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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凝霜表面谦逊表示愧不敢当,三番推辞之后只能欣然接受。但心里已经笑开了花,她算是明白过去云间月是怎么拉拢人心的了。利用自己不需要的东西,换取需要这件东西的人的好感,实在是非常简单的事情。云间月何以成为最后正道魁首,就是因为很多人欠下了他的人情债。
不是被动欠下,而是主动欠下的。玉凝霜从他身上学会了这一点,并且自己也用的十分顺手,毫无顾虑。所以在某种程度来说,他们两个的思维其实是一致的。
玉凝霜看向苦心手里捧着的佛经,她暂时没有询问佛经里到底写了什么,不过那个圆寂的苦行僧最后的遗言却让她十分在意。那苦行僧说他没有“资格”翻译这本佛经,他也见过摸过,那么这本佛经在来到师父苏仓手里之前又是什么样的情况呢?
这本佛经的原主又是何人呢?
这些问题只有等到她返回紫霄宗,询问过苏盼苏仓两人才有答案。
玉凝霜是个急性子,她马上开始返回紫霄宗。所谓归心似箭,她只用了一半不到的时间就回到了紫霄宗的山下,而她回来的这个消息其他人都还不知道。
结果在绿绮峰山下的时候,她就遇上了温执素。这么一段时间没见,温执素的身姿变得和以前大不相同了。精神状态也好了很多,但他此刻正在徒步向着山上走,似乎还在修炼当中。
玉凝霜看到他背后贴着一张符箓,这张符箓会增加他行走的重量,从符箓的手法来看是云间月写的。
温执素乍一看到玉凝霜还有点不敢相信,于是迟疑了一下问玉凝霜:“是师叔回来了吗?”
玉凝霜点点头:“我有些事回来办,执素,你师祖和师叔祖都在吗?”
温执素回答:“他们都在的。”他表面不显,但心里十分高兴。本以为会再过几年才会再次见到玉凝霜,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回来了一趟。虽然不是为了他回来的,但这阻碍不了温执素喜悦的心情。
玉凝霜感觉到温执素在高兴,但不知道他在高兴什么。于是也没有多和他说话,就径直往山顶走去。她用了缩地成寸,很快就抵达了山顶,而苏仓和苏盼这个时候正在正殿里喝茶,样子看起来十分悠闲。
苏仓先看到了玉凝霜,有些惊讶:“阿玉,你怎么回来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见过师父,师叔。”玉凝霜脸上笑意盈盈,“因为有些事情需要询问师父师叔,于是我便回来了。”
苏盼妙目一转:“看来这些问题很重要,重要到你必须亲自回来。那好吧,说说看你遇到了什么问题。”
于是玉凝霜便将自己下山之后遇到的事情告诉给了苏仓和苏盼,当然关于计冉那部分自然是隐去不讲。结果叙述的事情表面就是她这一路上发生的事情都是机缘巧合,最后导致了这样的结果。
苏仓愿意相信玉凝霜这些经历都是顺势而为,但苏盼似笑非笑地看着玉凝霜,仿佛知道了这些事情背后应该没有这么简单。但苏盼并不说破,只是安静地听着。
云间月一直有在协同紫霄宗刑堂处理一些叛徒的事情,他刚回到绿绮峰就感觉到了有熟悉的人回来了。温执素正在练习符箓的画法,见云间月回来了,温执素便行礼:“师父,师叔回山了。”
云间月不动声色:“是吗,那我去看看。你继续练习符箓,不可懈怠。”
温执素拱手:“是,师父。”
看着云间月远去的背影,温执素的内心十分复杂。自从玉凝霜走后,温执素逐渐在每天的相处中感觉到了云间月和他的虚假师徒情。倒不是说云间月不是一个好师父,而是云间月对他的好太过于令人不安了。他几乎知道温执素所有喜欢的东西,所有讨厌的东西。但这种了解和认知是高高在上的,仿佛他全知全能,温执素在他面前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他确实很用心也很认真教导温执素,但温执素一直觉得云间月把他当做一个幼童,永远都是一副“无论如何我都会原谅你”的姿态。对于他是这样,对于紫霄宗其他人也是如此。包括之前见过的薛少阳,以及罗妙音等人,全部都是这种态度。
这就造成了温执素有时候对云间月感觉到不满,也不敢表达的现状。因为除非是和他朝夕相处的人,别人是感觉不到这种微妙的憋屈。就算他说出口,其他人也只会认为是温执素不识好歹。
温执素有时候会想,玉凝霜是不是也会这么感觉呢?不然为什么刚从太玄秘境出来,她就急不可待地要下山去。至于是不是那只有玉凝霜自己知道,但是这么想会让温执素好受很多。
仿佛总算有一个人是站在他同一立场的。
正殿里苏盼听完了玉凝霜的话,然后问她:“阿玉,那经书是怎么到你手里的?”
还没等玉凝霜回答,云间月就踏入正殿,代替她说:“那经书是我送给阿玉的。师父,师叔,阿玉。”他最后冲着玉凝霜笑了起来,依然是那副刻在她心上的笑容。
玉凝霜点了点头:“是,在太玄秘境中我得到了一本梵文书写的手札。然后师兄那边也同样有一本梵文的经文,于是我下山就想要找佛修帮我翻译。没想到的是,大乘佛修和密宗是两回事。”
苏盼嗔怪道:“你若是早点说这件事,就不用跑那么远了。华露禅院的观莲禅师就是密宗修士,她通晓佛理,自然也能看得懂那上面的文字。你还得跑这么一圈才拿到手,真是舍近求远。”
玉凝霜笑着恕罪:“师叔莫怪,我也是后来才知道观莲禅师是密宗修士。她是侍奉药师如来吗,怪不得那净莲法器如此厉害。”
接着玉凝霜看向苏仓:“师父,那本佛经是怎么到您手里的呢?”
苏仓听到这句话,小小的脸上没有了笑意,露出一种森冷的表情。这表情玉凝霜第一次见,并且他脸上露出这种表情和本人实在是差别太大,连云间月都有些怔住了。
“师父?”
苏盼低头不语,仿佛没看到她哥哥表情不对。云间月和玉凝霜对视一眼,发现他们似乎触碰到了一个了不得的秘密。
令人屏息的压抑气氛持续了一会儿之后,苏仓才缓慢开口:“那是一本故人留下的佛经,他的名字我已经不想再想起来了。但此人确实是密宗千年难遇的奇才,我和他的相识也在四百年前,但此人早已陨落,和他同一时代的人多半也不再记得他了。”
玉凝霜嘴里含着一个名字,反反复复还是没有勇气在第一次显露出这种表情的苏仓面前,将那个名字说出来。
苏盼此时悠悠开口:“哥哥过了这么多年依然没有放下,看来那一战确实伤你颇深。”
苏仓并未阻止苏盼揭他短,只是冷哼了一声:“成王败寇有什么好说的,他赢我并未用任何卑鄙手段。身为剑修堂堂正正迎战,堂堂正正落败,有何可耻之处。我只是觉得他那样的人,死的也太蹊跷了些。”
云间月轻声询问玉凝霜也想问的问题:“师父,那人是密宗的佛修吗?那本经书是他撰写的?”
苏仓点点头:“没错,正是此人。”
第61章
既然苏仓不愿意说那个佛修的名字; 玉凝霜也没有办法追问下去。
毕竟他能够让两个徒弟知道自己曾经惨败的事情; 就足够大方了。再说那佛修已然陨落,更加没有深究的必要性了。玉凝霜有些泄气; 但总之苏盼愿意带她去华露禅院也是一件好事,她精神也为之一振。
云间月柔声道:“阿玉刚刚回来; 要不要再多呆两天再走?”
玉凝霜思考了一瞬,她和云间月目前为止还是得像以前一样保持正常相处模式; 于是便点点头:“那就多陪陪师父和师叔吧。”
云间月莞尔; 因为苏盼马上说:“年轻人多出去走走长长见识,别老闷在山上。你师兄要不是收了个徒弟,早就被哥哥打发出去游历了。”
于是玉凝霜顺水推舟:“那就听师叔的话。”说完看了云间月一眼。
云间月心知肚明; 苏盼就是不太想要他们两个呆一起时间很长; 但这并不能妨碍他想做什么。只要玉凝霜还在绿绮峰,他就有办法知道她出去做了什么事。尽管玉凝霜并不见得会告诉他,可是云间月总有办法会知道的。
玉凝霜显然也是知道这一点的,她才想要迫不及待离云间月远一些。这个人真的是非常可怕,从一件很小的事情就能猜到八成,令人防不胜防。这种本事当然不会是天生的,绝对是来自遗传。玉凝霜在探查自己身世的过程中,也十分好奇能生出云间月这样人的,究竟是一对怎样的父母。
暂时回到自己院落休息的玉凝霜想起了一件事; 她和云间月在太玄秘境中有过关于他父母的对话。当时云间月说了一句话,“有时候并非自己是期待中的孩子,无知未必不是一种幸福。”
现在想来云间月或许已经知道自己的父母是何人; 这让玉凝霜不禁感到好奇。按照她对云间月的了解,如果父母并非修士,多半他是不会关注的。毕竟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没有交集才是正常的选择。而云间月能关注并且知道,那就说明他的父母并没有那么简单,一定有值得关注的地方。
但玉凝霜也只是好奇了一下,既然云间月自己都不甚在意,看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还是暂且关注眼下,想想看到华露禅院之后会有什么发展吧。玉凝霜很清楚自己如此探究自己的身世,一方面是为了确保自己不会被来自血缘的力量拖后腿,另一方面则是心存幻想。
毕竟现在的修士们,尤其是不知父母的修士们,谁还没有做过一个自己就是下一个童应天的梦呢?
玉凝霜当年知道童应天的秘密的时候,也很难免俗。傲。人的血脉,强大的势力,以及庞大的财产,这一切都如此令人心动不已。深爱云间月如玉凝霜当年听到童应天说,只要和他结成道侣,他的财产有四成都可以给她。
但玉凝霜把持住了,她并没有要。因为她毕竟是个魔尊,为了区区四成财产而和童应天联姻实在不划算。她的野心是这些东西喂不饱的,玉凝霜想要的是将童应天的全部都收入掌中,除了他本人。
玉凝霜揽镜自照,看着自己现在正儿八经年轻貌美的脸感慨:“我就是太正直,太有原则了。不然答应和他当道侣然后再杀了他也不错,至少四成先拿到手了。”
唏嘘了一下自己没有当黑寡妇的天赋之后,玉凝霜觉得这一世倒是可以考虑考虑从这方面坑童应天一把。虽然她和童应天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但是谁让他这么有钱,这个理由就足够了。
一声轻笑在玉凝霜窗外响起,玉凝霜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云间月躲在外面。她推开窗子,正准备忿怒地呵责他。却看到云间月坐在一枝花枝上,点点花瓣落在他雪白的袖子上。
玉凝霜顿时有种泄气的感觉,云间月实在是太会利用自己的优势,永远知道如何把握玉凝霜的脾气。控制别人的情绪是他的拿手好戏,这一点玉凝霜永远比不过他。
“师兄,你怎么在这里?”玉凝霜抱着手臂看着他,“不请自来可不是为客之道。”
云间月声音带着笑意:“当然是想要见阿玉,所以就来了。我看这枝头花正好,于是就坐上去,放心吧,没有给你压断。”说完就轻轻一跃跳了下来。
玉凝霜和他隔窗对望,突然一时间并不知道要和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