他还会再回来的。
但出于安全考虑,谷寒还是在石坎外撒上一圈生糯米,又在生糯米内淋上一碗公鸡血。
她转身走到了陈铁花面前。
“找把椅子,让她坐下。”几人照做。
陈铁花中的邪可不轻,颇有些傀儡术的味道,所幸她的三魂七魄没丢,不然就麻烦大了。
谷寒双手结着不动明王印,口里吐着驱邪咒,两分钟后咒语才念完,双手朝陈铁花头顶压下,再用五雷木轰顶。
陈铁花猛地一阵抖动,半刻就昏死过去了。
谷寒不放心,又给在场每个人结了一遍不动明王印以及驱邪咒,拍了同样多次的五雷轰,才安心地瘫软在木椅上,喘着粗气。驱邪咒讲究不能停顿,一气呵成才能达到效果。
王富贵带头,满屋子的活人忽然全部跪下。
“张天师,张先生您可得救救我们啊。”
谷寒撇过半身,算是接了半礼。
“嘿,你们谢我倒不必,现在煮些好菜让我填饱肚子吧。”
几个儿媳即刻起身,又朝老汉拜了拜,才点了几盏柴油灯,前往偏堂,半晌,她们不放心又把王叔贵拉走了。
“我且问你们,”谷寒恢复了些力气这才问道,“周婆是什么人?”
“周婆?”王富贵接过了话茬,“周婆是我们村的神婆,也就是陈铁花的生母,她下嫁给了我大伯的二儿子,他辈分排第三,我管他叫声三伯,管周婆叫声三婶,后来三伯被过继到了老道陈家,也就改姓陈。”
“老道陈家?”
“对,也就是这一代以前的老道仙,也是他算出爹他将来会有大难的,三伯跟着他学了些本事,也像模像样地做起了端公。只是……”
“只是后来他们都死了对吧?”谷寒眼睛里的深邃让王富贵一愣。
“不错,陈老道去年这个时候就仙逝了,之后才是今年年初,三伯得了失心疯,也走了,不过一周,三婶伤心过度,也陪着三伯同游地府去了,留着陈铁花孤苦伶仃一个人,回归了本族,被我爹收养了。”
“不对呀,”谷寒弯腰顶着下巴,“这失心疯不致死吧?”
“三伯他得了失心疯,当天夜里跳海死的。”
谷寒沉默了,这还真是悲惨的一家子,但那周婆能是真死了么?她居然还有黑煞鬼仆,这道行可得多强大呀!
“周婆和你家老爷子是有什么过节么?”
“过节?”王富贵拉着一张脸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
“这过节吧,谈不上,”久不说话的老妇,流着眼泪,突然开口说道,“周姐当初死活都要嫁给王阿哥,后来还被老太爷训斥了一顿。之后便嫁给了三哥。”
“噗—还有这一茬。”谷寒沉默了,这周婆该不会觉着与王老汉情缘未了,生不能在一起,死也要死在一起吧?
事情理清了就顺了,在老汉头七之前,周婆还会再想方设法的来迎请王老汉这一魄。
这么说老汉另外的三魂六魄已经被周婆勾走了吧?这不至于让老汉魂飞魄散。
只是这才是第一夜,谷寒倍感头痛,明天得回趟道铺,取些法器了。
------题外话------
第一卷纸镇,这里破个题哈:铁打的江山,纸糊的小镇,天道刍狗,草芥人命。
☆、005 老鬼头(上)
一个鬼头,两个鬼头…亲们不准污!
------题外话------
谷寒大急,当即取出乾坤带里的香,直接用阴阳火点上。她看向了屋内的香堆,上面有一层密密麻麻的尸虫在爬咬着,此时尸虫越聚越多,已经蠕动到了活人的身上。
灵柩前的香就快见底了,只怕再晚一步,晚几个呼吸,这香火就要断了。
她还在为王富贵刚刚的举动发着闷气。
谷寒当即甩开王富贵,跑到灵堂上,知道香出了问题,你还半路拦截我,你还有没有脑子了。
王富贵哪管这些细节,他只顾说自己的,“不好拉,先生,屋内的香怎么也点不着,就算拿了村里的甚至是祠堂里的香,依然点不起来。”
谷寒脸一冷,直接将手抽回,她不喜欢别人碰她。
“先生,您可算回来拉。”他拉着谷寒的手。
王富贵来回踱步,大老远看见谷寒的身影,这才跑过来迎接。
不好!准是出事了,谷寒立刻奔跑过去。
村里的哭嚎在山头显得特别的突兀,不时有海风吹过,让谷寒头皮发凉。
“哼!准是怕了姑奶奶我了。”
但直到走到了村门口了,老鬼头依然没有出来。
进村只有一条山路,绕来然去,又回到了几个小时前遇见老鬼头的地方。浓雾弥漫,谷寒直接抽出了桃木剑并且请了灵,开了光。
有了这些法器,谷寒顿时就有了底气,她湮了两盏蜡烛,确保长命灯里的灯油足够燃烧两三天了,这才从后门绕了出来,朝文乐村走去。
临走前,谷寒又朝祖师爷拜了拜,脑袋猛地刺痛,这才想起正事,她顺手拿起一个空的灵牌位以及神龛,塞在了乾坤袋里。
谷寒这才起身,招魂幡、桃木剑、八卦罗盘、阴阳照妖镜…凡是能拿得上的法器,谷寒通通都给塞到了乾坤袋里,以至于第二天,谷寒两位师兄禹修筠和庄雨信回来的时候,还以为道铺招贼洗劫了。
“得了赏钱,弟子我一定给您切一块猪头肉。”
“祖师爷,你也得保佑我,晚上捉鬼顺利。”谷寒拜了三拜,之后又觉得礼数太轻了,直接屈膝跪下了。
谷寒低着脑袋,从后门进入道铺,先是点上两盏蜡烛,给祖师爷恭敬地点上一支长香。
道铺藏在镇上的一条小巷里,平常挂着两盏小红灯笼,墙壁上写着些糊弄人的话,什么神仙转世,占卜问卦,不灵不要钱呀写了一大堆,但有白林仙坐镇,这些直白的广告语就是有用。
果不其然,道铺大门紧闭,依然不见开门。
谷寒牙根痒痒的,气愤愤地朝道铺走去,那两蠢师兄也是,究竟是什么法事做了五六天了还没回来。
老爹带着老娘,撇下一间道铺,游山玩水,真是好不幸福呀!
被斩首的人,死后化作老鬼头,荒郊野外的老鬼头也不知道是哪个朝代被斩首的,不想不入轮回,游荡到现在。谷寒摇头兴叹,还是做正事要紧。
“为什么我白天这么怕鬼呢?”谷寒晃晃脑袋,脖子一阵僵硬。
直到上气不接下气了,谷寒才跑回了镇上,总算闻到些活人的气息了。
若是谷寒在场,便会发现周婆双眼漆黑,并没有眼珠。
东山上,浓雾堆里,驼背的周婆这才发出几丝沙哑的声响,“给你一点教训,看你还敢不敢管老身闲事。”
“呀!鬼呀!”凌厉的尖叫声在山坡上回荡,震的浓雾都一阵抖动。
“那就把你的眼睛交给我。”
鬼哭狼嚎声顿时四起,老鬼头张大了嘴,直到最后,老鬼头的上下颚直接裂开,又从里面伸出一条肥厚的舌头,舌头上凸着四五颗眼珠。
谷寒一狠心,直接抛出了手中抓着的生糯米。
挠不挠呢,不挠的话老鬼头会一直缠着我呀。
废话,你没有身体,怎么可能挠的到。谷寒眼咕噜乱转,告诫自己切莫乱了阵脚,倘若被老爹以及两个师兄知道,自己差点被一个老鬼头吓哭,肯定会被他们笑掉大牙的。
“我的头痒痒,可是我挠不到,姑娘你帮我挠挠。”
“帮帮帮帮你什么?”左手揣到乾坤袋里四处寻找,愣是找不到五雷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