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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下了山的程师傅,打发了店里了伙计,瞅着周遭没什么熟人,雇了一辆黄包车,哼着小曲儿在白林镇里晃悠了一圈,之后奔着褚府去了。
褚府,褚天青办公室里,许久不见的褚天青,此时留着个大背头,愈发的撩人了。
“报告总经理,府外程师傅求见。”府内小厮很是勤快的跑过来,之后接着说道,“程师傅是城北卖建筑器材的,您曾经和他的店铺合作过,您说他也真是的,偏偏天快黑了才过来,您要是不乐意,我这就打发他走。”
褚天青放下了手中的报纸,“请程师傅进来。”
“得嘞。”小厮弯腰应了一下,之后明显愣了一下,总经理说的是请他进来,不是请他走?小厮很快理清了这茬,出门迎客去了,能让褚爷天黑前还见的人一定有点本事啊。
等着小厮来通报了,程师傅背着手走进褚府,径直走进了褚天青的办公室内。
“褚总经理,好久不见。”程师傅拱手。
“好久不见,落虎山的茅草屋咋样了?”
“请程某我经手,您就将心放在肚子里吧,保准没问题。绝对住的了人,不会让那四位受到一点委屈。”
“好,这活干的好,回头我就让管家将经费送您府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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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9 斗法山主
“好,这活干的好,回头我就让管家将经费送您府上去。”
程师傅再次拱手谢道:“那就多谢褚总经理。”
“还有一件事,”褚天青紧着手,忍不住问道,“张谷寒最近怎样?”
“好家伙,和一位华衣长衫公子真是登对,简直是青梅竹马,欢喜冤家。”
程师傅话音未落就被褚天青打断了,“行了,不用讲那么具体,我知道了。”
陈师傅小声嘀咕着:“这我还没开始讲呐。”
“好了说正事。”褚天青突然严肃了起来,连带着程师傅忽然站的笔直,瞧着功底,年轻时铁定当过兵。
褚天青绕到椅子后,将双手的白丝手套摘了下来,又整理了下西装领结,同时说道:“近来,我党特工多会在你的店中碰头,你可得上点心思,别让政府的人发现咯。另外白林镇易了主,谷氏政权存活不了多久,让兄弟们抓紧着盯着,别放过一丝机会。”
“得令,褚组长。”程师傅直着腿,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丝毫没有了生意人的谄媚的嘴脸,白林镇能不能成功革命,关键就落在他这个程师傅的手上了。
至此,褚天青的身份显山露水,而褚家隐卫也渐渐浮出水面。褚天青终于开始要登上了白林镇历史的舞台了。而等待白林镇的只会是新一番腥风血雨而已。
当天夜里,兴许是忙了一整天的缘故,茅草屋内三个大活人一沾床便都睡着了,而陆丘陵可没有心思闭着眼睛打坐。
先是镇宅铃忽然有了响动,但这阵响动不像警报声,反倒是有节奏的摆动着,仿佛是报时,陆丘陵一个法术便屏蔽了镇宅铃的声音。
好容易没了动静,屏障外却响起了敲门声。
“陆判快开门,我知道您在家,别躲在里面不出声……”
门迅速朝外开去,露出了陆丘陵不耐烦的脸来。
“再烦我,老子吃了你!”
而敲门的鬼差早已经跪在了地上了,“嘿嘿,陆判息怒,我也是传命来了,城隍娘娘有命,让您今夜务必要回城隍庙一趟。”
“前些日子我不是刚回去了么?”
“这个……城隍娘娘说您近一年玩忽职守,还随随便便的仙家请到城隍庙里,她老人家现在很生气。”
不待鬼差说完,陆丘陵立马打断道:“她生气个屁,道爷住的是我的判官宫,又不是她的主殿,谁说我玩忽职守了,前些日子水闷山的怀安老猴儿飞升,难道没我什么事么?快点滚回去,就说老子不耐见她,别隔三差五的要我回去。”
“判官,您海涵,小的只是个传话的,最不好做的是小的,另外城隍娘娘说了,若是今夜您不回去,她准亲自过来。”
“真费劲!”
陆丘陵一声不响便遁走了,徒留鬼差还在门口跪拜着,自个说自个的,等着抬头才发现陆判已经不在眼前了,“判官爷?判官爷?您又跑哪去了?唉,小的真是命苦啊。”
下一秒,陆丘陵已经出现在了城隍庙的面前,左右两排鬼差候着,陆丘陵挺着腰大步走了进去。
大殿上的城隍娘娘终于拉开了帷帐,露出了庐山真面目,只见她盘着头发却独留几丝头发垂在胸前,通身一件牡丹散衣,此时撑着软塌,斜着脑袋望着走近的陆丘陵。
“陆判,你可好大胆子,是不是不想干了,早说呀。”
陆丘陵就这么杵在殿上,瞧瞧香炉,瞧瞧鬼差,貌似瞧着新鲜并不说话。
两座獠牙恶像的铜狮子威武的立在坐前,增添了一份霸气!
于是城隍娘娘坐了起来,但仍旧满脸的慵懒,“左右,都退下吧。”
满殿鬼差听了城隍的话,迅速的飘出了殿外,顺道带上了门。
大殿内就剩陆丘陵与城隍了。
“几个意思?”
“简单,就是问你罪来了,玩忽职守,判官宫还要不要了?”
“谁乐意要谁要。”一句话彻底堵着了城隍。
“以前你可不带这样子的,虽然沉默,但也不会玩失踪,你可是地府的判官,真真正正的鬼差,又不是路边的大白菜。”
“别尽说废话,找本座回来有何事?”
城隍翘起了二郎腿,“既然你不守规矩,让我就给你定个规矩,陆判听指,从今日起,每夜子时你必须到我跟前打个卯,如果有一夜没有准时,我一纸命令直接废了你!”
废?这话倒是狠,没了鬼差的身份,陆丘陵也只是只孤魂野鬼而已。
怎奈寄人篱下呀,陆丘陵心不甘情不愿的说了句,“我尽量。”
“哼,你别想忽悠我,我可得尽力盯着你,不过听说你在勾搭人家的小姑娘?还是个法师?”
“是哪只鬼在嚼舌根,本座吞了他!”
“哼哼,你娶我,我就告诉你。”
“城隍娘娘此话唐突了。”陆丘陵立马打断了她的话。
“唐突的是你,都做了一千年的鬼差了,别不识好歹,不自量力,毕竟人鬼殊途,瞅瞅那女法师有什么好的?”
陆丘陵猛地抬头插嘴道:“恳请娘娘自重,说该说的话,做该做的事,若是您向人间伸出了这只手,伤害了她,本座定毁了您的城隍庙。”
掷地有声,大殿顷刻间安静了下来,独留石灯内的鬼火猛地摇晃了一下。
许久,城隍娘娘这才开口道:“用不着你教训我,你还没这资格。”
她猛地一抬手,陆丘陵双腿一软就要朝地上跪去。
“给老娘跪下!”
陆丘陵咬着舌根,喷出了一口恶血,愣是给站直了,只是这副肉儡恐怕又要报销了。
“瞧你这急脾气,罢了,”城隍娘娘的语气重新回归了慵懒,好似累了,又卧回了软塌。
“判官宫内的那位五斗道仙是怎么回事?”
“天机不泄露。”
“哼!我都没瞧出什么天机,你又知道了?我瞧着也许只是和那谷寒丫头有关吧?”
陆丘陵撇过脑袋去,答非所问:“没什么事,属下便退下了,判官宫由我打理,自然不用您操心。”
也不等城隍娘娘回答,陆丘陵立马遁走了,这个地方,他最不想来了。
大殿顿时安静了下来,独留城隍娘娘眯着眼囔囔念叨道:“这呆子,还真是榆木脑袋一根筋,法术了得有什么用?活该他做一千年的判官,再说了老娘有哪里不好的么?”她抓着自己的胸口,低头看了看,又叹道:“我这单相思的毛病得改改了,迟早被这位手下给气死。”
奈何下不去手啊。娘娘叹气起身了,这股气没地方发泄,晚上一定要找只替罪鬼,好好鞭策鞭策!
陆丘陵回到路虎山已经是后半夜了,回来的第一件事他就愣住了,五行护卫阵居然被破,好在里面还有一层判官结界在,为了不惊扰谷寒师兄妹三人的休息,也不想打草惊蛇,陆丘陵故作镇定的回了床上休息了。
今天夜里茅草屋居然受到了攻击。能破了五行护卫阵,这位主本事也是了得,而陆丘陵这才想起一事,立马把镇宅铃的屏蔽给消除了。
他倒是想看看,趁他不在的时候,谁敢对茅草屋下手,若是让他揪出来,就一个下场供他选择,那只有魂飞魄散了!
距离天亮还有两三个时辰,陆丘陵看过谷寒之后便闭着眼休息了。
等到熬到了天亮,师兄妹三个人第一个醒的永远都是大师兄禹修筠,一早便起来练拳,活像一位老头子。
等到禹修筠皱着眉头跑到陆丘陵的房间的时候,正欲开口,却被陆丘陵一个嘘声的手势给禁止了。
“不用说,我已经知道了。等谷寒他们睡够起床了再说吧。”
“说啥呀?”谷寒从屏障的另一端冒出了小脑袋。
“额,你醒拉,昨夜睡的可好舒坦?昨夜五行护卫阵被破了。”
“家里丢东西没?”谷寒立马清醒地问道。
“我们家徒四壁,可有啥好东西能丢了?”陆丘陵忍不住笑道,谷寒脑子的回路还真和别人的不大一样,钱财永远占第一位。
禹修筠立马接话道,“若不是要东西,那便是要害命了,这是我最担心的,不过幸好有你在这,还有一层天师结界守护,不然我们就危险了。”
禹修筠显然是明白事理的,邪秽昨晚仅仅是破开五行护卫阵,那和陆丘陵是绝对分不开关系的,因此他发现出事后,找的第一人便是陆丘陵了。
不过陆丘陵此时可是紧紧皱着眉头,放在以前还好说,现在城隍庙那个老婆娘好死不死偏偏刚定了个规矩,让陆丘陵每天子时去打卯,这一来一去的极其容易出现变数。
“你们在担心啥呀,破了个护卫阵把你们惆怅成这样子的?我们可是法师耶,再不济的也有道士,难不成怕鬼不成。”
“嗯?还真别说,自打谷寒修为和境界上去了,胆子倒是大了许多。”
“那是!”谷寒昂着脑袋,别提有多得意了。
“那就交代一个任务给你哦。”
谷寒立刻打断大师兄的话,“别介,你又要使唤我干啥?”
“这不还有陆丘陵陪着你的么?我也放心,我是想说我们昨天不是定居在落虎山上的么?却还没和此山的山主打声交道,兴许昨夜的阵法就是个警告而已。”
大师兄这句话在理,谷寒顿时就明白了。不是什么山都能幻化出山神的,那些没有山神的小山头若是被修为强大的牛鬼蛇神霸占,又在地府挂上了玄名,则称它们为山主,与他们打过招呼才是正事,否则茅草屋让它们当成了侵占者,岂不是悲剧了。
“得,能者多劳,我这就去山上走一圈,实在不行把山主召唤到茅草屋跟前。”
“别介,今天百姓们还要上山呢,你在茅草屋门前斗法就算不伤及无辜也会把百姓们吓跑的,麻溜的上山去吧您嘞。”禹修筠打着坏笑转身去了灶前,该生火了。
谷寒:“合计着,我吃他一顿,还真得干半天活……”
今天仍旧阴天,赶在茅草屋刚过了夜,屋外就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天还没能回暖,加上这阵雨倒也更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