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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二小姐,那便是一桩奇闻,短短一年的时间就成了天下第一,将都快从江湖中除名的柳家顿时拉为武林世家之首位。
“你们猜,楚澶与那柳家二小姐是何关系?”
“我师兄告诉我说他们是师徒。”
“可我师叔却告诉我说,楚澶要娶妻啊!”
众说纷纭,越传就越离谱,处于南方温暖地带的观云城到了五月便满城花开,凌霄花爬了满墙头,这一场武林大会让柳家名声大噪,观云城中一连三个月来,往柳家光是说要提亲的就有不少,还有人专门过来拜师学艺,也想会那楚澶的功夫。
相比城中的另外两家——赵家、齐家,柳家可谓是门庭若市,尤其是赵家,据说赵家公子赵漾之前还是柳玉宫的手下败将,这也是城中人茶余饭后的笑谈。
这不,一大清早又有人到柳家来提亲了,杨素妍又是欣喜又是心忧,欣喜的是她再也不用担心柳玉宫的亲事了,而今想娶她的人能从柳家门口排到城门口去。
心忧却是柳玉宫谁也看不上,一个也不要,在家中养了三个月的伤,身体刚好些就要出去玩儿,好在还在观云城中走动,若再入江湖,她真担心柳玉宫会与多年前的柳成镜一样,武功高强也防不住小人。
又推了一门亲事,杨素妍扶着额头皱眉叹了口气。
柳泉问:“师娘有什么烦心事儿吗?”
杨素妍道:“还不是玉儿这孩子,都已经十七了,也越来越不听话了。”
柳岸笑了笑说:“师娘还在担心师妹的婚事啊?眼看城中适龄女子,唯有师妹最不愁嫁吧?”
柳泉瞥了柳岸一样,杨素妍摇头:“我都不知这丫头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在想楚澶呢。”柳白开口。
几人顿时朝他瞧过去,柳白眨了眨眼睛愣了一下,随后道:“难道不是吗?在蓬莱庄的时候楚澶与师妹相处显然不是认识一天两天了,今早出去也是赴楚澶的约呢。”
“你如何知道?怎么也不告诉我们?”柳辛推了柳白一把。
柳白有些委屈:“我就刚好撞见,随口一问师妹随口一说……她也没打算隐瞒啊。”
杨素妍嘶了一声:“难道玉儿之前与我说的……有心上人了,就是这个楚澶?”
柳泉顿了顿:“这怕不是什么好事。”
柳岸伸手抓了抓头发:“我觉得挺好的,楚澶武功当世无人能及,我们柳家不吃亏。”
柳辛哎哟了一声:“可师妹吃亏!楚澶那人之前在江湖中有过多少红颜知己你我也不是不知,他要是娶了师妹,若还惦记着别的姑娘,这让师妹怎么办?”
柳白吸了吸鼻子道:“我觉得你们不用为这事儿愁了,不同意之后无非是师妹闹、楚澶抢,闹我们闹不过师妹,抢也抢不过楚澶……”
柳辛又推了柳白一把,柳白挪开视线决定闭上嘴巴不说话。
此刻观云城的茶馆里,台上说书的正在讲关于楚澶与某个女侠之间的爱恨情仇,说得那叫个传神,仿佛他之前就在旁边看过似的。
柳玉宫坐在靠窗户的位置上,距离说书的有些远,桌上放着一碟花生一碟酱鸭头还有一壶酒,她不喝,坐在她对面的男人喝,她就负责吃酱鸭头。
听到说书的说到楚澶之前和某个女子半夜在山顶上看星星,认定对方是自己此生挚爱时,柳玉宫朝对面的男人瞥了一眼,楚澶手中端着酒,咧嘴笑了笑:“这会是我干出来的事儿吗?”
柳玉宫抿嘴:“的确不是你能做出来的。”
台下的人听得津津有味儿,还有不少女子坐在边上,听到楚澶此生挚爱死在了恶霸手上时还忍不住用手绢擦了擦眼角流下来的眼泪,柳玉宫听见其中一名女子道:“这么痴情的女子,可惜了。”
说书的又说楚澶为了给女子报仇,剿了那恶霸的窝,后来便锁住自己的心再也不去爱人了,在江湖中找到的红颜知己,也都是因为与那女子有几分相似。
方才说痴情女子可惜的姑娘又哭了,双手掩面道:“多么痴情的大侠,我若能遇见这么专一的人该有多好。”
柳玉宫深吸一口气,将骨头吐出来,啧了啧嘴摇头道:“多么多愁善感的女子,果然是水做的。”
楚澶在对面扑哧一声笑出来,伸手戳了一下柳玉宫的额头道:“现在你知道我其实并非江湖中所传那般花心吧?都是假的,什么今生挚爱死了,我今生挚爱就坐在对面呢。”
柳玉宫忍不住跟着笑了出来,瞪了楚澶一眼道:“你不要脸。”
楚澶问她:“你今日出来,柳夫人知道吗?”
“应当知道吧。”柳玉宫说。
楚澶又问:“我听说今早又有人去你家提亲了?”
柳玉宫点头:“我现在可是江湖侠士心目中想娶的第一人啊。”
楚澶抿了抿嘴,一只脚架在凳子上,凑近了点儿小声问:“你娘择婿的标准是什么?”
柳玉宫愣了愣,朝他看去,楚澶那双眼睛很亮,眉毛微抬,瞳孔中倒映着她略微有些惊讶的脸,于是她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哑地说:“我……我不知道。”
楚澶放下杯子,单手撑着下巴瞧柳玉宫红了脸,嘴角挂着笑又问:“年纪比你稍长一些的可以吗?”
柳玉宫眨了眨眼睛,低头道:“可……可以吧。”
楚澶点头又问:“那以前经常在江湖上飘,所以结了不少仇家的可以吗?”
柳玉宫咬着酱鸭头口齿不清地道:“应该……可以。”
楚澶嗯了一声:“这个人吧,在江湖上的名声不太好,不过他是天下第一,这个算是抵消了吧?”
柳玉宫轻轻地点头,一个声音也不发出来了。
楚澶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笑道:“除了这三点不怎么样,他还是有许多可取之处的,比方说武功高强、高、帅、还有钱!嫁给他啊,这辈子不愁吃不愁喝而且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危。”
柳玉宫抬头朝楚澶瞥了一眼:“你说武功高强我承认,高也高,帅也可以,但是有钱……江湖人都说你来去两袖空空,吃喝靠得都是你这个身份,要么就是蹭朋友,要么就是店家不敢收你的银子,你哪儿来的钱?”
楚澶挺直了腰背:“我如何没有钱?我的住处两个暗室里堆的都是金银珠宝,拿出来买下整个观云城都不是问题。”
柳玉宫顿了顿:“你还有住处呢?!”
楚澶:“……难道我在你心里一直都是乞丐吗?”
柳玉宫放下酱鸭头眨了眨眼睛:“不是,我是听江湖中人说你四处漂泊居无定所……”
“那些都是骗人的。”楚澶叹了口气:“我未入江湖之前,都在山中习武,山中住所原是我师父的,我虽烧了他所有秘籍,可没把他屋子也烧了。那屋子底下有暗室几间,藏了很多天下有名的兵器,后来就被我囤金银珠宝用了。”
柳玉宫摆了摆手摇头:“不对不对,你哪儿来的金银珠宝?”
楚澶伸手抓了抓眉尾干咳了一声挪开视线道:“那什么,我不是……天下第一侠盗嘛。”
“你偷来的啊?!”柳玉宫立刻压低嗓音瞪大眼睛问。
楚澶撑着下巴:“我也分了一半给穷人送过去,我给穷人送钱,还得去富人那里偷,总得担些风险,保留一点儿劳苦费,理所应当。”
柳玉宫:“……”
是,这才是楚流氓的作风。
☆、提亲
这是杨素妍第一次见到楚澶,之前偶尔从柳家五子的口中听到过,也知江湖中事,听说过楚澶的本事,当然,也包括楚澶的花名在外。
杨素妍坐在主母的座位上,朝那浑身黑衣穿得整齐头发勉强算是梳理干净的人,他是跟着柳泉柳岸一同进门的,进门时身后还跟着四个挑夫,挑夫挑着两箱东西进来,也不知是什么,忒沉,把东西放在柳府会客堂中间的时候就跟楚澶要钱。
因为重,挑夫多要了点儿,杨素妍瞧见楚澶从怀里左掏掏,右掏掏,也没个装钱的荷包,最后掏出了二两银子丢给了四个人,四个人立刻眉开眼笑,说了好几句谢谢爷,这便高高兴兴地走了。
杨素妍微微皱眉,让丫鬟给楚澶看茶,楚澶大大咧咧地往椅子上一坐,右脚还往左脚的膝盖上架,一副大爷模样拿起茶杯正准备喝,听见柳泉咳嗽也没抬头,只抬着眼睛看向在场几人。
楚澶撇了撇嘴,伸手将落在眉前的头发拨到一边儿去,把茶杯放下对杨素妍拱了拱手到:“柳夫人。”
“楚大侠。”杨素妍颔首,开口:“不知楚大侠这是何意啊?”
杨素妍的手指向放在会客堂正中间的两个箱子,箱子平平无奇,就是普通的木箱,上面还落了一层灰,也不知道是从哪个地方给挖出来的,放下来的时候干净的地面上都染了不少脏。
楚澶没有拜帖,早上让人提着东西就要进门,还是柳泉柳岸知道他,所以才领进来的。他从小就是个野孩子,对这些繁文缛节都不懂,顺着杨素妍指过去的两个箱子说:“哦,这个啊,是我的聘礼。”
杨素妍:“……聘、聘礼?”
楚澶点头,一本正经地说:“几日前我与玉儿……柳二小姐聊了会儿,说到了这个事儿,我见进你府中的人都带了礼来,也打听过了,娶妻是需要聘礼的,聘礼越重越好,所以我把我的家底都给搬过来了。”
“楚大侠的意思是要娶我家玉儿?”杨素妍眨了眨眼睛,看了一眼那两个灰蒙蒙的箱子,有些为难。
这人从跨入大门开始那浑身的江湖气就挡不住,行为举止随性,也不是多懂礼节,柳玉宫从小被她娇生惯养在家中,也不知道跟这种人怎么能说到一块去的。
楚澶站起来一边打开箱子一边说:“是了,我这个人近三十年来也没有多少积蓄,拿着家当去了当铺和钱庄,零零散散换了两箱整的方便搬过来,柳夫人您看要是不嫌弃,咱们商量着择日让我娶玉儿过门……”
他说完,两个箱子都被打开,两个箱子里面装的都是沉甸甸金灿灿的金条,打开的那一瞬晃得柳泉与柳岸眼疼,就连杨素妍也屏住呼吸,怀疑这个人是不是抢杀了几十个富商了。
那金子上面还堆放了许多银票,面额都是千两,这些钱就算是楚澶躺在家中等人伺候一日三餐山珍海味也够活几辈子了。
楚澶见那几个人都不说话了,双手叉腰咧嘴一笑,他闯荡江湖这十年,侠盗的名称可不是浪得虚名的,必然是打家劫舍……额不,劫富济贫了许多,不过他自己本来也是两袖清风的穷人,所以不管得多少,留一半是他的规矩。
杨素妍不说话了,她还是不太喜欢楚澶这性子,于是指着座椅让他先坐,楚澶坐下了,从头到尾没瞧自己的金子,像是也不太在乎。
“楚大侠直接搬着这么多钱财到我府上不太好吧,而且玉儿特地与我说过,不论是谁来提亲都不接受,所以楚大侠你看……”杨素妍话还没说完,楚澶嘴上就扬起了笑容,杨素妍正想问对方笑什么,却见门外还没见到柳玉宫人,先听到了柳玉宫的声音。
“娘!不不不,这个不能推!”
话音一落,她使轻功落在了会客堂门口,杨素妍睁大眼睛看向出现在门外的柳玉宫,眼见自己女儿大步走进来,柳泉柳岸双手扶额,有些头痛。杨素妍的视线在柳玉宫和楚澶身上来回打量了两下,深吸一口气。
楚澶侧过身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柳玉宫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