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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梦鹿-松溪-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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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风乍起,粉花如霞,他站在合欢树下,拈叶吹奏,窗内的女子与她相应相合,乐声清润缠绵,美如天边的流霞。

    然后,男子放下绿叶,注视着窗内的女子,说:“如果有来世,你愿意,和我一起共筑桃花源吗?”

    你愿意和我一起共筑桃花源吗?

    她目中突然浮起一层泪。

    如果我能早些赶到,如果我能早些知道,你就不会这么凄惨地死去。

    我会把你引入梦之国度,在那里,你不会再分裂,不会再绝望,你会成为最初的自己,得到自己想要的安宁。

    那是我们梦貘都向往的梦之桃源。

    你授我技艺,你予我情意,可是我却什么也没有帮到你。

    对不起,我的朋友。

    她闭上眼,泪水弥漫。

    ********

    他们离开之时,合岛的人都来相送,肜渊对老者道:“雾瘴已散,这里通往外界的通道已经打开,你们要出岛,可以随时出去。”

    老者道:“那片雾瘴,以前据说住着一只大怪兽,后来怪兽不在了,但迷雾还在,现在迷雾散去了,沼泽总还在,所以要通过依然艰难,客人要万般小心。”

    肜渊:“。。。。。。”

    老者:“我们在这里居住日久,自给自足,无战乱纷争,已经习惯,并不想离开,谢谢客人好意,如果有缘,客人可再来做客。”

    肜渊不再多说,带流瞳乘船离开。

    夕阳西斜,映得水面一派辉煌,流瞳望着远处浩渺的水域,心中苍苍茫茫。她拈起一枚绿叶轻轻地吹着,余晖为她清妍的面容笼上一层淡暖的忧伤。

    肜渊道:“之前那老者说过,通道每六十年才开一次,而且每次开的地方都不一样,要伴随着狂风暴雨,想必是指只有非同一般的暴风雨才能撕开雾瘴,而且每次撕开的地方都不一样。”

    流瞳低下头,摩挲着木叶,没有说话。

    肜渊道:“其实这里和洵河是相连的,不过因为在大山的另一面,所以好像在另一个地方。”

    流瞳还是没有说话。

    肜渊无声叹息,“如果你有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

    流瞳略讶,抬眼看他,“龙君。。。。。。这是在安慰我?”

    肜渊顿了顿,“是安慰,也是实话。”

    流瞳微笑,“拥抱是最好的安慰,要不龙君抱我一下吧。”

    她语调轻快,可那笑却没有延伸到眼中,眉宇间满是哀伤。

    肜渊什么话也没说,真的把她抱在了怀中。

    她的头窝在他的颈窝处,轻轻地闭上了眼睛,“我好累,”她说,声音轻若呢喃,“我发觉,我现在越来越容易累了。”

    “流瞳。”

    “嗯?”

    “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不要再为不相干的人流泪。”

    她没有回答,不一会儿,细细的呼吸声传来,她睡着了。

    夜色迷离,星光稀疏。

    她在半醒半梦间,仿佛听到了各种声音。有时是鸟鸣,有时是昆虫嘤嗡,有时像犬吠,有时又像某种不知名动物的嚎叫声。

    接着,一条一目三尾的讙(音欢)踩着猫步出现,一边走一边广而告之,声音也随之切换成了人的语言,“夜郎国君诚招各色食梦者、驱梦者,待遇从优,请有意者前往!夜郎国君诚招各色食梦者、驱梦者,待遇从优,请有意者前往!”

    如此连喊三遍,又换成了其他兽语。

    天生的多语种人才。

    流瞳心中诧然,缓缓睁开了眼睛。

 第86章 无眠之城

    什么国君会让一只讙(欢)在梦境边缘游走广告?

    什么国家会需要大肆招募食梦者、驱梦者?

    有意思,流瞳想,非常有意思。

    他们来到一个群山环绕的地方。

    气势磅礴的江水穿山而过,山峰重重叠叠,云遮雾绕,宛如大海波涛,汹涌澎湃。

    夜郎国都就建立在牂牁江畔。

    据说,该国国君就是相中了此地的帝王之气。

    夜郎国君由竹中而生,指竹为姓,都中建筑也是高高低低巨笋般的城堡,城堡外墙装饰成巨大的人面或其他图腾样式,十分神秘奇异又雄伟壮观。

    流瞳来时路上便听到人们说起夜郎国是如何繁荣,如何富饶,如何商铺如云,商贾如潮等等。

    但来了一看,富饶是有,但繁华?

    无眠如瘟疫一般在国中横行,不知从何时起,这里的人都染上了无眠之症,整个国都成了一座无眠之城。

    夜里丧失了宁静,白日失去了朝气。

    流瞳到来时看到的,就是城门守卫无精打采地歪在城门两侧,倚戟而立的姿态,好像随时都会倒下去,有人进城也无人查问。

    街上的行人稀稀疏疏,俱是一副梦游的状态,间或抬眼看一下前面,又垂下头、耷拉下肩,游魂一样往前走。

    最诡异的是,他们身旁都拖着一个或清晰、或模糊的半透明状的影子,影中现出奇奇怪怪地影像,那感觉,就像溢出体外的梦境。

    怎么回事?

    流瞳拦住一个刚从附近客栈走出来的男人,指了指他身旁只着单薄围裙的妖娆女子的幻影,问:“这个是怎么回事?”

    男人抬手打了个哈欠,顶着两个黑眼圈,口齿含混道:“我老婆。”

    说着,慢吞吞地上了对面一辆马车。

    马车的车窗内伸出一个女子的头来,同样黑眼圈严重,目光迷离,女子无精打采地解释,“那可不是我,虽然我们的娘亲是双生姐妹,她是我表姐,与我长得很像。但我可不像她那么妖调。不成亲就与男人私奔,还丢了性命。”

    她说起自家的隐秘私事来就像闲话家常一般,半睡半醒的黏连的语调稀释了其中怨责的意味,她转向自己的男人,“如果你少发白日梦、少梦到她,也不用我次次解释了。”

    男人打着哈欠说:“又不是我能做主的。”

    说着转向旁边的车夫,“我说,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弄一堆大便搁我旁边。”

    车夫同样一副严重睡眠不足的样子,“那是金山,主人,我就不能做个发财梦么?”

    说罢,懒懒地用马鞭戳了一下马屁股,马慢腾腾地拉着车离开了。

    流瞳目瞪口呆,尚未回过神来,便见客栈老板瞌睡恹恹的脸出现在他们面前,“客人是打尖还是住店?”

    他身旁的幻影里,一个老人像土拨鼠似的,一会儿从棺材中冒出来,一会缩回去,一会儿再冒出来,一会儿再缩回去。

    流瞳瞪着眼睛,“你这个。。。。。。”

    客栈老板的反应同样平常,仿佛在说一件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事,“我父亲,”他说,口齿黏连得像刚熬成的糖浆,“他七十岁以后喜欢住在棺材里,棺材盖做得轻薄透气,还隔蚊虫,住起来其实很舒服。我梦见他从棺材里坐起来对我说,想吃猪肘子,我就叫人做了上供给他。”

    老板脚步虚浮地引着他们往店里走,一副生无可恋的语气,“都一年多没睡觉了,一天长过一天的,倒不如随他老人家去了舒心,到时候我们爷俩就真能在一起吃猪肘子了。”

    流瞳:“……”

    肜渊:“一年多没睡觉?”

    老板“唔”了一声,“谁知道从哪一天开始的呢,大家就都不睡觉了,不睡觉也做梦,不但能看见自己的梦,还能看见别人的梦。大家拖着白日梦来来去去,记性也不大好了。对了,客人是吃饭还是住店来着?”

    肜渊:“……”

    流瞳:“……”

    流瞳直接拈起一枚绿叶开始吹奏,乐音没有催眠老板,却吹出一蓬蓬的梦来,老板的爹在梦境中冒头冒得愈发欢快了。

    吹奏罢,老板犹自直着一双眼问他们,“对了,客人是吃饭还是住店来着?”

    肜渊、流瞳:“……”

    流瞳悄与肜渊道:“顽固失眠,无法可医。”顿了顿,“难道是有妖邪在作祟?夜郎国君不想办法找人治疗国人失眠,却大力招募食梦者、驱梦者是为什么,难不成他以为这些食梦者可以治疗失眠?”

    肜渊:“必有缘故。”

    缘故很简单。

    因为梦境的干扰,夜郎国君都无法正常上朝了。

    事情发生在夜郎国君失眠后的数日。

    有一天,他发现,底下精神不振的臣子周身弥漫出低迷的薄雾,有一个臣子周身的薄雾里竟显出影影绰绰的影像。

    他仔细分辨着那些影像。

    影像里,一向以严肃正经面貌示人的臣子正十分陶醉地抚摸着一个人的臀部,还不时用脸蹭一蹭,用嘴亲一亲,那情形,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最惊悚的,臀部的主人渐渐显出脸来,赫然正是宝座上的国君大人。

    国君大人顿时炸了。

    作为一个直男,一个响当当的直男,一个大夜国第一的响当当的直男,这让他如何能忍?

    勃然变色的国君霍然站起,当即下令让人把该臣拖了出去,就在大殿前,脱了裤子狠狠杖责。

    竟然敢肖想本君的龙臀,本君就打得你没臀!

    该臣痛哭流涕,说他梦见自己的前世,乃是一个凳子精,所以总会不自觉地对坐凳子的臀臀发生兴趣,但也仅是兴趣,就像书画爱好者喜欢书画,古董爱好者喜欢古董一样,并没有亵渎之意啊!

    国君大人不听,国君大人的内心很崩溃。

    之后,臣子们上朝无不战战兢兢,生怕出现什么不雅的画面,为此上朝之前都开始沐浴斋戒了。但没用,仍免不了有人被杖责。于是称病的人越来越多,国君大人不得不把朝会由一日一次,改为十日一次,最后又改为一月一次。

    最后,为了保证朝会正常进行,国君大人听从国师建议,招募食梦者、驱梦者,驱除宫内各色梦境,让臣子们上朝时,不用再为自己的梦境担忧。

    ********

    夜色幽幽,满天繁星如随手撒开的一穹碎钻,漫天星光与满城灯光交织相应,如彼此的倒影。流瞳穿梭在夜色里,梦境塞满视野,倒让她失去了捕猎的兴致。

    肜渊说,他去周围查探一下有无妖物作祟。

    那么她呢?

    她飞上一座最高的城堡,坐在塔顶,拈起绿叶,幽幽地吹奏起来。

    为什么整个王城都会堕入无眠?

    为什么这里的失眠会顽固到连她的催眠都无用?

    绵绵的乐音中,一只白鹤翩然飞来,在落上王城的城堡顶时,飘然落成一枚男子。他身着黑白两色的长衣,行止优雅,宽大的袍袖随风飘拂,默然垂视着脚下的王宫。

    是他?

    流瞳甚是惊讶,起身飞到男子面前,道:“白鹤君,怎么是你,你不是在梦之国度梦之君的身边么,怎么到了这里?”

    男子刚要开口,流瞳连忙又道:“呃,先别念诗,你来这里是为了这里的失眠之事么?”

    白鹤:“……”

    男子默然片刻,道:“并不全是,我来这里只是看看这里的情况。夜郎国君是在下的一位旧识,他本是梦之国度的臣民,却因为贪恋人间的权贵荣华,偷偷逃出了梦之国度,躲进了竹中,而后由竹中降生,得了一个神奇的名声,建立了夜郎国。”

    流瞳惊住。

    白鹤道:“梦之君便给了他及他的国家以永远无眠的惩罚,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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